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歸正題,孫策領會了母親的意思,趁著金良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自己的時候,跪在金良麵前,泣不成聲道:“袁紹、劉表,害我父親,此仇不共戴天,怎奈侄兒兵微將寡,無力報仇,期望叔父能夠仗義相助!”


    金良見孫策態度懇切,連忙表態道:“大家不要傷悲,孫堅是我的義兄,他被劉表、袁紹所害,他日我必當攻取豫州、荊州,滅掉袁紹、劉表,為我義兄謝罪,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嫂嫂,伯符,諸位賢侄,都請起身。文台兄是我義兄,他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你們窮途之時,能夠想到來投奔我,說明你們是信任我。我金良若是不能好好照顧你們,那就有如豬狗。以後,大家安心在我地麵上住下來,有什麽需要,盡管說。”


    金良說為孫堅報仇,至於什麽時候報仇,用什麽方式報仇,他都沒有講,他要等著孫策主動提出,他才會跟孫策談些條件。


    孫策現在雖然沒有什麽兵馬,但他麾下能人還是有一些的,如大將黃蓋、程普、韓當和謀士桓階、朱治,以及舅舅吳景、叔父孫靜、族兄孫賁、義弟孫輔、族兄孫河、義弟孫鎬、義弟孫瑜、義弟孫皎、義弟孫奐、義弟孫謙,其中孫賁和孫輔是孫策伯父孫羌的兒子,孫暠、孫瑜、孫皎、孫奐、孫謙都是孫靜的兒子,至於孫策的弟弟孫翊、孫匡、孫朗以及妹妹孫尚香等人現在都很年幼,若是好好培養,也都是人才,至於那個長相變異的孫權,金良還真沒有多少興趣。


    當然,金良最看重孫策的是,金良需要他來做自己戰略上的一個關鍵棋子。


    吳夫人、孫策等人,見金良如此誠心相待,都安下心來。


    金良又拱手道:“各位初來乍到,我要設宴一場,邀請朝廷群臣、中央軍眾將與諸位接風洗塵!”


    孫策的叔父孫靜躬身謝道:“大將軍肯收留我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至於接風宴還是不要擺了,不要因為我們的晦氣衝了大將軍您的喜氣!”


    金良擺擺手道:“無妨,本將軍沒有那麽多禁忌。”


    孫策眼含熱淚道:“先父屍骨尚在劉表軍中,不得入土,侄兒無心飲宴。”


    說到這裏,孫策再次跪倒在金良麵前道:“侄兒求叔父出麵,向劉表要回先父遺骨,侄兒感激不盡!”


    金良趕緊把孫策攙扶起來道:“迎回義兄的遺骨,乃是我這個做義弟的分內之事。”


    金良迅速入宮,請天子劉辯下詔給劉表,讓他送還孫堅的遺骨,孫堅的殘破屍首在劉表手裏也沒什麽用處,又不便往死裏得罪襄陽朝廷,便爽快地把孫堅的屍首還回襄陽。


    金良看了一眼孫堅的屍首,劉表兵士的飛石箭矢給砸殺得體無完膚,支離破碎,好不容易才拚湊出來的,放在上好棺木裏,又盛放了香料,勉強沒有**,金良讓孫策站在孫堅的棺木前,看他父親最後一麵。


    孫策看到他父親孫堅死後慘狀,不禁握緊了拳頭,英俊的臉龐盡是猙獰之色,仰天大吼道:“袁紹,劉表,不殺你們二人,我孫策誓不為人!”


    孫策再度撲通一聲跪倒在金良麵前道:“叔父,侄兒乞求三千人馬,殺去豫州,為先父報仇!”


    金良輕輕搖搖頭道:“那劉表與袁紹聯合,合兩州兵馬,不下十萬大軍,區區三千人馬,怎麽敵得過,不如叔父我盡起四州人馬,前去討伐劉表、袁紹!”


    孫策重重叩頭道:“叔父厚意,侄兒心領了,父仇子報乃天經地義,侄兒不想假手於人,還請叔父借給侄兒三千人馬,讓侄兒自己報了殺父之仇吧!”


