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挺驚喜的,也挺意外。


    佐秋楓本來要給夫人一個驚喜的,外出上班的丈夫提前回家跟夫人一起溫馨的泡個澡,想想都感動了,恬不知恥的想到。


    隻是換來的是驚嚇,驚嚇的那個是佐秋楓。


    呼!


    朦朧的霧氣順著浴室大門湧了出來,撲了佐秋楓一臉,看似高溫的蒸汽下一秒就化作一股小寒流。


    簌簌!


    佐秋楓隻圍著一個浴巾陡然胯下一涼,打了一個哆嗦。


    籠罩在眼前的霧氣漸漸淡去,也是有兩道倚靠著浴池邊緣的人影慢慢顯露出身形,身體顯得有些僵硬,透過霧氣勾勒出兩道優美的弧線。


    一道弧線中規中矩。


    一道弧線有些突出的誇張了,不過有水的浮力絲毫不用擔心沉底,算是優點吧。


    還有不要問為什麽佐秋楓一眼就能認出那道弧線中規中矩的人影是陸婉兒,不說親手丈量過,就說每天都一起泡澡,早就見怪不怪了。


    那另一個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北荒山上就算熊氏三傻還在,那一共也隻有兩個女人,一個是陸姑娘,還有一個則就是侍女見廚娘的妖若煙了,硬要說小胖達算個母的。


    盯!


    盯!


    陸婉兒跟妖若煙的身影逐漸從朦朧變得凝視,兩道微眯的淡淡眸光盯了過來。


    隻是兩人反應都沒有一般劇情中受驚的女子驚慌失措,發出高分貝的尖叫,反而平靜的異常,那好似掩藏莫名笑意的眸光看的佐秋楓渾身不自在。


    要是兩個人能叫一聲順帶扔點浴盆毛巾什麽的將佐秋楓趕走還能有個台階下。


    這卡在這就尷尬...尤其是有外人在。


    啪!


    佐秋楓一巴掌拍在額頭上,麵色無語,偷雞不成蝕把米:“怎麽就忘了當時將婉兒交給若煙照顧了,兩個人一起泡澡合情合理!”


    失算了!


    不過。


    佐秋楓跟陸姑娘這老夫老妻了,起先還有點不適應,能見到陸姑娘臉紅的模樣,現在則失去了那份激情了,可悲可歎。


    但妖若煙你這幅平靜的姿態大有問題啊!


    “打擾了!”


    佐秋楓一字一句的悠悠說道,退後一步,麵帶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緩緩將浴室的大門拉上,眼前好似如針紮的目光也是隨之消失。


    “呼!”


    佐秋楓吐出口氣,試了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虛汗......


    ...可以說是翻車了。


    另一邊。


    嘎吱。


    浴室的大門被關上,一時半會兒浴室內的蒸汽還不會影響視線,泡在燒開了的冰玉寒水內的兩女自古無言。


    隻是陸婉兒的餘光明顯的瞄向了妖若煙的方向。


    妖若煙好似在走神,像是被嚇到,又像是在想什麽,唇角勾起不可察的細微弧度,一雙愈發魅惑的桃紅色眸光流轉。


    “若煙,在想什麽...我替楓說聲抱歉了!”


    陸婉兒展現出大家閨秀的氣勢,對身為侍女的妖若煙也是客氣有加,就是這語氣讓人捉摸不透。


    “無事,沒事的夫人!”


    妖若煙像是被驚醒,意識到剛才毫無反應才是最大的問題,急忙笑著擺手,不敢接下身為主母的道歉。


    “這怎麽行......”


    陸婉兒語氣變得嚴厲道:“...這已經事關你的清白了,楓魯莽是他的事,但一定要有個說法的!”


    咯噔!


    妖若煙心裏一咯噔:“說法!?”


    這個說法是什麽說法,看了清白,難道夫人的意思是納她成為妾室,夫人有這麽好說話的嗎!?


    妖若煙尤記得那是遭受的壓迫感。


    但很快一股寒氣就是襲上心頭,分明泡在熱水裏,但冰玉寒水的冷意這時就像是爆發了一樣一股腦用了上來。


    再看向夫人的時候,夫人明明是笑的,妖若煙卻有股被什麽洪水猛獸盯上了的錯覺。


    “不敢,若煙不敢!”


    妖若煙急忙低下了頭,甚至身體本能的自水中正坐下來,連聲稱不敢:“若煙本就是被公子救了性命,沒有公子就沒現在的若煙,就連如今這副蒲柳之姿都是拜公子所賜,哪敢有什麽非分之想,還請夫人不要誤會!”


