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不同的是,在那之後我沒有再碰到什麽危險。[]反正之前我也沒有什麽朋友,倒也沒連累誰。爹娘在我失蹤的當月就去世了。奇怪的是,我還是二十年前離開的樣子,根本不像經過了二十年的時間。還好因為我沒變化,村裏有些老人能記起我。那時候正好改革開放,我就在後山承包了一片山地,種山梨。日子也就算過下去了。不過,我一直在查我那二十年裏失去的記憶。山裏那地方,我每隔幾個月都要進去幾天,就是再也沒找到過那個山穀”。


    六叔說到這,就再沒有說話,隻是一口口喝著酒。


    許久,我開口打破了沉默:“您查到些什麽”?


    “盡管記憶沒有了,不過,有些出於直覺的反映還是存在的。你們可能注意到了,作為一個基本沒出過山的鄉下人,我的普通話很流利。這說明我那二十年一直是說普通話。同時我發現自己對事情的分析能力,明顯是經過訓練的。所以我剛才在你的敘述裏,發現了另一個細節”。


    “什麽細節”?我問。


    “你和李斯打架,誰厲害”?六叔盯著我問。


    “李斯唄,這小子從小練武術,我可是自小不愛運動”。


    “那你去李斯家,他拿著刀子,還被你打到樓梯下邊去了,難道是意外”?


    李斯也連忙插嘴:“嗯,我也一直在奇怪這個呢,你當時就是閃了一下,我就被敲蒙了。你是怎麽做的”?


    我閉上眼睛,使勁回憶當時的情況,不過,那時候真就是直覺的身體反映。


    “我也想不明白,不過好像當時你的速度很慢,我轉了一下身,胳膊肘正好就對著你耳朵後邊了”。


    李斯一下就蹦到了地上,拉開架子:“試試”!


    我隻好也下地,李斯站到門口,手上拿著個六叔炕頭的笤帚假裝是刀,按照那天的順序砍向我。結果不到兩秒鍾,我就被他按倒在地。


    “我去!你丫鬆開”!我被他壓在地上,胳膊倒擰著,疼得夠嗆。


    六叔說:“現在這樣,可能是因為你知道是實驗,所以沒有把潛能激發出來,所以你的身體和你的記憶一樣還在失憶狀態,不過隻要一遇到危險,你的身體就會再次反映出來”。


    “您怎麽知道”?我爬回炕上,揉著胳膊問。


    “我的情況跟你差不多”。六叔說。“我也是在幾次遇到危險之後,才發現自己在危險的瞬間,身體有超常的反應的”。


    我有點不可置信地苦笑著說:“要真是這樣,這對我還真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


    “疑點慢慢找肯定有很多,畢竟兩年時間,你不可能不增加一些你以前不具備的信息和習慣。更何況你這兩年接觸過很多人,這些人一定能幫你找回有用的信息。隻要知道這兩年你具體發生了什麽,就能知道原因,那造成你這兩年失憶的原因也就找到了”。


    我們一直聊到天亮,李斯早就歪在炕邊上睡著了。我多次問到六叔說的“鬼”的問題,六叔都不正麵回答。隻說我們調查下去就會慢慢知道。而且,六叔不同意跟我們走,他說他這幾天還要進山一次,這次也許可以找到答案了。之後他會去找我們。他讓我們先去查我們自己的事。


    留下電話地址,我弄醒李斯,出去開車去禹城鎮,直接找到我醒來的那座小樓,時間還早,鎮上根本就沒人,我倆直接上了二樓,憑著記憶,來到我醒來的那個房間門口。


    “怎麽進去?是直接踹開還是撬開”?李斯問我。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就在我們麵從裏麵打前開了。


    門後麵站著一個女人,盡管很昏暗,我們還是一下認出了是誰。


    楊靜宜。李斯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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