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幫,是東三省地區勢力最大的黑幫。現任的老大倪洪,凶殘成性,據說曾因為性格過於暴力而一度懷疑有精神方麵的疾病而送去精神病院治療,不過最終他還是跑了出來。前一陣因為趕上公安部嚴打倪洪在一次黑幫火拚中被按了一個過失殺人罪送進了黑龍江泰來縣的重型監獄,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目前執掌東北幫的是倪洪的弟弟倪,倪自幼跟著大哥倪洪闖蕩江湖,兄弟二人相互依靠火拚到現在一手創立了威鎮東三省的東北幫。倪洪進監獄之後倪一直都在為他大哥的事情奔走疏通政府環節,雖然花了不少錢但是最終都是石沉大海,不論是監獄還是省公安廳不管打點多少都不敢把倪洪這麽一個黑幫大哥給私放出來,不過有人指點了倪這件事情要想解決就隻能到國家公安部找人協調。


    就這樣倪多方打聽才知道現在公安部主管全國監獄工作的副部長叫劉永才,隻要疏通好他的話,那麽他大哥從監獄出來的日子就是以天計算了,而不是以年了。但是如何攀上這根高枝卻又成了倪的一大難題,最後倪得知劉永才要去上海視察工作,所以就拜托青幫老大高世風一手操辦這件事,事成之後倪答應可以讓青幫的毒品進入東三省。


    作為全國最大黑幫組織青幫來說東三省對於高世風來說一直是一塊毒品銷售的禁地,並不是因為東三省青幫的毒品生意一點都滲透不進去,而是因為東三省本地黑幫的保護主義太過濃厚,使得即使青幫毒品進入東三省也是無人問津。東北幫在東三省極富有號召力,東三省的所有黑幫組織在東北幫的帶領下都頗為團結,如一塊砧板一樣均一同抵製青幫毒品在東三省的銷售。


    如果單純對付一個黑幫對於青幫來說應該不是個太難的事情,但是如果要對付整個東三省的黑幫,就連高世風如此囂張霸道的人都掂量掂量後果。但是自從有了倪洪這件事之後青幫毒品就可以隨意在東三省流通銷售了,所以高世風是很樂得促成此事。


    高世風通過自己在中央的關係聯絡上了劉永才,卻沒有想到劉永才獅子大開口,張口先要五百萬的敲門錢,有了這五百萬敲門錢之後再談事情。就連高世風都沒有想到劉永才的心竟然比鍋底灰還要黑,不過如果要是蕭天的話就會明白劉永才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手,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一定要有可以打動他的本錢,否則免談。


    高世風無奈之下把這個結果通知給了倪,讓倪先湊上五百萬再說。五百萬對於東北幫來說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掛靠在一個經貿公司下麵的東北幫全年下來的利潤也不過兩千多萬,去掉給手下人的紅包以及預留利潤經營的錢之外全年到倪氏兩兄弟手中的錢一般不會過兩百萬。


    而劉永才這一開口就要定五百萬著實讓倪傷透了腦筋,更何況這一陣子為了老大倪洪上下打點的錢已經花了不下兩百萬了,就這樣倪東拚西湊了三百萬,但是剩下的兩百萬倪已經無能為力了。


    情急之中倪突然想到了東方集團的張宏偉,倪氏兩兄弟年輕的時候曾經和張宏偉在一個施工隊幹活,之後倪氏兄弟走上了黑道,張宏偉則走上了經營商業的白道之路。但是自古在商場混生活不可避免要接觸黑白兩道的人物,更何況張宏偉一直都和東北幫的倪氏兄弟保持很好的關係。在張宏偉最初跡的時候對於一些很難攬到的建築工程以及拖欠東方集團款項的公司都是由倪洪帶領東北幫出麵為起解決,而張宏偉對於兄弟朋友一向出手闊綽從來不會讓倪洪吃虧,每次少則幾萬多則十數萬費用扔給倪氏兄弟。


    張宏偉在東三省之所以能橫著走,有很大一部分是源自背後和東北幫倪氏兄弟的交好。所以倪在這個時候最先想到的就是張宏偉,雖然農曆新年剛過,但是倪生怕上海事情有變所以在得到上海高世風傳來的消息後以最快的度趕到了張宏偉在哈爾濱的私家別墅。


