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對於報道的反應各有不同之時,唐氏集團的頂樓上卻安靜至極,一對有情人相依相偎地站在頂樓之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地麵。


    六十六層樓高,距離地麵宛如天與地的差距,地麵上的一切都讓他們看得模模糊糊,但他們在意的不是地麵上的景物,他們在意的是這種相依相偎的感覺,體會的也是這種居高臨下俯瞰天下的感覺。


    他們都是這種掌控一切的人,都是這種站在高位的天之驕子。


    他們的情就像他們的性格一般,牢牢地依附著他們,此生不相棄。


    在他們頭頂之上是溫柔的陽光,不知道是為了祝福兩個人,還是什麽原因,今天的太陽總是特別的溫柔,軟綿綿的,沒有半分的傷害力,落在人的身上,除了暖意再無其他。


    唐睿站在君博的背後,君博靠在他的胸前,唐睿有力的大手置於君博的腰間,顯得親密無間。溫暖的陽光曬出了溫馨的感情,是那般的感人。


    兩個人還是一身的黑色,唐睿是一件黑色的長袖襯衫,一條黑色筆直的西褲,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一身的黑把他襯托得尊貴冷冽而神秘。君博則是一套黑色的西裝裙,既突出了她淡漠的本性,又突出了女性的柔美。曾經平坦的胸部,此刻已經光明正大地隆了起來。


    天地之間,仿佛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任何人打擾他們,也沒有人阻止拆散他們,更不用擔心別人怪異的眼神,因為,此刻,他們已經能光明正大地戀愛約會了。


    “累嗎?要不要下樓去坐坐?”唐睿愛憐地問著,頭顱微微地低下,輕輕的吻落在君博的發絲上,接著又用臉磨蹭著君博的短發。他愛極了這種親昵的動作,他愛極了君博雖短卻極為柔軟的頭發。現在君博恢複女兒身了,她說,她會留長發的,一來,是她也喜歡長發,二來,是為了他而留。


    “不累,我想多看看。”君博看著遠方的景物,淺淺地笑著,眼底有著滿足。她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和唐睿相依相偎直到生命的盡頭。


    “睿,我爺爺……他對你……”在笑過之後,君博又想到了自己那位固執到讓人無語的爺爺依舊不讚成她和唐睿在一起,君博的語氣就沉重了幾分。


    君老最近雖然不再像以前那般辱罵唐睿,可他不接受唐睿的心依舊。


    如果君老真的不肯接受他們,君博將麵臨著痛苦的抉擇,一是選擇愛情,失去親情,二是選擇親情,失去愛情。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願意。


    親情,她放不下。父母早亡,爺爺是她唯一的直係長輩,讓她痛舍年邁的爺爺選擇唐睿,很難。但愛情,她更放不下,她深深地知道,自己有多麽的愛唐睿,唐睿又多麽的愛著她。哪怕他們的感情隻有兩個多月,更何況她的肚裏已經有了兩個人的愛情結晶。


    “我會努力和他溝通的。”唐睿安撫地說著,摟著君博腰際的大手輕輕地覆在君博的小腹上,深情低啞地說著:“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寶寶,我一定會努力和你爺爺溝通的。”


    君博輕輕地點了點頭。


    仰望蒼穹,她的心還是有著幾分的沉重。為什麽命運總愛和她開玩笑?


    ……


    宇龍科技。


    “唉!”重重的一口氣來自於升格為“吃貨”的方儀。


    方儀懷孕已經一個多月了,到醫院裏已經檢查得到了,再過一周,用b超都可以檢查得到胚胎了。她還沒有特別大的妊娠反應,隻是胃口變了,變得很能吃了,不再像一個星期前那樣,看到食物都沒有胃口。她覺得自己的嘴巴總是停不下來。此刻,她在看著報紙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隻蘋果在啃著。


