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車上的一次意外那天下午,王大為的笑容就像春日的陽光一樣燦爛。


    雖然正是傍晚下班的高峰時段,大街上的汽車在十字街頭的紅綠燈前都排起了長龍;雖然端端正正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錢鳳柔生氣的噘著好看的櫻唇,臉上還有些生氣的樣子;雖然老賀的這輛東風愛麗舍出租車的發動機的噪音還是有些過大,王大為還是很愉快的,因為冰美人今天是第一次主動打電話讓他送她回家。


    他喜歡她那張素麵朝天的清純而美麗的臉蛋,喜歡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若隱若現的好聞的茉莉香味,喜歡她那種清爽飄逸、孤芳自賞的氣質,喜歡她那目不斜視、端端正正的淑女風範,喜歡她那深奧的計算機知識和背誦宋詞時的那種嚴肅的專注和由衷的喜悅。當然,除了那個難忘的除夕之夜,因為久別重逢、因為喝了一些酒、因為過於興奮,就有了些不合時宜的想法以外,以後的日子裏,雖然時常還會在路上偶爾碰見,彼此打個招呼、和這個靦腆的女警察開開玩笑,他卻再也沒有對柔柔妹妹報有非分之想,他相信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小時候的事情早已風吹雲散了。他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有身邊的那些女孩子,也就不可能和這個冰美人有所發展、有所結果了;他也知道人家早已心有所屬,而且不喜歡與他有進一步的任何接觸,甚至口口聲聲的罵他是“流氓”,還時不時的叫他“滾”,但他還是不可救藥的喜歡她、親近她、抓住每一個與她在一起的機會。他在心裏一直罵著自己這是犯賤,明知不可為而不得不為,卻又在另一方麵寬慰自己說,這隻不過是在履行自己除夕之夜的那個莊嚴的承諾。


    時代天驕的大樓前各種車輛排著長長的車隊,大家都在等燈,王大為跟在一輛18路公交車後麵刹住了車,隨手打開了車載收音機。峽州交通音樂台的那個帶著耳麥的男主持人正在播報道路情況:雲集路和隆康路果然出現了堵塞現象;清江大廈前的一些漬水仍未退去;伍家崗白沙路上發生了一起刮擦,問題很輕微;夜明珠出現了一起車禍,一輛掛外地牌照的重型貨車將一輛力帆摩托車撞飛了足足十多米……


    “我上次給你配的那把鑰匙是不是掉了?”不習慣沉默不語,王大為在搭訕著:“由於保管不當,或者是其他原因。”


    “流氓。”錢鳳柔很敏感的:“你問這個幹什麽?”


    “如果是掉了,我再給你配一把。”他在解釋,給老賀代了這麽些天的班,也有些油腔滑調了:“反正方便。”


    “滾!”女孩知道他問話的真實意思,臉上依然不帶任何表情,回答也是冷冷的:“掉沒掉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冰美人,不要以為長得漂亮、身心高傲,加上又是位警察,人家就都得對你畢恭畢敬的。”他明顯也有些不快:“就算知道你坐車不會給車錢,也大模大樣,乘客和的士司機也會偶爾說說話吧?”


    “貧嘴!”撲哧一聲,她忍不住笑出聲來:“流氓,給你看!”


    王大為扭過頭去,看到在她的手上打開了一個精致的長方形的紅色錢夾,中間有串亮晶晶的鑰匙,他給她的那把房門鑰匙很顯著的連在了上麵。他眼尖的發現那個打開的錢夾的小袋裏有一個男人的照片,有些逆光、晃晃的沒看清,隻好像是張登記照,年青人、有些眼熟、戴軍帽。


    “那張照片是誰?”他指了指錢夾:“那就是你的男朋友吧?能給我看看嗎?對了,你說過,人家已經是你的未婚夫了。”


    “關你什麽事?”她在用極快的速度關上了錢夾,將錢夾和鑰匙串全部塞進了一個大大的柔軟的手袋裏,冷冷的回答:“流氓,你管得著嗎?”


    “就算是個軍人,一張被風吹日曬弄黑的臉蛋和一個普普通通的姓名又不是什麽軍事秘密,幹什麽這樣緊張?”王大為有些無奈:“我隻是作為你的大為哥哥,想幫你做做參謀、把把關,免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謝謝大為哥哥的關心,請你以後不要幹涉我的私事。”她明顯的在盡力忍著笑,奇怪的又揚起眼睫毛瞄了他一眼:“我願意!”


