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的盛裝打扮出乎很多人的預料,羽靈跟隨元君離身邊多年,眾人對她自然是認識的。以前見過的她,就是一個素淡的女人,雖說有三分姿色,但還算不上是傾國傾城之貌。今日,羽靈顯然是經過一番細心裝扮。一身的綾羅錦衣,發間的金步搖熠熠生輝,細細一看,竟是整個無憂城最出名的一套首飾……星輝映月。


    這套首飾是有來頭的,並不是價高者得,而是要與打造首飾的掌櫃的投緣才能得到。說是投緣,這無憂城裏麵誰人不知這掌櫃的是好色之徒,這首飾若想要,付出的是什麽代價,不言而喻。


    誰若是戴了這套首飾出門,無疑是告訴無憂城眾人,她與這掌櫃的是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偏偏羽靈卻是如此高調。


    漣漪透過珠簾看出去,羽靈今天的確是光彩照人,隻是那麵部表情看起來卻有幾分僵硬,往常的羽靈雖說看著素淨,但不曾給人一種僵硬的感覺,今天的她,這年齡看著是小了,就是透出來的感覺看著很假。


    孫碧兒自認她才是今天的主角,誰知竟是生生的被羽靈搶去了光彩,孫碧兒臉上的表情乍一看,帶著一絲一閃而過的嫉妒和不滿。這羽靈說好了坐在她身邊的,卻是故意來晚了,還如此盛裝打扮。這不擺明了搶她的風頭嗎?誰不知道今天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她孫碧兒呢!這羽靈什麽意思?孫碧兒心裏雖然有不悅,但是這麽多人麵前,孫碧兒的不快也隻敢放在心裏。臉上的笑容比起羽靈僵硬的麵龐,好看不到哪裏去。


    羽靈徑直走到珠簾前麵,一臉恭敬的看著漣漪,


    “王妃,羽靈現在雖然不是王爺的屬下,但是跟隨王爺身邊這麽多年,羽靈對王妃也是欽佩有加,不知今日是否有福分坐在王妃身邊。”羽靈這番話的真誠自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漣漪自然不能拒絕了。


    漣漪最不喜歡別人給她如此下套,表麵上裝出一副恭敬商量的語氣,但其實話已經說死了。她想坐在她身邊是不是?


    好!她成全她!


    珠簾後,漣漪薄唇輕啟,淡淡笑著開口,道,“姑姑盡管坐下就是。白鷹,給姑姑找一把湘妃椅,讓姑姑坐的舒服一點,還有,準備一個厚一點的墊子,姑姑年紀大了,坐久了腰受不了。還有,再給姑姑準備一張岸幾,把本王妃麵前的點心都給姑姑拿過去一點。”


    漣漪說著,眸子落在眼前是的一碟鮑魚膏上麵,聯想到之前羽靈臉上的表情,漣漪眸子裏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眼神示意白鷹將那鮑魚膏拿出去。


    “姑姑,這鮑魚膏可是新鮮做出來的,本王妃一口沒舍得吃,羽靈姑姑可要給這個麵子……”


    漣漪低下頭,閑適的品了一口香茗,一旁的無憂雖然在珠簾前麵,但是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側麵的漣漪,看到她眼底閃過的那一抹光亮,無憂低下頭輕輕一笑,這般溫和自然的笑容,在那半張完美的麵孔上,看著是如此的爽心悅目。


    下麵的安欣欣抬頭的時候,正對上無憂那完美絕世的半張麵容,安欣欣眸子顫了顫,忽然無聲歎了口氣,這無憂城主是沒有毀容多好,這樣的男子……想必以前也是更加溫潤如玉的性子,而今……真是讓人心疼。安欣欣身邊的夏琳琅視線清冷,默默垂下,獨自喝著們就。


    漣漪這邊,羽靈的臉色很不自然的變了變,如此重要的選主母的日子,別的世家千金都是端坐下麵,唯獨她這個老姑娘坐在珠簾前麵,還有一張奢華的湘妃椅,配著各種茶點。羽靈顯得愈發的不自然。漣漪冷冷一笑,她不是想讓萬眾矚目嗎?她給她!


    別人可都看著呢!羽靈敢給她下套!自取其辱!


    現在她給她的好處可是夠多的了,就看她有沒有那個福氣消受了。


    羽靈看著麵前的鮑魚糕,臉色很不好看,漣漪讓白鷹將鮑魚糕送到羽靈的眼皮子底下。(.無彈窗廣告)


    “姑姑不要客氣,若是不吃,那眼裏可真就沒有我這個王妃了。”漣漪說著,冷冷一笑,珠簾後的容顏看不真切,隻那寒意卻絲絲的從株連後麵透出來,讓羽靈臉色越加的難看。這鮑魚糕屬於葷腥,她現在萬萬不能碰一下。可漣漪如此高規格的對她,若是她現在拒絕了,這麽多人可都看向她這邊,近日這主母選拔,老城主夫婦沒來,主座上就是無憂和漣漪,漣漪卻見羽靈安排在了她和無憂中間的地方,隔著幾級台階,羽靈的一舉一動都是眾人眼中的焦點。


    羽靈平日是八麵玲瓏的為人,這會卻是被漣漪逼到了一個死胡同裏麵。漣漪這一招的狠絕和利索,完全出乎羽靈的預料。羽靈這麽多年跟在元君離身邊,也是閱人無數。她覺得漣漪如果是不情願的讓她坐在身邊,肯定是不想搭理她,誰知,竟是如此高調,這反倒是讓羽靈站在了被動的一麵。


