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啊。”


    黃瀚從那隨從手中一把搶過木盒,貪婪地盯著火靈芝。


    “火靈芝不是我們的,你們不能拿走。”胡德勝使勁掙紮著。


    “父親,算了,讓他們拿走吧。”胡摘無奈地歎了口氣。


    看到母親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生死未知。他隻希望這黃家人拿了火靈芝早點離開。


    他不懂父親還在爭什麽?情勢逼人,還有什麽好爭的,爭得過嗎?父親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太剛了,不懂變通。


    “哼,老東西,找死。”踩著胡德勝的護衛是一名武師,護衛腳下用力,胡德勝一口血噴湧而出。


    “東西拿到就行,別弄死了。”


    大燕對普通人還是很照顧的,黃瀚也不想鬧出人命。


    “二爺放心,我有分寸,讓這老東西吃點苦頭,死不了。”護衛笑道。


    黃瀚點了點頭,收起火靈芝,“走吧,先把火靈芝送回去,再去葉家喝喜酒……”


    黃瀚話音未落,一陣輕風從院門口吹來,一老一少閃現而入。


    夏川視線一掃,見到胡德勝父子被人踩趴在地,口吐鮮血,直接飛身而上,揮出兩拳。


    “呯呯……”


    那兩名護衛連夏川人影都沒看清,便被轟飛而出,撞到院牆上,院牆被撞塌,兩人身體如破麻袋般滾落在磚石之中。


    夏川沒有留手,兩人死得不能再死。


    “你……你殺了他們?”黃瀚驚恐地看著夏川。


    夏川沒理會黃瀚,蹲下身子,手掌貼在胡德勝背後,運轉真氣替胡德勝療傷。


    “小夥子,是你……咳咳。”胡德勝認出夏川。


    夏川:“胡老,先別說話,我替你療傷。”


    “二爺,是他,就是他傷了大少爺。”黃燦的那個跟班上前指認著夏川。


    黃瀚見夏川正在替胡德勝療傷,心生歹意,手掌從袖中伸出,正要出手,突然身體一僵,無法動彈。


    身後老者像一縷輕風,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因為背對著老者,黃瀚無法看清老者樣貌。


    不過剛剛進門時,黃瀚看了一眼,雖然馬上被夏川吸引走視線,但他感覺好像認識老者,不過一時間又想不出來。


    “娘,娘,你怎麽樣了?”胡摘已扶起了那老婦人,呼喚著。


    夏曄走了過去,看見胡摘一愣,“咦,是你?”


    胡摘看見夏曄,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你是人是鬼?”


    夏曄一笑:“當然是人。”


    夏曄替老婦人把了把脈:“不用擔心,你母親隻是昏倒了,沒有大礙。”


    “夏……你是夏武王?”黃瀚終於想了起來。


    夏曄拿出一粒丹藥喂進老婦人嘴裏,才慢慢轉過頭來看了眼黃瀚。


    “你是黃家的那個黃瀚?”夏曄問。


    “是我,夏武王,您還記得我啊,您沒死太好了,可喜可賀。”黃瀚眼咕嚕亂轉,思忖著要怎麽脫身。


    夏曄平靜地問:“他們都是你打傷的?”


    “是我那兩個手下不懂事,夏武王,他們已經受到懲罰了,還請夏武王高抬貴手。”


    黃瀚沒感覺到夏曄有殺氣,想到自己怎麽說也是黃家二爺,頓時有了底氣。


    “這些惡棍不僅搶藥,還打傷了我父母,請夏武王替我們做主。”


    胡摘已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知道眼前的夏武王是人非鬼。


    夏曄伸手一抓,黃瀚手中的木盒飛到夏曄手中。


    “拿著。”夏曄將木盒遞向胡摘。


    胡摘第一次見到隔空取物,驚得愣在當場,直到夏曄將木盒塞進他的懷中,他才清醒過來,急忙抱住木盒。


    “夏武王,我是來買火靈芝的,是他們不肯賣。”黃瀚解釋道。


    “買?這火靈芝值多少錢,你心裏沒數嗎?你出二十個金幣買,跟搶有什麽區別?”胡摘怒視著黃瀚。


    黃瀚不理會胡摘,看著夏曄道:“夏武王,這事也與你無關,還請給我們黃家一個麵子。”


    “黃家嗎?”夏曄冷哼一聲,“今日老夫就先收點利息。”


    夏曄一掌揮出,黃瀚倒飛而出,飛出數丈後爆出一團血霧,連慘叫都沒來得急發出一聲。


    胡摘嚇得再次坐到地上,他發現這爺孫倆真是一個比一個狠。


    黃燦的那個隨從已嚇得渾身顫抖,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四人,瞬間死得隻剩他一個了。


    隨從跪趴到地上,不停地叩頭求饒:“夏武王,饒命啊,我隻是個下人,什麽都不知道,夏武王饒命……”


