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臉頰迅速暈紅。


    她雖有傾國傾城之貌,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可是自小到大,又有哪個男人敢當她麵誇讚她美貌,宮裏的宮女雖然時有讚歎公主花容月貌,可是麝月還真沒有聽過男人誇她美貌。


    秦逍此時說的很直接,倒是讓麝月大感詫異。


    她雖然麵上冷漠,隻是冷哼一聲,但心中卻是有些歡喜,淡淡道:“莫以為你有保護之功,就肆無忌憚,本宮麵前,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公主說過準許我說錯話,怎麽又反悔了?”秦逍歎道:“看來以後在公主麵前,還是做啞巴為好。”


    麝月心想他要真的什麽話都不和自己說,那還真是麻煩,立刻道:“本宮不是讓你做啞巴,隻是讓你說話不要信口開河。”


    “公主覺得我信口開河?”秦逍似乎不服氣:“這樣,咱們出去找十個人問一問,若有一個人說公主不漂亮,我就算輸,任由公主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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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麝月白了他一眼,惱道:“大膽,本宮是何等身份,豈能讓人評頭論足?”


    秦逍一想這話倒也不錯,道:“是小臣失言。”


    “你當真以為宮裏無人及得上本宮?”麝月一本正經,神情淡定,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才進宮幾次,又見了幾個人,便信口開河。”


    秦逍道:“反正我進宮見到的人,沒有一個比公主好看。”


    “哦?”麝月似笑非笑:“那位長孫舍官也及不上本宮?”


    秦逍頓時頭皮一麻。


    麝月慢條斯理道:“長孫舍官貌美如花,而且聰慧絕倫,被人稱為宮中第一才女。那次進宮,如果不是她,本宮早就重重懲處你,她似乎對你很關照,在你眼中,她也及不上本宮?”


    秦逍萬沒有想到麝月會提及長孫媚兒。


    憑心而論,若論身段,長孫媚兒自然也是豐美過人,樣貌雖然及不上麝月這般精致,卻另有一番秀麗之姿,那也絕對是萬裏挑一的大美人。


    長孫舍官性情委婉柔和,不似麝月高傲強勢,若以性情而論,秦逍自然更喜歡長孫媚兒。


    “為何不說話?”麝月冷笑一聲:“是覺得她比公主要好,所以不好說?”


    秦逍硬著頭皮道:“自然不是。其實.....其實公主和長孫舍官春蘭秋菊,各有風姿,都是.....都是傾國傾城的美貌。”


    “本宮不要什麽春蘭秋菊。”麝月淡淡道:“而且蘭花菊花也不是本宮所喜好,本宮隻問你,在你眼中,是她更好還是本宮更好?”說到此處,忽然覺得自己這般問實在有失身份,為何非要讓秦逍比一個高下?


    但是也不知道為何,此刻卻異常想知道秦逍心中這個問題的答案。


    反正邊上沒有其他人,無論如何也要比他說出來,免得日後自己再無機會訊問,心裏一直吊著這個問題。


    秦逍無奈道:“非要說?”


    “非說不可。”麝月態度很堅決,那雙秋水般的眼眸子盯著秦逍:“你若真覺得她比我好,回京之後,我將她賞賜給你,反正她早就到了婚配的年紀,許給你成親豈不是美事?”


    秦逍心中一動,暗想麝月真要是將長孫舍官那樣的美貌才女賞賜給自己


    ,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過從麝月平靜的神色之間,秦逍知道這是個極危險的問題。


    如果真的說長孫媚兒強過眼前這位公主,自己隻怕再也沒有好日子過。


    秦逍心想我若說長孫舍官好,你就將她賞賜給我,如果我說你比她好,你是不是將自己賞賜給我?


    如今叛軍圍城,非常之時,竟然還糾結這樣的問題。


    女人,嗬嗬嗬!


    “其實.....以容貌和氣質來說,公主自然是天下無雙。”秦逍隻能道:“普天之下,恐怕再無人能及得上公主的容貌和氣質。”


    麝月唇角顯出一絲淡淡笑意,但馬上聽出話中的破綻,蹙眉問道:“什麽叫做以容貌和氣質而論?”


    “就是說公主的容貌和氣質無人可比,連長孫舍官也比不上。”秦逍立刻道。


    麝月淡淡道:“很好,這話我會帶給長孫舍官。”


    女人,嗬嗬嗬嗬!


    “不過說句冒犯公主的話,如果要說性情,長孫舍官還是有出色之處。”秦逍立刻打補丁:“她性情委婉,為人善良,善解人意......!”眼見得麝月用一種極為冷厲的目光看著自己,不敢說下去,故意向窗外瞧過去,喃喃道:“天快黑了,是不是讓人進來點盞燈?”


    “所以在你眼中,本宮的性情霸道無比,心腸狠毒,傲慢至極?”公主豈會被他帶節奏,冷笑道:“不錯,本宮確實是你說的這種人。”赫然起身,竟是看也不看秦逍一眼,抬步便走。


    是你自己非要比,我說兩句話你就氣成這個樣子。


    咦,不對,公主不但有怒意,竟似乎還有醋意?這樣一位出身高貴豔麗無雙的公主殿下,竟然也會吃醋?