    下麵那麽多雙眼睛盯著,羽靈看著麵前的鮑魚糕為難的咬了一口。還不等她放下筷子,漣漪清朗的聲音已經輕柔響起,


    “白鷹,再讓膳房多準備幾碟鮑魚糕,姑姑愛吃。”


    “是,王妃。”白鷹轉身去通知膳房。漣漪閑適的品著茶,滿意的看著羽靈將一塊鮑魚糕全都送入口中。至於能不能品出滋味,就是羽靈自己的問題了。


    羽靈不是不喜歡吃鮑魚糕,而是不能吃。她的臉……


    羽靈心一驚,不知道漣漪是瞧出了什麽破綻,故意讓她吃鮑魚糕,還是……


    主母選舉才剛剛開始,羽靈就覺察到身體的不適,尤其是臉上的不適更加明顯。似乎是有無數根極為細小的銀針在裏麵刺來刺去,她很想用手去抓撓,但卻不敢。更何況下麵還有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她。


    羽靈開始坐立不安,除了麵頰上的刺痛,就是胳膊上和脖子上,也是隱隱的刺痛感覺。她佯裝身體不適,轉過身看向漣漪的方向,


    “王妃,羽靈有點……”


    不舒服三個字還沒說出口,漣漪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姑姑今天可要多坐一會,如此熱鬧的場麵,姑姑平日裏在王爺身邊忙進忙出的,現在可算是有時間休息一下了,今天晚上可要欣賞的盡興。”


    漣漪的話再次封住了羽靈的退路。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別人敢堵她一次,她就連堵你三次,有些人一次半次的是不長教訓的。


    羽靈如坐針氈,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卻是比哭還難看。


    白鷹這會子也很詫異,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王妃為何偏偏就給羽靈這一盤葷腥的鮑魚糕。白鷹壓下心頭疑問,好奇的等著看自家大主子還要出什麽招!大主子這個稱呼是她們幾個護衛私下說的,主子是平王爺,大主子就是比王爺還大的王妃!


    底下的選舉正式開始,因為無憂的吩咐,自然是少了前麵冗長的各種程序。這次的比賽隻進行最後一關的比賽,入圍的還是上一次的選手。孫碧兒是這次比賽的大熱,夏琳琅和安欣欣使用的身份是花了大銀子從負責主母選舉前期運作的李乾坤手裏買來的。李乾坤和李丹模這會子坐在孫碧兒等人的對麵,兄弟二人自從上次挑釁漣漪和無憂不成,反被漣漪羞辱,二人之間的隔膜已經形成。連麵上的貌合神離都沒有。


    這麽多年,李乾坤仗著自己是長子嫡孫,在李家一貫是飛揚跋扈,目中無人。對如狗腿一般跟在身後的李丹模,習慣了呼來喚去的,這李家的江山未來之能是他李乾坤的,李丹模這個庶出的野種,休想分到一分。


    但李丹模的野心也逐漸暴露了出來,李乾坤不得不防。


    隻是,不等李乾坤出手對付李丹模,李丹模已經暗暗出招,要利用這次主母選舉,徹底的將李乾坤扳倒。


    隨著一眾世家千金入場,李丹模使了個眼色對孫碧兒,孫碧兒了然,站起來的時候看似是不經意的絆了一下,卻是抬起手將走在身側的夏琳琅的麵頰劃了一下。孫碧兒的指甲很尖,這一下正浩劃破了夏琳琅麵頰上易容的麵具,夏琳琅的易容術本來就不精湛,雖說是比一個月前好了很多,但比起漣漪臉上那張薄如蟬翼的麵具,還是差了不是一個檔次。孫碧兒如此一下,狠狠的將那麵具劃破,露出裏麵夏琳琅真實的肌膚。


    安欣欣啊的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臉煞白。


    夏琳琅本能的捂著自己的臉,眸子狠狠的瞪著孫碧兒。孫碧兒臉上全是震驚和歉疚,繼而卻是指著夏琳琅臉,緊張開口,


    “這……這是怎麽回事……這位姑娘,你的臉……”


    孫碧兒如此一說,其他人的視線紛紛看過來,夏琳琅臉上易容的麵具清晰可見。


    見已經被拆穿了,夏琳琅看向孫碧兒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了。孫碧兒剛才那一下,哪裏是無意的,分明就是有意為之!但是夏琳琅現在什麽都不能說,既然暴露了,那就隻有盡快離開。但負責無憂閣安全的侍衛已經攔住了她的去路。


    主座,漣漪和無憂互相看了一眼,眼底的深意不僅是在孫碧兒和夏琳琅身上,而是那恰到好處出現並且攔住了夏琳琅的侍衛身上。


    漣漪用唇語告訴無憂八個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無憂點頭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神明朗澄澈,如果可以,他願意一直如此對她露出這般笑容,但一切終有結束的時候,尤其是當漣漪和三哥的感情開始後,他與漣漪的一切,注定結束。


    無憂視線不舍得從漣漪身上移開,斂了眸子裏的情愫,唇角笑容的弧度還掛在臉上,卻突然覺得後背一涼,一股子透骨的寒氣自背後一瞬間傳遍身體每一處,那寒氣從他身後飛快掠過,徑直到了漣漪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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