    “是嗎?”夏川的聲音冷不丁的傳來。


    隨從看到夏川,嚇得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小川,這人怎麽處理?”夏曄問。


    “爺爺,他雖是個下人,但狗仗人勢,比黃家人更下作,殺了吧。”夏川平淡地說。


    夏曄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那隨從飛出院外,爆出一團血霧。


    夏川已扶著胡德勝站了起來,經過夏川診治,胡德勝傷勢已好得七七八八,不過見到夏曄爺孫倆殺伐果斷,縱使他暴脾氣的性格,愣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胡老,不是叮囑你別暴露火靈芝嗎?你怎麽把黃家的人引來了?”夏川問。


    “夏武王,夏公子,這事不怪我父親,怪我。”胡摘搶先回答。


    “摘兒也是為了救我那小孫子,還請夏老和夏公子勿怪。”


    “這暴躁的老頭兒竟然會道歉?看來這次真的長了點教訓。”夏川思忖著解釋道:“胡老,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


    “娘,你醒了。”


    老婦人醒了過來,胡摘驚喜地扶著老婦人站了起來。


    “怎麽回事?那些惡人呢?發生了什麽事?”老夫人拉著胡摘問,她剛才並未受傷,隻是見到老伴和兒子被打,嚇得昏了過去。


    胡摘:“娘,那些惡人被夏老跟夏公子打跑了。”


    “噢。”老婦人打量著夏曄和夏川,麵含警惕之色。


    “娘,夏老和夏公子是好人。”胡摘看見母親神色,急忙提醒。


    胡德勝輕咳一聲:“咳,夏老,夏公子,不嫌棄的話我們進屋說吧。”


    夏川點了點頭,爺孫二人跟著胡德勝一家走進屋吧。


    房子雖簡陋了些,倒也寬敞明亮。


    夏川一進屋便發現了不對勁,作為煉丹師,他對藥氣十分敏感,裏屋之中隱隱有毒素傳出,而且是一種很特別的毒。


    “有人中毒了?”夏川思忖著看向胡德勝,問道:“胡老,裏屋是不是有病人?”


    “是我的孫兒,得了一種怪病。”胡德勝說著,神色黯然。


    夏川回想起第一次見胡德勝時的情形,為了十個金幣,胡德勝的老婆哭得死去活來,說那是為娃兒治病的錢。


    夏川:“帶我去看看。”


    胡德勝一喜,想到剛才夏川手掌貼著自己的後背,一種暖洋洋的氣體流進他的身體,然後他的內傷便好了。


    胡德勝急忙應道:“好,夏公子,夏老,請隨我來。”


    夏川、夏曄跟著胡德勝進了裏屋,胡摘和母親也跟了進去。


    裏屋的床上躺著一名六七歲的男孩,小男孩嘴唇發紫,額頭烏黑,雙目緊閉,微弱的呼吸中隱含著絲絲毒素。


    夏川坐到床邊,手搭小男孩脈搏,魂力從小男孩身上掃過,馬上便明白了問題所在。


    小男孩體內有一隻赤血蜈蚣。赤血蜈蚣專門吸食動物內髒,體內含有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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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聞赤血蜈蚣生命極其頑強,最大能長到近十米長,所以赤血蜈蚣還有另一個名字——小赤龍。


    成年的小赤龍巨毒無比,曾經有毒師將小赤龍煉製成毒丹,連先天境的強者都能毒死。


    小男孩體內的赤血蜈蚣明顯新生不久,隻有小姆指大小,不過赤血鬆已將小男孩的五髒六腑啃噬得破敗不堪,若不盡快想辦法,這小男孩撐不了多久。


    “夏公子,我孫兒怎麽樣?”胡德勝見夏川號脈半天,久久不語,急得出聲詢問。


    胡摘在一旁歎氣,青陽城有名的大夫他都找來看過,連病因都找不到。這夏公子武力雖強,但如此年輕,怎麽會看病?他就沒抱什麽希望。


    夏川鬆開手,停止號脈:“這孩子不是病了,是中毒了。”


    “中毒?好好的怎麽會中毒?”胡德勝不解地問。


    夏川:“孩子體內有一隻赤血蜈蚣,赤血蜈蜈蚣是巨毒之物,專門吸食人體和動物內髒。”


    夏川說完發現胡德勝父子疑惑地看著自己,明顯不信他說的話。


    夏川也不再解釋,掀開小男孩身上的被褥,曲指點在小男孩的腹部,一縷勁氣逼著那赤血蜈蚣沿著食道往外爬。


    夏川另一隻手捏開小男孩的嘴,赤血蜈蚣從小男孩的嘴裏露出觸角,慢慢爬出一半的身體。


    赤紅的身體,短小的觸角,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啊……”


    胡德勝父子嚇得驚叫後退,那老婦人更是嚇得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夏曄急忙將老婦人扶到椅子上。


    夏川真氣一收,赤血蜈蚣剛露出一半的身體立刻又從食道退了回去。


    “啊,夏公子,你幹什麽……”


    胡德勝明顯急了,若不是胡摘拉住了他,怕是要朝夏川撲了過去。


    “爹,你別急,先聽夏公子說啊。”


    胡摘使勁地扯著老爹的胳膊,終於讓老爹冷靜了一些。


    夏川解釋道:“胡老,你別激動,這赤血蚣取出來容易,但它已經與孩子血脈相連,強行分開,這孩子必死無疑。”


    “那怎麽辦?夏公子,你有辦法的對不對?”胡老緊張地抓住夏川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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