    他就模仿著那些美國鬼子,無奈的聳聳肩、攤攤手、自嘲的笑笑,抓起放在駕駛前台上的香煙,點燃了一支。他還是有些沮喪,但他在不斷的告誡自己:她說得對,應該尊重人家的**,尤其是女孩子,人家現在可是已經名花有主了,隻需要做好自己的接送任務,對這個在飄著雪花的除夕之夜給了自己莫大信心和鼓舞的冰美人、對那個精心保存了他們家那顆藍寶石的小女孩應該抱有一顆感恩的心。


    “知不知道,在車上抽煙,是對你身邊的人進行第二次汙染!”她憤憤地在指責:“注意,前麵已經變成黃燈了!”


    王大為把自己旁邊的車窗打開,傾斜著伸出手去打開東風愛麗舍另一邊的車窗。就聽見後麵的汽車在不耐煩的按著喇叭催促著,他知道前麵已經轉為綠燈了,趕緊半途收回手來,就在那一霎那,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他的一隻胳膊居然觸到一個軟綿綿而又富有彈性的東西,那可是錢鳳柔高聳的有些驕傲的酥胸。冰美人短暫的叫了一聲,但隨即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就急速的向後退開,在那退開的過程中,他的手肘明確的加強了一些力度,那種柔軟的感覺也就更加強烈了。他驚慌失措的想給自己的手掌找到一個力量的支撐點,不料卻結結實實的按壓在女孩子溫暖而又修長的大腿上,而且就是人家大腿的根部,雖然隔著好幾層布料,他的大手依然能感覺到那肌膚的柔嫩和不可抗拒的誘惑。他再次聽見錢鳳柔尖叫了一聲,聲音比剛才更大、更羞怯,他絕望的感到自己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王大為被自己的冒失嚇倒了,他機械的、慌亂的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鬆開手閘,轉動方向盤,隨著車流通過了十字路口,然後順坡而下,右轉彎,慢慢點著刹車,來到了夷陵大道上。


    他鬆了一口氣,忐忑不安的偷偷看了冰美人一眼,她俊俏的臉蛋上不再是冷漠的,而是一臉殷紅的紅暈、鳳眼裏盡是不可言喻的羞怯、小嘴還無言的張著、明顯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事情、冷冰冰的神情現在盡是怒氣衝衝。他的確懊悔剛才的那次殷勤的開窗顯得太不是時候,直接導致在失去平衡的慌亂之中觸摸了這個古典仕女般的女子的兩個敏感部位,而那兩個部位則是被每一個但凡有教養、懂廉恥的女子認為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最為**的地方,況且她又是一個特別害羞的女孩。


    “流氓!”錢鳳柔惡狠狠的罵道:“我知道,你完全是有意所為!”


    “別冤枉人,我哪裏敢啊!”王大為趕緊解釋:“是你說抽煙會對你形成二次汙染,我才急忙去開車窗;你又說換成黃燈了,我又隻好收回手來想去開車,這才會忙中出錯,當然,不過就是一個意外而已。”


    “你就是蓄謀已久的。”她依然不依不饒的:“從我打電話給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在心存惡意了是不是?一上車,你就在用那種色迷迷的流氓眼神望著我,就在謀劃怎樣對我實施流氓行動是不是?你先故意用手肘撞我的胸,見人家不敢反抗,就把手伸到我的……那個地方去是不是?雖然你做的一切好像都是意外,其實是精心準備、隻等實施了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這可就是冤枉人了。”王大為有些委屈地說:“我承認我的確是有些欣賞你這種古典美,而且還喜歡看見你風擺楊柳的模樣,但我敢發誓,剛才的一切純粹是個意外,人家已經向你再三致歉了。再說嘛,我又不是真的碰到了你的……那個地方,我們之間還隔著好幾層衣服呢,看見沒有,我還戴著手套呢。”


    “你就是故意的!”她依然不依不饒,臉上更紅了:“人家那裏可從來沒有被任何男人碰過。你還說什麽隔著衣服、戴著手套……按照你的說法,真的流氓就會直截了當?天哪,你還想得寸進尺?”


    “警察也得講事實、擺道理吧,你怎麽和我們家的那個小魔女一模一樣了,得理不饒人、窮追不舍了?”王大為有些佩服這個美女的咄咄逼人,也有些焦頭爛額:“我說的意思是,我的確是不小心碰著了你的某些敏感部位,但我們的接觸還隔著好幾層衣服,況且我們接觸還不到一秒鍾,最關鍵的是我並沒有實際上觸到你的玉體。”


    “流氓!”錢鳳柔瞪著一對鳳眼羞答答的罵道:“流氓,我說碰到就是碰到了!你這叫侮辱、調戲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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