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廚泉不屑地看著李傕:“李將軍,你莫不是被嚇破膽了?那金良人馬正在攻城,怎麽可能派人來伏擊我們呢?再者,我們隻有通過這處密林才能到達白波關下啊!”


    李傕被呼廚泉這麽一說,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左賢王,若是您執意如此,那我就給您匈奴大軍殿後吧!”


    呼廚泉原本早就不滿李傕對他的吆三喝六,現在又很是不滿李傕的臨陣退縮,低聲罵道:“無膽鼠輩!”然後招呼匈奴斥候趕緊搜查這片密林,看看有沒有埋伏。


    那些匈奴斥候進了這片茂密的叢林裏,搜查到一半的地方,不僅沒有發現敵蹤,反倒碰掉了幾個馬蜂窩,被蟄了一頭包,抱頭鼠竄,回來報告:“賢王,這裏蚊蠅很多,不可能藏有敵人!”


    呼廚泉輕蔑地看了李傕一眼,大聲下令道:“昆侖神在上,我大無畏的匈奴勇士們,通過這片樹林,我們就可以把我們的宿敵金良小兒消滅,金良一死,我們匈奴大軍就可以盡取河東郡,然後再拿下富饒的荊州,我們先祖冒頓大單於的榮光,便在我們手上複興了!複興大匈奴,在此一舉,衝啊!”


    李傕看著像打了雞血一樣的呼廚泉,麵沉似水,招呼自己麾下僅存的六百多名飛熊軍,做好隨時撤退的準備。


    呼廚泉一馬當先,衝入密林中間的河床,匈奴騎兵緊隨其後。縱馬馳騁了三裏多地,眼看就要出了密林,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呼廚泉哈哈大笑道:“李傕真乃無膽鼠輩,竟然畏敵不前,還有什麽臉麵做護匈奴中郎將!”


    呼廚泉這聲大笑還沒停歇,就看到前方幾顆大樹轟然倒下,那幾顆大樹都非常粗實,要幾個人才能合抱得住,又都有七八丈高。這樣的大樹倒在地上,很難移動。牢牢地把匈奴騎兵的去路堵死。


    呼廚泉趕緊厲聲大喝道:“有埋伏,撤,趕緊撤!”


    呼廚泉的命令還沒傳到後麵,就又聽到幾聲沉悶的巨響。匈奴騎兵的後尾又有幾顆又粗又高的大樹倒下,堵住匈奴騎兵的退路。


    與此同時,密林兩側的斜坡上,萬箭齊發,射向僅僅身著皮甲的匈奴騎兵,也許是愛惜馬匹,這些箭羽都是飛射向騎手,而不是馬匹。


    那些匈奴騎兵大多利用鐙裏藏身,躲過了這輪箭雨。


    中央軍的弓箭手早就料到他們匈奴騎兵有這樣的絕技。射過一輪箭羽以後,便停歇一下,等這些匈奴騎兵露頭策馬。又一輪箭羽飛射過來。


    兩萬多匈奴騎兵在呼廚泉的招呼下,張弓搭箭,往那密林裏攢射,試圖還擊。


    可那密林早被金良中央軍做了一番修葺,中央軍的兩萬弓箭手往那河穀裏攢射的時候,每個弓箭手都能找到自己的箭羽飛行的路線。確保不被樹木阻擋,而且這些弓箭手都帶著樹葉編織的頭套。身上塗著草綠色的汁液,躲在密林裏,與樹林頓成一色,而且這些弓箭手的前方還有刀盾兵舉著木盾做防禦。


    那兩萬多名匈奴騎兵根本看不清中央軍弓箭手的位置,隻得盲目地往密林兩側攢射,這樣漫無目的的攢射,隻有幾百隻羽箭射中中央軍的弓箭手,大部分羽箭都被樹木格擋,這些匈奴騎兵露頭攢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引來了中央軍弓箭手遮天蔽日的箭雨報複。


