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坐在包間裏,董亞琴的神色有些黯然。上次換屆的時候,她沒有得到上位的機會,主要是資格不夠,而方曉敏又沒幹到屆,也沒出問題,因此,她隻能等待。找秦壽生吃飯,除了要一慰相思之苦外,也是要提醒他,不要忘了我這個你曾經的女人,不要忘了當年的情分。甚至,她會肆無忌憚地說:“選擇了我,不比別人更好說話,更好辦事嗎?”這一切,都緣於她和秦壽生之間的孽緣。有了**關係,女人就可以肆無忌憚,比男人還要無所顧忌。董亞琴就是這樣。在外人看來,她是個保守的女人,隻有得到她的男人,才知道她有多瘋狂。


    發現秦壽生帶了一個女人過來,董亞琴心中有些不快。她來見秦壽生,為的就是要和他親熱一番,可有了外人在這裏,如何能親熱呢?她甚至認為,秦壽生是膩煩了她,才帶著一個女人過來的。有太多比她漂亮年輕可愛的女人等著秦壽生和她們發生感情,對這一點,董亞琴是深信不疑的。


    “雅琴,多日不見,你變漂亮了。”秦壽生絲毫沒有顧及身後的女人,抱著董亞琴,和她深深地吻了一下,把董亞琴搞糊塗了。進來的這個女人,她可以保證,絕對沒有見過。而以她的姿色,隻怕秦壽生也不會看上她的。那她是幹什麽的?


    “這位是我的小姨子錢璐。”見董雅琴一頭霧水,秦壽生微微一笑,介紹了錢璐,“省裏楊省長的兒媳婦,我老婆的妹妹。小璐,這是董大姐,有機會要好好親熱。”


    董亞琴自然不會相信錢璐是秦壽生小姨子的事情。她寧願相信她是秦壽生的小情人。不過,她是楊雲天的兒媳婦的這個身份,應該是真地。畢竟。當年楊勝的事情,董亞琴還是有印象的,知道那個傻小子地德行。見錢璐跟著秦壽生在一起,不由得為楊勝感歎:早晚頭上要變綠。不過,好像她自己男人的頭上早就綠了。\\


    “你好,小妹妹。”


    “你好,董大姐。”


    二女都是見過世麵的人物。接人待物,那是嫻熟無比,很快就親熱得不得了。


    秦壽生當著她的麵親吻董亞琴,意思錢璐自然明白:我的女人,做什麽都可以放心。因此,她使足了力氣,著力結交。以她那還沒傳出來要下台的老公公的身份。自然讓董亞琴在驚訝地同時,對她生出了好感來。雖然日後未必會成為姐妹。但至少第一印象都不錯。


    “老謝要到省裏去了。”秦壽生說出了一個驚天消息,當時讓董亞琴目瞪口呆。“還沒定下來。”秦壽生補充了一下。“估計省裏會讓燕市長代理市委書記。至於是一直代理,還是讓她擔任市委書記。或者是等到換屆的時候派人下來,還沒定下來。”


    這一說。董亞琴的眼睛就亮了。若是按照她對戴丙坤的認識,隻怕這就是省裏在給戴丙坤製造機會,讓他轉正。這樣的話,她豈不是有機會了?而且,這個冤家對她透露這樣隱秘的消息,隻怕也是在告訴她,他終於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幫她達到了目地了。


    成功就在眼前,董亞琴反而心裏一酸,眼圈都紅了。


    一個女人,即使是有人支持,想成功,也要背負著一定地壓力。辛酸苦辣隻有自己清楚。


    “天知地知,你們倆知。”秦壽生哈哈一笑,“這事兒連老謝都不知道,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就是你們倆的罪過。”


    “算是考驗嗎?”錢璐直白地說,“姐夫放心就是了。不是都說姐夫小姨子是一家嗎?你放心好了,別說我家那個大嘴巴,就是我爸我媽,我老公公,我都不會告訴地。”


    “嗯,隻有具有這樣覺悟的女人,才能成功。\\\”董亞琴破涕為笑,摟著錢璐,“妹子,看來,以後我們要互相幫扶了。”


    錢璐大喜過望,依偎在董亞琴地懷裏,可憐兮兮地說:“姐,那以後就指望著你和姐夫了。”


    “死丫頭!”董亞琴臉一紅,“說什麽呢!羞死人了!”


