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上海近郊的馬路上三輛疾馳的轎車在疾馳著,正是剛從皇廷夜總會離開的駱駝一行人馬,就聽見駱駝吵罵聲不時的從車廂裏傳出來


    ma的,倪這個王八蛋活膩歪了我剛才真想一槍崩了他。


    老大,別生氣。咱們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啪的一聲脆響從車廂裏傳了出來。


    放你ma了的屁,他馬上就要離開上海,難道讓我追東三省去幹掉他啊


    那咱們就在上海神不知鬼不撅的做了他


    啪的又一聲脆響從車廂裏傳了出來。


    你長沒長腦子啊在上海做了他,是人都知道是他ma的我做的。


    你們怎麽不說話了,啊


    怎麽說都不對,你讓我們還怎麽說


    啪第三聲脆響又從車廂裏傳了出來。


    什麽辦法都想不出來,你們那腦子是用屎做的我養你們這幫廢物有什麽用


    還有那個叫什麽蕭天的,吞了我的貨,殺了我的人,我不剮了你,我就不叫駱駝氣死我了


    倪,蕭天,我要讓你們一個個不得好死我要滅你們全家你們的女人我要先奸後殺再奸再殺啊


    駱駝一聲聲的咆哮在午夜的街頭回蕩著,仿佛地獄的野鬼下油鍋時的最後掙紮,似乎這樣才能把駱駝心中的鬱悶泄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駱駝乘坐的車頭沃爾沃一陣顛簸好象是壓上了什麽東西,接著開車的司機敏感的感覺到左側輪胎爆裂了。由於疾馳而行輪胎的突然爆裂立刻讓車脫離了司機的掌控,開始左右劃弧,好不容易司機才把車停下來橫在馬路中央。


    在想裏搖晃半天的駱駝車剛一停穩就叫罵道你會不會開車,啊


    司機一臉委屈的說道車胎爆了我也沒有辦法


    那還不快去修理駱駝大吼道。


    是,我這就修說完司機立刻下車準備去查看輪胎。等他下車的時候往後麵一看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唯一幸運的,後麵跟著的兩輛也都在距離自己不遠處七扭八歪的停靠著,一個個從車上下來的人都罵罵咧咧的趕緊到後備箱取備胎。


    怎麽回事駱駝見司機異樣的神態,所以放下車窗問道。


    真是邪了門了,三輛車的胎都爆掉了司機喃喃道。


    告訴他們快點換,我還要趕到龍頭那呢說完駱駝又搖上了車窗。


    是,老大司機答應一聲趕緊到後備箱取出備胎和工具開始換爆掉的輪胎。


    獨自坐在車廂裏的駱駝越想越不對勁,狹長的雙眼射道道精光,此時駱駝的腦筋飛快的轉動著,一種多年江湖曆練出來的敏感讓駱駝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駱駝此刻表現了少有的鎮定他緩步走下車回頭望了望不遠處和自己座架一樣命運的兩輛車,自己的兄弟車前車後的幫著忙,所有人見駱駝走下車來都紛紛打著招呼。


    駱駝輕點著頭向車後反方向走去,公路上冷風不時的吹過駱駝陰沉的臉,駱駝抬頭望望天空竟然沒有一點的月光,整個天空都被濃濃的黑色籠罩著,隻有街邊的路燈還閃爍著昏暗的光芒。城市的街燈就在不遠處閃爍著,一明一暗仿佛兩個世界一般。


    駱駝一直走到距離最後一輛車十多米的地方突然感覺到腳底一陣刺痛,駱駝眉頭一皺抬起腳看了看鞋底赫然現一根長約寸許的鋼釘,再仔細一看現周圍竟然有不下數十個這樣的鋼釘。鋼釘不甚鋒利卻足以在讓這馬路上疾馳而過的車輛爆胎,駱駝狠狠的拔掉在鞋底的鋼釘扔在了地上,一臉戒備的望著道路黑暗的盡頭,緩緩的向後麵自己兄弟這邊倒退去。