    平時,她是不怎麽愛吃水果的,現在,她什麽都吃,她的胃變成了大海,納百川,隻要能入肚,她都吃。


    聽到她的重重歎息聲,唐逸立即丟下了簽字筆,快步地走到了她的身邊坐下,關心地問著:“儀儀,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心情不好?我現在帶你出去兜兜風,散散心如何?記住,保持心情愉快,對胎兒才有益。”


    方儀扭頭看向他,除了她變化大之外,唐逸也變化極大,過去,他抿唇不語,現在,他變得像老媽子一般羅嗦。看,她不過歎了一口氣,唐逸就問了一連串的話。


    “儀儀,你說話呀,到底怎麽了?”唐逸心急地問著,雙眼隨著雙手已經開始在方儀的身上遊爬著檢查身體了。


    “逸。”方儀忽然投入了他的懷裏,雙手環著他的熊腰,感歎著:“此刻,我才發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相對於我們的大嫂來說,我真的是太幸福了。”她有疼愛她的父母,還有疼愛她的爺爺奶奶,更有一個深深地愛著她的男人。她和唐逸的戀情發展,除了她自己矛盾之外,再無其他阻力。而君博,早早就沒有了父母,唯一的至親長輩爺爺又固執得像頭牛,和唐睿的愛情,充滿了危險不說,還要承受來自親人的阻礙和壓力。


    唐逸掃了一眼那張報紙,抿唇不語,眼底有著的卻是深深的祝福,他相信大哥和大嫂一定能走到一起的。


    君博現在已經懷孕了,君老再怎麽固執,總不能讓君博流產吧?


    “這蘋果很甜。”感歎完畢的方儀,在唐逸懷裏再次嚼起了蘋果。


    “那就多吃點。”唐逸寵溺地說著,大手愛憐地撫摸著方儀的秀發,說著:“剛才媽打電話來了,讓我們中午回家吃飯。”


    “哪個家?”方儀仰起臉輕笑地問著。當孕婦最大的好處就是人人都把她當成了國寶,有什麽好吃的,都叫她回家裏吃。唐家,段家,方家,三家,天天打電話來催她回家吃飯,而無論她回到哪一家,都是一大桌子豐富的飯菜。


    “三個家都打電話來了,你想回哪一個?”唐逸低首輕輕地觸吻著她的紅唇,低啞地問著。


    “嗬嗬……”方儀笑了起來,有點頭痛地說著:“選哪一家,都有兩家失望。”


    “那,輪著來吧。”唐逸含著她的唇瓣,開始一寸一寸地吮吻著,


    方儀立即熱情地回吻著他。


    一吻之後,唐逸低啞地說著:“先別管回家吃飯的事情,現在我帶你出去兜兜風,散散心吧。”說完他站了起來,也把方儀拉站起來,拉著方儀就向外麵走去。


    兩個人親密地離開了公司。


    等到唐逸的車離公司越來越遠了,一輛同樣是黑色車身的轎車緩緩地跟隨著唐逸的車,不遠不近,卻死死地盯著唐逸。


    轎車後座坐著一名年輕的泰國女人,她的臉色陰冷而邪肆,紅豔的唇吐出來的話沒有半分的善意:“她是唐家二少奶奶?唐音的二嫂?”


    “是的,她叫方儀,身份有些複雜,既是方家的小姐,又是段家的小姐,此刻更是唐家的兒媳婦,極為受寵,現在已經懷有一個月的身孕。”開著車的司機兼保鏢,恭恭敬敬地回答著伊娜的問話。


    “盯穩一點,找個機會把她綁了,帶回泰國去。”伊娜陰冷地吩咐著:“綁了她,再通知唐音,如果想她的嫂子和未出世的侄兒沒事的話,就立即飛到泰國去。隻要在泰國,那麽便是我的天下,憑她,別想和我作對!德拓,她更別想染指。”


    “公主,這,不太好吧。”那名保鏢有點為難地說著:“唐段方三家在這個城市裏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家庭,唐家大少爺有一個暗影堂,挺厲害的,段家以前又是黑道出身的,雖說漂白幾十年了,但在黑道上還有著極重的影響力,綁走方儀,會惹怒那三大家族。”


