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伴細雨,纏意綿綿,一縷斜陽卻上枝頭。


    薑淮盤坐在這微風細雨之中,借助這一絲紫氣,努力的衝擊大周天。


    薑淮體內,真氣翻滾,此刻全部聚集在大周天的最後一個穴位。


    人體頭頂的百會穴可以說是大周天最後一個穴位,一旦突破這個穴位,那麽真氣匯集,最後足底一個湧泉穴抵擋不住如潮水一樣洶湧的真氣。


    薑淮的真氣凝聚在頭頂,一次次的衝擊百會穴,他此刻雙眼滇癡,七竅流血,猶如深夜的厲鬼。


    也不知道衝擊多少次了,薑淮意誌開始有些模糊,他體內的真氣一絲絲的消耗殆盡,衝擊力也開始變弱。


    忽然間,薑淮用力咬了下舌尖,他趁著這個激靈,鼓動全身的真氣,再一次衝擊。


    就在此時,薑淮耳邊一聲巨響,他體內的真氣如大浪一般衝垮堤壩。而後一股全新的真氣產生,加入之前的真氣勢如破竹的衝崩最後一個穴位。


    一瞬間,薑淮隻覺得自己身體暖洋洋的,他就如同醍醐灌頂,耳目也感覺煥然一新。


    “衝破百會穴,會使人聰慧。看來前人所言極是啊。”薑淮伸了個懶腰,隻聽到一陣劈裏啪啦的骨響。


    站起之後,薑淮隻覺得自己身體變得輕盈,而且力量也大了許多,他看了一下自己,苦笑著:“全身都是汙垢和血跡,沒想到緊緊完成大周天,就有伐脈洗髓的功效。”


    忽然,一縷陽光映入薑淮的眼中,看著雨後天空那一絲彩虹,薑淮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跳下屋頂,回到臥室去洗漱。


    片刻,一身黑色長袍的薑淮和他妹妹薑黎兒站在木屋之外,薑淮身穿南符閣製式長袍,長袍的袖口繡有兩杆毛筆,這是南符閣兩杆符徒的長袍。


    而薑黎兒也穿著一個長袍,不過這個長袍卻是薑淮自己在淮南小鎮的裁縫店給薑黎兒做的。


    薑淮摸出口袋中的紅色請帖,麵色凝重,這個請帖分發給所有的符者,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也收到了。


    遞送請帖之人有言,接到請帖的人必須帶領全家人一起去參加,若有違背,亂刀砍死。


    整理一下衣服,薑淮帶著薑黎兒離開木屋,有了上次執法護衛的帶領,薑淮記得南符苑怎麽走。


    南符苑正北方的軒宇廳,此內一群身穿黑色長袍,袖口繡有金色毛筆的符者三五成群的站在這裏,他們竊竊私語,在討論這一次突然的召集。


    這裏雖然人數眾多,卻分為很多個團體,唯有一處十分亮眼,那便是一身白色長袍,背負長劍的尹瑜秋,以及他身邊風輕雲淡的幕飛南,嬌豔如花的霖詩雨和一個帶著歡快笑容的尹小蕊。。


    尹瑜秋溺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幕飛南有說有笑的等待著南符苑的苑主,他一旁的霖詩雨和尹小蕊在一起聊天,隻是霖詩雨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幕飛南。


    “尹叔知不知道這一次苑主召集我們有何事情?”幕飛南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問道。


    尹瑜秋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可能與仙宗符霖閣有關。”


    “符霖閣?”幕飛南眼眸深處微微跳動,他話語之中帶著一絲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激動:“仙宗符霖閣啊,如此說來,倒是大事。”


    “別猜測了,等苑主大人來了不就知道了麽!”尹瑜秋打消了幕飛南的試探,幕飛南不由的打個哈哈,“這不是太激動了麽。”


    南符苑大門之外,


    曆經一炷香的時間,薑淮帶著薑黎兒才走到南符苑的大門之外,此刻南符苑的大門外的空地站立許多人,他們皆探頭探腦的看向南符苑之內,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進去。


    大門兩側,一個雄壯的執法護衛手持長槍站在那裏,冷漠的掃視人群,更在護衛身邊,幾個身穿南符苑符者長袍的老人站在那裏,閉目養神。


    忽然之間,一陣喧鬧傳出,隻見一個長袍加身的中年男子走出來,他麵部帶著微笑,整個人如文士一般。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風度翩然的,青年臉色傲然的,青年看到周圍的符徒,一聲輕蔑的冷哼,走向門口。


    忽然,門口的執法護衛長槍挺立擋住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不急不慢的從衣襟之內拿出一張深紅色的東西,隻見一個老者接過東西打量片刻,這才將兩人放行。


    直到中年男子走遠,符徒之中嘈雜的聲音這才響起。


    “剛剛那個是林莒南,林符者講解巨力符非常的詳細,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講師,他果然也收到請帖了。”


    “是啊,不過他兒子林鷹倒是有福氣的跟進去,也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所有的符者大人都要召集。”


    “嘿,有消息稱這次召集是苑主大人召集的,苑主大人乃真正的仙人,我若是能見他一麵,死了也值了。”


