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之所以建議何太後那樣封賞,因為他知道劉備現任縣令的高唐縣和日後任職縣令所在的平原縣,都在平原郡管轄之下,讓曹操跟劉備碰在一起,那樣到時候就可以靠劉備這邊牽製曹操的發展。當然劉備依附公孫瓚,公孫瓚想染指青州冀州,必定會跟曹操起了衝突,最好是曹操把公孫瓚殺掉,省了自己給劉備找出路。


    何太後見袁紹、袁術、王允還這麽不知好歹,愈加嗔怒,便不再理會二人,徑直指著禦史中丞韓馥說:“你去做冀州刺史,原冀州刺史調入朝中做禦史中丞。”韓馥大喜,忙跪下磕頭謝恩。


    何太後控製了一下情緒,麵沉似水:“既然袁紹、袁術、王允兩番拒絕本太後的美意,那麽就讓他們不升不降,還暫代原職吧。”


    何太後有心把這兩個家夥的官職免去,但她眼下也得罪不起袁家、王家這兩個世家大族,隻好就讓他們還待在那中樞位置吧,更何況那些中樞位置很快就會隨著董卓的入京而名存實亡。


    緊接著,何太後又封孔伷為青州刺史,孔融做北海國相,而原先的益州牧劉焉、幽州牧劉虞、兗州刺史劉岱、徐州刺史陶謙、揚州刺史陳溫都沒變。


    金良知道自己的勢力不足,麾下沒有名士,根本拿不出象樣的人物去控製楊州、豫州等地,隻能先讓給這些世家大族清流名臣。


    不過這些安排都是別有用心。金良就是要用他們去對抗董卓,新任冀州刺史為袁氏故吏韓馥,袁紹將來必定搞些詭計奪取冀州。冀州之地雖然富饒利於安民卻不利征戰。


    然後,何太後便又遵從金良之前的建議,封董卓為涼州牧,讓他退回涼州。金良和何太後都明知道這是無用之舉,但朝廷還是要表示出對董卓的阻攔,董卓肯定會抗旨不尊執意進入洛陽,到時候他就會再多一條罪名。


    把幾乎所有的大臣都封賞了一遍。隻剩下盧植、金良還有金良的下屬。


    丁原前晚被殺,金良把消息嚴密控製著。等到這個時候還隻是告訴了盧植,讓盧植告訴了何太後,袁紹一黨還不知道。袁紹雖然沒看到丁原上朝,卻也沒想到丁原已經被殺掉了。隻是看到金良還沒有被封賞,懷疑何太後會把金良留在洛陽城裏繼續做光祿勳,如此一來,太後由金良護駕,丁原執掌執金吾,他袁紹又怎麽能控製住何太後和少帝進而控製朝政呢,便想起昨天下午跟許攸等人商議的計謀。


    袁紹上前一步,啟奏道:“微臣聽聞金校尉曾救下太後、天子和陳留王,此乃無上救駕之功。微臣願為金校尉請封。現今都鄉侯左將軍皇甫嵩在西涼討伐王國餘賊,皇甫大人年高體弱,不堪征戰。望太後顧慮他多年征戰有功,宣他入朝,再封金校尉為左將軍,統領皇甫嵩的軍隊,繼續討伐王國餘賊。”


    金良在一旁聽了,心裏不住地暗罵。袁紹你個兔崽子,竟然也來陰老子。皇甫嵩的軍隊困在西涼,前有馬騰、韓遂等勢力蠢蠢欲動,後有董卓控製京兆府一帶斷了歸路,這支軍隊幾乎處於絕境,虧你想得出這條毒計。不過已經跟何太後、盧植通過氣了。金良也不擔心,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連看都不看袁紹一眼。


    何太後微微一笑:“袁校尉寬厚仁義,能為同僚表功,本太後很是欣慰,隻是金良另有任命不得擅離,不如我讓你前去替代皇甫嵩。”


    一句話就把袁紹給憋了回去,袁紹忙磕頭道:“現今司隸周邊郡縣黃巾死灰複燃,盜賊四起,治安不穩,微臣身為司隸校尉不敢擅離。”


