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生先是接了何平的電話,告訴他沒事了,才想起打電話通知王萬山和高所長,說把事情解決了,用不同的理由敷衍了兩人,然後才給媽媽打電話。


    給王彩鳳打電話就不是這麽好糊弄了。王彩鳳知道秦壽生沒這麽厲害的關係,既然能擺平這件事情,說明地位肯定不下於她。在電話裏問,見兒子吞吞吐吐,不肯說出實情來,這個女人憤怒了:“死小子,你敢有事情瞞著你媽!你馬上過來,不然媽不活了!”


    秦壽生苦笑不已,隻得乖乖地過去。隻是,他的心中有些憋屈:人家都是媽媽拿兒子沒有辦法,自己倒好,顛倒過來了,成天還得哄著媽媽,這都什麽事啊!


    王彩鳳沒有上班,自己在家裏呆著,穿著很隨意,慵懶的神情讓身為兒子的秦壽生看了,也有些愣神。


    “看什麽看!你媽再好看,你也不能碰。”王彩鳳的心情很差,連這樣的借口都找出來了。隻是,當兒子笑嘻嘻地摟著她的肩膀,陪著笑臉後,她直接就消氣了。


    “你是說,是那個方紅梅幫你打電話找的人?”王彩鳳不可思議地說,“怎麽可能?她不是非常痛恨你嗎?難道……”


    王彩鳳突然給了兒子一巴掌,罵道:“沒出息的小犢子,那麽大的女人你也不嫌棄!說,是不是你們倆有了奸情,她才幫你忙的?”


    知兒莫若母。秦壽生的德行,當媽的什麽都知道。一會哭,一會兒要死要活的,直接就把秦壽生和方紅梅的事情都透露出來。


    “這個賤人,竟敢用威脅的手段來睡我地兒子,還敢用我的事情來威脅你!等我見到她了。非撕了她不可!”王彩鳳破口大罵方紅梅,罵得痛快淋漓的。


    秦壽生也不敢出聲,隻是在那裏聽著。


    罵著罵著,王彩鳳突然又大笑起來。把秦壽生弄得糊裏糊塗的。


    “哈哈哈哈!”王彩鳳捧腹大笑,“這個方紅梅和我一般大,現在卻被生子你給睡了。這樣一來,她見到我,豈不是要叫我婆婆嗎?等下次見了她,看她還敢得瑟!”


    “媽!別啊!”秦壽生急忙喊到。這要是被方紅梅知道他把事情給透露出去,估計他地小命就沒了。


    “知道了,死兒子,媽能這麽不知道輕重嗎?”說到這裏。王彩鳳突然嚴肅起來,鄭重對兒子說,“這件事情,除了媽外,任何人都不能說。包括小翠和你爺爺奶奶。知道嗎?”


    見兒子頻頻點頭,王彩鳳放下心來,鬱鬱地說:“媽是為你好。咱倆的關係。早晚會被人知道,可你和方紅梅的關係,別人根本就想不到。以後,有些事情媽不好出手,找她,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的。何況,你印叔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調走。到時候,媽也會跟著走的。那時候,你要是沒個護著的人。(.好看的小說)媽可是放心不下啊。”


    “媽,叔幹得好好的,怎麽會調走啊?”


    “你叔和董罡不和,他們之間有底火。董罡早想把你叔給調走了,就因為省裏有人給壓著,你叔才一直在這裏幹。來年,你叔的那個老領導就要下去了,隻怕不是來年,就是後年。你叔就會被調到別地城市裏去了。”說這話的時候。王彩鳳心中有些不甘。畢竟,她自小就生活在這個城市裏。她的根在這裏。要是離開了,她的心會感到難受的。


    “兒子,你快點想準備幹什麽吧。這兩年,媽你定要把你給扶持起來,讓你的後半生有個依靠,讓你活得舒舒服服的,一生衣食無憂。”緊緊地抱住兒子,王彩鳳把失去了十多年地親情都一起還給了兒子,用溺愛來回報這個被她傷害過的兒子。


    “兒子,以後走關係的事情,你還是自己去吧。爹有媽有,不如自己有。一些人際關係,還是要自己去辦,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實實在在的。不要什麽都指著媽。”


    心中有了危機感,王彩鳳迫切需要將一些生存的技巧都傳授給這個她曾拋棄過的兒子,雖然這個兒子比起同齡人來說,成熟一百倍,可在媽媽眼裏,自己生下地孩子,永遠是當初從自己身體裏出來的小屁孩。


    “媽,那個董罡太欺負人了,等兒子有本事了,非把他趕下來不可。”


    “去,小孩丫丫的,知道什麽!大人地事情,你少管。官場上沒啥仇人,你不明白。而且,董罡那樣的幹部,可不是你單靠錢財能攆下來的。”


    “靠,那咋辦,就看著他在上麵得瑟,欺負俺叔不成?”


