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策動馬匹,往前靠近,金良早已注意到徐榮的動作。冷笑道:“三人打不過我,還想四個人嗎?!好,你們聯手吧,我金良最不怕別人聯手。人越多越好!”


    金良睥睨群雄,卓爾傲然的話語,激發了中央軍將士的山呼海嘯般的歡呼:“馬中赤兔,人中金良!石龍大刀,天下無敵!”


    徐榮喟然歎道,在這鬥將的舞台上,不論是華雄,還是張繡,還是閻行,都隻是配角。主角隻有一個,就是金良金賢霆。


    金良是這個時代當之無愧的戰神!


    鬥將咱鬥不過,咱們就鬥兵,我有四萬多西涼騎兵,一萬六千多西涼刀兵,八千多西涼弓兵,三千多西涼弩兵,合計起來有七萬多人馬,而你金良中央軍隻有三萬戰兵,還有三萬是沒有什麽戰鬥力的輔兵。怎麽鬥得過我們!


    徐榮望著周邊西涼將士垂頭喪氣的低迷神態,有些西涼將士甚至對金良流露出無邊的敬仰之色,徐榮心裏甚是驚惶,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再過一段時間,若是金良把閻行三人斬殺。或金良把閻行三人生擒,都是對西涼軍士氣的莫大打擊,到那時再發動大軍相攻,根本無法取勝。


    徐榮正要下令,卻被身邊一個人所阻攔。


    徐榮身邊那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文士,一頭雜色頭發被綠色頭巾裹著,上麵嵌著一塊綠色美玉,瘦小枯幹的身軀裹著一身綠色絲袍,骷髏般的臉上滿是青氣,一雙綠豆小眼,眼白多,眼黑少,蒜頭鼻鼻孔朝天,每次在看人時都似在鄙視人,年齡不大,長相不佳,氣質猥瑣,卻被董卓委任在徐榮軍中做軍正,隻是因為他是名門世家太原王氏弟,司徒王允的堂侄王興,雖然才學低下,卻甚有大誌,自號為“無冕書生”,王興取這樣的名號,本來是想說自己雖然是一個沒有什麽地位的書生卻可以有巨大的影響力,然而無冕之意是沒有官職,無冕書生便指的是沒有官職的書生,若按王興的本意他應該取無冕之王來做號,王興卻用了無冕書生這樣狗屁不通的四個字作為自己的號,足見王興此人的不學無術。


    王興一向以聖人門徒世家貴胄自居,非常看不起大頭兵出身的徐榮,因為看不起,所以他一直在暗中調查徐榮的一舉一動,也就是在一天前,他在無意之中聽到徐榮奉著董卓的命令跟金良私下溝通,讓出了滎陽城,在汜水邊伏擊關東世家諸侯,軍情緊急,王興還沒有來得及把這個情報告訴他叔父王允。


    王興見徐榮有傾發大軍的衝動,連忙說道:“徐將軍,相國大人不是跟那個金良有盟約嗎?你傾發大軍攻擊中央軍豈不是違背了盟約?!”


    徐榮甚是瞧不起這個不學無術、仗著家族勢力在滎陽為非作歹的無能又無恥的家夥,冷笑道:“我們西涼軍縱橫邊陲十餘載,身經百戰曾百勝,乃是天下第一的精兵,而那中央軍卻隻是一群由白波賊、黑山賊整編的賊兵而已,若是我們因為一個見不得光的盟約,就此撤兵,豈不是顯得我們怕了中央軍,豈不是弱了我們相國大人的名頭,隻怕是我們就此撤兵以後,天下人都小看了相國,小看了西涼軍,從此之後投奔襄陽朝廷的絡繹不絕,投奔洛陽朝廷的屈指可數!”


    王興一愣,徐榮說得很有道理,可王興作為軍正,亦有監督徐榮的責任,他尖聲說道:“相國大人既然已經跟金良定下盟約,你做大將的就不應該私自毀掉這個盟約!”


    王興說得很是冠冕堂皇,實際上,他心裏想的是,隻有徐榮不跟金良開戰,他才能把金良跟董卓私下結盟的消息傳遞到叔父王允處,王允才能把這個消息散布到全天下,讓金良名譽掃地,但若是徐榮貿然跟金良對戰起來,打得血流成河,王允再散布這個消息怕是沒有人相信,人們會想私底下有盟約還打得不可開交,哪不是有毛病嗎,肯定是謠言!王興為了幫助叔父王允報閹割之仇,他就要充分地創造條件讓那些關東諸侯們知道金良跟董卓私下是有盟約是出賣了你們的。


    徐榮冷厲地掃視了王興一眼,他看得出王興的私心自用:“王軍正,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我們西涼軍,相國大人一定會理解我的決定!”


