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瓚輕咳幾聲,閻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連忙問楊瓚道:“尚書大人,此乃何人?”


    楊瓚一臉神秘莫測的笑容道:“乃小女楊秀,敬慕將軍神勇。特來把盞,以表敬意。”


    楊秀上前,盈盈下拜。不待閻行有何表示,楊秀已經端起酒壺,給閻行滿上一樽道:“將軍。請滿飲此杯。”


    閻行為酒色迷,嗬嗬笑著,接過楊秀手裏的酒樽,一飲而盡。


    楊秀敬過這杯酒,就要佯裝羞怯,想要退回內宅,閻行依戀不舍,差點要站起身強拉楊秀不放。


    楊瓚佯裝酒醉狀。笑著對楊秀說道:“女兒你就多陪將軍痛飲幾杯,我們一家以後還要仰仗將軍呢。”


    楊秀便故作忸怩地坐在閻行身邊,陪著閻行喝了幾杯酒。


    楊瓚又飲了幾杯酒,便裝出不勝酒力的模樣,仰麵大笑道:“老夫想要將小女送給將軍為妾,不知將軍是否願意接納?”


    閻行大喜,他就等楊瓚這句話了。他以為楊秀是楊瓚的親女兒,連忙跪倒拜謝道:“尚書大人,末將原有妻子乃是殺父仇人韓遂之女,自從末將跟韓遂恩斷義絕之後,韓遂之女已經回到娘家。末將已經沒有妻室,蒙大人不棄,閻行願娶令愛為妻!”


    楊瓚與王允、士孫瑞原本商議隻是送一個絕色歌妓給閻行做妾,那裏料想閻行本來就沒妻,閻行想要跟世家大臣們親近,提出了娶楊秀為妻,楊瓚在腦海裏飛快想了一下,若是送給閻行做妻再送給董卓,閻行更加受不了這樣的屈辱,一定會反董卓。


    楊瓚便爽快答應道:“聽聞將軍父母雙亡,隻有相國為義父,改日老夫便跟相國商議,選出一個良辰,將小女嫁與將軍。”


    閻行欣喜若狂,不斷地給楊秀擠眉弄眼,楊秀是歌妓出身,慣會拿腔作調,見閻行動情,她也雙目含情,頻送秋波。


    楊瓚見這一晚的任務完成了,見楊秀在閻行麵前的騷樣,心裏極為不爽,便輕咳一聲道:“老夫本來想留將軍在府上住下,卻擔心相國大人會有所懷疑,實在不敢留將軍。”


    閻行見天色已晚,擔心董卓有事招他,便飛速離開了楊瓚的府邸。


    閻行一走,楊瓚就一把將楊秀拉入懷裏道:“女兒,莫非你看上這個武夫?”


    楊秀是楊瓚的歌妓,早就被楊瓚臨幸過幾次,看楊瓚的表情就知道他對自己剛才對閻行頻繁傳送秋波十分不滿,便陪笑道:“義父,女兒若不如此,那閻行又如何能進入義父的圈套裏呢?若是閻行就在閻行以為他十拿九穩會得到女兒,卻被董卓奪去,他才會遷怒於董卓,我們方能坐收漁翁之利。”


    楊瓚冷厲地看了楊秀一眼道:“在閻行、董卓麵前,你千萬不要表現得這麽聰明!”


    第二天,王允從漢獻帝那裏請旨,召金良為皇室辦理一些瑣事,將董卓跟金良隔開。楊瓚在朝堂上看到董卓身邊沒有閻行,便俯身下拜道:“瓚想請相國大人到寒舍赴宴,未知尊駕意下如何?”


    董卓執政洛陽,一心想拉攏司隸一帶的世家大族為自己所用,因楊瓚是四世三公與汝南袁家並稱的弘農楊家子弟,倍受董卓器重,但楊瓚之前從未請過董卓前去赴宴,這次主動邀請,讓董卓甚至有些受寵若驚,可見董卓作為寒庶子弟,心理優勢遠不如那些世家子弟。董卓笑道:“楊尚書您乃朝廷重臣,既然您親自來邀,本相必定前去赴宴。”