    嗖嗖嗖,到處都是箭羽破空發出的淒厲聲音,噗噗的箭羽鑽入身體的聲音,隨後便是一大片淒厲的慘叫,還有一些戰馬不可避免地被射中,發出陣陣哀鳴。


    在這狹窄的河穀裏,戰馬根本馳騁不開,若不是中央軍將士奉金良將令,盡量少射殺戰馬,不然這些匈奴騎兵和他們的戰馬都會成了蜂窩。


    呼廚泉背上已經中了一箭,他慘哼一聲,栽倒馬下,便順勢大喊道:“棄馬!棄馬!”一邊傳下軍令,一邊匍匐前行,許多匈奴騎兵便有樣學樣,放棄戰馬,提著馬刀,匍匐前行,妄圖翻過那些攔路的巨木,逃出這個埋伏圈。


    密林兩側斜坡上,原本趴伏在地的中央軍三萬長槍兵和刀盾兵,迅疾起身,揮動刀槍,衝向那些不良於行的匈奴騎兵,一邊衝殺,一邊齊聲大喝道:“繳械不殺!”


    南匈奴人已經被漢化了近百年,大部分匈奴人都懂得漢話,特別是對這句漢話更為熟悉,因為他們的父母在他們為那些部落首領們出征賣命之前,都會把這句話告訴他們,教導他們一旦聽到這種話,再看情勢不對,就要立馬把武器丟掉,趴伏在地。


    匈奴人跟漢人雜居近百年,已經把漢人的狡黠學得幹幹淨淨,什麽昆侖神之類的玩意已經被他們不屑一顧,他們清楚命是自己的,沒有必要為那些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部落貴族們丟掉自己的命。


    相當一部分匈奴騎兵見那密林出口離自己很遠,龍精虎猛以逸待勞的中央軍刀槍兵們眼看就要殺掉,自己若要反抗,隻有被活活捅死的下場,幹嘛要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呢,反正中央軍也收編匈奴騎兵嗎,傳說那些跟著金良麾下大將徐晃的兩千匈奴騎兵混得很好,都有了漢人的名字,有些人還做了軍官。


    那些匈奴騎兵都不約而同,丟下手裏的兵器,趴伏在地,用漢話喊道:“我們願意加入中央軍!”


    左賢王呼廚泉回頭看到那些匈奴騎兵溫順地趴伏在地向中央軍乞降,他頓時心灰意懶,大匈奴恐怕再也不能複興了,這些冒頓的子孫們竟然沒有一絲膽氣了!


    金良端著水晶打磨而成的望遠鏡,站在密林最深處的一處平緩的高坡。冷靜地看著膠著的戰局,見呼廚泉棄馬逃走,金良冷厲一笑:“想要逃。問問我的赤兔答不答應!”


    金良策動赤兔馬,揮舞方天畫戟,帶領兩千飛虎精騎,從一側殺出。


    典韋策動青鬃馬,揮舞大鐵戟,帶領兩千飛虎精騎,從另一側殺出。


    原來金良早就命人把密林深處到密林出口砍出了一道通道。在密林入口處用野草覆蓋著,看似不能進入。呼廚泉派出的斥候也沒有能夠識破厚厚的野草後麵另有通路。


    金良揮動石龍刀,便把那覆蓋的野草挑飛,四千飛虎精騎,如猛虎下山。殺向那群剛剛逃出埋伏圈餘悸未消還來不及整頓軍陣的匈奴騎兵。


    那些匈奴騎兵僅有一萬多人,沒有騎馬的他們,怎麽能夠抵擋住以金良典韋為首的四千飛虎精騎。


    金良揮動石龍刀,卷起一陣龍卷風一般,所到之處,斷肢殘臂橫飛,血霧彌漫。


    那原本狂叫不可一世試圖複興大匈奴的左賢王呼廚泉,砍翻了一個飛虎騎兵,搶得他的戰馬。翻身上馬,狠厲地揮刀斬在馬屁股上,那戰馬哀鳴一聲。使出平生力氣,向前飛奔。


    金良冷冷地望著他的背影,抽出霸王弓,搭上玄鐵箭,一聲尖厲的破空聲,那玄鐵箭不偏不倚射中呼廚泉的肩膀。呼廚泉揮舞的腰刀嗆啷落地,但他依然夾緊馬腹。倉皇逃竄。


    嗖嗖地幾聲破空的箭羽聲,呼廚泉的兩個大腿噗噗中箭,兩腿再也無法夾緊馬腹,與此同時他胯下戰馬剛烈地一尥蹶子,呼廚泉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早有幾個飛虎軍士卒飛馬過去,將呼廚泉牢牢製住!