    王興還在努力地勸說徐榮跟金良息事寧人:“徐將軍,那中央軍戰力頗強,他們的強弩兵甚是厲害,我擔心將軍這次會重蹈覆撤,不如先問問那金良,若是他能夠主動撤退我,我們就不主動攻擊他!”


    徐榮聽王興竟敢毫不隱晦提及他慘敗於中央軍,這樣揭人傷疤,實在可恨,徐榮很想一刀把這家夥給活劈了,怎奈這家夥的叔父王允最近很受相國大人的信賴,是相國大人身前的紅人,不可得罪,便澀聲道:“那就按照王軍正的意思來辦。”


    徐榮策馬來到陣前,衝著正在跟閻行三人纏鬥的金良高聲喊道:“溫侯,若是你們中央軍能速速撤出滎陽城並後退二十裏,我們既往不咎,放你們一條生路!”


    金良把閻行三人纏鬥得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還很輕鬆地高聲回道:“徐榮!若是你們西涼軍速速撤出虎牢關,退回洛陽城,我既往不咎,放你們一條生路,不讓你們重蹈覆轍!”


    徐榮厲聲怒喝道:“溫侯如此沒有誠意,那就不用談了!你區區三萬戰兵,敢跟我十萬西涼大軍對抗,當真是不知死活!”


    這個時代流行四舍五入的說法,徐榮手下隻有七萬多人馬,就敢說是十萬大軍。


    金良大聲喝道:“你要戰,那就戰,隻要你不怕成了光杆將軍!”


    徐榮不顧王興的驚呼,揮起大刀,厲聲高喊道:“畢功於一役,消滅中央軍,斬殺金賢霆,有得金良首級者,賞金萬斤,封萬戶侯!”


    金良暗道,徐榮尼瑪吹牛逼,你根本沒資格賞金萬斤封萬戶侯,更別說消滅我中央軍了。


    可那些西涼軍可不這樣想,徐榮帶著他們除了敗在金良中央軍之外,陸續擊敗王匡、曹操、鮑信、幾乎全殲關東世家諸侯,深得軍心,他說得話根本沒有人質疑,那些西涼兵聽徐榮這麽一說,都嗷嗷直叫,一個個活像看到肥肉的禽獸,惡狠狠地撲向金良這邊。


    閻行、華雄、張繡雖是西涼軍中大將,卻也垂涎徐榮開出的賞格,本來伏擊關東世家諸侯戰鬥了半天,他們都有些累了,跟金良又纏鬥半天,他們更累得半死,聽了這個賞格以後,他們煥發了生機,抖擻了精神,發誓要取金良的性命。


    金良大笑道:“想要我的首級,那要看你們有沒有命來拿!”他本來還打算生擒閻行三人,現在看來,還是要速戰速決,痛下殺手!


    金良剛下殺心,趙雲策動白龍馬,張飛策動烏騅馬來到近前,趙雲大聲說道:“西涼騎兵即將殺來,請主公速回本陣,指揮全軍迎敵!”


    金良大笑道:“我不在本陣,自有高順指揮迎敵,我們現在先把這三個人收拾掉了!”


    趙雲揮動亮銀槍,策動白龍馬,衝向張繡:“師兄,何必助紂為虐,何不棄暗投明!”


    張繡以前在山上就知道趙雲的功夫不在他之下,不敢小覷,連忙放棄圍攻金良,轉而應對趙雲:“師弟,我家相國大人扶持當今天定都洛陽,宗廟所在乃是正朔,你又何必屈居在襄陽偽朝廷的偽征北大將軍麾下呢,何不棄暗投明,歸於我正朔朝廷大相國董公麾下!”


    趙雲厲聲大喝道:“師兄,我家主公仁義英明,你家主公殘暴不仁,你休要再執迷不悟了!”


    張繡自然知曉董卓縱容西涼軍做的一些惡行,他一挺虎頭金槍,高聲喝道:“師父之前一直說你天資超過我,今天就讓師兄領教師弟你那過人的天資吧!”說著就施展了賴以成名的百鳳朝凰槍。***


    與此同時,張飛揮動丈八蛇矛,策動胯下烏雲踏雪烏騅馬,衝向閻行:“小白臉,你這套行頭咋跟我差不多呢,你這白臉若是塗上墨,怕是跟俺老張一樣了,看在你處處模仿俺老張的份上,俺老張今天就給你留一個全屍!”


