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然修書胡韓國大汗,將其愛女不幸喪命之事具實以告,將證據呈上,又分析利弊,指出唯有合力拿下姑蘇國,才是為今之計。[]


    不過這一任的胡韓國大汗遠不及當初對我的憶皇嬸至死不渝的大汗棱翊。隻顧偷安,即便是愛女喪生,也不想多惹爭端。


    原本如日中天的國家,被這樣的人統領,恐怕滅亡,是早晚之事。


    既然胡韓國不出兵,那麽與姑蘇國抗衡之事,便唯有落在景嵐國身上。


    戰爭一打響,我便用薑君稹給我留下的金穗到全國各大商鋪籌集糧餉鬮。


    “這東西給你,隻要去國內任何一家君字商鋪,他們都會滿足你一切要求。”


    薑君稹對我有情,早在我還是辰淩國郡主時,他便表露無遺。到了景嵐國時,他更是擅闖皇宮,欲對我不軌。甚至還因為此事,鬧出了奸夫事件。這是我想要永遠埋在心底的黑暗,所以他送給我的金穗,我都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會去動用。


    兩個國家實力相當,若當真動起手來,還真是很難預料輸贏。也許,這會是一場持久戰,若沒有充足的糧草,此戰必敗。我,不能拿景嵐國上上下下的命去冒險。所以,還是不得不用了哦。


    此戰,定會民不聊生。屆時,生靈塗炭。


    戰爭何其殘忍。


    戰場上勝利後活下來的,將痛苦於失去了好友或者愛人甚至是從自己身上離去的那一部分;戰敗了,便連哭的資格也沒有。


    首當其衝的士兵如此,他們身後手無寸鐵的百姓,更是難逃宿命。


    景嵐國與姑蘇國的邊境,旌旗蔽空,偶有戰鼓煞煞,氣勢駭人。


    兩軍對壘,相隔了幾百米的高坡,新建了一處高台,用來觀戰。


    其上,景嵐國帝王景行然一身戎裝,頭戴鎧甲,迎風而立。


    遠眺,是敵軍的營帳,每個之間不過丈許,密密麻麻,巋然而立。


    而營帳外的校場,更是黑壓壓的士兵,裏三層外三層,隻把人看個心沉穀底。


    “報!――”拉長的尾音,響徹天際,一士兵疾走上前,躬身跪下,“薑副帥被敵方將領重傷,危在旦夕,時間緊迫未及親稟,現退回城內就醫。”


    雙手恭敬地遞上一卷細長紙帛。


    劉桂年上前接過,轉而遞給景行然。


    景行然看罷,手一擲,但見其飄遠,累累白光。


    “嗬,薑洪這副帥倒是當真隨意,可以罔顧朕的帥令。(.無彈窗廣告)”


    優雅地談笑,俊顏上是一抹清俊促狹,若是不熟悉景行然的人,光聽這語氣,定然是認為他這個一國之君對自己的臣子偏袒照顧,可隻要聽著這內容,便知道這帝王已然動怒。


    傳令的小兵才剛退下,豈料又是一陣拉長的尾音,另一名小兵急急奔來,緊隨其後而稟:“報――姑蘇國在得勝之際和萊昂國兩軍匯首,組成同盟。據探子來報,兩方聯合的兵馬恐怕有八十萬之眾。”


    景行然的身子一震,卻是兀自挺得筆直。揮手將人都斥退了下去,轉身,一步步地向著那高台上的一襲軟榻而來。


    突兀的軟榻,與此地此景格格不入。


    臨風的戰袍飛揚,景行然緩緩蹲下身,在軟榻前站定。


    右手,徐徐伸出,輕撫著我的麵龐。


    “紫兒,隨著爺上了戰場,可怕了?”


    低沉的一聲歎息,他輕笑出聲。


    那笑意,清淺,一如多年前的初見,溫潤人心。


    我睜著眼細細地描繪著他俊顏上的神色,倏忽間發現,即使麵對如此強敵,他依舊是那般雲淡風清。


    仿佛,勝券在握。


    景行然新妃莫名於大婚之日死於若然殿,後又傳出此人並非小郡主,而真正的胡韓國小郡主早已被人在半途謀害。可那躺在棺木中的趙妃離的麵貌,卻還是流了出去,消息不脛而走。


    最後市井竟有傳言,趙妃離竟是萊昂國太後失散多年的女兒。


    這般的謠傳,景行然與我都未曾放在心上。畢竟這般的奇談,也隻是戲文裏頭給予死去的人一個美好的幻象。


    隻不過,當此刻知曉萊昂國竟與姑蘇國聯手,我們不得不相信,所有的事,都不會空穴來風。


    趙妃離,竟連死,都對戰爭橫插了一手……


    “――景行然,要不我修書一封,讓我父皇來幫幫你?”淡笑著啟唇,卻沒有絲毫的聲音。但我知曉,相處了這般久,景行然已經能夠讀懂我的唇語。


    “又犯老毛病了?信不過爺?”景行然一語道破我的意圖,毫不客氣地將臉埋在我的頸項,“紫兒,這天下蒼生,爺從未放在心上。這世間,也就隻有一個你,能讓爺選擇背水一戰。”


    “――你已有良策?”


    “我方所處地勢偏低,若是你為敵軍主帥,紫兒覺得這場仗該如何打是好?”


    地勢問題,高低優劣不可以偏概全。可若真的是從景嵐國來考慮。如今軍隊駐紮在此地,方圓二十裏外有一江河,若是引江河水漫過此處,那我軍,必敗無疑。何況如今正處於酷暑,每日的一定時辰,便會有潮汛,敵軍,不可能不察,更不會放過這絕佳的謀略。


    “――水。”無聲的一個字,我與他都心知肚明。


    怪不得這些日子姑蘇國突然沒了動靜,原來竟是在秘密開挖溝渠了嗎?


    景行然笑著揉了揉我的發絲,兀自補充道:“爺將軍隊駐守在此,便是要引得他們用水攻。但是這附近唯一一處江河,卻是在敵軍後方。若想要水攻,他們便不得不挖溝渠,一路蜿蜒到我軍。”


    屆時,隻要將溝渠改道,姑蘇國後方的水便會一舉灌入他們自己的軍營。有心用水攻,最終隻會自食惡果。


    勾著他的脖子,我無聲地笑著。我知道,這場仗,以他的謀略,必定可以贏。


    我對他的信心,就好比當初他假死,卻依舊還是讓朝堂內形成三股勢力。算無遺策,右相程力歸的衷心必定會讓他選擇擁護林雪兮之子繼位。而薑洪,必定會為了讓自己的女婿玄楓錦稱帝反對到底。水若卿擁護的崔太後,便成為第三股黨派,令這兩股動彈不得。


    “紫兒,戰事可以放一邊。但有一件事,爺欠你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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