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讓屬下帶您去跟他會和,王爺臨時改了見麵的地方。”


    鐵手說完,漣漪不覺撇撇嘴,起身路過鐵手的時候,淡淡道,


    “你的傷好了沒?不多休息幾天?”


    鐵手垂下眸子淡淡道,“王妃,受傷的是鐵衣。屬下真的是鐵手!如假包換!”


    鐵手不得不佩服自家大主子的謹慎,王爺突然換了見麵的地方,王妃擔心他是假的,這試探他呢!


    漣漪滿意的笑了笑,“我這不看你今天麵色紅潤,燦若桃花的,著實不像我平日裏認識的鐵手。是有什麽喜事吧!”


    鐵手抽抽嘴角,一想到此去洛城要見到的人,鐵手就覺得頭大。


    “沒什麽,王爺有新的安排,王妃見了王爺就知道了。”


    鐵手說完,恭敬的站到一邊。漣漪見他臉色比剛才還紅潤,怎麽看都像是有難言之隱,看那表情既像便秘,又像得了痔瘡,漣漪勾唇笑了笑,很少看到鐵手如此模樣,看來很快她就能看到精彩的好戲了。


    漣漪的馬車前腳剛出了桃源樓的後院,無憂的馬車下一刻就到了桃源樓門口。


    ……


    顛簸的馬車上,漣漪挑開車簾看著窗外景色,不覺疑惑的問著身後捧著卷宗安靜看著的男人。


    “元君離,為什麽去洛城之前你都沒跟我打聲招呼,現在說出發就出發,我都沒做好準備。”


    漣漪說完,腰身一緊,平王大人已經放下手中卷宗,改成抱著她一起欣賞車窗外的景色了。


    不是他不想給她時間準備準備,本來是想跟她在桃源樓吃過午膳再出發的,但是無憂去了,他不想漣漪再跟無憂碰麵,所以就帶著她提前出發。


    平王大人的心,該細膩的時候細膩,該果斷的時候絕不拖泥帶水。


    現在無憂還一個人托腮坐在桃源樓的雅間,望眼欲穿,淒淒慘慘戚戚的等著,殊不知,某漪已經被平王大人拐上了馬車,山水逍遙去了。


    不過,元君離是絕對不會承認他的這一心思的。


    “你還需要準備什麽?我連墨霞和暗香都給你帶上了,你需要什麽她們都準備好了。”元君離說著,下巴輕輕蹭著漣漪肩膀,漣漪哦了一聲,不由看向馬車外表情愈加便秘的鐵手。


    “我怎麽覺得鐵手好像有心事呢!”漣漪說完,元君離低聲嗬嗬一笑,


    “你操心的事情倒是不少,稍後到了洛城你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元君離故作神秘,漣漪切了一聲。眸子閃爍一下,眼底星輝璀璨。


    元君離心情甚好的輕輕揉著她的發絲,幽靜山路,隻有一輛馬車疾馳飛奔,道路兩旁山色秀麗,清泉潺潺。難得的靜謐安然的時光。


    漣漪突然想到一句話,


    “惟願……歲月靜好。”


    說完,她自己不覺低頭淺笑。隻是那笑容並沒有多少輕鬆,反倒是帶了一絲自嘲的氣息。


    元君離懂她心中的想法,不由得緊了緊懷抱,呼出的氣息輕柔的落在她頸後,癢癢的,暖暖的。


    “會的。”


    他給她承諾。他的任何承諾都會冠上夏漣漪三個字。


    他會因為這句承諾,為她實現她想要的靜好歲月。


    漣漪瞳仁閉了閉,雖然,他還是沒有讀懂她全部的意思。但是因為這兩個字的承諾,她便覺得等待和盼望都是值得的。


    這個男人不輕易說出承諾,卻是在她這裏一次次的放開底線。


    她的歲月靜好,是對過去的一種告別。是對未來的一種憧憬。


    曾經,她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有今天沒明天,所有的光芒都隻能綻放在黑夜當中。白日裏的光,永遠不屬於她。


