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盡,閑坐更無裨益,看著人家迎來送往忙忙乎乎做生意大把票子賺著心中有些悲哀。人家的生意是越做越火爆人氣直往上竄,自己的生意是越做越塌板人氣直線下跌。家裏僅有的兩個小姐喜鵲小妮子,一個叫自己氣走了,一個與老公胡搞同時被抓,小姐雖然交了罰款出來了,也許嫉恨或者顧及顏麵不會再來自己家了。一股酸水湧到嗓子眼裏想吐也想哭,坐不住了道一聲“走呀”步履不穩晃出了李大嘴家歌廳。她要回家去,在家裏可以關住門子痛痛快快的嚎啕大哭,釋放一下心中的苦悶鬱結。


    被公安撞壞的門子已經被保安隊長秦天找來修理工修好,走進歌廳裏外掃視一遍蒼涼滿目,立刻鎖好大門走出歌城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不想回姚胡家,那個家讓她太傷心了恐怕睡不著覺,她要回圪寮溝自己的家。和老公離婚後她催走租房戶搬回了這套從小長大的舊式樓房,已經退休的父母在她姐妹兩個相繼出嫁後回晉南老家幫三叔種地去了。三叔承包了村裏一百多畝土地喂著十五頭豬忙不過來,老倆口閑的難受,覺得不如回家幫三叔幹點兒活對身體有好處。這套樓房由她對外承租收取房租,妹子家裏殷實,不在乎這幾個房租。


    這兒屬於三不管地帶,有四個全民所有製企業蓋著樓房,互相推諉扯皮沒有圈起院牆形成小區管理,單位人員混雜其間,強搶盜竊案件時有發生,住戶們怨聲載道。


    心情鬱悶煩躁,腦子迷迷糊糊,失去平常的警惕,身後一直跟著兩個騎摩托車的都沒有發覺,掏出鑰匙打開門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從後麵抓住肩頭推進家裏隨即碰住了門子。驚恐的尖叫回頭一看愣住了,原來是那兩個混蛋尾隨跟來了。


    混蛋當然是張諞子和二皮臉。他倆和同廠的餘震江相遇在醫院急診室輸了三天液,今天拆了繃帶輸完最後一部液體,把頭發一撩一攏遮住新長出肉芽的傷口,看似完完全全的一個正常人。


    這三天張諞子時不時都要給狐狸精打幾次電話,威脅恫嚇或者好言好語哄騙,她軟硬不吃,既不說打人凶手和賠償醫藥費的事情也不來醫院探望,對他和二皮臉的傷勢置若罔聞不予搭理。倆人氣得要命,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打了人就不管了?不行,搞她個***。


    咋搞?她的家庭住址不知道,底細不了解,也不敢進歌城去找去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歌城人多勢眾心狠手辣,說不定護著她又被毒打一頓。還是一開始輸液時幾個人說的辦法,給她家歌廳點炮施加壓力逼她就範,或者跟蹤找到她家當麵整她。主意拿定,張諞子做東領著二皮臉和餘震江騎著摩托車來到歌城附近的小飯店喝酒吃午飯。


    餘震江本不想陪他倆喝酒吃飯,他知道酒無好酒飯無好飯!這倆的底細他太清楚了,班不好好上,家不正常回,時常在街上遊來逛去無事生非,玩賴耍橫不講道理,湊在一起決沒有好事。自己的事情已經圓滿解決,馬家村狗蛋在治安大隊訊問室按照自己的要求當場賠付了醫藥費和損失費心裏已趨平和,摩的是不敢再跑了,也不敢到歌城那兒晃蕩露臉惹事了。他明白張諞子二皮臉要找狐狸精的麻煩扳回男人自尊得到賠償,自己最好躲得遠點離開是非場合,參與進去將來都是麻煩,而且也沒有利益可圖。他打著哈哈婉言拒絕,然而架不住張諞子生拉硬拽,隻好勉強跟著來到了飯店。


    酒這個東西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少喝點舒筋活血強身健體是好東西,喝多了酒壯行色惹是生非是賴玩意。三個人較起勁來喝的不少,飯後每人騎著一輛摩托車暈暈乎乎來到了歌城門外一棵枝葉繁茂的柳樹下,把車停好站定觀察歌城動靜。


    正是歌城上班時間,三三兩兩的老板以及小姐或開車或打的或步行陸續來到了歌城,沉寂的院子熱鬧起來。這時間看見狐狸精的新任姘頭姚胡騎著一輛破舊自行車嘩啦啦響著駛進歌城,把車子停靠在摟頭的山牆邊,上二樓打開狐狸精家歌廳大門進去了,不長時間一個小姐打著摩的駛進歌城上樓進了她家歌廳。