    金良飛馬上前,把石龍刀擱在呼廚泉的勃頸處,厲聲大喝道:“要麽你執意不降,我把你們全部殺光!要麽你們棄械投降,為我效力,我讓你做匈奴大單於,你選擇一個吧!”


    呼廚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頭看了看金良,淒然道:“賢霆公,你此話當真,你當真願意扶持我做匈奴大單於?!”


    呼廚泉心裏很清楚,他大哥於夫羅看似是高高在上的大單於,實際上卻是董卓放在匈奴的傀儡,那些對於夫羅低頭的匈奴貴族們實際上是向董卓低頭的。雖說是傀儡,但畢竟是大單於,是匈奴這八十萬人的至尊,他大哥於夫羅雖然把他任命為左賢王,說要把他當做繼承人,但是他那侄子豹甚是聰慧老成,於夫羅若是能夠多支撐十年,這個大單於的位子就不會給他呼廚泉,而是給那個侄子豹,與其到十年後一無所成反被那個侄子給除掉,不如現在就來做這個大單於,給董卓做傀儡和跟金良做傀儡沒有什麽差別!


    金良給呼廚泉開出了很有誘惑力的條件:“我會讓天子和太後下詔封你做匈奴大單於,會派兵護送你去美稷上任,會幫著你除掉你的政敵,還會幫著你對付侵擾你們的烏桓、鮮卑!”????呼廚泉大喜,趕忙趴伏在地,叩謝道:“賢霆公如此厚意,我呼廚泉感激涕零!”


    金良冷笑道:“左賢王,哦,大單於,你以為天下會掉餡餅嗎?!我中央軍那麽不遺餘力地幫你,你們匈奴人該以何為報呢?”????呼廚泉想到南匈奴緊緊挨著金良已經掌控的荊州並州,按照金良今日的戰力,金良若是傾發全部中央軍,怕是他南匈奴都有滅族的危險,既然得罪不起,便盡力討好吧,便盡力擠出笑臉:“賢霆公但有吩咐,我匈奴人無有不遵!”


    金良嘿然一笑道:“大單於,這可是你說的!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們南匈奴所有部落都要選出最精銳的騎兵加入我中央軍,幫助我打董卓、烏桓、鮮卑,你們所有部落也要選出最優秀的牧民,幫我放牧牛馬!”


    金良其實是想讓他們讓出平陽城、讓出離石城,但轉念一想,隻要匈奴人裏最精銳的騎兵掌控在自己並被自己洗腦了,那平陽城和離石城,甚至那個美稷城,自己想拿就拿,又何須向他要呢?


    呼廚泉啞然,他沒想到金良一張口就要他們最核心的力量,他們匈奴人在這東漢末年還勉強能夠立足。能夠指靠的就是那些精銳騎兵,沒想到金良竟然想要過去,不過呼廚泉轉念一想。反正我能夠掌控的部落沒有幾個,你金良想要那些部落的人馬,你要問人家願不願給,便徑直答道:“若是那些部落頭領願意把他們的精銳交給賢霆公,我是願意配合的!”


    金良冷笑道:“看來大單於你也知道你這次帶來的不是你們匈奴各個部落裏麵的最精銳的騎兵了!這樣吧,我這次俘虜的匈奴騎兵裏,那些受傷的騎兵就不必留給你做負累了。就留給我吧,我再從這些健全的俘虜裏抽選八千個。剩下的都交給你,不過戰馬我隻能給你搭配一人一騎,剩下的我要當做戰利品沒收了!”


    呼廚泉無話可說,金良給他的條件已經非常優厚了。換個其他人,比如皇甫嵩、朱儁那樣的,沒準直接把這些匈奴俘虜們全部坑殺。


    呼廚泉跟金良談好條件以後,便站在馬上,振臂高呼:“別打了!都成了自己人了!繳械吧!”


    帶頭的都投降了,下麵那些還揮舞刀槍跟中央軍將士拚殺的匈奴騎兵們也沒啥戰鬥意誌了,紛紛拋下武器,趴伏在地。


    典韋策動青鬃馬,向金良交令:“主公。李傕那家夥早就逃走了,遍尋整個河穀,不見他的蹤影!”