    錢璐嘻嘻壞笑:“其實,要是你不反對的話,我也想那樣!”話裏到底是有多少當真地意思,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兩人在那裏嘀咕著,董亞琴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楊雲天要倒台了,所以才把二女送到希望市,一是躲避省裏一些仇敵的算計,至於二,隻怕是奔著秦壽生來地。她無所謂,正常而言,副市長的位子就到頭了。除非出現奇跡,不然,即使她的年齡合適,也沒辦法轉正的。當然了,有那個小禽獸在,也未必不會有奇跡發生。就謝長源的事情而言,不就是奇跡嗎?


    有才華歸有才華,就私生活糜爛而言,沈路和楊勝一樣,都是紈絝子弟。楊勝可以愛上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但卻不代表他不出去玩女人。從中,其實可以看出,楊勝並不傻。至少,他娶的這個女人,比起那些長相靚麗,卻沒有才能的女人強勝百倍。至少,老婆混出名堂來了,楊勝一樣能過上好日子。


    “兄弟,不是我詛咒你。你把老婆放在那個禽獸手裏,不是相當於把肉送到狗嘴裏嗎?”沈路連連搖頭,“你啊,真是夠大方的。”


    “兄弟,不是我瞧不起你!”楊勝一副更加瞧不起沈路的樣子,“我知道,自己做事總是不經過大腦,沒啥才華,想有出息,基本不可能。可是,我找了一個好老婆,有了她,後半輩子我就無憂了。再說了,兄弟,老婆難道是看的嗎?你能看得住嗎?或者,你老婆回來,你要脫下她的內褲,聞聞裏邊有沒有男人的味道?兄弟,這個時代。\//\就別太在意那些事情了,隻要孩子是自己的就行了。下句話說,就是不是自己的。你不會再生嗎?”


    “你小子!”沈路服了,“你想得開,佩服佩服!”


    “我這是有自信!”楊勝哈哈大笑,“我老婆有些性冷淡,很少有主動要求**的時候,所以,我才這樣自信地。”


    “你是說。[.超多好看小說]你爸有可能要退居二線了?”聽到這個消息,沈路神情一變。在省裏,楊雲天算是沈家的一個靠山。要是他下去了,原本的投資都要作廢了。再次投資,有需要花費人力和精力,還有財力,而且人家還未必肯接受。不是那麽容易地事情。


    “老爺子不退。我也不會跑這麽遠來混日子。”楊勝沮喪地說,“以後。在沒有別人點頭哈腰的好日子了。”


    沈路的神情有些冷淡,強笑著說:“誰幹的?不會是那個家夥身後的人幹的吧?這樣的話。你可是自己把自己送進狼窩了。”


    “誰幹地?是你巴結的那個老板的派係幹的。”借著酒意,楊勝罵道。“你不是吹噓老板和省長關係好嗎?就是趙傑那個家夥幹的!”


    沈路明白了。他家雖然和楊雲天關係好,但是。楊雲天是前任省委書記的派係。官場上,原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複雜關係,沒人能弄明白。


    見楊勝把火氣撒到自己身上,沈路苦笑著說:“我那老板早把我給踹了。像我這樣地人,他隨手一扒拉就是一大堆,他早把我給忘了。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你啊,可別把火氣撒到我身上。”


    “算了,不提了!”楊勝睜著紅紅地小眼睛,盯著沈路,“我來了,你就這樣招待我的?不是說安排了幾個不錯地妹妹嗎?”