    夜色黯淡,寒風頻吹。


    在漫天雪花的飛舞中一輛黑色的奧迪停靠在一棟別墅前,從奧迪上緩緩走下一個身材削瘦,留著一頭披肩長的看上去四十左右歲的男人,這個男人有著一個鷹勾式的鼻子,眼窩深陷,給人以很奸的感覺。


    這個男人就是東北幫的二當家,倪。


    倪帶著兩個手下快步走下車直奔張宏偉的別墅,通報之後傭人打開了房門。倪帶著手下走進張宏偉的客廳,見張宏偉早已經迎了出來。就見張宏偉滿臉的喜色,上前摟了一下倪的肩膀,大聲道阿,好久不見了。


    張哥倪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來裏麵坐張宏偉說道。


    好


    倪剛邁進客廳現客廳並不隻是張宏偉一個人,而是還有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男子,年輕男子一臉從容的喝著杯中的濃茶,在他後麵站著一個黑臉看上去象保鏢模樣的男子,神態肅穆異常。


    張哥,你有客人倪問道。


    哦對這個時候張宏偉才意識到自己忘了給倪介紹了,這位是南天


    張哥,不必了我今天這麽晚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情你幫忙。倪打斷道。


    哦張宏偉聽倪這麽說就知道這件事一定不小,接道什麽事,你說吧。


    但是倪故意瞥了一眼沙上的男子,憂鬱道。


    張宏偉擺手道沒事,你說吧。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接著倪就把事情的整個經過當著張宏偉說了一遍,雖然張宏偉已經說沙上坐著的男子是自己人了,但是倪還是有意無意的壓低了聲音。


    沙上的男子不經意間瞥了故做神秘的倪,嘴角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但是很碰巧這絲笑容正好讓談話中的倪給注意到了,倪眼中立刻閃過一道曆芒,但是礙於張宏偉的麵子並沒有作,而是一直把整件事情完完本本的當著張宏偉說完。


    事情就是這樣了,張哥,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們兄弟。倪沉聲道。


    兩百萬不是小數目啊張宏偉故意說道。


    如果數目不多的話,我也不會來麻煩張哥了。這筆錢就當是我們兄弟借的,日後一定還給您。倪承諾道。


    張宏偉嗬嗬一笑,道自家兄弟說什麽還不還的,就憑這些年咱們兄弟之間的關係,這個忙我幫了。你在客廳坐一會,我這就上樓上書房給你寫支票。


    那就謝謝張哥了。倪喜道。


    沒事,別客氣,你先坐吧說完張宏偉把倪讓到沙上之後又和沙上的男子打個招呼後就朝樓上走去。


    倪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了沙上,正好坐在了那個年輕男子的對麵。讓倪感覺氣憤的是,對麵年輕人連正眼瞧他一眼都沒有,仿佛就當他不存在一樣。眉宇間不自然流露的張狂讓倪感覺到十分的不舒服,加之剛才那充滿蔑視的一笑,更讓一向囂張跋扈的倪心中暗怒。


    兄弟,哪裏來啊倪覺得看在張宏偉的麵子上還是要對其禮貌一些。


    上海對麵男子依舊一副神態自若的表情低著頭喝著杯紅的茶,連正臉都沒有給倪一個。


    倪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在東北三省也許提起美國總統不知道是誰,但是卻沒有人敢說不知道東北幫倪氏兄弟的,尤其在哈爾濱地麵上。對麵男子對自己的慢怠有些惹惱了倪,不過此時倪依然顧及了張宏偉的麵子,壓下心中的怒氣依然不知趣的繼續問道那你和張哥是什麽關係


    朋友


    到上海來幹什麽了


    探親


    用東北話來說沙上的年輕男子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崩著實讓倪碰了一鼻子的灰,說了這三句話,年輕男子始終低著頭望著手中的茶杯,仿佛裏麵有花一樣。


    那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倪語氣中的不滿已經漸漸暴露出來。


    對麵年輕男子聽到倪的話此時卻沒有說話,隻是簡單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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