“我既承諾了你,自然會信守承諾。”她優雅地招了招手,那雙嬌媚的雙眸瞧了瞧旁邊的女仆,“把史密斯憐先生母親的骨灰拿過來罷。”


    旁邊的女仆輕聲答應,給站在馬車旁等待的另一個女仆使了個眼色,那女仆立即上了馬車,抱下一個白色的瓷罐子下來,柳憐見了,神色一喜。


    可是女人卻沒有立即將使喚女仆將瓷罐子給柳憐,她沒有開口,那女仆自然也不敢動作,低垂著臉站在女人的旁邊。


    女人抬臉盈盈地看向柳憐,柔聲道:“史密斯憐,你真的決定了嗎?呆在我的身邊有什麽不好呢?萬千仆人伺候著你,你想吃東方的食物,那麽我便請東方的廚師,你想回東方看看,我便親自陪你回東方,即便你想要那天上的月亮,我也想方設法給你摘了的,這種其他人夢寐以求的生活,你也不想要嗎?”


    因為一次性說太多話了,一時間,她沒有忍住咳嗽起來,那盈盈一握的腰也跟著顫抖。看到她細的不可思議的腰,柳憐就覺得頭皮發麻。


    “抱歉,我想憑著我自己的努力生活,不想被你圈養著,成為一隻被關在牢籠裏的的金絲雀。”


    女人看著她,那雙嫵媚的眸子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真的不後悔?”


    “是的,夫人。”


    “既然你沒有心思留在我的身邊,那麽我也也就不強留了,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語罷,她又說,“給史密斯憐先生吧。”


    雖然她還看著柳憐,可這話,卻是對旁邊的女仆說的。


    拿到瓷罐子之後,柳憐小心翼翼地撫摸了兩下,然後對女人鞠了個躬,“謝謝夫人,你會幸福的。”


    女人紅唇揚起,喃喃道:“沒有史密斯憐先生,我又怎麽會幸福呢?罷了,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柳憐垂下眼,直接忽略了她前麵一句話,然後翻身上了旁邊的馬,“那麽夫人咱們就在這兒告別了。”


    他騎著馬絕塵而去,沒有帶著一絲留戀,看得女人銀牙都幾乎要咬碎了,情緒波動太大,那緊緊的束腰讓她有些喘息不過來,她扶著旁邊女仆的手,恨恨道:“史密斯憐先生當真是冷血無情呢!咳咳!也罷,一個不想留在我身邊的人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用。”她皺著眉頭看了看身邊的女仆,吩咐道:“殺了他。”


    “是。”女仆乖順地垂下臉,然後往後退了兩步,朝旁邊的灌木叢招了招手,登時間,從灌木叢裏便躥出來好幾個拿著弓箭的男人,指著還在視線範圍內的柳憐說:“夫人吩咐,殺了那個男人!”


    弓箭手沉默,可在一瞬間卻都擺好了的姿勢,拉弓對準柳憐的背。


    女人看著柳憐的背影冷笑:“史密斯憐先生,給了你機會,可是你沒有把握住,這可不怪我,你跟了我這麽久,也知道我的性子,得不到的便幹脆毀滅。”


    長箭離弦,精準地射在柳憐的背上,柳憐吃痛,手更加抱緊了懷裏的瓷罐子,他猜得果然沒有錯,那個女人嘴裏雖說放他離開,可怎麽會輕易地讓他離開,跟了她七八年,她的性子他早已摸透,得不到的毀掉,玩厭了的毀掉,憑著家族的勢力為所欲為,她根本就是個魔鬼!


    也是如此,他來的時候就不敢掉以輕心,穿上了護甲,以防突發事變,卻沒有想到那弓箭手的力量竟是那麽大,那箭竟然能夠穿透他的護甲!也是如此,他更加慶幸自己穿了護甲,如果自己沒有穿,那麽怕是這一箭深入的可以要了他的命了!


    前麵是懸崖,要離開這兒他轉個彎繞過這懸崖,可是他沒有繞過懸崖的打算,直接往懸崖衝去,然後突然在懸崖邊緣勒住馬的韁繩,馬兒一聲嘶鳴,蹄子揚的老高,在懸崖邊堪堪停住腳步,柳憐捂住自己的胸口,從馬上摔了下來,滾了兩滾,跌下懸崖。


    “夫人!他好像是掉下懸崖了!”那幾個弓箭手見了,不由對女人說。


    “掉下懸崖?”女人皺了皺眉頭,“怎麽回事?”她還想撿回柳憐的身體,帶回去作為標本觀賞呢,如果掉下了懸崖,身體被摔的不成樣子,還怎麽做標本,對於一副帥的稀巴爛的身體,她可沒有興趣。


    “好像是中了箭受傷了,掌握不好馬兒,沒來得及轉彎,人被馬兒甩下去了!”