    沈路心中鄙視,你***落地地鳳凰,還想吃老子安排的美女?做夢去吧你!不過,事情還沒定下來,他也不好立馬就翻臉,還是打起精神,**著,拉著楊勝享受去了。\\/\


    消息地傳播很快。還沒等中央批準,關於謝長源將要高升的消息,就在希望市傳得沸沸揚揚地。一些傳聞是秦壽生幫助謝長源上位的消息也流傳出來。不過,隻要想想為什麽是謝長源而不是印天上位,就把這個謠言給擊碎了。事實上,王彩鳳也曾為老公鳴不平。隻是,印天一句寧為雞頭,不為牛尾的話,就讓王彩鳳無話可說了。確實,男人下屆就當市委書記了,幹一屆,也就到歲數了,沒必要跑省裏晃悠一番,沒啥意思。


    走了一個,就要來一個。對誰能接任市委書記的位子,大家沒有太大的爭執,正常而言,燕旋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人選,而市長的位子,才是大家關注的地方。到底是來了不到兩年的副市長戴丙坤,還是老資格的市長人選王文路,甚至是別的副市長,還是空降一個下來,大家議論紛紛。


    謝長源家中,四人相對而坐,談笑風生,一股濃濃的親情,在四人中回蕩。不知底細的人,還以為是一家人在團聚呢。


    但凡是有秦壽生在場的時候,謝媛那個男人都很湊巧地被老丈人打發出去辦事,肯定是回不來的,而且,十天半月都回不來。作為市裏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幹部,此君經常被派到京城出差。而以他那非常膩歪的性子,去拍馬京城的一些大人物,倒也合適。事實上,若是沒有秦壽生作比較,謝長源還是挺欣賞女婿的,至少他能忍,能沒臉沒皮的,硬是把閨女給磨到手了。隻是,他的自製力不行,容易被女色所左右,膽子也不小。\\\被謝媛知道後,在婚前,她就給他戴了綠帽子,把身子給了秦壽生。這些,謝長源都是在女婿喝醉了,找他訴苦的時候說的。他也沒辦法,隻好安撫女婿:這些都是虛的,你想要的,爸爸都幫你準備好了,好好幹,什麽都會有的。這才算是把名利大於一切的女婿給安撫了。


    “生子,人這一生,際遇非常奇特。”謝長源一口幹了半杯白酒,談興大發,“我萬萬沒有想到,因為那一件事,竟然讓我的人生發生了如此巨大的改變。枉我活了五十多歲了。還是看不透著波光詭譎的人生啊!”


    秦壽生舉起酒杯,和謝長源碰了一下,兩人相視而笑。過往的一些恩恩怨怨,磕磕碰碰,在這個時候,都化為烏有了。兩人因為郭丹丹和謝長源的錄像而結緣。當時,迫於歐陽鵬的壓力,謝長源成了秦壽生地幕後打手。當然,當時的他。並沒有幫秦壽生什麽忙。若不是發現了秦壽生和省委書記的關係,謝長源是絕不會真心幫秦壽生和歐陽鵬作對地,而他也相信,不到生死存亡的關頭,秦壽生是不敢揭露他的事情的。人生就是這麽奇特,被迫和秦壽生走到一起的謝長源,竟然攀到了人生的最高峰。“未來如何。誰都不能看到。”借著酒意。當著人家爹媽的麵,秦壽生摟著謝媛。大笑著說,“但是。我可以肯定,這輩子。謝叔永遠不會一個人獨行!永遠都有朋友在身邊陪伴著。”


    謝家三口非常興奮,同時攻擊秦壽生。愣是把他給灌醉了。


    見女兒扶著秦壽生回房了,謝夫人有些擔憂:“死老頭子,把他留下來,叫女婿知道了,我還活不活了!”


    “我醉了,你說什麽?”謝書記一副什麽都不知道地樣子,拉著老婆子,“走,今晚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老不知羞的東西!”久曠的謝夫人罵了男人兩句,感覺到他今天確實亢奮,心中竊喜,也陪著老頭子回房去了。


    走在京城的街頭,丁炫確實感到自己的渺小。那句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的話,他是深深理解了。他一個副處級地小幹部,在希望市還算是很大,可到了京城才發現,我靠:滿地都是!