    金良一臉凝重道:“叔父我麾下兵馬皆是朝廷人馬,你現在不是朝廷命官,怎好帶得朝廷人馬,再說區區三千人馬,恐怕連文醜那一萬人馬都抵擋不過。這次的敵人,不同以往,實力非同小可,你畢竟年幼,要是在這場戰爭裏有個三長兩短,我怎對不起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侄兒,你現在複仇心切,心智不清,還是先安頓下來,等想清楚了再跟我詳談!”說完以後,金良便拂袖而去。


    孫策起身跟舅舅吳景、叔父孫靜、大將程普、黃蓋、韓當、謀士朱治、桓階做了一番商議,孫策的舅舅吳景在原來的曆史上是依附袁術得到了丹陽太守的職位,而現在的袁術自顧不暇,吳景無法前去依附他,自然隻能跟著外甥孫策來襄陽,孫策等人商議良久,還是決定暫時先在金良這裏棲身,借兵之事緩緩圖之。


    過了十數天,金良過了看望了孫策等人幾次,隻字不提借兵之事。


    當孫策等人提及,金良托詞說道:“兵馬,我是會借給你們的,隻是侄兒你們新近兵敗,心神俱疲,需要休整一番,不然妄自出兵隻會重蹈覆撤,不如我們再過一段時間再議此事。”


    孫策性子急躁,恨不得馬上借得人馬,殺去豫州,找劉表報仇,但在母親吳夫人、舅舅吳景、叔叔孫靜、大將黃蓋等人的勸解下,他隻得耐著性子,等著金良最後的決定。


    過了十幾天,金良還是一如既往地厚待他們,不缺吃,不缺穿,不缺奴役侍候,隻是不給他們正麵的回話,把他們愣在那裏。


    孫策徑直找到金良,把朱治之前告訴他的一番話說給金良道:“叔父,袁紹得了潁川郡、陳郡,又得劉表依附,橫霸荊州、豫州兩大州,轄有千萬人口,又窮兵黷武,麾下人馬將近二三十萬,且對揚州、兗州虎視眈眈,若是他取得揚州九郡八十一縣,勢力將不可遏製。侄兒知道叔父與袁紹、劉表素來有隙,又知道袁紹、劉表素來不尊朝廷詔令,袁紹、劉表乃是叔父的心腹之患,侄兒不才,願為叔父分憂,請得一支人馬,回到吳郡,從揚州襲擾荊州袁紹,遏製他的發展,以策應叔父,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金良一臉淡淡笑容,輕撫孫策的肩膀道:“侄兒,你有此考慮。叔父甚為欣慰,隻是揚州一帶民風強悍,山越諸部接連造反。嚴白虎、祖郎、周泰、蔣欽諸賊橫行,世家大族各霸一方,不尊朝廷。侄兒你年方十七,甚為年幼,叔父擔心你無法應對揚州當地複雜的情形。”


    孫策不以為然道:“叔父,您無需多慮,侄兒有舅舅、靜叔父、程普將軍、黃蓋將軍、韓當將軍以及諸位家族兄弟相助,回到吳郡再召集同鄉子弟,應能應付得來。”


    金良擺擺手道:“侄兒,你莫要說了。想起你父親,我就對你不放心,很不放心。”


    孫策見金良態度非常堅定,隻得回去跟眾人商議,說金良擔心自己年幼會步父親後塵,故不借兵。


    朱治聽罷,連聲道:“少主你糊塗啊。你怎麽能那樣說呢,你知道金良真的是擔心你會像先主那樣,金良是擔心你羽翼豐滿,脫離他的掌控,他借給你的兵馬無法收回。你若是說自己能應付得來,他越不敢借兵給你。”


    孫策無奈攤手道:“朱先生,事已至此,該怎麽辦呢?”


