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陽邑的城樓上,站著衛國的王室公卿、武將都尉等,最中央的一位身披諸侯王服,正是衛國的國君,望著魏軍一波又一波襲來,浩浩蕩蕩,威壓的氣勢如泰山壓卵,無可抵擋。


    “諸卿可知這是哪一支人馬,怎麽會忽然殺到了這裏了,殺到了這裏?難道天要亡我衛國嗎?”衛嗣君驚呼,驚呼,容顏失色。


    一位德高望重的武將,目前是衛國上將軍,衛繼業,五十來歲,胡須半白半黑,已過知天命年,但渾身軍戎威勢之氣,目光炯炯有神,邁前一步,拱手道:“回國君,這是魏軍的精銳,右路軍人馬,由魏國的新將辰淩統領,此子最近在征戰中,頗顯將帥之才,三個月內,就攻克衛國黃河以南的疆域,壓住周圍百姓的反叛,穩定了淪陷區,如今又包抄了我軍後路,隻能死守城池了。”


    “辰來辰淩的兵馬,聽說此子乃是魏國的大英雄,文武全才,這些日子,滅我衛國半壁江山,還是有些能耐,唉,我衛國為何無此天才小將,力挽波瀾,絕地反擊呢?”衛嗣君一番感慨,如果他的朝廷中,也有如此猛將,獨守黃河南的邊關,魏軍又如何攻得進來?


    諸將及大臣,聽著國君這番感慨,也都沉默下來,似乎感覺到日薄西山之勢,都有些悲愴消極,城陽邑能守多久,誰也沒底。


    衛繼業絕對是那種忠君報國之士,此時此景,看到國君的絕望之色,群臣的無助神態,心中湧悲涼,派發孤膽之氣,咬牙挺直腰板道:“別人懼那辰淩,末將卻不懼,今夜趁著魏軍新到,長途跋涉,疲憊不堪,帶兵去襲擊,殺一殺魏軍的氣勢,魏國發動的兵力已經達到極限,隻要能抗住幾個月,還是有轉機的!”


    衛國君聽到生存的希望,頓時激動起來,握住衛繼業的手,顫抖道:“衛將軍,真是衛國的支柱也,能否保住衛國,就全拜將軍了。”


    “末將鞠躬盡瘁,義不容辭!”衛繼業臉色肅穆,肩負起救國生死的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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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軍沒有立即攻城,按照戰國攻城慣例,第一日要先互射戰書,討檄一番,第二日才是正常攻城戰,當然,偷襲城池等都算特殊手段。


    城陽邑外,魏軍大營俱是麵向城池而立,壕溝,拒馬、荊棘、重兵、俱都陳設在前,辰半的中軍行營設在城南郊外三裏,倚山而紮,在山上另有一支小股親軍擔任警戒,除此之外,大批斥侯英斥侯,探馬都放出去,清掃城外的一些敵軍斥侯和奸細。


    辰淩站在山坡上,一身戎甲戰鎧,手握寶劍,氣勢淩雲,望著夜色下的城陽邑,隻要城破,衛國就要滅亡,這將是自己為魏打的最後一戰。


    經過仔細謀劃,決定自導自演一場金蟬脫殼的戲,就在入城之後,雖然在營地遭遇刺殺也是一途,但是死後屍體如何處置,替身很容易穿幫,隻能一把火燒掉衛宮,同歸於盡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陣嘈雜聲響,向遠處眺望,隻聽廝殺聲從東麵傳來,金鼓之聲不絕於耳,辰淩皺起眉頭,衛軍襲營了?


    忽然有響馬來報,衛軍有上千騎兵出城,隻撲東大營,周淮英將軍的營地。


    辰淩並不著急,由於決心要走了,因此這數萬人馬的成敗,看的不是很重了,默然無語,隻是靜靜觀望,心中冷冷一笑:衛軍這是要夜襲大營,隻是單純來打擊城外的士氣嗎?還是別圖。


    “傳令下去,夜色難辨伏兵,各自堅守營寨,相互不得援救!”


    “遵命——”身旁的傳令侍衛趕忙下去發出帥令信號。


    辰淩此時想著夜色深重,敵情不明,不可輕舉妄動,否則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或為其所誘中其埋伏,但凡這種夜間襲營,諸營切不可草率赴援,即便得到了被襲軍營的求援信號,也得小心再三,諸營響應而行,若中敵人衝營成功,也不過是隻亂一營,如果自亂陣腳,各營倉促赴援,一旦中敵詭計,那就滿盤皆輸,再無回還餘地。


    這是辰淩行軍以來,結合兵法書籍,帶兵實踐,逐漸總結出來,不得不說,讓辰淩成熟起來,有了軍事眼光,運籌帷幄,對日後推動統一戰爭,把握全局,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否則君王自身不懂軍事,很難在大局上真正把握準,要知道,吞並六國大戰,任何一個關節,一旦決策失誤,都會滿盤皆輸。


    東城郊外的大營的廝殺聲,持續了大半個時辰,便逐漸收斂,隨後東大營發出了敵軍已退的燈火和鑼鼓訊號,這種偷襲戰,打的就是出其不意,一旦對方有備,或者是應變及時,那偷襲的條件也就喪失了,一個明智的將領會馬上撤兵,而不是把偷襲戰改成大決戰。


    各營將士收到退兵的信號,都鬆了一口氣,隱隱自傲起來,看來自己一方就是精銳,比衛國強大太多了,偷襲也討不到任何好處。


    “小衛軍真是孬種,還沒打過癮,就撤兵了。”


    “都休息吧,敵軍退了,害怕了,不敢再出來挑釁了,明日攻城,給他們一些顏色!”


    “破城還得咱們魏軍精銳之師,右路軍必勝!”


    四營將士談笑風生,撤掉警戒,開始回營卸甲休息。


    不過,衛上將軍衛繼業根本沒有退走,隻讓百餘人假裝敗退回城,自己卻率領了八百精銳,馬摘鈴,蹄裹棉,已經悄悄在城外集結,然後以迅雷之勢推向中軍大營。


    嗖嗖嗖!


    兵臨中軍營地,前排騎兵的手持弓弩開始一陣飛射,頓時射殺一些營地的哨衛,衝入了中軍營盤的轅門。


    今晚偷襲的真正目標不是東營,也不是簡單的打擊士氣,而是奔著中軍大營,剛才那一衝,隻是聲東擊西之計,為了讓四營將士鬆懈下來,然後出其不意,直衝中軍大營,依靠戰馬的衝速,如鋼甲洪流一般,步兵不可抗拒,殺向主帥大營。


    如果偷襲中軍營能一戰成功,斬殺辰淩,這路兵馬自然不戰自潰,群龍無首,六萬敵軍,就成了孤軍,背著黃河,立即等於處在絕境,收複河南失地,這是一招險棋!


    即使殺不死辰淩,砍掉中軍大旗,然後馬踏連營,火燒糧草,這支兵馬也被迫退回黃河南岸。


    “斬殺辰淩——”衛軍驍勇死士,抱著舍生取義的精神,衝入中軍營盤,開始廝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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