    當天晚上,董卓在數百精銳甲士的保護下,前去楊瓚府上。


    董卓當仁不讓,坐在主位,楊瓚陪在一旁。


    楊瓚第一時間就拍出馬屁道:“相國盛德巍巍,伊尹、周公安能比及!”董卓聽後大喜。


    董卓在這幾年裏,坐擁洛陽繁華之都,一直無力東進,也無法向西擴充,南邊有袁紹,北邊有金良,這兩大勢力都在飛速發展,而原本天下第一大勢力的董卓卻在不斷地衰敗,但董卓自己是感受不到這一點的,這兩年多的時間裏,他一直被王允、楊瓚、土孫瑞、司馬防等世家大臣恬不知恥的溜須拍馬給包圍著,本來他還有些自知之明,但時間已久,六十歲的董卓沉迷於酒色,渾然忘記了當初的雄心壯誌,陶醉在洛陽的花花世界裏,李儒、李肅、段煨等忠誠將領的直言進諫都被他當成危言聳聽,意誌消退的董卓開始滿足於在司隸一州稱王稱霸。


    楊瓚親自獻上美酒,楊府裏的歌妓奏起歡快的樂曲,董卓在楊瓚的刻意逢迎下,失去了警惕,開始痛飲美酒,抓起一個美貌歌妓上下其手,飲酒飲到一半,楊瓚屏退左右,跪倒在董卓麵前道:“相國大人,我等有機密事相告,請相國大人入內商議。”


    董卓隻領了幾個心腹武將,入了楊府的後堂,看到裏麵跪坐著王允、士孫瑞等世家大臣,吃了一驚。


    王允跪在地上,捧著美酒繼續拍著董卓的馬屁道:“相國大人,卑職自幼頗習天文,夜觀天象,劉漢皇室氣數到此已盡。相國大人文成武德澤披天下,如若舜之受堯,禹之繼舜,受劉漢禪讓,正合天心人意也。”


    王允這話說到董卓心底,董卓自從輕鬆竊取洛陽城的掌控權後,勢力一天不如一天,但野心卻一天比一天膨脹,但他還是學著世家人物的模樣,佯怒道:“我乃大漢忠臣,安敢望此?!”


    王允、楊瓚、士孫瑞齊聲道:“相國大人,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自古有道代無道,無德讓有德,豈過分乎!當今天子年幼無知,少有人望,無法威孚天下諸侯,唯有相國功勳卓著海內人望,可登大位,威孚天下。”


    董卓扯著大胡子,得意大笑道:“果如天命歸我,爾等當為元勳。”


    王允、楊瓚、士孫瑞等世家大臣跪拜謝恩,王允、士孫瑞等人又對董卓阿諛逢迎了半天,告辭離去。


    此時後堂裏點起紅燭,隻有美貌女侍敬上酒食。


    楊瓚笑道:“這些美貌侍女,相國大人可有中意的?”


    董卓這兩年來縱情聲色,閱女無數,自然不把楊瓚刻意放置在麵前的庸脂俗粉放在眼裏,搖搖頭道:“皆是尋常姿色,不堪入目。”


    楊瓚這才命楊秀領著幾個歌妓出場,在那些醜陋歌妓的襯托下,本來就有八分貌美的楊秀,顯得有十分美貌,目若秋水,美目流盼,一出場便勾住了董胖子的目光。


    跳完一段勾魂攝魄的舞蹈,董卓伸手示意楊秀近前,楊秀頻頻嫋嫋地走到董卓近前,俯身下拜,在她下拜時,本來薄薄的紗裙露出杏黃色的肚兜,肚兜裏麵一雙潔白豐腴的玉兔映入董卓眼簾,董卓雖然閱女無數,卻也不禁被麵前這女子吸引,便問楊瓚道:“尚書,此女是何許人?”


    楊瓚知道若是直言說這是自己的義女,董卓礙於自己的顏麵,必定不會接納,便詭言道:“她是卑職新招的歌妓,取名楊秀。”


    董卓眯起銅鈴大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楊秀那一對潔白酥胸道:“秀兒,未知你青春幾何?”


    楊秀忸怩道:“賤妾年方二八。”


    像董卓這樣的老家夥,最喜歡這種豆蔻年華的美女,喜滋滋地笑道:“妙齡少女,妙哉,妙哉!”


    楊瓚見狀,跪拜在地道:“卑職願將此女獻給相國大人,不知相國大人願意笑納否?”