    “帶我去看看。”女人沉聲道。


    懸崖底下空曠,白霧籠罩,根本看不清有多深,一個弓箭手扔了一塊大石頭下去,這石頭下去,就像是石沉大海,連點聲音都沒有。


    “夫人,這掉下去……怕是活不成了。”其中一個弓箭手說。


    女人的臉色很差,纖手握起放在唇邊不停的咳嗽,“他真的不屬於我嗎?連屍體都不留給我!罷了,死便死罷!以為死了就可以安生?妄想!咳咳!”她死死地盯著懸崖下,然後惡狠狠地說:“別想輪回!我會叫巫師詛咒你,永遠詛咒你!”


    這聲音,到了後麵變得尖利無比,太動氣了,她的咳嗽停都停不下來。女仆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由說:“夫人,外麵風大,你的身體怕是承受不了,回去吧。”


    之後便沒有聲音了,似是離開了一般。


    懸崖邊山洞內,柳憐盤坐著,東方菱坐在他的身後,“她們好像走了。”她小小聲的說。


    “是的。”柳憐閉上眼,東方菱正在準備給他拔箭,雖然他穿了護甲,成功地阻了長箭的速度,沒有傷及到他的器官,可是還是深入了不少,箭頭有倒鉤,直接□□的疼痛可想而知。


    直接□□,箭頭的倒鉤會損壞皮膚,所以東方菱先得把箭插入周遭的皮膚割一些,柳憐的上衣已經脫了,露出矯健結實的上半身,寬肩窄腰,穿著衣服身形頎長,卻想不到他的身材那麽好,有這麽好的臉蛋,又有這麽好的身材,難怪剛剛懸崖上的那一個女人那麽想得到柳憐,哪怕柳憐不是一個活人……畢竟柳憐這種程度,就算是屍體都能夠好好玩呢。


    她沒有做過這種事,拿著刀的手有點發抖,當刀下去的時候,他明顯感覺柳憐的身體一抖。


    他沒有帶麻醉藥,強行把肉割開,這疼痛可想而知。


    東方菱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特意放平聲音和他閑聊:“柳憐,剛剛懸崖上麵那個說話的女人是誰啊?”


    柳憐閉著眼,他的唇色已經有些發白:“有權有勢的伯爵夫人。”也許是太過於疼痛,平日不與別人說的話在今天也說出來了,“我的國家戰敗,身為皇室的母親和我被流放至海外,那一艘船上的貴族被截獲,然後拍賣……我和我的母親被強行分開,我的母親被她家拍走……”


    東方菱抖的不行,可還是順利地依照柳憐先前說的將箭頭周遭的皮膚割開了,見著柳憐的臉色除了蒼白似乎沒有什麽大的波動,便拿著箭小心翼翼往外撥,柳憐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這拔箭可比割開皮肉要痛多了,皮肉似乎都被這支箭絞破碎了。


    也是如此,為了分散注意力,他的話更多了,喋喋不休的,層次不明。


    “我的運氣還算好,拍走我的那戶人家在不久之後就得癆病去世了,家裏的奴仆都給遣散了,我就在大街上遊蕩,尋找母親。然後被一個好心腸的醫者收養,專心學習醫術。十年轉瞬即過,有次外出偶爾就看到了母親,得知她在伯爵府上做活,可惜的是,我和她相認不久,她便去世了。她的夢想是回到自己的故鄉,所以我找伯爵夫人要我母親的骨灰……伯爵夫人是個極喜歡東方美男……”


    說著,他自嘲地笑了笑:“我這皮相姑且算是吧,她便和我說,贖回母親的骨灰也可以,隻要我拿到傳說中的“大鵬展翅”,那麽母親的骨灰就給我,否則,便免談,我母親的骨灰她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當然了,如果想保全母親的骨灰,那麽就入她家,成為仆人侍候她。那是東方貴族打造出來極珍貴的東西,藏得的地方極為隱秘,她料我根本弄不到,卻不想我弄到了……我猜她一定會反悔,所以特意穿了護甲,卻不想那弓箭手倒是厲害……不過我設計精密,現在她們以為我真的死了,於我來說,也就沒有後患了。”


    說起來東方菱也真是佩服柳憐,他故意從懸崖上摔下來,卻在掉下來的瞬間精準的躥進這石洞裏,速度簡直快的令人發指,他背上還受著傷呢!


    箭被拔了出來,他一聲悶哼,聽了事情全部經過的東方菱覺得柳憐還真是可憐,但同時,她也發現了一個規律,無論是哪本小說裏的柳憐都有遵循一個規律,那就是經曆都很悲慘。


    “你別多想,現在你母親的骨灰已經拿到了,可以完成她的願望了呢,可以回到故鄉,重新開始。”


    柳憐虛弱地笑了笑,“嗯,將母親的骨灰送回去之後,我便和你一起去時空裏旅行。”


    這個時候,123言情係統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東方小姐,已經修複好了,隨時都可以離開了!】


    東方菱神色一喜,給柳憐上好藥之後,加快了包紮的速度。


    接著,她扶著柳憐,讓他靠著石壁,將身上的大氅脫下披到他的身上。柳憐看著她麵上的喜色,如孩童一般擔憂地問:“東方菱,你不會一個人扔下我走吧?”


    東方菱神色猛地一凝,有些心虛:“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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