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以西邊境與埃及接壤;北上同依居地中海沿岸,富庶一方卻權單勢薄的腓尼基各城邦毗連;倚東偏北方向則是攻守重地敘利亞。[.超多好看小說]麵西,對埃及而言它是一把開啟西亞門扉的金鑰匙;朝東,它自然被巴比倫視為繼亞述之後接管西亞、立防埃及進軍的軍機要塞。可正是處於這樣一個受地理條件所塑造的戰略三角區,使得原本兩三年之內就可以結束的戰鬥,卻因其腹地耶路撒冷的陷落又持續了四五年之久。


    “其實在埃及曾進犯耶路撒冷之前,聖殿耶和華就將神諭以夢兆傳示過耶利米……”耳邊耶利米的聲音,依如那穿透溪澗石縫的潺潺細流,點點滲進塞米拉米斯的腦子裏,浸涼了那些荊棘的回憶。一雙漂亮的淺棕色大眼滿布惆悵,失神的盯著耶利米膝前灰白的地麵,遊移在眼底來不及躲藏的一抹愁緒儼然成了內心最深的擱淺。


    七年光景,即逝成煙。七年裏她一直沒有忘記拉舍斯夫的囑托,沒有放棄為他找到那個孩子。然而在這麽長的時間裏卻始終一無所獲,既打聽不到有關那個孩子的半點消息,多次利用“魂卜”也感應不到任何氣息的存在。這樣的結果若是自身能力造成的失誤倒還算慶幸,怕就怕是那孩子的處境早就遭遇到什麽不測,畢竟他的出世是他的母親給予埃及法老最大的羞辱,一旦發現終要被王室抹殺。但真正令她瞠舌的卻另有其事……


    如果不是拉舍斯夫親口說出自己與埃及王妃有染,可能她永遠都不會察覺事態已經演變到了這一步,永遠不會去注意那位久居深宮的埃及王妃……竟是,曾隨侍皇姐曼麗坎木的婢女――烏蒂?愛惕絲緹……而這個意外的收獲對她來說是喜憂參半。當初皇姐的確是帶著烏蒂一起離宮的沒錯,既然連她都人在底比斯,那就證明皇姐也去了埃及。可為什麽拉舍斯夫對此沒有向她透露一丁點的風聲?


    “……先王對神諭向來置若罔聞,並多次企圖以此為借口治我死罪,好趁機削弱祭司院對王室的勢力鉗製。後來沒過多久,聖殿的神諭就逐一應驗,猶太無力承受埃及突襲,約哈斯陛下被埃及法老擄走囚禁在底比斯,直至客死異鄉,屍骨無返。”再次被耶利米的聲音牽回主題,雙耳亦聽亦渙的塞米拉米斯倒也大致了解了他目前的境況。看著他垂喪著頭,聲調相較於剛才也明顯激動的拔高了許多,沮索淒淒的氣語間更是透出他對自己當年挽君失敗,力不從心的悔意。


    “知道這些話還輪不到由我來說,隻是來日方長,與其對一個不信任你的君主傳告神諭,還不如設法保住自身地位再從長計議。(.)你這個第一先知的頭銜在很多人眼裏,遠比王宮內的那座王位來得更有價值。”塞米拉米斯輕輕抿住嘴唇,溫蓄的眼神不容琢磨。


    “你知道的雅敬當年是在兄長被脅迫為人質的情況下接受了尼科的安排,這個王位對他來說莫過恐慌壓於驚喜,要是不這樣,他或與整個猶太王室同歸於盡,或在埃及的蹂躪下苟延殘喘,等到幾年後接由約哈斯長大的子裔繼承王位……而他依然與此無關。但後來約哈斯過世,加之巴比倫又在卡赫米什一戰中大敗埃及,這些都能成為切斷埃及控製猶太的主要力量。隻可惜在很多人看來的這件好事對約雅敬而言卻是窮途末路,他擔心失去王位,所以他不得不趕緊從那座坍塌的堡壘中抓住最後一粒沙礫。哪怕永遠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傀儡。”塞米拉米斯一邊說著,一邊突然感覺有什麽冰涼的東西碰觸到自己的手心。不覺好奇的攤開手掌一看,原來是七年前那顆被拉舍斯夫遺留下來的紅色耳墜從她的袖管內悄悄滑了出來。


    嗬!!娟秀的嘴角不禁由著停留在耳墜上的視線牽引出一道微淺的弧度。怎麽把它給忘了?忘記這個曾與拉舍斯夫出生入死的夥伴。真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曾經它一直追隨著他在無數次的刀光劍影中往來穿梭,囂吼無盡。現如今卻隻能自身收斂的窩在她手掌這個僅有的空間內,任她五指投下的陰影為它掩去熾烈的光華。


    “既身為猶太第一先知,就必須傾盡全能為陛下諦聽神諭,為百姓祈福化災。如果我能早一些采取行動,在發現之初就能及時采取行動,或許事情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那個人的野心是我第一個察覺,巴施戶珥想要徹底鏟除我取而代之第一先知的野心,都怪我一直對他太過姑息縱容。”


    “巴施戶珥?把你趕出祭司院?”塞米拉米斯難以置信的蹙起了眉頭,顯然是對這個名字有所耳聞。“就算有他的祭司家族在背後為他撐腰,恐怕都難有扳倒你的能耐。何況他還不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祭司……這可信嗎?”


    “雖然還沒查出是誰,不過殿下的感覺沒錯,巴施戶珥背後確實存在這樣一個人。站在我們誰也看不見的地方操控著一切。”


    “誰都看不見的地方?難道不是他家族裏的人嗎?”暗自揣摩著耶利米凝重異常的語氣,塞米拉米斯也不免憂心的攥緊了拳頭。她神情警惕的背過雙手藏於身後,用力交握十指,使之柔軟的掌壁緊抵吊墜棱角凹凸的表麵。


    耶利米莫可奈何的搖搖頭。“查,肯定能查得清楚。隻是……”


    “隻是什麽?”遲疑不決的語氣,低頭的角度,以及那雙仿佛被覆上了千斤重量而沉下的眼瞼。耶利米所給出的反應正一步步挑唆著塞米拉米斯心底的不安,背在身後的雙手十指開始不停摩挲掌心的耳墜,想要憑借指腹傳來的真實痛楚填平騰空的心緒。


    耶利米始終耷著腦袋,沒有回話。


    “你在害怕什麽?”塞米拉米斯再次發問,急躁的態度顯得咄咄逼人。“到底是什麽人讓你這麽害怕?”


    “不是人……”麵對塞米拉米斯不留餘地的提問,耶利米平靜的回答獨剩蒼白。“……是戰爭。”


    “戰爭?”


    “恩,是一場連我都望而卻步的戰爭。”緩緩抬起頭來,耶利米意外篤定的眼神落入了這疏密遊離的氛圍之中。


    “和當初埃及侵犯時一樣的情形嗎?如果是這樣,或許我有辦法……”塞米拉米斯本想說現在的埃及已經失去了拉舍斯夫這根支柱,那麽她就可以全無後顧之憂的幫助猶太力避這場劫難。沒曾想說到一半的話卻被耶利米打斷。


    “殿下也辦不到。因為這場戰爭的始作俑者是我們陛下,而發起者正是巴比倫的尼布甲尼撒陛下,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


    整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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