    董卓十分滿意地看了看楊秀,扭頭對楊瓚笑道:“楊尚書厚意,本公不便推辭,稍後便有回報。”


    楊瓚陪笑道:“此女得侍相國大人,其福不淺。卑職敬奉相國,全是一片忠心,不求回報。”


    董卓笑而不答,伸出魔掌,將楊秀摟入懷裏。


    楊瓚看了看沙漏,已經二更天了,便笑道:“天色已晚,為防閑言,卑職先備馬車將此女送到相府。”


    楊秀的馬車剛剛出了楊府,董卓就急不可耐,起身告辭,想要馬上趕回相府寵幸新納的美人。


    楊瓚為了表示自己對董卓的死心塌地,將世家大臣的顏麵拋卻腦後,親自駕車,將董卓送到相府,目送董卓入了相府,才從馬車上跳下來,跳上坐騎,策馬揚鞭,準備趕回自己的府邸。


    楊瓚一邊策馬往回奔,一邊心裏默念,王司徒那裏安排的怎麽樣了,為什麽閻行還沒出現。


    不到半路,便見前方衝出一員大將,身穿皂袍,胯下烏騅馬,手中丈八蛇矛,麵如傅粉,唇若塗脂,俊美不凡,正是楊瓚等人一心想要策反的閻行。


    閻行閻彥明策馬挺矛,向楊瓚飛奔而來,楊瓚並不躲閃,當兩人交錯而過時,閻行勒住烏騅馬,一把揪住楊瓚的衣襟,厲聲喝問道:“尚書既然已經將楊秀許配與我,今日為何又送給相國大人,莫非是戲耍本將軍?!”


    楊瓚連忙低聲製止閻行的怒氣衝衝道:“此處非講話之所,煩請將軍到寒舍一敘。”


    閻行現在的兵權被董卓剝奪,畏懼董卓繼續貶斥自己,所以很擔心這件事情傳到董卓耳中,便跟著楊瓚去了楊府,進入楊府後,閻行滾鞍下馬,跟著楊瓚入了後堂。


    楊瓚擺出一副無辜表情道:“將軍為何要責怪老夫?”


    閻行怒喝道:“有人報信給我,說你用馬車將楊秀送入相府。你今日跟我講明白,你如此行徑是何意圖?”


    楊瓚輕輕搖搖頭,按照之前跟王允、士孫瑞對好的台詞。誑騙閻行閻彥明道:“原來將軍不知今天的實情!昨日相國在朝堂中,對老夫說道:‘我有一事,明日要到你家。’老夫因此準備小宴等候。相國飲酒中間說道:‘我聞你有一女。名喚貂蟬,已許吾兒彥明。我恐你言未準,特來相求,並請一見。’老夫不敢有違,隨引楊秀出拜相國。相國一見秀兒,大喜道:‘今日良辰,我即當取此女回去,配與彥明。’請將軍設身處地為老夫想一下。相國親臨,老夫焉敢推阻?”


    閻行信以為真,連忙陪笑道:“請尚書大人見諒,末將一時錯聽閑言,錯怪大人,來日必來負荊請罪。”


    楊瓚還假意說道:“老夫已為小女準備了豐厚嫁妝,隻待小女正式與將軍成婚。便將嫁妝送到。”


    閻行知道弘農楊家四世三公,頗有資財,心中大喜。


    可當閻行第二天在相府裏打聽楊秀的消息,外堂的將士都說不清楚。


    閻行隻好徑直來到相府的內宅,問詢董卓的侍妾們。卻得知董卓昨晚與新人共寢,征伐過度,還未起床,毫無疑問那個新人便是楊秀,閻行不禁勃然大怒,但他手中沒有兵權,不敢造次,隻好潛入董卓臥房後麵窺探。


    恰逢楊秀剛剛從死胖子董卓身上爬起來到窗戶邊梳頭,楊秀眼尖,瞥到窗外池塘中一個倒影,楊秀偷偷轉頭去看,果然是閻行站在池塘一邊,偷偷往臥房裏麵看。楊秀遵照楊瓚、王允此前的吩咐,故意緊皺雙眉,做出十分幽怨的表情,過了一會兒,還用手絹頻頻擦拭眼淚。