    他們三個都知道這是她家的小姐名叫小妮子,人長得不錯話不多,二皮臉對她更有體會。那天張諞子摟著狐狸精進了一號包間顛鸞倒鳳去了,客廳裏就剩下他和小妮子互相看著不言語,他按捺不住破繭欲出的**,強行拖著小妮子進了二號包間解決問題。小妮子雖然反抗但也沒有太拒絕,他輕易得手,那滋味咀嚼起來甜絲絲的。完事後他沒有給錢她也沒有要,後來見到他時再沒有笑臉相迎躲得遠遠的。他知道這是沒有給錢的緣故,也罷,不理睬就不理睬吧,反正老子已經占了便宜。


    張諞子和餘震江對小妮子沒有怎麽關注,但是對姚胡都有氣。張諞子想:就是因為這個操蛋貨圪搗住狐狸精才使自己被踹在一邊,叫歌城一夥人把自己和二皮臉暴打一頓,得想辦法報複一下這個家夥。


    餘震江想:這個幹柴棍雖然及時把自己送進了醫院,但是關鍵時候不管不顧撒腿跑了差點耽誤了自己治療,真***不夠朋友!


    三個人張望觀察不見狐狸精的蹤跡,張諞子心焦的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隻聽電話那頭罵道:“球毛也不賠你一根,你蓋上十八層被子摟住枕頭做夢有本事你把老娘活撇著吃了,德行!”


    電話掛了,二皮臉和餘震江都聽的清清楚楚。張諞子臉上掛不住了,再次撥通了狐狸精的電話說:“我就在你家歌廳對麵的大門口呐,你不來見我,我就開始給你家歌廳點炮扔狗屎,直到你答應賠償為止。”說完掛斷了電話,對著兩個同夥說:“咱們現在就開始給他家點炮,先嚇唬嚇唬姚胡,等會兒要是有嫖客進去了再給她家點第二炮。”


    二皮臉說:“行,點***,看他咋樣應付公安局的突然檢查。”


    張諞子不再猶豫撥通了110報警電話,謊稱海納百川歌城/二樓如花似玉歌廳此刻有幾個人正在關住門子吸毒販毒賣嫖娼。


    掛斷電話三個人得意的笑了,僅僅幾分鍾的時間兩輛警車鳴著警笛風馳電掣般的駛進歌城,三個警察下車衝上二樓直奔如花似玉歌廳,兩個警察把守住樓梯口,歌城兩個保安跑過來跟著上樓維持秩序。三個惡作劇的始作俑者心頭湧起了一種少有的快感,那是一種得意,一種滿足,一種邪惡的釋放。


    隨著警車駛進歌城院子路上的行人蜂擁而至,他們三個隨著人群來到了院子中央觀看熱鬧,隻見姚胡和小妮子衣冠不整的被公安**歌廳,三個人相視一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把老板和小姐帶走了,莫非他們正在幹那個?正詫異間隻見狐狸精披頭散發的從開進院子裏的一輛出租車上跳下來撲倒在一步台階上抱住公安的腿不知在說什麽,接著公安把人推進警車開走了,狐狸精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張諞子心血來潮躲開人群給她打電話說::“嘻嘻,你個**女人遭報應了吧,我們幾個受害者集體給你點的炮,正好逮住你的相好姚胡和小姐玩我們此刻正在大門口看熱鬧呢。我說的條件你看著辦,要是答應賠償醫藥費做我的女人,我們從今天起就不再給你點炮,你要是不識好歹一意孤行,我們幾個人天天給你點炮,叫公安局的天天去查你家歌廳,叫你天天哭鼻子抹眼淚日子過不下去……”


    電話啪嚓掛斷了,他們共同領教過的樓上那兩個凶巴巴的老板一左一右扶起她上樓去了。他們跟著消散的人群退出歌城躲到了剛才那棵柳樹下,餘震江心裏泛起了嘀咕:他媽逼的,本來覺得好玩點一炮嚇唬嚇唬姚胡,不曾想一個瞎跑歪打正著,真的把姚胡和小姐抓走了,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不好收場,我還是趕緊躲開這兩個爛人免的給自己找麻煩。想到這裏裝出酒勁上湧的樣子搖晃著身體蹲在地上開始幹嘔,二皮臉彎下腰扶住他的肩頭問:“咋地,是不是想吐?”


    “嗯,酒勁翻上來了,頭暈想吐。”幹嘔了一陣站起身子又說:“你們玩吧,我得回家躺一躺去,肚子難受的要命。”


    張諞子冷冷的看著他說:“不是想溜吧,咱們下一步的行動還沒有實施,你走了我倆咋辦?”


    “我真的很難受,呆不住了。”他不再等張諞子同意與否,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飛馳而去。


    二皮臉問:“事情辦了,咱們該撤了吧?”


    張諞子說:“撤什麽撤,事情才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咱們就在這棵樹下等著看她家歌廳的動靜,找機會弄她。”


    二皮臉不敢再言語,自己每天跟著人家,吃人家,花人家,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陪著人家辛苦一下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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