    她也一直以為,如她,永遠都不會生活在陽光之下,她也不需要任何光芒。


    這異世重生,注定改變了她之前所有的生活,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後,她的心,終是嚐到了一種叫做溫暖的感覺。


    漣漪再次睜開瞳仁,不知何時,元君離俊逸無雙的麵容已經到了跟前,眸對眸,鼻對鼻,他眼底的深邃一瞬間望進她的心裏。


    薄唇輕啟,他語氣輕柔,飽含關切與眷戀。


    “想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漣漪搖搖頭。


    如果眼神可以醉人,那麽元君離此刻這溫柔深情的眸子,她看上一眼,便已經醉了。


    如果聲音可以讓人沉溺,那她現在也溺水在他這充滿磁性的聲音裏麵了。


    “你還沒說帶我去洛城做什麽呢。”她岔開話題,眸子裏一片明亮。


    過去種種就讓它過去,陰暗和腐朽早已屬於另一個年代,哪怕是新的世紀,帶給她的若隻有黑暗,也許倒退,反倒是最合適的重生。


    腐朽和黑暗散去,崛起的新生注定會在這片大陸開創一番新的盛世年華。


    元君離笑笑,很滿意她這般發自內心的輕鬆愜意,不覺換了個姿勢,讓她更舒服的靠在他懷裏。


    “洛城臨近浩瀚大陸,元國主產茶葉和農作物,以及絲綢,釀酒。浩瀚大陸有的卻是強壯的馬匹,強盛的畜牧業。此番過去,就是想趕在其他世家動手之前,想辦法打開洛城的大門,讓洛城成為元國和浩瀚大陸的橋梁,聯通兩國,開創元國一個新的盛世。”


    如此慷慨激昂的話語,可平王大人偏偏是用平靜到無波無瀾的語氣,就能製造出一副美好畫卷的感覺。


    短短幾句話,就仿佛在漣漪眼中攤開了一副壯闊河山的瑰麗畫卷,令人讚歎,令人熱血沸騰。


    漣漪明白,洛城是一條金光閃閃的通道,用來打通元國和浩瀚大陸。


    可是這小小的洛城,自古以來就存在在兩國中間,看似渺小,卻又無堅不摧。表麵看是夾縫中生存的一個小城,但其實卻是維持元國和浩瀚大陸平衡局麵的一個重要的棋子。


    不管是哪一方,若是存了攻占洛城的心,勢必都會改變這平衡。


    洛城的存在,必然,必須!


    這是一個通道,也是一條樞紐。浩瀚大陸這些年來,一直通過這條樞紐觀察元國的一舉一動。元國強,浩瀚大陸會有所警惕和擔心,元國亂,浩瀚大陸同樣要看好了洛城這片土地。


    至於元國,從元皇登基以來,表麵看都是在應對各大世家之間的紛爭,忙著平衡國內的局勢。可元皇暗地裏一刻也沒停的保持與洛城密切的關係。


    隻是,這麽多年來,洛城老城主為人保守頑固,新城主倒是有著打開通道互通友好的心,奈何……父命難為。


    如今老城主退位,新城主登基,不管是浩瀚大陸,還是元國內部,蠢蠢欲動之人,何止皇室?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所以,元君離之前在元國任由漣漪將一眾世家攪的天翻地覆,如今,元國境內真正能跟元君離抗衡的,便隻有那一直隱在暗處的不明勢力。


    元君離修長手指挑起她耳邊的一縷發絲,在手心輕柔把玩,看向漣漪的眼神盡是寵溺嗬護。


    “京都那邊,隻當你出了宮在將軍府靜養。將軍府內,都已經換成了平王府的人,除了父皇皇後和夏將軍,再無人知道你的去向。”


    元君離這件事情做的及其保密,就是紀蘭庭和元飛也不知道。


    漣漪點點頭,不覺想到夏鎮卞身邊一個危險的角色。


    夏罌!


