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定睛一看,為首那人正是軒轅仙師帶來的金良金賢霆,張讓知道金良武藝高強,自己這三十多個還不夠他一個殺的,何況他還帶了數百精兵,不由得心驚膽戰。


    金良統領兩千騎兵快馬加鞭,終於在張讓等人之前到達北邙山,想埋伏起來抓住張讓,但小平津關隘狹小,根本容不下兩千騎兵。還好並州軍大營離此不遠,金良就讓高順領一千五百騎兵回到大本營負責守衛和接應魏續等人,畢竟魏續、宋憲、成廉跟著張寧把京城劫掠來的財物都要拉回人唐家鏢局這個大本營。


    金良舉起石龍刀,一刀一個,下麵的將士都如狼似虎,砍人如切瓜,不一會兒就把張讓的部下砍的隻剩下張讓、侯覽和幾個小宦官。


    金良見張讓這些宦官都拿刀拿槍地把兩個小皇帝圍在中間,怕自己再殺下去,會讓他們魚死網破傷到小皇帝,到時候救駕不成反搞得小皇帝喪命,怕是自己有多大兵力也能被袁紹一黨在輿論上搞殘,就按兵不動,先跟張讓談下條件。


    金良把石龍刀放在地上,隻挎著七星寶刀,孤身一人走向張讓,幾個近衛要跟著過去,金良忙把止住。


    金良走近張讓,輕聲說道:“張常侍,我其實並不想殺你。”


    張讓見金良近前,緊張地把寶劍都握不牢:“那你就放過我們吧。”


    金良示意張讓走前幾步。約莫那兩個小皇帝聽不到了,才微微一笑:“放過你們可以,必須要用你們十常侍的寶藏來換。”


    金良在趕赴小平津的路上遇到了張寧。張寧在一個小宦官那裏得知,十常侍執掌宮內多年,積累了無數錢財,沒有放在宮裏,也沒有放在外麵的府上,而是另埋在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


    張讓見自己性命轉眼不保,才知道萬貫家財全是空。跟侯覽對了一下眼色,侯覽淒惶地連忙點頭:“你就告訴他吧。錢再多,也怕沒命花啊。”


    張讓是個貪財如命的主,不想讓自己落得一貧如洗,撲通跪倒在地:“金將軍非要將我們幹淨殺絕不成?!大漢衰敗至此。又豈隻是我等殘廢人的錯。真正禍國殃民之輩就是那些世家大族清流名臣們,他們無不兼並土地,隱瞞人口,拒絕納賦,朝廷要討羌要賑災,可是沒錢,先帝迫於無奈隻好賣官。那些世家大族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忠良說我們是奸臣,可他們何曾為先帝分憂解難,望將軍明察。”


    金良抽出七星寶刀。指著張讓,低聲喝道:“世家大族固然有錯,你也有錯。不同的是,你今天落在我的手裏,想要全身而退,就要付出你的代價,是要人命還是錢財,由你來選!何況。我也不會拿走你所有的錢財,隻要你乖乖配合。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財,讓你衣食無憂,平安終老。”


    張讓搖頭不信:“袁家四世三公門生遍布天下,袁紹想找到我們殺掉我們輕而易舉,你憑什麽說你可以讓我們平安終老?你奪了我們的錢財而後殺人滅口,你以為我傻嗎?我憑什麽信你?”


    金良轉身作勢要走:“你不信算了!尚書盧植、王允部下閔貢帶著幾百兵丁轉眼就到,盧植被你們小宦官左豐誣陷而丟官撤職,因而錯失了眼看到手的滅張角大功,王允也曾被你張讓誣陷丟官罷職,他們都恨你入骨。等他們到了小平津,會跟你說這些話嗎,怕是早就把你砍成了肉泥!何況,我金良這石龍刀還不屑於殺你這閹人,那隻會髒了它!”