    何太後就擺擺手:“那就算了,還是讓皇甫大人繼續堅守西涼討伐王國餘賊。”


    最後便是封賞盧植、呂布以及呂布的下屬。????盧植念起封賞自己的詔書,聲音還是那麽平靜:“原並州刺史丁原病故,前將軍董卓不願代並州牧之職,現今並州無人治理,特命尚書令盧植領並州牧,盧植暫代尚書令之職,等適合人選到任後再行卸任。”????當鄭玄還在青州隱居,朱儁因母喪歸家,皇甫嵩尚在西涼清剿叛賊王國的餘黨,在這洛陽城裏,論起文治武功,盧植當是第一人,比起那僅憑家世屍位素餐的袁隗、楊彪之輩,威望要高出很多,海內人望不是虛詞。????各位世家大臣,尤其是袁隗聽到盧植轉任冀州牧,心中驀然輕鬆許多,沒有盧植這家夥在京城裏做絆腳石,相信袁家的大業能順遂甚多。其他大臣對盧植的任命也沒有任何異議。


    袁紹愣住了,前天丁原不是看起來還好好地嗎,怎麽就突然病死了。他們原本合計好好的,推薦金良出洛陽就任一方將軍以分丁原之勢,誰知道丁原竟然死掉了,這好好的算盤就算不下去了。有一些跟丁原相熟的人卻紛紛質疑起丁原之死。????忽然有一個聲音傳出來:“丁大人不是病死的,是被董卓害死的。”????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金良麾下將領高順高仲平。????董卓的弟弟董旻數月前就被董卓派來洛陽,由袁紹舉薦給何進,擔任掌禦乘輿車的奉車都尉,名義上是大將軍何進的部將,實際上是董卓安插在洛陽城裏的內應,準備裏應外合拿下洛陽城。


    此時,董旻夾雜在大臣之中,聽到高順那樣說,便大喝道:“無名下將,敢誹謗大臣?我兄寬厚仁義,向來與丁原大人交好,怎麽會派人殺害丁大人?”


    何太後也皺著眉頭喝道:“高順,剛才從光祿勳金大人那裏遞上的表章。哀家看到是董卓送寶馬寶甲給呂布,呂布就領了二十人殺害丁原,可沒有什麽直接證據說明是董卓唆使呂布殺害丁原的啊?對此查無真相之事。哀家不能采信。”


    高順被何太後這話給氣樂了,正要反駁,卻被金良拉了一把,高順瞬間醒悟,這是何太後說的反話。


    董旻正要說‘那寶馬寶甲不是送給呂布的’,來反駁何太後的話,但看到金良那略帶戲謔的眼神。董旻猛然想到,如果把真相解開。就落實了大哥派人殺丁原的罪名,李儒的計劃可全都泡湯了。


    董旻便做出誠惶誠恐狀:“我家長兄一向忠厚仁義,謹小慎微,定然做不出弑殺大臣之舉。微臣料想,必是並州境內南匈奴、境外鮮卑羌胡所為,亦或是黑山賊所為,丁大人生前曾多次進剿他們,他們必懷恨在心,望太後明察。”


    董旻這話一說,依然是欲蓋彌彰,眾位大臣都知道必定是董卓派人殺丁原以削弱京城裏的反對力量,但沒人敢出言。都怕得罪董卓,萬一董卓的十萬西涼鐵騎入了京城就麻煩了。


    金良卻不能不表態,他抽出七星寶刀望天空一揮:“丁大人對我朝有協助護駕之功。若是董卓殺丁大人,不論他有十萬鐵騎還是百萬鐵騎,我金良也必定殺之,不報此仇,誓不為人!”言辭之間,慷慨激昂。還帶著悲泣之音,眾位大臣不覺間都被感動。卻不知金良一直暗中竊喜自己的演技很是高超。


    何太後也信以為真,義正辭嚴道:“若真是董卓所為,哀家必定支持你!”


