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房內。[.超多好看小說]


    手中,還緊緊握著之前那個錄音筆。


    她需要時間和空間單獨靜一靜。才能理清思路告訴元君離前因後果。


    這錄音筆是小樓的,後麵的標誌是專屬於她們這個團隊的。他故意留下這個,之前又設置了複雜的錄音,他究竟想要做什麽?想讓她離開元君離身邊,還是,


    可他至今都沒有露麵。


    屋外,元君離站在回廊邊,默默地看著樓下大堂。


    他能感覺到漣漪心底正在做著複雜的思想鬥爭,她在權衡,如何將她知道的一切告訴他。不管真相如何,都不會改變他之前的決心。


    樓下大堂傳來一陣熱鬧的喧囂聲,元飛走到哪裏都是閑不住的性子,紀蘭庭則是跟客棧的掌櫃的下棋品茶。


    而走進來的兩道身影,卻讓元君離墨瞳不由得多了一絲冷嘲。


    元飛甫一看到無憂和夏罌走進裏,當即激動的跳了起來。這意味著終於有人跟他說話聊天了,不然,天天守著三哥三嫂,再就是悶不吭聲的紀蘭庭,他都要悶死了。


    “五哥!夏副將。”


    元飛快步走到無憂身前,對於夏罌,元飛並不陌生,但也稱不上熟絡,夏罌對元飛行了禮,便抬頭看向二樓。


    元君離的視線冷酷無情,夏罌的陰柔多變,四目交織,二人視線在空中就火熱廝殺。


    夏罌一直想不通,如元君離這般個性,冷酷慣了,又高高在上,素來目中無人,怎麽會如此的在意漣漪!


    而曾經對他言聽計從的漣漪,為何像是換了一個人呢?


    夏罌不甘心,就此失去漣漪!


    從他知道自己的身世開始,他就暗暗發誓,此生此世,再也不會失去任何本就該屬於他的人或是東西!


    他失去太多太多了,所有的家人,富饒的國土,還有本該高高在上的尊貴身份!而今,他會一步步將所有本該屬於他的一切全都搶回來!曾經得到的一切,除非是他不需要了,否則,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元君離從夏罌眼中看到了濃烈燃燒的欲望。


    夏罌身世成謎,隻知道他是自小被夏鎮卞撿來的孤兒,夏鎮卞對元皇忠心耿耿,隻是這夏罌的心思卻越來越讓人猜不透。


    “三哥。”


    無憂也看到了元君離,隨意的跟元飛說了幾句,便抬腳朝二樓走來。


    本來,他這次來的目的也是為了看漣漪的,元君離自然也知道無憂的目的。他並不擔心無憂多少,反倒是這個夏罌的目的,更加可疑。


    房門打開,漣漪從屋內走出來,看到無憂先是一愣,繼而淡淡道,


    “你來了。”清冷的語氣,比之京都的時候更添一分疏離。


    無憂點點頭,心,莫名的沉了下來。


    而夏罌這邊,漣漪直接越過了,招呼都沒打一聲,便隨著元君離走出了客棧。


    匆匆一瞥,漣漪留給無憂的就隻是一個簡單的背影和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他心口那裏驀然就空了。


    夏罌看向無憂的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冰冷的嘲諷。


    他竟是不知道,無憂對漣漪竟然也動了情?而任由他在京都找遍了也找不到的夏漣漪,果真是跟元君離到了邊關!漣漪和元君離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矛盾,一切都是一場戲!


    將各大世家戲耍一遍之後,他們就率先奔赴洛城!


    果真是好計謀!他夏罌竟是從不知道,夏漣漪還有如此算計的心!這一次他倒要看清楚了,她究竟是誰!


    ……


    漣漪和元君離到了客棧後院,漣漪剛剛掏出那個錄音筆,就見元君離先一步將錄音筆搶過去,揚手扔出了院子!


    “你、”漣漪震驚的看著他這一舉動。


    元君離無所謂的拍拍手,半眯著眸子,冷冷道,


    “既然這東西帶給你如此多的煩惱,那不如不去想,不去猜,一切到了眼前再說!”


    元君離語氣堅決,看向漣漪的眼神更是從未有過的霸道和堅持。漣漪還想再說什麽,卻被他抬手打斷,食指抵在她唇上,不許她再多說一句。


    “聽好了,你說我元君離的女人,這句話我不是平空說出來的!我不會從你這裏找原因,但是倘若有人膽敢對你造成麻煩,那麽後果自然不是他能承擔得起來的!從現在開始,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就安心的遊山玩水!”


