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天令》


    青荷人著


    (鄧雲貴,筆名青荷人,法史學人,中國計量學院法學院,文學作品有,《牙疼》、《蕭音如縷》、《虛靜》,310018,cxjjjz@)


    第一章小鎮早晨


    雪山青芒下海去,東到清江學種蠶,一路有人傍勞魂,孳子孤臣孟母線,玄天高士旋風腿。西國有派對也武,北去南極是書生,攜劍從容範江湖。少兒少女忙修真,大漠洪荒洪水起,天角一塊下了界,村姑發出宵天令,人間匆匆為錢醉,炎炎。——


    村莊是遠遠的,亙古未有的大事在宇宙發生,在天界之外,那裏宗教裏的境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誰呀?”青衣人攬衣而坐,肚內是空空的,都是青草皮,外部的草原正在她的內視中。她走出柴門,一中年男子迎上來。


    “宵天令發去後竟沒消息。”太陽已剛剛升起,河流繞村泫然而過。男子跪下給青衣人磕頭。病兒又在那裏哭,青衣人給男子一腳,男子徐徐退出。白天,小鎮又鬧起來,青衣人與兩腳力劃船,繞兩岸青山而去。


    “二兩貝母,四錢玉華。”按青衣人的吩付,錢莊一邊的小化藥店店小二忙著呢。


    “繁萍。”老板方清山很激動。


    門前的小雜耍正在那裏舞棍子。“病因很複雜”,青衣人說。方清山滿頭大汗。


    繁萍也累了。“你坐你坐。”青衣人繁萍有點豐滿,個子也不很高,四十來歲,小兒平時乖巧,就是一到秋天,零晨時光愛哭鬧,惹她母愛,又擔心,所以大清早地來了。雖然她有玄功,也不知是不是她懷孩子時修道玄學的遺蹤,吃了方清山的方子,還見好。


    “縣裏捕頭那裏很緊。”方清山俯身說。


    “閻羅王哪裏怎麽樣?”繁萍說。閻羅王董清,是紅螺山西山莊莊主手下。平常就喜歡走夜路,不怕鬼,人稱閻羅王董清。有一樁銀子在華山府裏停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錢的事繁萍最不放手。


    這繁萍也是大戶人家流落在青河鄉古裏村,祖上也是尚書出第,一代一代下來,雖已青布衣裳,但派場小不了。玄功修持也是祖上一派。古時候,宗法社會,內部的禮是極繁的,所以稱繁萍,那文學功夫她可是了不得,所以方清山這位神醫就戀她。


    玄功是極內斂的,都在待人接物中,即使怒上雲宵,那霹厲之聲也蒙上一層薄霧。家長裏短,哪裏不要錢銀,所以典當、縣衙無不關心。**上人馬走動,討飯要錢都是學問。這清江縣城就是大地方,與青河鎮、古裏村都不遠。人事關係複雜,天下大事哪個不議論。


    這宵天令也不是別的,就是要求個天地平安。原來繁萍修的是慈氏功,慈慧之心不時泛起,就與那救死扶傷的方清山有些情愫。“繁萍。”玉龍鏢局那裏也為這鏢銀子做了準備,王為一鏢師手續講究,說是為了救人,這趟鏢銀也不能動。西南軍晌剛發,國家虧了。這銀兒可與那造反的山綠兒有大幹係。山綠兒也是橫斷山區的綠林好漢,也是為個名頭的事造反,朝廷也是扶持,也就是為名為利為錢。


    “錢能放懷嗎?”繁萍不想走,昨夜為兒的事沒睡好,江湖的事也好玩。錢的來路不小,不劫鏢銀,日子也不好過。官府也得過且過,與三流九道還不是打得火熱。這趟鏢銀有三十萬九千兩,國家都參入了,有軍晌的事。一幹人馬在那裏與綠林喊話,也是安定國家,西部的邊界不明顯,與大漠相連,哪裏修玄學功法的更好。


    修道天地人相通。古時綠林人士獨得一係流傳廣闊。這小鎮在婁山山脈南係,河網眾多,青山繞別郭,詩人墨客頗多。方清山在一方也叫得響的名角兒,沒這幾兩米,還住不了這青河鎮。“能見繁萍嗎?”別人可是尚書的女兒。


    方清山年紀五十模樣,使得一手好棍,藥學也是家傳,是一係單傳,有一兒在省城當大掌櫃,是虹藥堂的副老板,持股不少。修玄學的人都知道,那天角兒缺了塊兒,宇宙那邊吹了風過來,天地都傷寒了,那能缺了這藥。世間洪水、天熱、溫差都會很大,朝廷也急,都在組織人祈福。


    一個軍士模樣的人走進小化藥店,繁萍欠欠身,又坐下。此人很利落,一看有些江南水鄉的身板,別在身上的小軍刀閃一閃,方清山退了一步。尚書女兒繁萍說,“有勞軍士。”軍士坐下。皇帝下了命令,西方的洪水太大,從西北的鴻都河湧來,都有些等不急了。


    一隻鳥兒在門前的樹叫了幾聲,又飛去山石那邊。店小送來幾根油條和豆腐花,還有小榨菜兒。在一塊三生板桌上一五一十地吃了。方清山說都準備好了。軍士拿了一塊有“心”字的方布走了,那就是宵天令。


    鴻都河繁萍是明白得很。大凡戰爭之起,都在於地理環境的巨大變化,人們到處討飯,各種晌馬也大勢而流動,沒有一個主心骨,國家就亂了方寸。如明末李自成就是流寇,繁萍家道下行就在此時。尚書祖上深入玄學,與皇上一起探究江山的起起落落,天運祚還。但天寒時節,漁淩冰封,汛期又驚。


    昔日女媧補天,一赤煉石成就奇功,西南大漠多一雪峰。今天那地方又鬆動,折起一塊,神秘之風響起,修真人先感風氣,草木蠅魚是不明清了。當務之急是重煉奇石,負天,以安民百物。所以尚書後人繁萍想起宵天令。也不知有沒有效。中部地區幽都的白晰男子有不同見解,他已放出話來:“先比幻法玄學,煉石之類後有。”此生負劍,人叫負氣書生。此人名叫吳素生。


    江湖上人馬走動,風聲都很快,各種營生都有。綠林人士就想去天京奕宏繽紛宵翠樓上快活一月,長長見識,那裏有一位可人兒飛小小,很搞笑,能抱一抱,就是掉肉兒也可。這些繁萍那不知道。尚書女兒抿嘴起立,在小化藥店記了賬,往街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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