    丁原之死告以段落,盧植便輕咳一聲,重新宣布那道任命:“因原荊州刺史跟十常侍關係密切,因而便由光祿勳金良轉為荊州牧,金良同時兼任征南將軍,都督荊州、交州兩州軍事。”


    袁術當場就喊出來:“寒門子弟安能為一方州牧?他又有什麽征討之功,可為征南將軍?”


    其他世家大臣也紛紛質疑起來,一時之間,朝堂變成了菜市場。金良隻是輕蔑地瞟了一眼袁術,袁術袁公路,你這條破公路早晚被人踩死。


    黃忠身為羽林中郎將,此時職守禁衛,便在殿下大喝道:“朝堂之上,休得喧嘩!”上千羽林軍將士齊聲喝道:“肅靜!”


    袁術年少時聲色犬馬,酒色過度,臉色就已經相當蒼白,被黃忠這一聲大喝,又驚又怕又怒,臉色愈加慘白,但見黃忠手持大刀,怒目相視,袁術趕忙縮回頭,閉嘴不語,他很怕黃忠的大刀下一刻就砍向他。其他世家大臣見黃忠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都噤若寒蟬。


    何太後麵帶微笑地看了看黃忠,點頭肯定,金良推薦的沒錯,這個黃忠是本太後的同鄉,何太後未曾入宮前就曾聽過黃忠刀箭雙絕的美譽,用起來很放心,尤其是黃忠自覺維護皇權威嚴,很讓何太後滿意。


    何太後又讓宮女拿出厚厚一疊絹帛,讓盧植給大家宣讀。????待盧植念完後,何太後冷笑道:“金良乃左慈左仙師的傳人,又再征討黃巾叛軍時立了赫赫戰功,怎也比某些屍位素餐之輩的後人要顯得尊貴!”說著,何太後目光掃視了一下曹操。


    曹操忙叩頭抗辯道:“啟稟太後,我乃開國名相曹參之後,我祖曹參有功於社稷,絕非屍位素餐之輩,請太後莫要妄自貶薄。”


    何太後微微一笑:“我說的不是你。”


    曹操知道何太後對袁紹一黨有莫大的怨念,心裏暗自竊笑,不再吭聲。


    何太後看著那些王公大臣,眼神裏充滿了對這些衣冠禽獸的鄙視:“金良統領大軍斬殺賊人一萬三千多首級,親自斬殺一千多賊人,請問除了皇甫嵩、朱儁、盧植三位大人外,滿朝諸公,還有誰能有如此戰功?若非十常侍刻意隱瞞不報,恐怕呂布早就升為四征將軍了。某些人隻是殺一些手無寸鐵的殘廢人就想妄做大臣,金良殺那麽多凶惡反賊,又救了哀家、天子和陳留王,就當不得一個征南將軍嗎?若有那位卿家還有質疑,不妨就跟金良換換位置,你去抵抗南蠻惡賊看看?”


    袁紹、袁術等人麵麵相覷。他們又想把金良趕出洛陽,又不想讓他做一州之長,尤其是不想讓他掌握三州軍事。可何太後話都撂到這裏了,他們不願再在火上澆油,萬一何太後真跟他們翻臉,他們得不償失。????曹操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便上前啟奏道:“武帝時曾規定,州牧乃資深刺史可為,如幽州牧劉虞、益州牧劉焉均乃年高德劭之輩。而金良年少德薄不可為一州之牧,望太後明察。”


    老奸巨猾的太傅袁隗也進諫道:“桓帝時定了三互法。規定地方長官除了需要回避本籍之外,婚姻之家亦須互相回避對方的原籍,兩州人士也不得對相監臨。如甲州人士在乙州為官,乙州人士在丙州為官。則丙州人士對甲、乙、丙三州均需回避。按此規定,金良不可執掌荊州。”


    何太後被他們這樣一說,慌了,她根本就沒想到這麽多。


    盧植知道何太後對金良的倚重,也在陰差陽錯之下誤會了金良是精忠報國之臣,加上自己年老多病,便想讓這扶持漢室的重任交托給呂布,便不遺餘力地為呂布撐腰,便微微一笑道:“嫌呂布資淺。可安其位為武陵太守,至於荊州刺史應該讓皇叔劉表上任這樣就沒有問題了。眾位大臣對呂布升任征南將軍不服,那麽就降他一級。為鎮南將軍,依然都督荊州、交州兩州軍事。”