    張讓聽金良這樣說,心裏忽然就安定下來,金良原來是不屑於殺自己。張讓回頭跟段珪商量了一會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藏寶地告訴了金良。原來寶藏就埋在北邙山漢靈帝的陵墓旁邊,是在給漢靈帝造陵墓的時候順便在旁邊挖的墓穴,裏麵放了十常侍以及很多小宦官們幾十年搜刮來的錢財。張讓等人掌控中樞,多年前就預感到到亂世將至,京師裏必將有大亂,就預先把寶藏埋在那裏,等動亂後再挖出來分掉,離開洛陽回故鄉安居,可他們沒想到動亂來得這麽快。


    金良望著遠處山勢不高卻雄偉蒼翠的北邙山,心裏泛起了嘀咕。


    北邙山山勢雄偉,伊、洛之水自西而東沿著北邙山流過,水深土厚,在北邙山立墓,即圓了古人所崇尚的“枕山蹬河”的風水之說,而且在北邙山地表以下的土層滲水率低、粘性好、緊實,所以邙山被視為殯葬安塚的風水寶地,從秦相呂不韋開始,曆朝曆代許多帝王將相都將陵墓安在此處,唐代詩人白居易還說“何事不隨東洛水,誰家又葬北邙山?”,更有句俗話說“生在蘇杭,葬在北邙”。


    在這東漢一朝,自開國皇帝漢光武帝劉秀開始,到麵前這個末代獻帝劉協,曆代皇帝都葬於此,既然是皇陵,裏麵應該是重兵看守,想在裏麵挖掘寶藏,跟盜墓有何區別,盜的還是皇陵,大逆不道到極點了,一旦消息敗露,金良的下場比日後的董卓好不到那裏去。所以,這寶藏暫時還挖不得。北邙山掘寶放在日後,目前最關緊的還是解決了麵前的宦官們。


    金良命人從小平津關隘裏拉出幾艘船,推到黃河裏,然後喝令張讓放開了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張讓等人趕緊放了劉辯和劉協,然後撒腿就往船的方向跑去。


    劉辯和劉協被張讓等人挾持著奔波了近百裏地,疲累不堪,走都走不動。呂布忙上前把九歲的劉協抱起來。這劉協長的估計像他母親王美人,麵如傅粉,齒白唇紅,而且天生聰穎,又很鎮定。不哭不鬧,扭頭看了看張讓,又看了看呂布。問道:“將軍,你能饒過張常侍嗎?他為父皇做了那麽事情,對我也很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且年紀一把大了,沒有幾天活頭了。”


    金良點頭領命:“謹遵陳留王旨意。”


    金良心裏很感慨,很顯然。劉協記得張讓的恩情,要不是十常侍護著劉協。劉協早就被何進和何太後搞死了,如此聰明仁義的皇帝啊,可惜總是遇臣不淑。


    金良沒興趣抱那個十五歲大的劉辯,就讓張任扶著。那麽大的孩子遇到事情了隻會哇哇大哭。董卓日後廢掉他還真不虧,即便是傀儡皇帝也要有個人君的樣子吧。


    劉辯還哭著喊著說:“好餓啊,好渴啊,我要吃飯,我要喝水!”那樣子跟尋常人家一個被寵大的孩子沒啥兩樣,看來何太後那女人很不會教育孩子。


    金良皺著眉頭,讓親衛拿來一些幹糧和清水給劉辯和劉協,總算止住了劉辯的哭鬧。


    張讓等人則趁著這個時候趕緊往船上跑,還沒等他們屁股坐穩。金良一揮手數十個並州士卒張弓搭箭,亂箭齊發瞬時就把侯覽等大小宦官射死,隻留了張讓一個人在那裏哭。


    “金良。你個沒有信用的小人,你真要殺人滅口!”


    金良搖搖頭,命張任等人把劉辯和劉協扶上馬,又命張任先領著大部分士卒慢慢地往洛陽城裏趕。


    金良見大部隊走遠,黃河岸邊沒有閑雜人等,方才命親信士卒把張讓從船上拉出來。給張讓換了一身士卒的衣服,粘上一些胡須。頓時判若兩人。


    張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金良!你為什麽殺掉他們不殺我?!”


    金良冷冷一笑:“因為我隻答應陳留王留你一條性命,可沒答應放其他閹人一條生路,何況知道我們這寶藏秘密的人越少越好!”