    金良狠狠道:“這家夥還真是福大命大。又被他逃過一劫!”金良心裏怪異莫名,難道這個李傕的命能硬到堅持著跟郭汜禍害一下長安不成?!


    金良想了一想,急忙吩咐典韋:“你趕快帶著兩千精騎,沿著前往安邑城的方向,追趕下去,一定要把這個李傕斬殺。不可讓他壞了我的大計!”


    金良忽然想到了什麽,趕緊說道:“還是盡量把他生擒吧。這家夥活著比死了有價值!等你擒獲了李傕後,把他交給徐晃,把這裏的戰況告訴徐晃,讓他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你就留在那裏幫助徐晃吧!”


    卻說那個護匈奴中郎將李傕,當他看到那密林裏穿出嗖嗖的箭矢破空聲,他就知道呼廚泉中了金良的伏擊,他沒有半點心思去救呼廚泉,見勢不妙,撥馬就逃,那殘留的六百多飛熊騎兵緊緊跟隨李傕的身後。


    李傕暗想,就現在這麽一點兒兵馬,若是去了美稷恐怕會被於夫羅吃掉,隻好去河東郡南邊投奔楊定,便帶著飛熊殘兵,一直向南潰逃下去。


    一直跑了三四個時辰,到了聞喜縣境內,人困馬乏,李傕看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下來,便招呼麾下士卒,找了一個僻靜的樹林,安營休息。


    這六百飛熊軍從通天山到白波穀,再從白波穀到聞喜縣,一路上都是倉惶奔波,好不容易逃出金良的魔掌,他們安逸地躺在地上,沉沉地睡去,連那些守夜戒備的飛熊士卒也抑製不住滿身的疲憊,酣然入睡。


    李傕忽然被一股透徹心扉的寒意給驚醒了,他抬頭一看,滿天星鬥,趕緊踹了一下旁邊的親兵:“睡得跟死豬一樣的,趕緊起來!”


    那親兵睜開惺忪的睡眼:“將軍,您醒了!”


    李傕望著那漫天星鬥,問那親兵:“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麽異樣?”


    那親兵呆愣愣地朝李傕眺望的方向看去:“哦,星光璀璨,明天準是晴天!”


    李傕啪地拍了一下那個親兵的腦袋:“笨蛋,咱們的帳篷被人拿走了!”


    就在這時,樹林外麵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李傕,你已經被包圍了,還不快快投降!”


    李傕慢慢坐起身,在那親兵的服侍下,穿好盔甲戰袍,站起身,朗聲說道:“不知道是賢霆公麾下那位將軍帶兵圍我!”


    那親兵這才發現,他們這六百人所居住的帳篷全被人掀起,樹林外密密麻麻足有三四千人,張弓搭箭對準他們,那軍隊軍紀甚是嚴明,軍容甚是整齊,這麽多人馬,竟然沒有一絲聲響,靜默得讓人窒息。


    就在一瞬間,幾十個火把同時亮起,將把這片樹林照耀得如同白晝。


    將李傕等人包圍的這支軍隊裏麵,策馬走出一員大將,麵如古銅,蠶眉鹿目,頜下短髯,提著一杆開山大斧,雄壯威武,不怒自威。那員大將提起開山大斧,厲聲大喝道:“征北將軍帳下大將河東徐晃徐公明在此,李傕匹夫還不快快下馬受降!”


    李傕是涼州北地郡人,距離河東郡並不甚遠,對徐晃的生平稍有了解,便不屑地說道:“大將焉能向樵夫請降!”


    徐晃大怒,厲聲喝罵道:“你李傕原是一馬賊,現在又是我案上魚肉,還敢討嘴上便宜,當真是不知死活!”


    徐晃策動胯下驊騮馬,就想上前擒拿李傕,身後闖出一員戰將,隻見此人姿貌魁偉,嘴唇甚大甚長,好似香腸,眼睛又大又闊,好似鳳目,身高九尺,腰大十二圍,使一百八十斤開山大斧,甕聲甕氣地大喊道:“無雙上將潘鳳在此,李傕休得侮辱俺家師帥,看俺的開山大斧!”說著摟頭就是一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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