    元君離態度堅決。


    見不得漣漪因為這件事情流露出來的煩惱和複雜的表情,他現在的確是有些後悔了,後悔之前答應她這件事情交給她。


    漣漪眸子眨了眨,還想再說什麽,元君離卻突然大力將她抱在懷裏,


    “其他的什麽都不要說,你信我就點頭答應,不管將來遇到任何難題,我都絕對不會放棄你,知道嗎?”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帶著好聽的磁性,或許,在元國其他人眼中,這聲音是冷酷無情的,但對於漣漪來說,卻是一股溫暖的溪流,早已注入心底最深的地方。


    她看起來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


    元君離皺著眉頭看她,“點頭就點頭,怎麽還一臉我欠了你的樣子?”


    漣漪抬起頭挑眉看他,“誰叫你出爾反爾。”


    “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口說無憑?以後記得讓為夫給你立下字據才算數。”元君離邪邪一笑,一貫是一絲不苟的模樣,這般神情的元君離,讓漣漪恨得牙癢癢,又是被他占了便宜。


    “對了,無憂和夏罌怎麽來了?”漣漪不給他繼續剛才的話題。


    元君離臉色冷了一下,沉聲道,“來找死的吧。”


    “哧!”


    漣漪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男人啊,就是霸道吃醋的時候都如此的酷。


    “不跟你貧嘴,快說,他們是不是也相中了洛城的那條通道?”漣漪認真的看著元君離,可元君離卻始終一副邪肆隨意的模樣。


    “今天不想說這些事情。難得可以在這裏多停留幾天,為夫都陪你,想去哪裏想做什麽,盡管說出來。”


    元君離話一出口,漣漪不屑地切了一聲。惹得元君離臉色登時一黑。


    “我想讓王爺陪我體驗一下尋常百姓的男耕女織,王爺能做到?”麵對漣漪如此挑釁的問題,元君離一愣,繼而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有何不可?”


    “口說無憑,立字為證!”漣漪當即回給他八個字。


    元君離笑著攬過她肩膀,右手的拇指食指在唇邊響亮了吹了一聲口哨,一匹雪白戰馬仿佛是從天而降般出現在眼前。


    漣漪眸子睜的大大的,這一路上都沒看到這麽好看的馬,他都藏在哪裏?


    “一會肯定會給你立證的,現在先上馬,為夫帶你遊山玩水去!”元君離說完,不等漣漪反應過來,抱著她翻身上馬,動作瀟灑幹脆,透著一股子颯爽的風采。


    漣漪坐在前麵,他的手臂繞過她腰身穩穩地抓住了韁繩,下巴卻是在她肩膀上曖昧的蹭了幾下,


    “一會做好了,若是顛簸的厲害了,夫人可要告訴為夫,為夫要不減速,要不可以讓夫人坐在腿上。”


    “去你的!還不出發!”漣漪胳膊肘狠狠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這可是你說的,今天怎麽玩都聽我的!到時候可別反悔!”


    漣漪首先帶元君離去了附近的集市。在鄉下地方,集市就是臨近的幾個村子之間互相交換商品的一個小市集。漣漪特意讓元君離打扮了一番,否則他這身裝扮一出場,哪裏還用買賣商品,都看他就行了。


    集市有些擠,漣漪拉著元君離擠在中間,臉上卻洋溢著簡單純淨的笑容。


    她自己也打扮成村姑的模樣,喬裝可是她的強項,兩個人擠在人群當中並不起眼。隻是,當有人偶爾看向漣漪或是元君離的眸子時,會被這兩雙寒瞳震懾住,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漣漪裝模作樣的在賣種子的攤位前挑選著,這裏距離京都並不遠,因此,漣漪的口音也聽不太出來不是本地人。


    “大媽,這種子我買回去,等來年開花結果,賣了糧食,我就有銀子給我夫君看病了。”漣漪一番話,氣的元君離鼻子都要歪了。


    賣東西的大媽狐疑的看看元君離,繼而小聲問道漣漪,


    “小媳婦,你男人……哪裏不好?上麵?還是下麵?”


    漣漪都快笑抽了,急忙指著腦袋,“他腦筋有問題,神神叨叨的,唉,要不是家裏窮,我哪會嫁給他啊,你看他高頭大馬的,什麽都不會做,家裏所有的活都是我一個人在幹。可把我累死了……”


    漣漪說的可憐兮兮的,就是為了讓人家多給點種子。


    賣種子的大媽看她可憐,果真是多給了她一大把種子。


    大媽還不忘安慰著她,“小媳婦,凡事想開點,腦袋不好使還不是最大的問題,隻要身體是好的就行,不影響傳宗接代,將來有了孩子,孩子就能幫你幹活了……”


    元君離扭頭看向一邊,狠狠地抽著嘴角,漣漪則是無奈的說了句,


    “身體有沒有問題現在還不太清楚,反正……也沒太怎麽用。”


    哧!


    平王大人有種吐血的衝動!