    何太後一聽,眼睛一亮,便命盧植速寫聖旨,頒布下去。金良之前以為州牧跟州刺史是一樣的,都能掌管到一個州的軍政大權。現在才慢慢明白,在官位和實際權力上。州牧還是比州刺史高一些的,先是官秩,州刺史是兩千石,跟郡太守的官秩是一樣的,而州牧是中兩千石,比兩千石高一級;其次,州中有刺史就沒有州牧,反之亦然,而州刺史在本州內晉升為州牧是很常見的;刺史是州的常設官,但州牧不是,不一定每個州刺史都能晉升為州牧,通常是在用兵頻繁的地區設置州牧,如鮮卑烏桓猖獗的幽州有劉虞任州牧,南蠻叛亂的益州有劉焉做州牧,這樣來看,州牧握有比州刺史更強的軍事權。綜合看起來,州刺史的地位比郡太守高不了多少,郡太守一般是不聽州刺史命令的,這也就很好理解為什麽後來的討董聯盟裏有那麽多太守跟刺史並列。????打個比方,州刺史像後世的省長,州牧相當於後世的省委書記,有些經濟發達市的市委書記可以不把省長放在眼裏,但必須要聽從省委書記的命令。????不過金良這番前去武陵做太守,是領有鎮南將軍的頭銜,還擁兵數萬,荊州屬下的郡縣必定不敢像對待一般太瘦那樣對待金良。


    袁紹本來想繼續阻擾何太後對呂布的任命,但忽然想起昨晚收到的一封信,上麵竟然抄錄了自己寫給丁原那封鏟除所有宦官家屬的信件內容,肯定是金良派人送來的,如果自己再執意阻擾,真怕金良當庭戳穿自己當初的陰謀,畢竟是因為自己假借何進的命令去除惡務盡才致使何進被狗急跳牆的十常侍殺死,一旦被拆穿了,自己肯定名譽掃地。


    袁隗看了兩個侄子的表情,知道他們心有不甘,便替他們問道:“金大人前去就任荊州刺史,那光祿勳之職該有何人執掌?”


    何太後掃視了一下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中意的,不住地搖頭。


    盧植看明白了何太後的心意,便進諫道:“既然幽州牧劉虞可以遙領太尉之職,那金良為何不能遙領光祿勳之職呢?”


    何太後聽了盧植的話大喜,便回答袁隗道:“就讓金良兼任光祿勳吧,待到有合適人選,就讓他把光祿勳讓出去。”


    袁隗心有不甘,他本來想安插袁氏一黨的人去做光祿勳,沒想到太後對他袁氏一黨戒心深重,根本不給他安排人選的機會,就繼續諫道:“原並州刺史丁原兼任執金吾,現丁原亡故,這執金吾之職懸空。我推薦城門校尉伍瓊遷為執金吾,伍瓊赤誠謹慎,可當此大任。”


    何太後冷哼一聲:“伍瓊早先為郡門下書佐,他家所在的裏長有罪,太守讓他寫出收捕得命令,但他卻因裏長的舊恩拒寫命令,如此看重私情不顧上命之人,怎堪大用?!”


    袁隗等人吃驚地看著何太後,他們萬萬沒想到深居宮中的何太後竟然對外臣的過往點滴瑣事都一清二楚,他們心裏不由得泛起一股涼意。


    何太後心中暗自得意,這都是她從十常侍遺留下的影蹤那裏得來的情報,昨晚針對袁紹的黨羽好好看了一遍,沒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場。


    這全都要感謝金良,不是他提醒自己袁紹等人是奸賊,自己也不會做那麽多準備,想到這裏,何太後不由得美眸含情,瞟了金良一眼,看他玉樹臨風,昂首傲立的模樣,心裏更多了幾分柔情蜜意。


    金良可不願讓那些大臣看出自己跟何太後的小貓膩,就眼觀鼻鼻觀心地昂首站立在武官隊列中間,仿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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