    “苑主大人召集?”聽到這個聲音,周圍的符徒眼睛更加火熱,他們盯著南符苑的大門,似乎那個大門之內便是金山銀海。


    薑淮心中一動,他默不作聲的將萬劍符貼胸放好,眼中露出凝重。


    “苑主乃凝氣三層的修士,我不能力敵,若真是發生危險,萬劍符可是最好的保證。隻是我的妹妹......”薑淮心中很是苦惱,他想讓他妹妹先走,但是在凝氣三層盛威之下,他心中就算在不甘心,也不敢違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薑淮拉著自己的妹妹走出符徒的人群。


    “哥哥,我們幹什麽,哪裏隻允許符者進入啊。”薑黎兒看到自己的哥哥走出去,著急萬分,她用力拉住自己的哥哥,想讓他停住腳步。


    可是她的小力氣怎麽能拉住已經完成大周天的薑淮那,薑淮低聲一喝:“聽我的。”便讓薑黎兒內心帶著忐忑,尷尬極不情願的挪步。


    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長袍,袖口繡著兩杆毛筆的符徒也敢踏出人去走向南符苑的大門,人群中嘩然驟響,一個個或諷刺或嘲笑或雙手抱在胸前靜靜的看笑話。


    薑淮內心平靜,這些言語與他來說不過爾爾,他拉著不想走路的薑黎兒,眼睛始終注視前方。


    符徒人群之中,一個嬌小的麗影看著薑淮,眼中盡是嘲笑,她麵容姣好,身材猶如小家碧玉,一身南符閣符徒長袍穿在身長,倒是嬌小玲瓏,此人正是消失許久的劉紫夢。


    薑淮拉著薑黎兒走到大門之前,忽然兩個寒光森森的長槍擋住他的去路,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南符苑今日沒有請帖之人不得入內,你還是快點離開,若是遲了,可是要多出幾個窟窿了。”


    薑淮看著麵前的護衛,咧嘴一笑,他潔白的牙齒配合那俊朗的臉龐,倒有一絲公子氣息。


    “哥,我們快走吧,走慢了可要受傷的。”薑黎兒拉了拉自己哥哥的衣角,心中七上八下。


    薑淮似乎沒有聽到自己妹妹的話,他一隻手伸進自己的衣襟之內,摸出一張請帖。


    請帖為深紅色,上麵刻畫著一個符筆,背麵有一個類似小篆的霖字。


    看到這個請帖,為首的執法護衛瞪大了眼睛,他看著麵前的少年,心中波瀾雲起:“這,這,你怎麽可能有請帖,難道你是偽造的?”


    聽到護衛的話,薑淮的笑容變成譏笑,他將請帖扔給檢驗的老者,撥開長槍拉著薑黎兒就向裏麵走。


    “爾敢!”見到薑淮不理會自己,為首的執法護衛臉被氣紅。他大手一揮,就要將這個囂張的少年給當場擊殺,以證南符苑的威名。


    “慢著。”檢查請帖的老者忽然出聲,他看著薑淮眼中露出一絲異光,“此請帖為真,你進去吧。”


    說完,老者便將請帖還給薑淮。


    薑淮接過請帖點了點頭,便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下,平靜的走進南符苑內。


    看到薑淮成功的走進去,大門之外的符徒全部炸開。


    “剛剛那個符徒是誰,怎麽可能走進南符苑,難不成他是哪個符者大人的孩子。”


    “我看像,不過他好像拿出一張請帖啊。”


    “哼,你們此人都不知道?我們南符閣大名鼎鼎的薑淮天才都不知道?”忽然一個聲音響起,說話此人長得頗為怪異。他身體修長,一個腦袋更是尖尖的,周圍的人看到他,發出陣陣哄笑。


    尖腦袋看著周圍人恥笑自己,更為著急:“薑大哥可是以鋒劍符成為兩杆符徒,他的天賦堪比幕飛南,你們居然還敢嘲笑我?”


    尖腦袋正是當時嘲諷薑淮之人,此刻看到周圍的人將薑淮淡忘,心中頗為不爽,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跳了出來。


    忽然周圍寂靜,片刻似乎有人想起來:“就是那個曾經賣妹狂魔的薑淮?”


    “正是他,嗬,你居然說薑大哥是賣妹狂魔,小心薑大哥從南符苑之內出來找你探討說法!”尖腦袋嘲笑的看著那個發言之人,發言之人聽聞此語忽而麵色蒼白,“不是,我沒說,不是我說的。”


    尖腦袋不屑的笑道:“是不是你說了不算,不過我若是去薑大哥麵前美言幾句,說不定薑大哥就不理會此事。”


    剛剛發言之人忽然醒悟,他連忙拿出一些符紙塞給尖腦袋,賠笑著。


    而人群之內,劉紫夢一臉不可思議,她看著薑淮走進南符苑大門,雙目閃閃。麵上露出似懊惱,似後悔的神情。


    走進南符苑,便有嬌美的侍女帶領,薑黎兒此刻腦袋都是暈乎乎的,她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的哥哥怎麽會有請帖。


    薑淮沒注意薑黎兒的表情,他自從踏進這個南符苑,心神便高度緊張,這是他第一次遇到一個真正的修士,而且他和這個修士是敵是友都不清楚。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還有萬劍符這張底牌,若是逼急我,拚著身死也要將我妹妹安全送離。”薑淮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沒有被逼入絕境的情況下,他實在是沒有勇氣提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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