    夏罌的心同樣深不可測,但是夏鎮卞身邊還有一個盡忠職守的莫靖仇。


    夏鎮卞對莫靖仇的信任絕對是勝過夏罌的。否則也不會將琳琅許配給莫靖仇,隻可惜,琳琅早就心有所屬,苦了老實巴交的莫靖仇了。


    見漣漪不知道又在想什麽,元君離不覺輕輕揉著她的頭發。她的發絲輕柔順滑,觸感如絲綢一般,每次觸摸,都舍不得鬆開,想要隨時將她帶在身邊,可是時刻感受她輕柔發絲的觸感。


    隻是有一次,平王大人在給漣漪揉過腳踝之後,想要摸她的頭發,卻被漣漪嚴詞拒絕了。


    漣漪非讓他洗了手以後再摸,還要監督他是不是洗的幹淨。


    漣漪知道自己出去跑了一天,腳有多髒。元君離揉完了以後還想碰她的頭發,她哪能讓!


    於是,平王大人就在漣漪認真監督的眼神中,很不甘願的洗了手,那天差點就打起來了。


    元君離想到那天自己的憋屈,揉著的力道不覺有些大,改成了搓。


    漣漪鬱悶的抬頭看他,元君離眉頭一皺,看到她頭發都被他搓的毛毛的,不覺低聲嗬嗬一笑,用手指當梳子給她書裏剛剛被他蹂躪的不像樣子的青絲。


    “你我成親後不久,你就回了將軍府,後來父皇和皇後勸了你很長時間,你才肯回王府住一段日子。那時候,我對你不聞不問,也不曾帶你出去過,此次去洛城,最少一個月,權當遊山玩水,你何時玩夠了,我們回京都。”


    元君離眼底是滿滿的笑意,漣漪眸子眨了眨,繼而嗬嗬一笑,抬起胳膊摟著元君離的脖子,笑嘻嘻的看著他,


    “嘖嘖!這算是出國度蜜月了!”


    漣漪有點得意忘形,竟是說出蜜月二字。元君離眉頭皺了皺,不覺奇怪的看著她,“蜜月?”


    漣漪一愣,旋即輕聲道,“哦,這是我自己發明的。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如果再拋下其他人獨自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豈不是更加的如魚得水了?”


    “喂!元君離!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們倆這都成親半年多了!早就跟度蜜月沒有任何關聯了!你、你不要過來!不要壓過來!不要貼上來!不要摸、不要用手、不要……”


    “不要用嘴!”


    “不準一起……”


    漣漪後麵的話,悉數被元君離吞入口中。


    她越是不讓,他偏偏跟她作對。手和嘴巴一起進攻,讓她毫無招架之力。若不是在小小的馬車,隻怕漣漪這會已經被吃了無數遍了。


    元君離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凶猛,他最喜歡狠狠地掠奪她的呼吸,然後渡氣給她,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將他帶著龍涎香味道的氣息渡給她,讓她的身體內也有了他的氣息,透著絲絲迷醉氤氳的感覺。


    元君離一邊咬著漣漪耳垂,一邊在她耳邊沙啞開口,


    “我給你最後的期限就是離開洛城回到京都!那時候,到了我的地盤,你不準再說任何不!洛城終究是別人的地方,再說這一次帶你來也是遊山玩水的,不想給你任何壓力。可回到京都以後,我就要辦正事了,你懂嗎?”