    漣漪則是一臉感激的捧著種子,付了銀子,拉起元君離繼續往前逛著。元君離的眼神現在絕對能夠殺死她。漣漪卻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尋常百姓家,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有時候為了多買點糧食,是會說得誇張一點的,嗬嗬……來,笑一個嘛……”


    她倒是一點也不害怕。似乎是料定了元君離今天不會跟她翻臉的。


    等著到了買步的攤子前麵,不等漣漪上前詢問,元君離輕輕推開她,冷著臉開口,“你有病還是不要開口,我來問。”


    偏偏他的聲音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冷傲,甫一開口,嚇得賣布的商販一哆嗦,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明明那臉上滿是畏懼的神情,但是在這等粗鄙的集市上聽到如此聲音,很難讓人不將平王大人和不太正常四個字聯係起來。


    元君離現在臉色比剛才還難看,他不開口,漣漪說他腦子不好,他開口說話了,這賣東西看他的眼神更是好像他有病一樣。堂堂平王大人,終是體會到何為有火發不出來的感覺了。


    漣漪這時候無奈的搖搖頭,衝賣布的小夥子說道,“掌櫃的,給來三尺最好的粗布,給我家相公做個坎肩。再給我最便宜的三尺粗布,我自己做衣服穿的。”


    漣漪這話一說,更是坐實了,她就是一忍氣吞聲的受氣小媳婦,而平王大人則是……腦子有病。賣布的小夥子急忙點頭,手腳麻利的包著粗布。這集市上賣的也都是普通的粗布,漣漪一邊付銀子一邊說道,“我家這口子受過刺激,這裏不太正常,你多包涵。”


    小夥子急忙搖頭,“哪裏哪裏。一看他就不正常,我哪能跟他一般見識!”


    漣漪急忙接過粗布,嘴角眼角一塊抽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元君離從賣布的攤子前麵拽走。這掌櫃的,說話也太,


    元君離現在已經麵如黑炭。就算洗掉他臉上的蜜蠟也行,根本不用化妝,這臉色,根本找不出之前的他,任何的痕跡。


    漣漪忍住笑,輕聲道,


    “別生氣嘛,尋常百姓家就是如此,看似粗俗簡單,但是很有意思,沒有那麽多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每天煩惱的事情就是小孩子聽不聽話,地裏的莊稼長勢如何,家裏米缸的糧食還夠吃幾天的,到了年底的話,夠不夠銀子給老婆孩子置辦一身新衣服,每逢趕集過節的時候,閑來沒事就會東家長西家短的打聽點事情逗著樂子。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沒有醉生夢死,沒有紙醉金迷的生活。


    也許,他們是羨慕皇城根的你們,但是作為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快樂和自由。這種日子,將來,你未必想體會的時候就能體會到。”


    漣漪語氣平靜,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


    卻是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深深的印在了元君離心上。


    幾年後,當他真的想要找尋這份看似粗俗單純的一切,卻無法分身。


    有太多羈絆像是剪不斷的繩索狠狠地捆著他,製約著他,他想尋她,想陪她遊山玩水簡單快樂,卻是那麽難。


    他到那時候才知道,今天,就連這怒氣,將來在懷念的時候,都是那般溫暖人心。


    元君離從她手中抽走那兩塊粗布,的確夠粗的,一塊淺灰色的,一塊土黃色的,都夠土氣的,不過這要是她親手縫製的話,他肯定會穿。


    漣漪見他臉色沒剛才那麽駭人了,不覺吐吐舌頭,歪著頭看他,


    “逛了一上午了,夫君也累了吧,走,吃餛飩去。”


    漣漪豪爽的揮揮手,拉起元君離的手就走進了路邊一家人滿為患的餛飩鋪子。


    說是鋪子,其實不過是路邊攤。頭頂連個遮擋的都沒有,矮矮的板凳,沒幾個是完好的,不是瘸腿少胳膊的,就是麵上不光滑了,餛飩鋪子是祖孫三代人開的。老奶奶八十多歲了,還在手腳麻利的包著餛飩,眼不花耳不背,嘴角掛著一絲滿足的微笑,手下的動作卻是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明明就是隨便的用筷子沾了一下大碗裏麵的肉餡,那筷子一卷,手指頭一捏,一個餛飩就下鍋了。


    兒子和兒媳婦負責給客人端上混沌和收錢,二十歲左右的小孫子一張典型的莊稼小夥的臉,麵龐黝黑,身材健碩,看起來精神抖擻。在奶奶身邊幫忙準備碗裏的調料。


    這混沌鋪子開了五十年,在這一帶口碑極好。漣漪也是看人多才會拉著元君離過來嚐試一番的,看到那碗裏的調料就有幾十種,漣漪也饞了,衝元君離努努嘴,平王大人倒是沒說什麽,抬手狠狠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紆尊降貴的坐在距離地麵不過二十公分的小板凳上麵等餛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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