    閻行看著楊秀的淒婉表情,想當然地認為是董卓將楊秀強搶回相府,心中不禁暗恨,凝視了楊秀良久,方才悄悄離開相府。


    過了沒多久,閻行又回到相府,當時董卓已經起床更衣坐在中堂,閻行侍立董卓身後。


    董卓正在吃飯,閻行站在董卓身後百無聊賴,便左顧右盼,忽然看到門簾後麵有一個女子露出一雙美眸,不住地送來湛湛秋波。閻行隻看那雙美眸,就知道是楊秀,知道楊秀對自己有情,不禁心旌神搖。


    董卓似乎意識到什麽,又看簾子後麵的楊秀,心中甚是懷疑,便不好氣地喝道:“彥明,現在沒什麽事情,你先退下吧。”閻行隻得垂頭喪氣地離開了相府。


    董卓之前玩過的女人,要麽像皇甫嵩的嬸子一樣剛烈寧死不被董卓欺淩,要麽就是躺在床上像幹屍一樣逆來順受,從來沒有一個像楊秀這樣知情知趣,楊秀按照楊瓚、王允之前教授的房中術,盡數施展在董卓身上,妖媚奔放,董卓一下子沉迷進去,連著十餘日都不理事,連他女婿李儒、牛輔都懶得接見。


    而在這十餘日裏,金良從賈詡的暗部和吳莧的影蹤安插在洛陽裏的特工那裏得到了洛陽城裏的一切詳細情報,金良開始悄悄調動人馬,金良親帶近衛師四萬人馬悄然來到河東郡,張遼、徐晃、趙雲的人馬緊隨其後,徐榮、張頜、黃忠的人馬屯聚河內郡,甘寧水師一萬人馬一千戰船蓄勢待發。


    賈詡悄悄潛入洛陽城,奉金良旨意,密會了李肅、吳匡等人,李肅、吳匡從賈詡口中得知洛陽馬上就有大變動,無力左右局勢的他們在賈詡分析完利害關係後,毅然決然選擇投靠金良,作為金良奪取洛陽的內應。賈詡還將大量金銀交給李肅、吳匡,讓他們賄賂董卓現在的新寵楊秀以及楊秀的義父楊瓚,以求恢複原來的兵權。


    本來吳匡是金良妾侍張寧的叔父,他兒子吳班在金良的大將軍府裏,李肅又是金良的舊時好友,董卓、楊瓚等人向來都對吳匡、李肅非常提防,但一連兩年多的時間裏,吳匡、李肅都老老實實毫無異動,他們就放鬆了警惕,而楊瓚貪圖吳匡、李肅進獻的金銀,以為董卓死後就可以收拾吳匡、李肅,吳匡、李肅交給自己的金銀財物不拿白不拿,楊秀在榻上吹枕頭風,吳匡、李肅得以執掌一小部分兵權。


    卻說閻行知道董卓感染小病,入內問安,想順便看看楊秀,恰逢董卓睡著,閻行跪在董卓床前,目不轉睛地看著楊秀。


    楊秀見閻行到了,知道自己的表演時間到了,她站在董卓床後探出半個身子,凝視著閻行,以手指心,表明自己對閻行的心意,又用手指著董卓,眼裏冒出淚珠,楊秀的淚水並不完全是表演,因為董卓十分胖大,經常壓得楊秀喘不過來氣,楊秀從董卓的寵愛裏並未產生多少快感,更多的是屈辱、疼痛。


    正待兩人眉目傳情之際,董卓醒了,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跪在床前的閻行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臥床後麵,董卓連忙轉頭往床後看去,原來是楊秀站在床後,董卓勃然大怒,怒叱閻行道:“你竟敢調戲我的愛妾,給老夫滾出去!”董卓喝令左右將閻行逐出相府,從今之後不許他踏入相府半步。


    後來在李儒的勸解下,董卓暫時原諒了閻行,依舊帶著閻行作為貼身侍衛。


    董卓病好了以後,便入皇宮跟小皇帝劉協議事,閻行手持丈八蛇矛跟在董卓身後。


    漢獻帝劉協其實早就知道王允、士孫瑞、楊瓚想要除掉董卓的行動,也發了密詔給王允、士孫瑞、楊瓚等人,劉協看到閻行隨侍董卓,按照之前跟王允、楊瓚等人的商議,故意拿出許多話題跟董卓相談,董卓已經效仿金良讓劉協拜自己為尚父,作為尚父自然要起到尚父的責任,他隻好耐下心跟劉協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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