    “我堂堂一國公主,還怕小小的三家人!”伊娜冷笑著。


    唐音居然敢重傷她的人,不把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裏,她就要讓唐音試試她伊娜的厲害。唐音的身手不錯,麵對麵對付唐音討不到便宜,那麽她就在唐音身邊的親人動手。


    她大概地了解了一下唐家人,知道唐家人都對妻子極為寵愛,此刻唐家七子之中,隻有唐逸結了婚,唐睿雖說和君博曖昧不清,還沒有結婚,算不上唐家人。她不會挑上唐家七子,轉而盯上了此刻國寶級的方儀。原本她還想盯上君博的,不過聽說君博也會拳腳功夫,而且精明程度遠遠在方儀之上,不太好綁,她才會重點盯著方儀。


    “公主,萬一德殿下知曉,怎麽辦?”德拓對唐音的在乎,他們都是知曉的。而且德拓實際上並不好惹,否則伊娜公主就不會畏懼他,做的壞事從來不敢讓德拓抓到證據。他們害怕惹怒德殿下,也害怕伊娜公主。但嚴格一點的話,他們更加害怕德殿下,畢竟德殿下才是真正的皇室後裔,而伊娜公主隻是王儲殿下的養女,一旦她所犯下的罪名被證實,那麽她就會被王儲殿下趕出家門,成為一個罪人。


    “小心些,別讓拓知道就是了。”伊娜陰冷地說著。德拓對唐音的在乎就像烈火一般,焚燒著她的心,她不甘心,也絕對不會把德拓拱手讓給唐音的。


    “是。”


    車內恢複了平靜,但詭異的氣息,陰冷的無情依舊在車內飄蕩著。


    不知道是不是有陰謀滋生還是其他原因,天空上的太陽慢慢地沉了下去,被烏雲占據了天空。雖然一片陰沉沉的,但也不下雨,隻是吹著涼涼的秋風。


    入秋了,清晨和夜晚都已經有了涼意。


    唐逸和方儀都不知道他們再一次被人盯上了,隻不過這一次,對方的目標是方儀。


    他們夫妻開開心心,幸福地過著每一天,盼著他們的愛情結晶健康成長。


    開心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快。


    轉眼間,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


    君氏集團。


    六十六樓的總裁辦公室裏,一成不變,唐睿工作,君博看書。君博現在已經百分百確定懷孕了,現在已經進入懷孕第五周了,開始有了些許的妊娠反應。她的妊娠反應和方儀不同,方儀現在每天都吐得要死,吃什麽吐什麽,難受至極,也讓唐逸心疼至極,不停地追問醫生,有什麽法子可以減輕妊娠反應。唐逸是很想當爸爸,盼著孩子的成長與出生,也惡補了很多懷孕方麵的知識,知道妊娠反應會嘔吐,可是他沒想到會吐成這個樣子。君博極少會吐,隻會偶爾有一些想吐的感覺,飲食方麵也開始變化,不怎麽想吃東西,幾乎每天每餐都要唐睿逼著,才勉強吃一些,而方儀雖然吐得那麽厲害,她還是很能吃的,隻是吃了又吐很辛苦。


    兩個人都不說話,偶爾唐睿看看她,或者是她看看唐睿,彼此的眼神交匯時,各自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情意。


    合上書本,君博已經把那本《孕婦產婦枕邊書》從第一頁看到最後一頁了。所有基本的,重要的知識,她已經掌握在心頭。


    扭頭看向了辦公桌內正在專心地處理公事的男人,君博淡漠的臉上瞬間柔情萬分,她站了起來,就想向那個男人走去。


    冷不防,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了,雪玉急急的聲音最先傳進來:“老太爺,總裁她……”