    看來永遠不要在一個女人麵前誇讚另一個女人,無論這個女人是皇家貴胄還是鄉村民婦,這是千古哲學。


    女人,嗬嗬嗬嗬嗬嗬!


    麝月還沒走出兩步,秦逍卻忽然“啊”的輕叫一聲,這讓本來氣惱要離開的麝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蹙眉道:“又怎麽了?”


    秦逍臉上卻是帶著痛苦之色,苦笑搖頭道:“沒事......!”卻是伸手去摸自己右腿傷處。


    麝月忍不住走回來,問道:“傷口疼?要.....要不要緊?”


    “不礙事。”秦逍躺了下去,輕歎道:“這點痛楚算不了什麽。”


    麝月何其精明,自然看出秦逍是故意用傷口來博取自己的同情,可是想到這家夥確實是為了自己才會受傷,隻能道:“我去讓人進來看看傷口,是不是要換藥。”


    “不用不用。”秦逍立刻道:“其實方才和公主說話,感覺特別的開心,身上的痛楚全都消失,感覺不到。哎,是我不會說話,惹公主生氣,罪該萬死,傷口疼一些,就當是對我的懲罰。”


    麝月這才在床邊坐下,沒好氣道:“你知道就好,你這種人就該受罰。”還是關切道:“除了腿傷,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他們說你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養。”


    “沒事。”秦逍看著公主嬌美的麵龐,輕聲道:“其實還有一句話在心裏不敢說。”


    “你還有不敢說的話


    ?”麝月冷笑道:“本宮都被你說成一個心腸歹毒強橫霸道之人,你還有什麽不敢說的?”


    秦逍猶豫一下,才道:“其實不了解公主的人會覺得你太過強勢,可是和你相處之後,才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說句不怕長孫舍官生氣的話,至少現在的公主,在我心裏是真正的國色無雙,無論容貌還是性情,無人可及。”


    麝月輕啐一口,道:“你這是怕我罰你,故意騙我。”不知為何,聽他這樣說,心裏卻很是歡喜。


    秦逍知道這種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萬一再跳進坑裏,那可是麻煩得很,忙轉變話題問道:“城外叛軍現在情況如何?”


    “這還虧了你。”麝月淺淺一笑:“你抓住了城外叛軍的首領奎木狼,群匪無首,眼下是一盤散沙。那些叛匪還擔心城裏的兵馬會趁機殺出去,南北城門外的叛匪都後退了十幾裏地,不敢靠沭寧城太近。”


    秦逍神情凝重:“不過這隻是暫時的情況。他們如今已經知曉公主在沭寧城,就一定會調集更多兵馬前來圍城,接下來的形勢隻會更加嚴峻。”


    麝月微點螓首:“董廣孝也說了,叛軍一定會調來主力,不過你擒住奎木狼,叛軍要集結調派兵馬,需要時間,攻城的日子,至少比原定計劃要遲上三四天,這也給城中備戰爭取了時間。此外蘇州這邊叛亂,應該已經有人快馬向京都稟報,長孫元鑫那邊也一定知道了消息,隻要他確定本宮被困在沭寧城,就不會無動於衷。”


    “現在也隻能期盼朝廷和杭州的援兵能夠及早抵達。”秦逍肅然道:“在此之前,隻能竭力固守沭寧城,絕不能讓叛軍破城。”


    “叛軍雖眾,但真正能打的不多。”麝月道:“一群烏合之眾,想要攻下沭寧城並不容易。我已經讓董廣孝將我來到沭寧城的消息放出去,如此一來,城中應該會有更多的青壯參加守城。”頓了頓,蹙眉道:“現在隻擔心王母會攻不下沭寧城,會調來蘇州大營那三千兵馬。那三千人是王母會手中現在最精銳的兵馬,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董廣孝手下那群守兵應對城外那群烏合之眾還能堅持,可是如果真的與蘇州營那支精銳兵馬對陣,卻是遠遠不及。”


    董廣孝手下的守城兵力,除了邀請的一些江湖人士,主要便是城中的青壯。


    沭寧縣城的衙差不多,即使受過一些訓練,也不可能蘇州大營這樣的正規軍人相提並論,臨時招募的城中青壯,自然更是遠遠不及。


    秦逍深知一個經過訓練的軍人和一名普通青壯之間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如果蘇州大營那三千兵馬真的被調來攻打沭寧城,沭寧城的局麵也就凶險異常。


    “蘇州叛亂,王母會還需要那三千精兵鎮守蘇州城。”秦逍若有所思:“我個人估計,不到萬不得已,王母會不敢輕易將那支兵馬調離蘇州城。”


    麝月點頭道:“董廣孝也是如此想法,他們暫時肯定還不敢輕易將蘇州大營調離,不過叛軍如果始終攻不下沭寧城,他們就隻有調來蘇州大營。而且董廣孝估測過,最遲四天之後,叛軍一定會攻城,如果他們五天之內都攻不下,蘇州大營就可能被調過來。因為他們必須趕在援軍抵達蘇州之前攻下沭寧城,如此才能將我挾持與手中,否則一旦朝廷調來神策軍,王母會根本不是敵手。”


    “神策軍?”秦逍問道:“公主是覺得朝廷會調動神策軍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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