    元君離這話說的,帶著三分警告七分威脅。


    好好地求愛演變成霸道冷酷的逼迫。


    漣漪撇撇嘴不說話,元君離眼神一暗,她還敢表示出不屑!反了她了!隨即拿起漣漪小手快速穿過衣襟,擦過小腹……


    他本來還想自己消化的,既然她敢表示出不屑,那就讓她再手動解決一次。


    元君離唇角勾起邪邪的笑容,漣漪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掌心碰到了烙鐵一樣的灼熱。


    她嘴巴張了張,還不等開口,就被元某人再次吞了呼吸,那灼熱在她掌心生長開來……


    猶如破土而出的嫩芽,甫一接觸到陽光的普照(這陽光自然就是漣漪的小手和嘴裏的低呼聲產生的光合作用),便勢如破竹,茁壯成長!蹭蹭蹭……幾下便達到了生長的頂峰!倘若日後漣漪親身體驗,絕對會明白,這是一棵根基牢固生機盎然的竄天大樹!


    要密度有密度,要高度有高度,要什麽……有什麽。


    馬車內,氣息曖昧纏綿了許久許久……


    ……


    入夜,漣漪並不急著趕路,而是找了一家客棧休息。


    客棧建在郊區,環境卻是幹淨清雅。沒有一般郊區客棧的簡陋髒亂。


    漣漪隨著元君離進去後,看到掌櫃的恭敬的給元君離和她作揖,這才知道,這客棧竟也是元君離的產業。


    隻當他是在京都呼風喚雨呢,沒想到到了外麵也有如此密集的網絡。


    漣漪隨元君離上樓休息,樓上已經有燒好的熱水,沐浴的木桶內灌滿了熱水,房間裏熱氣騰騰,幹淨的衣服整齊的掛在屏風上,一看就是準備多時。


    漣漪問了元君離才知道,這是鐵衣帶了墨霞和暗香提前過來準備的一切。


    對於元君離的細心,她的確是有些吃驚。元君離的表情卻是淡淡的,仿佛為她做這一切再正常不過了。


    元君離帶著鐵手下樓安排明日的行程,漣漪一個人美美的泡著熱水澡。


    不知不覺就有了幾分睡意,旋即起身擦幹了身體,正當她準備離開房間,突然聽到窗戶外麵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能夠聽出來人及其小心翼翼,故意放低了腳步。


    一抹黑影在窗前一閃而過。


    漣漪挑了下眉毛,穿著衣服的身子重新沉入水中,將衣擺攥在手裏,長長的頭發繞在另一隻手腕上,緊貼木桶的底部,木桶上麵漂浮了一層鮮紅的玫瑰花瓣,此時,水麵逐漸靜止了下來,水底的漣漪,隱藏的無聲無息。


    那黑影從窗戶跳了進來,卻不是一個人,身後似乎還跟了一個人。


    這黑影才是具備絕頂輕功之人,而跟著他的那個人就是剛才發出悉悉索索聲音的人。這人武功底子很差,站在屋內的感覺也是局促不安的。


    空氣中緩緩透出一絲危險與緊張交融的氣息。


    就聽到一道聲音顫顫巍巍的響起,“這、這、這怎麽可能?她一直都在這裏沐浴,不曾出過這間屋子……”


    這聲音聽起來並不陌生,可對於漣漪來說,也是很長時間沒有聽過了。她都要將這個聲音從腦海裏忘記了,沒想到,竟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這裏!


    漣漪趴在水底一動不動,她真正感興趣的是首先進來的那個人。


    與此同時,京郊,桃源樓


    無憂一直靜靜地坐在桃源樓二樓的雅間,始終不曾離開半步。


    直到夜深了,他還是坐在那裏,沒有任何起身離開的意思。


    身後的琮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醒著,“主子,這都三更天了,說不定漣漪姑娘已經……”


    “我知道,她被元君離藏起來了。但是因為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坐在這裏一直等著,反倒是給了自己一絲希望……哪怕這希望渺茫到,我自己都不相信,到底能不能等到她。


    說不定我等到她能來這裏,已經是幾個月之後了……”


    無憂淡淡開口,眼底一絲黯然濃濃的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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