    閻行自詡西涼第一將,自然不把張飛這個現未成名的山野匹夫看在眼裏:“環眼賊,你個無名小輩,也敢在此大放厥詞,看矛!”說著就揮舞起他的靈蛇矛法。


    張飛施展開他的殺豬矛十八,一個粗中有細,一個細中有粗,兩人粗粗細細。細細粗粗戰在一起。


    閻行、張繡被張飛、趙雲接過去以後,金良壓力一輕,赤兔馬似是一道紅色閃電,直奔華雄。


    華雄看自己落單。要獨自麵對金良,心驚膽顫,渾身顫抖,手裏的鳳嘴大刀便覺有幾分沉重,就在這時,金良的石龍大刀已經如同一條蒼龍,直撲過來,一股無法抵禦的大力湧向鳳嘴大刀。湧向華雄的肩膀,華雄虎口震裂,雙手脫力,嘡啷一聲。鳳嘴大刀落地。


    赤兔馬飛撲過來,金良輕輕一提,便把那身高九尺,虎背狼腰的關西大漢華雄提到自己馬上,如同提著一個稚童。華雄沒有半點反抗的勇氣。


    金良策馬向本陣衝了幾步,將華雄丟在地上,早有飛虎士卒衝上前,將華雄捆綁起來。


    金良又返身殺向張繡。張繡本來已經非常疲累,強撐著氣力跟趙雲鏖戰。趙雲同樣用百鳥朝鳳槍,已將張繡殺得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金良一戟將已成強弩之末的張繡的虎頭金槍打落在地,趙雲順勢上前,將張繡擒住。


    金良又想故伎重演,將閻行擒獲。


    閻行跟張飛鏖戰的時候,早就看到華雄被金良生擒,當趙雲擒了張繡以後,閻行便虛晃一矛,策馬衝出圈外,將長矛刺在馬屁股上,踏雪烏騅疼痛難耐,亡命逃回本陣。


    金良望著已經鋪天蓋地而來的西涼騎兵,隻得望而興歎道:“這番就饒他一命吧!”


    金良、趙雲、張飛策馬回歸本陣。


    中央軍騎兵並未直接迎戰西涼騎兵,而是緩緩地往兩側後方退去,露出了後麵的車陣,數百輛大車原來是裝載霹靂車的四輪馬車,現在連在一起,組成了騎兵難以逾越的大車陣。


    中國其實從春秋時期就有四輪馬車,此後一直在用,漢朝有,宋朝亦有,在《清明上河圖》上就有明證,隻是中國古代的四輪馬車都是用來載貨,不像西方那樣既載人又載貨,所以在曆史出場的證據幾乎沒有,故而給人造成了中國古代沒有四輪馬車的錯誤印象。在金良所處的東漢末年,四輪馬車是用來載重或運送大塊頭東西,比如霹靂車,當然此時的四輪馬車有個致命的問題是沒有轉向結構。


    金良在現代的時候聽一些妄人說中國古代不適合四輪馬車,二輪馬車適應性好,所以他本來沒打算花費時間去改良四輪馬車。


    乘坐了一段時間的二輪馬車後,金良發現二輪馬車有一些問題讓他實在沒辦法忍受,二輪馬車負載量小,與地麵接觸隻有兩個輪,太大就會增大壓強,路麵車轍更深,更難拖;二輪馬車的負載部分壓在牲畜上,加大牲畜的負擔,使得牲畜無法全力拉車;二輪馬車不穩定,由於無法要求牲畜的身高和輪處於同一平麵上,所以車始終是傾斜的,導致車廂中的貨物擺放也傾斜,而動物奔跑時,四條腿來回擺動,動物的背脊始終處於一上一下的振動狀態,因此車廂也被迫一起一付,導致車廂裏的貨物不穩;每當歇車時,必須拿個東西放在前麵扛著車轅,以便把動物卸下來休息,這在平時也可能就是在車上多放木架之類的東西,但打仗時就糟糕了,軍情緊急要立刻趕車時,還要先給牲口套韁繩,會延誤軍機。因為這種種毛病,金良下定決心,不再聽信那些妄人的不切實際的判斷,決心迅速改良四輪馬車。