    雪玉的聲音倏地停止,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們的總裁並沒有處理公事,而是唐睿坐在辦公桌內運轉著君氏集團。他們以為唐睿天天來,是為了和他們的總裁談情說愛,纏綿悱惻,卻想不到唐睿竟然是幫著總裁處理公事。


    真是個體貼的男人。


    雪玉在心裏低讚著。


    但眼前這一幕落在君老的眼裏卻是另外一種想法。


    君老本來就反對君博和唐睿在一起,更惡劣地懷疑唐睿想財色兼收,娶君博還要吞並君氏集團。此刻,竟然讓他看到唐睿正坐在辦公桌內處理公事,而君博卻是站在沙發前,似乎正想做著什麽,沙發前麵的茶幾上擺放著一本厚厚的書,他人老了,視力不好了,還沒有看清楚那是一本什麽樣的書,但他已經肯定了,君博一直都在看書。而他們君氏的運轉竟然就操縱在唐睿的手裏,君老的心,瞬間就被狂怒占據。


    他甩開扶著他的君顏,快步衝進來,衝到那張半月形的辦公桌前,用力地,重重地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拚盡全身的力氣怒吼著:“唐睿,你……臭小子……可惡!你給我滾!滾!這裏是君氏,不是你們唐氏,不用你來操縱,不用你來處理!”


    “爺爺。”君博暗暗叫糟,她飛快地看了君顏一眼,爺爺要來,姐姐怎麽不事先通知一聲。


    君顏愧疚地搖了搖頭,君老是臨時決定要到公司裏來看看的,原本她是陪著君老坐著車在大街上散心的,誰知君老心血來潮,突然吩咐司機把車開到公司裏來,讓她想通知君博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她也不知道唐睿會在這裏,在這裏就算了,竟然還坐在總裁的辦公室裏,坐在屬於總裁的位置上,拿著簽字筆,翻閱著屬到君氏集團的文件,批閱,簽字,這些都是君博的工作,都是總裁的工作,唐睿竟然承包了。


    君老最擔心的就是君博嫁給了唐睿,君氏集團成為了君博的嫁妝,現在又看到這種情景,他能不生氣能不狂怒嗎?


    “爺爺,你別誤會。”君博快步上前,站到了君老的身邊,急急地解說著。


    唐睿把手上的那份文件處理好後,慢慢地合上了文件,放下了筆,才抬眸鎮定地看著君老,有禮貌地叫著:“君老,你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這是我的公司,我不能來嗎?哦,你當然希望我不要來了,我隻要不來,不用多久,你就能把君氏吞並了,還不用花費一分一毫,還外帶著把我最寶貝的孫女拐跑。唐睿!這就是你的詭計,高呀,狠呀,唐睿你的陰謀實在是高明呀,我君某甘罷下風。唐睿,外人都說你是正當商人,可你竟然如此狠,拐跑我的孫女,還想吞掉我苦心創立的集團,你,你……”君老氣得老臉通紅,全身都燃燒著怒火,一副恨不得把唐睿燒成灰燼的樣子。


    因為生氣,也因為年紀太大了,君老全身都在顫抖著。


    “爺爺,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說。”君博和君顏看到君老氣得全身顫抖,連忙上前把君老扶到沙發前坐下。


    唐睿也從辦公桌內繞出來,走到君老的對麵坐下,淡然麵對君老的怒火。


    “君老,我嚴肅地再次聲明一次,我愛君博,沒有帶著半點的企圖,我隻是單純地愛著她,想給她幸福,我會幫她處理公事,是因為我不想看到她這般的勞累。你自己的公司,你最清楚,公事有多少,君博每天從早忙到晚,不知道你可有心疼,我,是心疼到極點了,我寧願我自己累死,也不想看到她累。”唐睿的聲音很低沉,帶著隱忍的怒氣,他對君博從來就沒有過半點企圖,他是真心愛著君博,不希望君老如此汙蔑扭曲他和君博的愛情。