    一大滴冷汗自妖若煙的額角順著白皙的頸脖滑落,滑入深邃。


    妖若煙表示有點慌,那種最初與夫人見麵時喘不上氣的壓迫感又回來了,以至於她腦子裏想到什麽,都拿出來跟夫人解釋了。


    “蒲,蒲柳之姿!”


    陸婉兒喃喃出聲,好看的眉角挑了挑,別的沒怎麽注意,在聽到這個形容詞的時候,目光明顯朝向妖若煙那浮於水麵之物望去,又低頭瞅了瞅自己。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如果那叫蒲柳之姿,陸婉兒真就要懷疑自家夫君是不是有這口愛好了......


    ...她這個做夫人的還真是沒辦反滿足對方呢。


    霎時空氣變得沉重下來。


    好像。


    還多了點醋味!?


    .........


    “啊七!”


    隔壁衛生間,佐秋楓沒的澡泡了,重新回到衛生間衝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幹淨的便服,在家總不可能一天天都穿著新服想什麽事,隻是一出門鼻子一酸就是打了一個噴嚏。


    抽了抽鼻子。


    佐秋楓疑惑:“難道是著涼了!?”


    瞎想著,瞅了一眼浴室,這事鬧的,佐秋楓垂頭喪氣,感覺剛好不容易搶到的軟鋪又要被打落回硬鋪的生活了。


    “哎!”


    生活不易,楓某人歎氣。


    “生活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意外,可能順心如意,也肯定有一些磨難,所以...這才叫生活啊!”


    化身大哲學家的佐秋楓背負雙手對著落地窗望月感慨道。


    一晃眼天色就黑沉了。


    “公子!”


    妖若煙穿戴好衣物自浴室內埋頭走了出來。


    “若煙呀!”


    佐秋楓剛想說什麽,就見妖若煙如耗子見了貓一樣逃走了,臨走前囁嚅的說道:“我去準備晚飯了!”


    “我?”


    聽到這個自稱,佐秋楓想到之前都是一個‘奴家’一個‘奴家’的,突然就變成正經的‘我’的自稱了,下意識的感到可能發生了點什麽。


    而妖若煙不可能是反射弧太長,到現在才知道害羞什麽的。


    先前又不是沒有過更刺激的遭遇,都沒多大反應,現在看妖若煙剛才的反應哪裏像是害羞的了,分明有點像是被嚇得麵色慘白。


    能把妖若煙嚇成這幅樣子,有這種戰鬥力的......


    “...夫人,你!”


    緊隨妖若煙之後佐秋楓就見到自家夫人身穿一身白色的寬鬆睡袍,扶著隆起的小腹,款款走了出來。


    “瞧把人嚇得!”


    佐秋楓屁顛屁顛的上去攙扶,扶上陸婉兒朝客廳的沙發走去,不得不說作為修真者靈力一鼓動身上的水漬就消失了,沒的吹頭發的快樂。


    “這才成婚多久就被嫌棄了,你在說我凶嗎!?”


    陸婉兒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幽怨中有帶著可憐,可憐中又像是一隻急了真會咬人的小倉鼠。


    “怎麽會,夫人你這可就是冤枉為夫了!”


    佐秋楓嘴角一抽,真不知道自家小倉鼠什麽時候學會利用可愛的外表進行攻擊了,那副讓人恨不得憐愛一番的作態實在是頂不住。


    “是嗎?那這是冤枉,若煙的身體是怎麽回事,還是說你比較喜歡那種豐滿的身材,我這種連奶孩子都困難的身板真是抱歉了呀!”


    陸婉兒目露失望,語氣裏卻是指桑罵槐道。


    要是真將這隻時不時就會做出萌態的小倉鼠當成一個傻白甜就大錯特錯了,她有著自己倔強的性子,同時心思的細膩程度可能因為懷孕比一般女性都要敏感。


    佐秋楓同樣不差,敏銳的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夫人怎麽會突然提到這個!”


    佐秋楓第一時間想到的竟是以前那段尋死膩活的陸姑娘的回憶,清白這種東西在偏古風的修真界有多重要深刻的見識到了。


    陸婉兒不會要他對妖若煙負責吧,如果真是這樣妖若煙也不會被嚇得麵色慘白。


    那是因為什麽,佐秋楓根本跟陸姑娘get不到一個點上。


    不論佐秋楓怎麽想破頭都不可能想到陸姑娘是為了胸前二兩肉吃醋了,還以為他好這口,不然他都打算給陸姑娘準備一整套木瓜套餐了。


    說是這麽說,不過還是要先把眼下這關度過去。


    女人都是感性的。


    佐秋楓扶著陸婉兒做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伸手穿過陸姑娘僅隔著一身寬鬆睡袍的柔軟腰肢,向自己懷裏摟了摟,盡管對方可能因為別扭有些小反抗,可這時候正是展現強硬以免的時候。


    兩個人依偎到柔軟的沙發內,打起了感情牌:


    “若煙其實挺可憐的,她原名柳若萍,在奉幽城被家人賣到了秦樓楚館,用自己換了一家人的生存口糧,後來被一名叫‘金剛妖僧’的邪修殺害,煉製成了妖傀,經由一係列事被我救了回來,利用煉金術為其重新煉製了一副身軀,這才得以複活!”