    “兒子,媽和你說說這些事情,免得你在這上麵吃虧。像董罡這樣的人,除非倒黴,遇到了什麽嚴重的生產質量事故,如礦山倒塌,壓死了人,鋼廠爆炸,火車翻車這樣影響特別惡劣的事故,必須要負領導責任,或是因為得罪了上司和同僚,在派係傾軋中,被人用類似於貪汙受賄、包養情人一類的借口給趕下台外,他們基本上沒有下來的可能。你就是有億萬家財,難道還能管到我黨內部的人事安排不成?兒子,你地性子不適合當官,可不當官,就沒有安全保障。你再有錢,再厲害,總有人會覬覦你地。想保住自己的一切,就要找個當官地靠著。現在有媽幫你,你可以放心,若是媽下去了,你就要再找個保護傘才行。方紅梅和你有那種關係,自然會護著你。可那種關係不能持久。你要找到利益結合的真正關係,才能保護自己的安全。”


    “媽,當官就這麽好嗎?可我看見他們一天小心翼翼的,見了上司就點頭哈腰、唯唯諾諾的,挺難受的。”


    “想成為人上人,就得吃得苦中苦。(.無彈窗廣告)就像農村婦女,多年媳婦熬成婆一樣,都是靠時間來上位的。原先是彎著腰。可上去了,腰自然就挺直了。生子,在咱們國家,人們最喜歡槍打出頭鳥。你記住。即使你是咱們國家最有錢的人,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你的小命就危險了。”


    秦壽生仔細想想,覺得媽媽說地還真對。好像自古以來,但凡是名傳千古的富翁,沒幾個好下場的。


    “放心吧,媽,兒子多找幾個老婆,把家產都轉移到我的兒子身上。就沒事了。”


    看著笑嘻嘻地兒子,王彩鳳除了歎息,也沒什麽辦法。對兒子為什麽那麽喜愛找年齡大的女人,她找過心理醫生,知道這是因為他從小就沒有了媽媽,心裏缺少安全感的緣故。因為心中愧疚,對兒子的多情。她也不好如何管。何況,對當媽的來說,兒子找女人,也是占便宜,和閨女被人玩了是兩碼子事情。


    有了媽媽和方紅梅撐腰,秦壽生根本就不用怕孫立。反而是孫立要當心在他提幹的時候,被王彩鳳和方紅梅吹了枕頭風的某些領導幹部使壞了。但是。秦壽生沒想過要利用這些關係整孫立,因為孫立不值得他這樣做。要是為了他而暴露了這些關係,以後有人想算計他的話。他就沒有製勝的武器了。此刻,秦壽生想地,反而是應該如何調整他的產業了。經營舞廳、遊戲廳、錄像廳,雖然算得上是暴利,可麻煩也多。舞廳裏有吸毒和賣淫的事情,遊戲廳裏有賭博機、撲克機,錄像廳裏放黃片、三級片,都屬於違法的事情。若是平常時候,搞好了和執法部門的關係。倒也沒什麽。可有孫立盯著,那些執法部門多半不敢再吃請了。還怕被孫立捅到上麵去,自己不好交代。這樣一來,秦壽生的買賣就不好做了。


    買賣剛開沒幾天,正是掙錢的時候,秦壽生也舍不得轉手,何況,要是孫立真不開眼,老是來找麻煩地話,他也可以想辦法找他的麻煩,等他提幹的關鍵時刻,找人陰他一下,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排土車,秦壽生眼熱無比,卻無奈自己的銀根短缺,不能再買幾輛大貨車,白白看著到手的錢沒了。


    這個時候,正是國家大力推動房地產開發和城市交通建設地時候,城市裏到處都是工地,運輸車輛非常短缺。秦壽生的十台車,一天能歇息的時候很少,基本上都是二十四小時不休息,司機地吃喝拉撒睡都在車上。現在買一台大貨車,一年下來,本錢回來不說,還有賺頭。如何不讓秦壽生著急呢。


    秦壽生能搞到貸款,卻搞不到那種無息貸款了。被銀行掙了錢,他有些不甘,心中打著朝誰借錢的主意。他認識的有錢人,單麗家算是最有錢的了。大雞也算一個,但最多有個三五百萬就到頭了。這還是他占了青龍的地盤後得來的。


    這年頭,借錢本來就不容易,想借這兩家的錢,隻怕不容易。單麗就不說了,借大雞的錢,還不如去借高利貸。


    心中電光一閃,秦壽生想到一件事情,立刻掉轉車頭,向一個地方駛去。


    證券營業廳的大戶室裏,秦婉正在那裏緊張地盯著股票地行情,心情顯然有些亢奮。她和張翠買地股票,都已經漲了百分之兩千五了,就是說,當初的一塊錢,現在已經成了二十五塊錢了。兩個丫頭地二十萬本錢,經過多次的買進賣出,已經都煩了幾十翻,都掙了好幾百萬這算是中國股票新生時代的一個縮影。隻要先買了股票,大家都賺了。


    做為管理證券的主管領導的閨女,張翠又享受到更多的待遇,掙這點錢,也算正常。


    腆著有些凸起的肚子走進屋,張翠對秦婉說:“又漲了,是不是?小婉,你就是膽子小,不肯把銀行裏的錢都拿出來,要不然,咱倆早成千萬富翁了。”