    “我不管你是什麽原因,滾!你現在立即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的公司,我的地盤,我不歡迎你!滾!”君老此刻火遮眼,他哪能聽進唐睿的解釋,他唯一的念頭就是隻要有他在,他絕對不會讓唐氏有機會吞並君氏的。


    他最後一個滾字,用盡全身力氣,顯得歇斯底理。


    “爺爺……”


    “啪!”重重的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君博的右臉上,盛怒之下的君老竟然一揚手,甩了君博一巴掌。


    “爺爺!”君顏驚叫。


    “博!”唐睿立即心疼地上前,把君博自君老的身邊拉到自己的身後,俊臉瞬間變得陰沉,陰冷地瞪著君老,冷冷地說著:“君老,你可以生氣,可以發火,請你把你的怒火都燒到我這裏來,不要動博一根頭發!”


    君老也生氣地站了起來,雖然打完了君博,他立即就後悔了,尤其看到君博的右臉上印上了鮮明的手指印,他就心疼至極,他,其實是第一次這般狠地打了君博。


    他是太生氣了,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說和君博說過無數次了,唐睿不適合她,因為兩家公司長期對立,很難保證唐睿沒有其他企圖,可是君博偏偏不聽他的阻勸,現在居然任由唐睿坐在她的位置上,代她處理公司。唐睿當然說得好聽了,說什麽心疼君博,不想讓君博勞累。


    君博接手公司那麽多年了,又不是第一天,就算真的很累,也該習慣了,這分明就是唐睿為他自己找借口。他借口心疼君博,然後代替君博處理公司,慢慢地把君氏集團掌控在手裏,然後一舉吞並。


    唐家人,頭腦果然精明到了極點!


    “君博是我的孫女,我教訓我的孫女不用你來多事!雪玉,打電話給保衛科,通知他們上來轟人!”君老用力地把君博自唐睿的身後扯到自己的身邊,暴怒地吩咐著站在門口呆掉了的雪玉。


    “君老……”


    “睿。”君博低低地阻止了唐睿再次爭辯,此刻,唐睿說什麽,做什麽,都會被爺爺看成是有企圖的。“睿,你先離開吧,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唐睿深深地看著她,看到她的右臉已經腫了起來,他的心就像被刀剜了一樣痛,他寧願君老那一巴掌打到他的臉上來。是他要代替君博處理公事的,他敢以他的性命作擔保,他真的是心疼君博,絕無二心。唐氏已經夠龐大的了,他真的沒有打算借此吞並君氏。


    “睿,放心,我會沒事的。”君博低低地安撫著,看向唐睿的眼神帶著幾分的哀求,唐睿再不離去,她爺爺的怒火就會無法熄滅。


    “滾!”受不了兩個人的親密,君老再一次暴怒地大吼著。


    “爺爺。”君顏溫柔地叫著,扶著君老再一次坐了下來,溫和地勸著:“爺爺,先別生氣,也別把唐總趕走,就算你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但凡事都要往兩方麵想去,我相信唐總不是那種陰險之人,他對博的感情那麽真,那般深,他絕對是在心疼博的。”


    “爺爺。”君顏心疼地看向了君博被的打的右臉,然後輕輕地,感激一般地擁著君老,柔聲而感性地說著:“爺爺,我和博從十四歲開始,就沒有了爸媽在身邊疼愛著,除了爺爺,就沒有一個至親的長輩了,爺爺既是我們的爺爺,也兼了爸爸一職,更兼下了媽媽一職,爺爺對我們姐妹千般疼,萬般愛,哪怕對博再嚴厲,也從不肯動手打博一下,我們對爺爺都是充滿感激的,都不希望惹怒爺爺。爺爺,先放寬心,慢慢地和唐總談談好嗎?”


