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淩陪著師姐靜坐在竹林邊,看著池塘碧水,清風襲來,潤物無聲,哪怕什麽也沒做,這份寧靜,與道和諧,就讓辰淩渾身、心神說不出的舒坦,並不低於男女和歡的滋味,都是精神和身體高層的升華感覺。


    靜靜地,溫馨的,空靈的,澄明的,自在的,逍遙的,無暇的,出塵的,超越的,浩瀚的,如仙的氣息,讓辰淩身心都冷靜下來,頭腦清晰,如哲人瞬間明白一層哲思般。


    剛才還憧憬的一絲邪念和淫思,蕩然無存了,看上去,辰淩也有些出塵的味道。


    莊若水淡淡笑著,輕聲道:“感悟到了嗎?”


    辰淩點了點頭:“有一點,逍遙遊的感覺……”


    莊若水說道:“你還可以理解更深的。”


    “除非,師姐一直在我身邊!”辰淩耍無賴道。


    莊若水輕輕一笑,刹那間芳華絕代,鍾天地之靈氣,道:“這不一直在你身邊嗎?”


    辰淩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了,伸臂輕攬師姐的小柳腰,如折般靠入他的懷內,依偎在一起,動作雖親昵,但兩人都是空靈無暇,觀看著周圍自然場景,一陣心醉。


    過了一會,莊若水提起一事來:“師弟,這兩日我觀察,那個羅刹女,似乎殺氣弱了很多,整個人散去不少的執念。”


    “哦,是嗎,是不是與我封了她身上的穴位氣脈有關,沒有超強的功力在身,那股生殺大權沒有了,整個人就不會那樣殺氣重重了。”辰淩問道。


    莊若水輕輕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有些關係,但不是主要,一個人權位越高,喜怒哀樂越難控製,習武之人也一樣,劍術與武功卓絕,手握生殺大權,的確會影響一個人的心境,但是修為高者,心境就高,到了高境界,反而能平衡自己的情緒。”


    “這羅刹女之所以淡去了殺氣和執念,完全發乎本心,似乎整個人有了一些變化,通過望氣,她周圍的殺念已經與當初完全不同,或許被你改變了吧?”


    辰淩吃驚道:“不能吧,她……有那麽好引導嗎,一見我,還是喊打喊殺的,見了就頭疼。”


    莊若水道:“她肯跟你說話就不錯了,那幾次,她在暗中,我與她交手好幾次,殺氣真的好重,方圓數丈,被她身上散發的寒氣籠罩,似乎生機全無一般,現在她不知不覺已經克製了很多,心性在轉變,她對你府上那兩個侍女也不錯,肯調教劍術和武功了,以前,她哪跟別人正常相處過?”


    辰淩細想了想,的確有些微妙變化,或許這就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吧?如果能把她爭取過來,脫離刺道盟,加入辰府來,能為辰府調教出多少個秘諜、刺客?執行起反行刺、隱匿、暗殺任務肯定更順利了。


    絕對是一個好的教官!


    辰淩心思活過來,還真想把她爭取感化,與辰府合作,當然,這件事急不來,要等時機,還要看她是否真的願意脫離刺道盟,是否願意留下,過正常的生活?


    下午很快過去,辰淩依依不舍離開後院,回到主臥,在若若的服侍下,更換了一身青衣綢子錦袍,腰係蟒帶,發髻上紮著一方淡藍絲巾,劍眉星目,鼻如懸膽,唇紅齒白,行走間氣質從容,要不是臉上有條傷疤,還真是個英俊美男子。


    “公子,今晚你要去天香樓赴宴嗎?”


    “是啊,魏公子設宴,不能不去。”辰淩站著身姿,任由靳若若為他整理衣領和衣角褶皺。


    靳若若笑靨如花道:“估計你一去,天香樓那些姐妹都要眼熱了,私下裏不知多少姊妹們,羨慕若若嫁入辰府,登上枝頭做鳳凰呢,說不定,今晚會有一排女子願意枕席以待,不收睡金。”


    “為何?”辰淩聽著話裏有話,問了一句。


    “現在公子成了魏國的英雄,而且有權有勢,家財萬貫,成為大梁新權貴,主要公子年紀方剛,還未到鼎盛之年,自然是許多女子中意的對象,加上公子性格仁慈,隻要與你有了夜宿關係,說不定就能被你帶回府內,若若就是個前例,因此很多人都會效仿哩。”靳若若如實回答。


    辰淩聽到這,心中暗暗吸一口涼氣,她雖然說的是自己的優點,但何嚐不是一個致命缺點,在戰國紛爭年代,仁不稱王,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義不理財,善不為官。


    此中深意,掌兵不是不能有仁愛之心,要對部下黑臉黑色,而是說關鍵的時候,那絕不能因為婦人之仁而誤了大事,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處此“一時”之時,統帥戰將必要有鋼鐵一般的意誌和決心以指揮行事,絕不能當嚴不嚴、心慈手軟、姑息遷就、失之於寬,壞了大局。


    自己的弱點,就是大部分思想還是按照後世人的思維,對女子的同情和保護,睡了一夜就看成自己的女人,要把她帶走,讓世人不解,還以為自己貪婪女色,感情柔軟,世上很多女子自然都把他當成了唐僧肉。


    要稱王稱帝,自己的弱點一定要改正,喜怒不形於色,做事果斷幹練,遇到大事沉著應對,善於聽取賢者智士的意見,辰淩心中暗自警惕,告誡著自己。


    “今晚去敷衍,看來自己還真要鐵石心腸一番,不能再被姬女柔情打動……”


    辰淩想到這,不禁又聯想:“魏公子把酒宴不設在府內,而是天香樓,難道是試探我?還是讓群臣皆知關係,或者有意避開府內酒宴,把彼此關係放在一個微妙的邊緣,任由他的態度來改變?”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隻可惜身邊沒有智謀之士,替自己分析,凡事都要自己分析、決斷。


    辰淩由此想到了尚方俊、龐淮、朱澤堯幾人,都已從前線軍中回大梁,在軍方一些機構中任參軍幕僚、軍務司馬等,自己身邊的範睢等人又都留在了燕國,是該把尚方俊幾人調到身邊,給自己出謀劃策一番,大梁形勢複雜,自己不熟悉古代官場這些微妙的關係,做事很容易適得其反。


    就在這時,有侍衛在房外稟告:“啟稟公子,鄭安平大人在府外求見。”


    “他來肯定是接我去赴宴的,幸虧還有這麽一個知交,可以旁推一些消息出來。”


    辰淩心中一動,說道:“請鄭先生在正堂大廳等候,本公子稍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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