    “所以若煙的身體真的全拜你所賜嘍!?”


    陸婉兒微微揚起的精致的小下巴,一雙大眼睛微微眯起,笑了起來:“還有你跟陳獨幽那次去秦樓的事,不會就是你點到了剛被賣到了秦樓內的若煙的吧!”


    “額!”


    不知為啥,佐秋楓感覺一個坑沒填上,又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夫人,你聽我解釋!”


    佐秋楓也算聽出點陸婉兒話裏的味道了。


    貌似陸婉兒對妖若煙的身體挺執著的,而能讓一向不諳世事的陸姑娘在意的東西,就隻有......


    ...佐秋楓的視線緩緩下移望見了一座略有陡峭的丘陵。


    “嘶,疼!”


    隻是一眼佐秋楓就感覺自己的腰眼仿佛被金剛鑽鑽了一樣,發出一聲痛呼,耳邊一同響起陸姑娘那略帶不滿的聲音。


    “總感覺你在想什麽不好的東西!”


    瞧陸婉兒有些漲紅的臉頰明顯有些羞怒了,緊了緊領口,雖說已然是夫婦,但矜持在那仍舊有些放不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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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


    佐秋楓訕笑不止,知道陸姑娘竟然在意的是這方麵就好說了。


    “嘿嘿,夫人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比起抓不下,為夫還是更喜歡一手盡在掌握,夫人乃是正好!”


    頓時佐秋楓板正了一張臉,從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有點不對味了。


    “嗯...嗯?”


    陸婉兒目露疑惑,注意力被吸引,還有點沒聽懂佐秋楓什麽意思,直到佐秋楓壞笑的憑空抓了抓手,立刻明白了什麽意思。


    “呸,不要臉!”


    縱使有多少不滿和脾氣最終都化作了一聲嬌叱。


    果然。


    對付陸姑娘首先就是要不要臉,還要學會口花花,隻要一讓陸姑娘羞憤那勝利就取得一般了,佐秋楓牢牢的掌握住了。


    並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陸婉兒的整個心緒都被自家夫君的那些蘊含深意的詞匯給填滿了,除了羞憤欲死,哪裏還有心思想起大。


    直到妖若煙端上來晚餐,在餐廳就餐,陸婉兒才覺得逃過一劫。


    “等等!”


    麵上仍有紅暈的陸婉兒吃放的動作一頓,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分明是他在質問佐秋楓,為什麽感覺‘逃過一劫’的是自己,奇了怪了。


    餐桌另一邊的佐秋楓則是抹了一把虛汗,糊弄過去可不容易了。


    “對了,夫人!”


    為了緩解尷尬,佐秋楓也是想到了些正事,一邊吃飯,一邊問出了聲:“冰玉寒水已經泡了一周,根據老司機說的,內服效果最好,即便是泡澡效果應該也吸收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夫人你感覺自己的根基可有所恢複些了嗎!?”


    說道這件事其實佐秋楓多少是有些自責的,因為破身而害了陸姑娘的修行前途。


    能補救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嗯!”


    陸婉兒默默吃飯的動作一頓,輕嗯點頭,臉頰上的紅暈漸漸消退,周身湧動起一種更加濃鬱的極致陰寒之氣:“托夫君的福,受損的根基已然修複,對未來修行的影響已無大礙,且冰玉寒水對我的太陰體修行有極大裨益,如今境界突破金丹圓滿,也不需要擔心境界不穩。”


    話鋒一轉。


    “隻是有孕在身,在生產前,我是會盡力壓製不去突破元嬰!”


    “真的是金丹圓滿。”


    佐秋楓感應到陸婉兒所釋放的氣息,點點頭,緊跟道:“其實夫人突破也無礙,雷劫由為夫擋下就好!”


    有被雷劈的經驗,佐秋楓自感自己就是個招雷劈的體質。


    “不必,突破不急一時!”


    陸婉兒睫毛顫了顫,聽這說的是人話嘛,雷劫哪裏是說替就能替的,搖搖頭,並沒放在心上。


    她可不知道自家夫君是就連天道雷劫想弄死都沒能弄死存在。


    一旁。


    縮頭變成小鵪鶉的妖若煙隻想默默吃飯,不想說話,表示和這些突破跟喝水一樣的天驕不在一個頻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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