    看到君博腫起來的右臉,君老也是心疼萬分,君顏的話又說得感人至極,讓他想起了這十年來,爺孫三人相依為命的點點滴滴,他頓時沮喪地靠進了沙發裏,抿著唇久久不語。


    半響,他才沉冷地說著:“唐睿,你先離開,我和博兒談談。小顏,你也先出去。”


    唐睿看向君博,接收到君博安撫的眼神後,他才不舍地轉身離去。


    君顏則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出去,爺爺那般的固執,她不知道自己的話對爺爺有幾分影響力。


    兩個人先後退出了辦公室,也順手把辦公室大門關上了。


    等到辦公室隻有君老和君博的時候,君老才扭頭定定地看著君博,冷冷地問著:“博兒,你真的很愛唐睿?真的要繼續和唐睿在一起?哪怕爺爺反對。”


    “爺爺,唐睿真的是個好男人,你別誤會他了,他根本就無心吞並我們的公司,他隻是擔心我……”君博咬了咬唇,是她懷孕了,唐睿擔心她累著,才會搶了她的工作的。此刻,爺爺餘怒未消,她該不該把自己和唐睿已經暗渡陳倉,珠胎暗結的事情告訴爺爺嗎?不說,這件事除早會被爺爺知道,說不定到時候爺爺更加的生氣。想到這裏,君博決定坦誠一切。


    “爺爺,唐睿會幫我處理公事,是因為……我懷孕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君老倏地又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瞪著君博,怒火再一次狂熾。


    君博竟然懷孕了,不用問,他也知道孩子是唐睿的。


    “君博,你……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麽可能這樣對待爺爺,你怎麽可以?你居然還懷上那臭小子的孩子了!你……”君老氣得不止渾身發抖,而是心口都在隱隱發疼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孫女,竟然背著他,和死對頭暗渡陳倉,珠胎暗結了,而他竟然什麽都不知情。


    背叛,欺騙,恨鐵不成鋼,種種心情,種種憤怒襲上心頭,讓君老差點就喘不過氣來了。他無力地跌坐回沙發上,直直地瞪著君博。


    良久,他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話來:“把孩子打掉!”


    “爺爺!”君博低叫著,臉現痛苦,痛苦地說著:“爺爺為什麽不能成全我們?就因為爺爺嫉恨唐家,所以拿我的幸福,拿我的感情,拿我的孩子來犧牲。爺爺,你比我更清楚唐家人是什麽個性,比我更清楚唐家人好不好,比我更清楚兩家公司為什麽敵對,這些,都不是唐家的錯,不是唐睿的錯,更不是我孩子的錯!”


    “君博,爺爺現在給你兩條路走。”君老咬著牙,冷冷地說著,被氣暈了頭腦的他,已經想不到什麽了,他隻知道自己被最疼愛的孫女背叛了,他很生氣,很生氣,更加的嫉恨唐家,恨唐睿,奪走了他苦心栽培的孫女。“第一,打掉孩子,和唐睿斷絕來往。第二,辭掉君氏集團總裁一職,從今往後,君氏集團是生是死,再也不用你管,君家,你也別回了。”


    “爺爺!”君博臉色大變,更加痛苦難堪,爺爺果真逼著她做出這種選擇。


    她選擇親情,就要犧牲愛情和孩子,選擇愛情和孩子就會失去親情。


    無論她選擇哪一個,走哪一條路,她都會傷害到另一方,而,這些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爺爺。”君博深深地喚著,君老卻別開了視線,她深深地卻又輕輕地說著:“爺爺也年輕過,也有過愛情,也明白愛是怎麽一回事,被親人拆散的情侶有多麽痛苦,爺爺想必也能體會得到。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奶奶便去世了,爺爺傷心得三天都沒有吃飯,獨自呆在房裏,捧著奶奶的相片深深的看著,那種被拆散的痛苦,宛如被剜掉了心,割掉了肉。奶奶去世了,爺爺和奶奶陰陽兩隔,這是一種無奈,也是被逼著接受事實。可是我和唐睿不一樣,我們都活著,我們就是中間就是隔著一條街道,我愛他,他愛我,我們彼此已經融為一體,他中有我,我中有他。如今,爺爺卻非要拆散我們,爺爺,你忍心嗎?你忍心我們像牛郎織女那般,相見不能相聚嗎?”