    朱治想了一下,恍然道:“屬下與金良認下的義弟呂範有舊,呂範得金良器重,可讓他去探探金良的口風,我們該如何處理才能讓金良消除戒心,借給我們兵馬。”


    朱治前去拜見呂範,呂範非常了解金良的秉性,這個哥哥是一個從來不會吃虧隻會占便宜的主,孫策想從他這裏占便宜白借兵馬怎麽行呢?呂範知道金良必定在等著孫策這一邊主動妥協,便爽快答應了朱治的請求,前去麵見金良,笑問金良到底要孫策那邊出什麽條件才肯借兵。


    金良將自己的條件講了出來,呂範驚道:“孫策肯定不會答應的。”


    金良笑道:“子衡,你還是先把我能給他的一係列優惠條件說給他們聽,這樣他們就能接受了。”


    呂範聽了金良向孫策提出的一係列優惠條件,又皺起眉頭道:“大哥,你不擔心養虎為患嗎,孫堅是江東猛虎可惜過於勇猛,孫策這個幼虎不僅有勇有謀,而且善於識人用人又有氣度,恐怕他以後的發展會在他父親之上,我擔心孫策會自立門戶。”


    金良嗬嗬一笑道:“就是要他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才能跟袁紹、劉表鬥起來,才能遏製住袁紹的發展,才能讓我們以後進攻荊州豫州不會那麽費勁。至於他會不會割據自立,隻要他答應了我那些要求,有那麽多桎梏限製著,諒他不敢。”


    呂範滿麵春風地來到了孫策等人住的館驛道:“少將軍,我家主公同意借兵了,借給少將軍一萬精兵和二千匹戰馬、十萬石糧食,一應兵器盔甲俱全,還保舉伯符你為揚州將軍,統領揚州兵馬,同時孫靜為吳郡太守,吳景為丹陽太守,程普、韓當為校尉,朱治為揚州將軍長史。”


    孫策、孫靜、吳景、朱治、程普、韓當盡皆愕然,金良未免太慷慨了吧,不僅給這麽多兵,還給那麽多馬匹、糧食,還給戰馬,還加封這麽多官職。


    黃蓋也感到很詫異,為什麽程普、韓當都被封為校尉,為什麽他沒有被封呢。


    孫策、孫靜、吳景等人都在萬分激動之時,朱治朱君理冷靜地對呂範說道:“子衡,你家主公開了這麽優惠的條件,想必對我們也有一些不一般的要求吧?”


    呂範表情非常平靜地說道:“君理兄,將心比心,換做你們借給我們一些東西,若是我們不給你們一些憑證一些質押,你們會借給我們一些東西嗎,特別是這些東西借出去以後就沒有機會再拿回來的情況下。”


    孫策冷靜地問道:“金先生,大將軍到底是什麽意思,請您示下。”


    呂範淡淡一笑,沒有回答,反問道:“敢問少將軍之誌?”


    孫策在父親孫堅在世時,隻知道無憂無慮地跟孫堅習武作戰,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這次乍逢大變,頭腦裏充斥的全是為父報仇,沒有想過更長遠更博大的東西,便不假思索道:“消滅袁紹、劉表,為父報仇。”


    呂範點點頭,又問道:“消滅了袁紹、劉表,為文台將軍報了仇以後呢?”


    “報仇以後?”孫策搖搖頭道:“我還從未想過。”


    呂範聲音非常清亮地說道:“少將軍,請恕在下無禮,在下願為少將軍您分析一二。消滅了袁紹、劉表之後,你的發展不外乎兩點,一則接受朝廷的任命,一則自立割據稱王稱霸。”


    孫策不僅相貌俊美,而且頭腦非常敏捷,連忙辯解道:“子衡先生,小子我從未有過自立割據的想法。”


    呂範輕輕搖搖頭,眼睛稍微瞥了一下程普、韓當、吳景、孫靜、朱治等人道:“在下相信少將軍現在沒有這樣的想法,可當你掃平揚州各路叛賊之後坐擁揚州九郡八十一縣以後,你麾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之後,您還會是今天這樣的想法嗎?”