    金良留張讓的性命還有一個原因,雖然張讓大部分時間都忙著討漢靈帝歡心以及撈錢,但他畢竟是在內宮這麽多年,對抗宮外的世家大族清流黨人應該很有經驗,金良甚至懷疑張讓手裏有一個跟明朝東廠類似的機構,那機構專門去刺探世家大族清流黨人的*,即便沒有那樣的機構,張讓的腦袋裏應該也藏了袁紹家族和王允家族等世家大族的很多齷蹉事情。


    另外,據傳張讓還是一個視蔡倫為偶像的發明家,曾發明出水車供民間澆地,為了討靈帝歡心,張讓也發明出很多奇妙的玩意。那些被清流大臣們視為“奇技淫巧”,在金良眼中價值大不同。


    雖然留張讓有被天下誹謗的危險,但綜合看來,留張讓的命絕對利大於弊。


    金良讓親信將士們把張讓送到大本營裏藏起來,又把段珪等宦官的人頭割掉,掛在馬頭邊,然後就開始快馬加鞭追趕前方的軍隊。


    金良欣賞不了把人頭掛在馬頭旁的血腥習慣,但在這以敵人首級算戰功的年代,也不能太苛求,還好他是主將,也不需要拿人頭去邀功了,日後即便有斬將奪旗,他也會把敵將的人頭交給部下保存,而不是掛在自己的坐騎上。


    金良趕上張任領的前軍後,就命全軍做好戒備,因為盧植、閔貢的數百將士已經從不遠處衝了過來,而隨後不久,董卓大軍可能也要來了。本來盧植和閔貢的人馬應該早就到了小平津,但金良派了幾個士兵扮做鄉民,在盧植等人問詢張讓去向時,他們就給指到另外一個方向,如此一來,盧植等人就在洛陽城外浪費了好長時間,這樣也給金良留下了充裕時間和張讓做交易。


    金良撥轉馬頭,攔住盧植:“盧大人,不用再追了,張讓投河自盡,屍首被河水衝走了,段珪等人被我軍射死,少帝和陳留王安然無恙。”


    盧植定睛一看,金良懷裏正抱著陳留王劉協,而另一員英俊小將張任馬前坐著少帝劉辯。


    盧植大喜,忙跳下馬給劉辯和劉協施禮,劉辯還是不知道怎麽應對,劉協卻鎮定自若道:“盧尚書請平身上馬,我們要趕快進京安撫臣民。你與金將軍、閔將軍的救駕之功,我與皇兄不會忘記,定會給你們大大的封賞。”


    金良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跟盧植一起叩謝聖恩。


    當金良抬起頭,遙看天色已漸漸泛白,卻瞥到天空中飛翔著一隻黑色鴿子。金良甚是奇怪東漢末在中原可很少有人養鴿子。這鴿子來的甚是奇怪,莫非是信鴿,金良從背後取出霸王弓,想把那鴿子射下來。


    這霸王弓傳說是西楚霸王項羽的隨身之物,弓身乃是天降玄鐵打造而成,弓弦傳說是一條烏江黑蛟龍(估計是揚子鱷)的背筋,黑蛟龍乃至寒之物。堅韌非常,所以此弓弦不畏冰火。不懼刀劍。玄鐵身黑蛟弦決定了這弓很硬,至少要用五石以上的力才能拉起來,自項羽之後也隻有飛將軍李廣能夠使用,李廣死後這弓在許多武將手中輾轉。直至軒轅雪送到金良手裏,英雄之弓才有了用武之地。


    玄鐵和蛟龍都是黑色,所以整個霸王弓通體墨黑。霸王弓還配合著玄鐵箭使用,那玄鐵箭似是經過精心打造,用後世的話來說非常符合空氣動力學原理,射出的箭,百分百中,估計曆史上的呂布轅門外射戟罷兵也是用的這些裝備。