    街邊的燈是明亮的,駱駝的心是灰暗的,空氣彌漫著一絲淡淡的看不見摸不到的緊張氣氛,此時街邊的這些路燈似乎成為了駱駝唯一可以抓住的一點依靠。


    午夜的冷風呼嘯而過,帶動著空氣中一種肅殺的氣氛,街邊的荒草不停的搖曳著,偶爾飛起的細小沙礫擊打著駱駝的腳背。就在這個時候,駱駝前放三十米處的路燈到自己座架前方三十米處的路燈一個接著一個的無端的爆裂開來,空氣中隻能聽見輕微的爆破聲,眼看著黑暗一點一點飛快的將自己和自己的人馬湮滅在馬路上,駱駝心頭充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狙擊步槍駱駝心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路燈不是無端爆裂的,空氣中那種微弱的聲響正是狙擊步槍出的聲響。


    百米長的路麵,兩端是光明的,而中間的黑暗仿佛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一般。駱駝此時和自己的兄弟們都各自掏出武器緊張的戒備著,而駱駝則不動聲色的注視著四周一點一點向後麵自己的兄弟倒退過去。


    駱駝已經可以肯定自己中了埋伏,究竟是誰想殺自己在上海究竟誰有這個本事可以殺得了自己曾經和自己結怨的敵人一個個的飛快在駱駝腦海中閃過,最後駱駝現這些人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最後一個冷酷得帶有一絲嘲笑意味的麵孔浮現在駱駝的腦海中,一副副畫麵仿佛放電影一般在駱駝的眼前閃過。


    一定要好好珍惜在這世界上的每一天


    放心,我是不會在你的場子裏動手的。


    你叫駱駝,我認識你了


    在這裏我沒有想動你的意思,你走吧


    此刻駱駝的額頭的汗珠滴滴落下,字字飽含殺機,句句帶有殺氣,而自己怎麽就沒有意識到呢蕭天駱駝腦海裏浮現這樣的一個名字。此時駱駝暗自後悔警覺性怎麽竟然變得這麽低了,也許真的在上海橫行多年的狂縱讓自己喪失了應有的警覺。不過此時駱駝已經無暇責怪自己了,他現在隻是在考慮能不能衝出這裏,逃過這一劫。


    駱駝生平也遇到過無數次涉險,但是哪一次也沒有現在驚險。


    這個時候駱駝緩緩拿出自己的手機,雙眼警惕的望著四周,趕緊把號碼輸完撥了出去,誰知道電話剛剛接通又是一聲輕嘯傳來,一道寒光射向駱駝拿手機的右手,撲的一聲子彈透過駱駝的手背把手心握著的手機打個粉碎。


    狙擊步槍子彈威力奇大,一顆子彈射過來立刻把駱駝手線爆出個嬰兒拳頭一般大小的血洞。駱駝慘叫一聲半跪在地上,左手捂著鮮血橫流的右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駱駝身後的兄弟見老大被打中連忙向這邊奔跑過來把他圍在中間保護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半跪在駱駝和周邊的兄弟隱隱聽到公路上響起一陣有節奏的皮鞋踩踏聲,嗒嗒皮鞋敲打地麵的聲響由遠而近。駱駝掙紮的站起身來向遠處眺望過去,就見遠處四道身影在光亮處出現又快的隱沒在黑暗中,唯一可以確認他們向自己走過來的就是那猶如催命一般的腳步聲。


    腳步沉穩有節奏,步調同意隱含氣勢,四個人的腳步聲仿佛一人出的聲響,在午夜的空氣中顯得是那麽的刺耳,在駱駝一行人的心中仿佛整個世界其它聲音都不存在了一般,隻剩下這午夜街頭的腳步聲。