    借著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時機,張翠也要抽空跑到股市來瞧一瞧,顯然是得了股票綜合症。


    秦婉嘻嘻笑著說:“小翠姐,我覺得還是放在銀行裏保險,你沒覺得最近股票漲得有些慢了嗎?我記得生子說過,要是大家都買股票,先買的肯定賺錢。可等大家都買過股票了,先買的拋了,賺錢跑了。後買的那些人,該把股票賣給誰?生子說的有道理。我在銀行裏存了兩百多萬。拿剩下的一百多萬搗動股票,足夠了。”


    “生子就是個農民,小富即安,你也能信個人?”張翠向來瞧不起那個小時候老被她揍地小東西。即使被他給睡了,肚裏懷了他的孩子,一樣瞧不起他。


    “臭娘們,敢背地裏說老公的壞話,該打!”有人突然抱住張翠,濃鬱的男人氣息讓自從懷孕後就沒碰過男人地張翠當時就暈迷了。回身摟著男人,一口親了過去。


    “什麽?不行!我那股票還能漲,不能賣!”張翠一口回絕秦壽生借錢的要求,不客氣地說,“你買貨車,說一個月能掙三萬,一年才三十六萬。那還是滿負荷地轉悠,還不是純利。哪比得上我用兩百萬,趕上點子好,幾天工夫就能再賺個兩百萬呢!”


    “姐,你別傻嗬嗬的好不好!”秦壽生苦笑著說,“大家都想賺錢,怎麽都沒想到這股票值不值這麽多錢呢?你說這股票是那工廠的價值。可那工廠值那麽多錢嗎?”


    張翠有些心虛,強辯道:“有人肯買就行了。”


    “姐,你看你買的這股票。原始價五塊錢,現在都一百塊錢一股了。誰還傻嗬嗬地買呢。你現在不拋了,不怕一下子落到十塊錢八塊錢的,心裏上火嗎?”摟著張翠,秦壽生苦口婆心地說,“一旦賠了,你肯定上火,你要是上火了,肚裏的孩子咋辦啊!”


    “這個….”被秦壽生說怕了。張翠猶豫著說。“這樣吧,我賣一大半的股票。留個百十萬放在裏麵,餘下的四百多萬都給你。反正我是從十萬塊起家地,不信再賺不回來。”


    秦壽生大喜過望,摟著張翠好一頓溫存,才把注意力轉向秦婉。


    秦婉羞紅著臉說:“我把錢都存在銀行裏,掙得就沒小翠姐多,隻有不到四百萬。”


    “哈哈哈哈!老婆們,你們太能幹了!以後分錢的時候,肯定分你們大頭!年底一人給你們買一台好車。”


    沒想到股票市場這麽賺錢,十萬塊竟然翻了幾十倍。秦壽生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當初帶著五百萬進來,隻怕現在都是億萬富翁了。”隻可惜,他不是投機者,冒險精神不強,他喜歡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投機市場不適合他這種人。


    “你拿了我們好幾百萬,就還一台車,還真大方。”張翠嘟囔著,陪秦壽生下去辦理手續,卻沒有半點的不舍得。


    “姐,你真好。沒錢找老婆,這句話真是太對了!”在大廳裏,得了小千萬的秦壽生樂不可支,抱著張翠親了個嘴兒,渾沒發覺張翠她娘馮薇站在不遠處,臉色可是非常非常難看。


    張翠和秦壽生睡覺的事情,馮薇清楚,可閨女和趙天南搞假結婚的事情,她可不知道。見到閨女都結婚了,孩子也有了,和秦壽生還是不清不楚的,馮薇可是害怕被女婿給知道了,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地,那丟人可丟大了。


    “哈哈哈哈,買車發財去嘍!啊!大媽!”親完了張翠的秦壽生,正樂顛顛地要出門,卻看見馮薇站在那裏,杏眼圓睜的,當時就傻了。


    “你這個小兔…臭小子,你給我站住!”正想罵秦壽生一頓的馮薇,發現這小子撒腿就跑,隻好把火氣撒向了閨女,“小翠,你給我進來!”


    “媽,我還有事。”奸情被媽發現了,張翠比秦壽生更害怕,挺著肚子就想跑。可她哪裏跑得動,剛走兩步,就被她媽給抓住了。


    “媽,我還要去醫院檢查呢!”張翠掙紮著說,“完了單位還有事情呢!”


    “死丫頭,你等著,看我不撕了你!”大庭廣眾之下,馮薇不敢和閨女鬧什麽,眼睜睜地看著她溜走了,心中火燒火燎的,心說,“這是我看見了,不知道單位的人看沒看見。要是他們認識小趙的話,我這老臉可就沒地方放了。”


    回頭四處看看,馮薇發現:所有地人都盯著大屏幕,眼睛中都露出狂熱的神情。估計就是有人當場**,他們都未必有心思看;那些窗口的員工,一個個累得和耕地地牛一樣,更沒心思看兩個男女的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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