    金良手裏持著霸王弓,心裏怪怪的。因為他想起了“霸王-硬上弓”。還好這東漢末年並沒有這個說法,不然用著還有些尷尬。


    金良從箭囊裏抽出一根玄鐵箭,搭在霸王弓上。瞄都不瞄,衝著那鴿子射去,一道寒光正中那鴿子的腦袋,鴿子撲棱一聲落在地上,兩個親衛策馬上前把鴿子撿了過來。


    原來金良隻瞥了一眼,就預估到那鴿子將要飛往那裏。根據他十多年射箭的經驗,在箭射到的時間段裏。箭到的位置跟鴿子飛的位置恰恰正在一塊,而且非要不偏不倚地射中那鴿子的腦袋才行,如果是射中鴿子的身體或翅膀,這種經過馴化的鴿子還能掙紮著繼續飛走。


    一名親衛在那鴿子的腿部找到一塊絹帛,呈給了金良,金良將那絹帛展開,上麵寫著:“北宮收何進何苗兵過三萬”。因金良原是北宮校尉,而且金良被任命為光祿勳的聖旨並未大肆傳言,所以金良去收編軍隊,多被外人誤會是北宮宮廷前去收編,殊不知軍權都已經掌握在金良個人手裏。


    金良再看看這鴿子飛來飛去的方向,正是從洛陽城裏飛去澠池,便歎了口氣,把絹帛遞給了盧植:“盧公,您看看。”


    金良知道,當初盧植被宦官誣陷撤職入獄後統領盧植兵馬的就是董卓,結果董卓在盧植必勝的局麵下還吃了敗戰,所以盧植對董卓印象很差,自己正好用盧植來喚起朝廷諸公對董卓的反感排斥。


    盧植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必是董卓弟董旻發給董卓的,董卓在澠池按兵不動,果然存有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金良故意皺起眉頭:“盧公,現在洛陽城中隻有我麾下不到三萬弱旅,怎敵董卓那十萬西涼鐵騎,若董卓真的心存異誌,漢室危矣。”


    盧植卻板著臉:“金將軍何出此言?如今大將軍府掾王匡從他故鄉兗州泰山郡征召來三千強弩手,東郡太守喬瑁領四千精兵屯於城皋(河南滎陽)離洛陽不遠,而且還有司隸校尉袁紹袁大人的西園八軍一萬六千精銳,再加上由袁大人從司隸各地征召來的散兵,細細算來,京師之內忠勇之士怕不下五萬人,五萬人野外決戰恐不能勝,守城防禦綽綽有餘。再說他董卓怎敢攻打京師?”


    金良聽這番話有些耳熟,猛然想起自己也曾對黃忠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純粹是拿來忽悠黃忠的。


    董卓是不敢猛攻洛陽城,但他以大將軍何進命令為幌子,又暫時假裝效忠於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袁紹,袁紹也想引進董卓對付其他不服從他的勢力比如丁原的並州鐵騎,而且董卓在京的弟弟、掌禦乘輿車的奉車都尉董昱剛才正在跟何進部曲將吳匡一起殺死何進之弟何苗。在擔任司隸校尉的袁紹幫助下,董卓、董旻兄弟二人裏應外合,想進洛陽城還不如探囊取物一樣容易。


    金良心中衡量一番,胸中便有了成竹,但不能對盧植明說真話:“盧公所言極是,良就放寬心了。”


    也許是怕一個信鴿半路中不測,董旻又發了一個信鴿去澠池,金良雙目如電,再次看到飛翔而去的信鴿,卻也不願再將那鴿子射下。


    收到了董旻發來的情報,董卓便打消了即日領三千精騎趕赴洛陽的計劃,而是整頓那十萬西涼鐵騎,準備花兩天兩夜的時間趕到洛陽。


    懷抱著未來的漢獻帝劉協,金良不能盡力馳騁,就命麾下將士緩緩而行,過了中午才到達洛陽城的北門。


    也許是袁紹預感到何進必死在宦官手裏,洛陽城裏必有大亂,就以司隸校尉的身份,提前通知了那些世家大族清流大臣們出京躲避兵亂,結果大部分達官貴人都去了洛陽城東的平樂觀觀看百戲,隻有剛剛辭官的盧植和剛剛就任河南尹的王允留在城中。(未完待續)


    ps:我在猶豫要不要把金旋扯進來?金旋大家知道這麽一個人吧?不知道?玩三國有些人都應該知道後期有一個文官叫金旋,我設計的這個人是金良也就是主角的父親。可現在在想要不要扯出來?有好建議的能發一下信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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