    那是一種催命的音符。


    駱駝和僅有的十幾個兄弟的情緒幾乎被這壓抑的氣氛逼迫得要崩潰了,每個人手中的刀槍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鼻尖的汗珠似乎正預示他們悲慘的結局就要到來了。


    這種伏擊的方法他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以前遇到過的伏擊幾乎都是一陣亂槍的突然響起,這樣的伏擊至少在混亂之中他們還有機會跑掉。但是今天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的逃生路線似乎就在周圍,但是又似乎根本就沒有,公路兩旁的黑暗之中仿佛埋伏了無數的人馬一樣,讓所有人都不敢妄動。


    四個人身穿黑色的風衣,冷風吹過掀起的衣角在空中張揚著,雙手自然垂落在身體兩側。盡管看不到四人的麵容,但是駱駝以及駱駝身邊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四人灼灼的目光一一在每個人的臉上劃過。


    你們是什麽人誰派你們來殺我的駱駝大聲質問道。


    四道身影沒有動,也沒有任何回答。


    空氣中靜謐的讓駱駝感覺到字的雙腿都在顫抖。


    不管誰雇你們來殺我,我願意出三倍不五倍不十倍我願意出十倍的價錢求你們放過我駱駝的眼神深處絲毫掩飾不住他最後的那中求生。


    四道身影還是沒有動,也依然沒有任何回答。


    就在這時駱駝身邊的一個手下突然自作聰明悄悄的向旁邊移動過去,因為他知道自己在黑暗之中隻要悄悄移動不出聲音的話就不會被現,也許自己有機會逃脫。


    誰知道他剛剛邁出一步,一聲輕嘯又劃破空氣的阻礙。撲的一聲,一道寒光正中那人腦殼,狙擊步槍子彈的爆裂立刻削去了他三分之一的腦殼,裏麵的腦漿和鮮血瞬間噴了出來猶如噴泉一樣射到旁邊的所有人身上。


    普通一聲那人倒在駱駝腳下,從他腦袋裏飛濺出來的黃白腦漿噴了駱駝一臉,令人作嘔的味道立刻讓駱駝有說不出來的難受,但是此時對生命的渴望已經遠遠大過了恐懼,似乎在他身邊倒下的不是一具生命,隻是一個已經失去精神的軀殼而已。


    你說你願意出十倍的價錢隻是放過你自己麽其中一道黑影冷冷問道。


    對駱駝使勁的點著頭。


    那你的手下呢黑影沒有任何感情的問道。


    隻要你們放過我就可以了至於他們你可以隨便殺駱駝驚恐的答道。卻沒有想到剛說完身邊手下的眼中立刻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有的人甚至一臉氣憤的轉頭望著駱駝。


    駱駝此時依舊沉浸在他求生的幻想之中,已經全然忘記了如果和自己手下奮力一博的話也許還有逃生的機會,但是現在他卻連這一絲機會也放棄了。


    ma的,我們跟著你水裏來,火裏去就換來這個說完其中一個人啪的扔下手中的鋼刀走到一旁。


    我也不再跟著這個不講義氣的人了


    我也是


    最後就剩下駱駝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馬路中央,所有兄弟都把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站在一旁一臉氣憤的望著駱駝,此時所有人都對駱駝失望透頂了。平時忍受他的非打即罵就可以夠了,誰想到在生死存亡之際他竟然可以出賣自己的兄弟來換得自己的偷生。


    你們殺了他吧我們從此不再跟他有一點關係


    眾手下的倒戈想想並沒有讓駱駝有一點的悔意,他還沉浸在對麵四人放過自己的幻想之中。


    我們走你們把他幹掉吧駱駝的那些手下大喊一聲就要離開。


    這個時候就聽到一聲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對不起你們不能走


    為什麽你們不是要殺他自己一個人麽


    這個我不能給你答案因為今天你們所有人都要死,死人沒有必要知道答案


    黑影話音剛落從他手中扔出一個東西,一直滾到駱駝等人的中間,隨即瞬間爆炸開來。一道耀眼的白光在平地閃起,駱駝和他的那些手下人的雙眼立刻猶如針紮一樣,所有人都慘呼一聲捂著自己的雙眼半跪在地上。