    說著說著,君博紅了眼眶,自小的女扮男裝,讓她的性格倨傲而倔強,不會輕易落淚,可是此刻,她真的很難受,很難受。父母當年的境遇,如今又落到她的身上了。


    爺爺當年是嫌棄母親的出身以及身體狀況差,強硬地要拆散父母的結合,是父親堅持到底,才換來了爺爺的讓步。如今,爺爺用同樣的手法逼著她,難道,經過那麽多年了,爺爺還不懂得,兒女的幸福比什麽都重要嗎?


    “就因為爺爺年輕過,也有過愛情,才不讓你和唐睿在一起,唐睿不適合你!”君博固執而偏激地說著。


    “適不適合,我們兩個人相處了就能確定。如果不適合,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爺爺,其實你心裏是擔心你一手創立的君氏集團會落在唐睿的手裏。爺爺,在你的心裏,你的事業,遠遠比我們這些孫女的幸福更重要。”君博痛苦地說著,從她出生起,爺爺就讓她女扮男裝,為的,是他的事業。十八歲,花一樣的年紀,她卻要用稚嫩的肩膀,一雙纖纖素手扛起整個君氏集團,為的,還是爺爺的事業。現在,爺爺拚命阻止她和唐睿在一起,哪怕爺爺非常清楚唐睿的為人,他還是固執地阻止,甚至逼著她做出選擇,為的,依舊是爺爺的君氏集團。


    為了公司,為了事業,爺爺卻可以犧牲她的童年歡笑,愛情,以及腹中還未成形的寶寶。爺爺,竟然自私至此,而她,卻是全天下最可憐最可悲的人。


    人人都說風光背後總有心酸。


    她,在人前,是君氏集團的總裁,操縱著萬人的生存大計,在商場呼風喚雨,風光無限。背後,她卻為此失去了太多太多。


    因為父母早亡,她們姐妹事爺爺極孝,那是她們懂得珍惜親情,原本以為,爺爺老了,什麽都看開了,不會太過固執的,沒想到……


    “你……”君老被君博一言戳中了心事,不禁惱羞成怒,猛地再次站起來,重重地一甩袖,就向辦公室外麵走去,丟回一句沒得商量的話:“這兩個選擇代表了兩條路,你要怎麽走,隨便你。”


    說完,他打開辦公室大門,大步地走出去,氣結地對守在外麵的君顏說道:“小顏,我們走吧。”


    “爺爺?”君顏擔心地看著辦公室裏麵。


    “走!”君老臉色陰黑的低吼著。


    君顏隻得扶著他向電梯走去。


    還守在外麵的唐睿,迅速地衝進辦公室裏去。


    看到的一幕卻讓他心痛萬分。


    君博靠著沙發抱膝而坐,臉,深深地埋進了膝蓋裏,那曾經給人感覺很寬厚的肩膀此刻顯得單薄至極,微微地顫動著,細細的,壓抑的低泣聲傳進唐睿的耳裏,讓他的心緊緊地被揪了起來。


    他關上門,一步一步地向那抱膝哭泣的人兒靠近。


    他走到了沙發前,伸出大手把君博輕輕地抱起,抱進了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抱著,溫柔地說著:“博,別哭,一切有我!”


    “睿!”君博卻放聲大哭起來,把老天爺對她的折磨,對她的不公平適數地哭出來。


    唐睿低首,不停地吻去她的淚水,心疼地說著:“對不起,是我的錯。”他早該想到他代替君博處理公事,萬一被君老抓個正著,誓必引來君老的怒火炮轟,他和唐逸的處境是不一樣的。


    是他的錯呀。


    君博哭著搖頭,心中的苦,讓她此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舍不下和唐睿的這段情,更舍不下腹中還未成形的胎兒,可她也不願意在爺爺這般大的年紀下,拋下爺爺。


    這痛苦的,艱難的抉擇簡直就是在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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