    金良本身對著這些技術問題沒有多大的研究,他便把這個事情交給鄭渾、馬鈞的軍械司負責,有轉向的四輪馬車雖然在中國古代一直沒出現過,但轉向係統在技術上一點都不複雜,對於一個發明了指南車和船舵的古文明來說,不能造出四輪馬車就像能造摩托車卻不能造三輪車一樣不可思議。


    鄭渾、馬鈞很快就做好了一個轉向係統,是把前車橋與雙轅杆製作在一起的,通過旋轉的樞軸與底盤連結起來,從而實現轉向的目的。這個改良看起來很不起眼,卻是曆史上建立近代軍隊的重要軍事改革之一,四輪馬車的應用,大大提高了軍隊的機動性,這是其有別於中世紀軍隊的一個重要方麵。


    鄭渾、馬鈞的軍械司又在馬車的兩側裝上又高又厚又可以從裏麵推拉的擋板,許多輛馬車互相連接在一起,便形成了一道結實堅固的屏障,敵人弓箭射不透厚厚的木擋板,不僅可以有效地保護車裏的弓弩兵,還可以保護車陣後方的刀兵、槍兵、騎兵,而在木頭擋板上,有一些巧妙的孔洞設計,方便弓弩兵不用露頭,就可以將手中的弩箭、弓箭射向敵人。


    這樣的四輪馬車,若是在河道密集的江東一帶,就發揮不了多大作用,而金良現在的勢力範圍在河北平原,地段平緩,較少河網,雨水也沒有那麽多,正好合適這樣的四輪馬車行駛。


    原本金良苦惱於拉車的牲畜短少,自從將南匈奴征服了以後,便可以源源不斷地從那裏獲取牛馬用作蓄力。四個駑馬拖拉著,一輛大車便可以拉上一千多斤的物資,亦可以運上一個伍的士兵及其輜重,可以極大地加快行軍速度。


    這些馬車相對於騎兵,速度還是慢上不少,但是它作為抵禦騎兵的戰鬥堡壘非常管用,特別是在草原平原等無險可守的地方,隻要把這些馬車互相連接在一起,便會迅速構成一個簡單的堡壘。


    為了不至於被敵人的騎兵太過容易衝破車陣,這些車都被用鐵鏈從輪到輪鏈接起來,而且在這道車壁之前,金良早已派輔兵挖好了一道壕溝。


    車陣後麵有槍兵、刀盾兵、弩兵、弓兵,強弩兵的弩機已經上了弩箭,等待發射,弓兵隻是把箭搭在弓上,等待騎兵到達射擊範圍內再拉弓放箭,槍兵的長槍寒光閃閃地露在外麵,隻等那些在弩箭、弓箭的射殺中逃得性命的騎兵上前接受穿刺。


    徐榮看到中央軍早已做好準備,趕忙下令騎兵停止衝鋒,徐榮帶兵有方,西涼騎兵也算訓練有素,聽到停止的命令,都陸續停下馬蹄,等待進一步的指示,隻有三百多個西涼騎兵貪功心切,衝進了中央軍強弩兵的射程裏,連人帶馬被射成了刺蝟。


    徐榮冷靜地掃視了中央軍車陣後麵的強弩兵,中央軍的強弩之厲害他是早就領教過的,其射程之遠,其射擊強度之烈,都是西涼強弩所不能望其項背的,若是強驅西涼輕騎衝陣,恐怕這四萬輕騎兵要折損大半才能挨著那車陣的邊緣,可四萬輕騎兵折損大半也就意味著西涼軍輸了。


    徐榮當機立斷,讓所有西涼騎兵退後,讓一萬六千多刀盾兵驅趕三萬多名關東盟軍俘虜做前驅,衝亂中央軍的車陣。


    關東盟軍這次追擊徐榮出動了八萬多人,剛才一役被西涼軍殲滅了三萬多人,通過密林逃亡的有七八千多人,通過浮橋逃脫的有四五千人,剩下有三萬多人全被俘虜,徐榮全部用他們來做前驅。


    用俘虜或平民百姓做前驅攻打漢人的城池是羌人慣用的伎倆,西涼軍在涼州跟羌人鏖戰多年,也學得了這樣的伎倆。


    徐榮料想,有袁紹等關東世家諸侯在那裏,這些豬一樣的隊友沒準會堅決阻止金良對那些盟軍俘虜痛下殺手,金良若不能有效製止那些俘虜兵的靠近,一旦西涼刀盾兵到達車陣,那車陣便會成為形同虛設的堡壘,任由一萬六千名西涼刀盾兵肆虐,空有弩機的強弩兵隻有被刀盾兵斬首的可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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