    閃光雷爆裂的瞬間,駱駝眼角的餘光清楚的望見了自己前方的四個人影,一身黑色風衣,麵猛黑紗,戴著墨鏡,如同地獄的勾魂使者一般的陰暗。渾身上下到處都彌漫著死亡的氣息,這第一次讓駱駝感覺到了原來死亡可以這樣的可怕。


    但也隻是瞬間的事情駱駝的雙眼就失去了短暫的光明,也就在這個時候四周那種熟悉的輕嘯又響了起來。駱駝親耳聽見自己的身邊一個又一個聲音的消失,到最後四周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寧靜,整個路麵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半坐在地上的駱駝閉著雙眼不住的後退著,手上身上到處沾滿了鮮血。


    不要殺我放過我吧駱駝繼續不斷的哀號著。


    我知道你們是南天集團派來的,是蕭天派來的對不對駱駝突然如同變換了一個人似的在地上大聲吼叫著,似乎想證明著什麽。


    但是四周依然死一般的沉靜,仿佛整個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一樣。雙眼如針渣一般的刺痛還是讓駱駝無法睜開雙眼,看清四周的狀況,不過駱駝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邊都是一具具的屍體,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你們殺了我青幫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將來會死無葬身之地的駱駝麵目猙獰惡狠狠的說道,隨即又換了一副卑微的嘴臉,求生的讓他滿眼淚水的哀求哭嚎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撲一聲脆響,一顆子彈射中了駱駝的大腿,立刻一個空空的血洞爆裂開來,駱駝一聲慘叫


    又是一聲脆響,一顆子彈射中了駱駝的肩膀,肩胛骨立刻被削去半邊,痛徹骨髓的疼痛立刻讓駱駝倒在地上,此時似乎連哀號的氣力都沒有了。


    駱駝敏感的感覺到四道身影向自己走了過來,他努力的睜開血紅的雙眼卻看到四道模糊步步緊逼的身影。


    你們要幹什麽駱駝大駭道。


    送你最後一程冰冷的聲音在駱駝耳邊響起。


    不要駱駝仰天長嘯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飛奔的轎車疾馳而來,緊接著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在駱駝耳邊停下,隨後就是一陣手槍互相射擊的聲音。


    難道是有人來救我了駱駝努力在心中幻想著誰有可能在這個時候救自己。


    不一會,槍聲依然不斷,隨後一個聲音大喊道老大,快上車


    是大兵的聲音駱駝心中狂喜,他知道已經是剛才的那個電話讓大兵過來救自己了,但是怎麽好象隻有他一個人似的。不過此時駱駝也考慮不了那麽多了,瞪起血紅的雙眼他看到一輛車停在自己旁邊不遠處。


    求生的本能讓他三步變兩步衝到轎車跟前,打開車門鑽了進去,不一會一道身影也竄了進了轎車,隨即動了轎車向前飛奔而去。


    望著疾馳過去的黑色轎車,刑烈和張剛摘下眼鏡和麵紗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是大兵麽坐在車廂後麵的駱駝一臉蒼白的問道。


    老大,是我我剛接起你的電話誰知道就沒有聲音了,我就知道可能出事了,就立刻趕了來救你了。大兵斷斷續續道。


    大兵你你沒事吧駱駝此時也難得關心起手下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安危是和大兵牢牢綁在一起的。


    開車的大兵慘淡的笑了笑,說道沒事,剛才救你的時候中了兩槍


    駱駝從後麵掙紮著坐了起來拍了拍大兵的肩膀,生平第一次用感激的語氣說道這次謝謝兄弟你了回去我讓你坐白虎堂的副堂主


    謝謝老大大兵喜道。


    南天集團蕭天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駱駝閉著雙眼喘著粗氣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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