    孫策還欲爭辯,呂範輕輕擺擺手,止住孫策說話,厲聲說道:“少將軍,請恕在下直言,我家主公忠於大漢朝廷,立誌於中興大漢,借你兵馬,一則是為了全他與令尊的兄弟之情,一則是為了成全少將軍的孝心,一則是為了能迅速平滅袁紹、劉表等不尊朝廷威儀的逆賊,卻無意於培植一個割據自立獨霸一方的逆賊,若是少將軍有不忠大漢妄圖稱霸的野心,那就請速速離開襄陽,另投他處!”


    “另投他處?!”孫策思想著,若是自己現在離開襄陽,怕是自己有心稱霸的傳聞會傳遍整個大漢,到時沒有任何一個勢力肯收留自己,至於回故鄉吳郡,現在的吳郡太守是世家子弟盛憲,掌握兵權的吳郡都尉是許貢,跟自己都素來不睦,自己若請不得兵馬,回去也發展不起來,曆史上孫策回到故鄉一段時間後被迫投奔竊取壽春郡的袁術,正是在吳郡發展不起來。


    孫策迅速要擺出指天發誓的姿態,被呂範勸住道:“少將軍可知,我們朝廷治下所有民眾現在信奉的是通天教,若是少將軍能信奉通天教,在天神麵前宣誓永遠效忠大漢效忠大將軍,大將軍就會對少將軍你放心許多。”


    “信奉通天教?”孫策在襄陽居住了一段時間,對這個人人膜拜的通天教還是知道一些的,通天教的有些教義還是讓他頗為讚賞,比那些不知所雲的太平道、五鬥米道好太多了,便欣然道:“我最近對通天教做過一些了解,這是一個導人向善的宗教,我願意參加。”


    呂範微微一笑道:“少將軍你明日可去通天塔找輔漢天師於吉洗禮,由他導你入教,做你的教父。”


    孫策之前遠遠地見過於吉一麵,這個白發蒼蒼仙風道骨的老道士讓他有種莫名的不喜,孫策說不清楚自己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便皺起眉頭道:“子衡先生,我可不可以向佐漢天師南海仙人那裏受洗呢?”


    呂範搖搖頭道:“大將軍吩咐了,少將軍你必須要在輔漢天師於吉處受洗。”


    孫策臉上流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道:“可輔漢天師總給我一股很奇怪的感覺,我不喜歡他。”


    呂範聽到這裏,心裏更加佩服大哥金良,微微一笑道:“少將軍,在我來之前,大將軍命我囑托你,隻有你接納了於吉為你的教父,開解你數天,方能解掉你心中的一切芥蒂一切魔鬼,你的心境才會純淨。”


    孫策萬般無奈,為了借兵,隻得硬著頭皮去找於吉受洗,跪在於吉麵前稱呼他為教父。


    金良站在通天塔第二層,笑眯眯地看著下麵孫策受洗的過程。


    鶴發童顏的於吉身著一身繡著太極八卦圖案的白色天師道袍,將清水在孫策的頭上灑水四次,口念禱文道:“我今奉盤古神、華胥神、伏羲神、女媧神為你施洗,願這聖水洗去你以往所有罪行罪念,願你從此以後謹遵天神旨意,行善積德。”


    於吉洗完以後,將跪在地上的孫策扶起來,淡淡笑道:“孫策,你現在接受了受洗,便是我通天教的教徒,從此以後要嚴格按照通天經生活。我為你洗禮,便是你的教父,以後你若有任何疑惑或犯下任何違背教義的罪行罪念,都可來找我開解。”


    於吉從心底深處不喜歡這個相貌俊美、談笑無忌卻性急如火的年輕人,但這是教尊金良交待的,他不敢違抗,隻得硬著頭皮做孫策的教父。


    於吉剛才一直是和顏悅色,這時轉換了臉色,疾言厲色道:“孫策,你入通天教後,通天經要熟讀成誦,時時記在心頭,除了通天經裏的教義不得違反外,你不得忤逆教父,不得背叛教皇、教尊的旨意,不然你就是我們通天教的叛徒,將受到所有教眾的聯合追殺,你要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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