    丁炫地性子看著柔弱,可很有耐心,所以,他能搞定市委書記的女兒,所以,他能搞定京城地大老爺們,把市裏的一些工作做得很好。若非他不願意,希望市駐京辦事處地主任就是他了。做為市委書記的女婿,有著遠大地前程,如何會在意一個駐京辦事處的位子呢?若非老婆他媽地不是東西,結婚前就給男人戴了綠帽子,丁炫也不會三天兩頭出差,早在家裏伺候老婆了。雖然,老婆是因為他先胡鬧才出軌的,可隻要是男人,誰能受得了這個?


    來到一處幽雅的小酒家,丁炫進了門,和服務員說了幾聲,就來到一個角落裏。那裏,正坐著一個一臉憂鬱的男子。


    “歐陽市長,真的是您!”發現約他來的人是歐陽鵬,丁炫很是驚訝,心中又有些擔心。要知道,他的嶽父和是和歐陽鵬不對付的。京城可是歐陽鵬的地盤,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可別成了別人的替罪羊了。


    “丁炫,來來,坐坐!”歐陽鵬非常熱情,緊緊握著丁炫的手,哈哈大笑,“小家夥,你結婚,我可是證婚人啊!來京城也不跟我打個招呼!今兒的酒錢可得你掏。”


    見歐陽鵬非常熱情,丁炫的心稍微放下了。他覺得,自己是個小人物,就是歐陽鵬記恨,隻怕也不會想到他頭上。他來找自己,說不定是為了別的事情。


    可能是當真沒什麽事情,歐陽鵬就是和丁炫喝酒,問問希望市最近發生的大小事情,談談彼此都熟悉的人。丁炫覺得,離開了希望市的歐陽鵬,才像是一個人,而不像在希望市那樣,是一個神,現在的他,才有沾人間煙火的意思。


    歐陽鵬問了問謝長源和謝媛的事情,關心了一下丁炫的生活,直擊他的軟肋:“小丁,要孩子沒有?”


    丁炫心裏顫悠一下,咬牙切齒,勉強平息自己心中的憤怒,和聲說:“還沒有,不…不著急。”


    “嗬嗬,可以理解。”歐陽鵬一副我知道的樣子,“上門女婿都要受點氣,若是老婆再鬧點別的褶子,就更難過了。”


    “歐陽市長,您現在的工作沒以前那麽忙吧。”丁炫不想再談自己丟人的事情了,反而問歐陽鵬,“國資委那裏應該不太忙吧。”


    “嗬嗬,在哪裏都是為人民服務嗎,都一樣。”歐陽鵬的臉色也不算好看。他也是倒黴,攤上那種事情,成了無人不知的名人,結果,原本的晉升機會也沒了,想成為副部級的幹部的希望突然有些渺茫了。趙家對他有些冷淡,許諾還在,隻是,很可能要等到換屆了。而等到換屆再提拔的話,那歐陽鵬何必跑回京城來受這個罪呢?


    越王勾踐是用臥薪嚐膽來警示自己不要忘記了仇恨的,而歐陽鵬則是看著那個“領養”的孩子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了那讓自己的人生拐彎的男人。從表麵上看,歐陽鵬斷絕了和希望市的一切聯係,不管是誰,都失去了歐陽鵬的消息。這也符合大家的想法。以歐陽鵬心高氣傲的性子,丟了這麽大的人,原本就應該這樣做。實際上,歐陽鵬一直沒有放棄對希望市的關注。他在等,在等機會,等著尋找修理秦壽生的機會。當然,這種機會將不由他自己動手,而是選擇一些痛恨秦壽生的人。而且,這人將不能是穀雨、孫立那種蠢貨,必須是聰明人。


    “市長,您說,要是痛恨一個人的話,該如何做呢?”想到歐陽鵬和秦壽生之間的齷齪,丁炫壯起膽子,問歐陽鵬,“我很恨一個人。可是,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我都沒有機會報複他,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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