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壞壞。隻見她一臉似笑非笑地表情,雙手抱肩站在我們一步以外盯著我眼睛看。我一時間非常尷尬,雙手一下放鬆了,卻忘了我們在石頭上,宋伊凡一下就摔倒下去!


    我趕緊再去抓她,結果自己的重心也歪了,一下臉朝下重重地摔在了石頭上。渾身一震,我從夢中驚醒了過來。這才發覺自己斜趴在石頭上,壞壞正在我麵前一尺的地方,用和夢中一樣的表情看著我。趕緊吸了一下口水,想坐起來,卻發現脖子落枕了,疼得要命。一時間動都不敢動。


    “哪有你這樣放哨的?這要是真有什麽危險,咱還不得讓人家連窩兒端嘍啊!也不知道夢見什麽了,一臉猥瑣大叔的笑容”!壞壞盯著我的眼睛說,小眼睛閃著光,然後目光從我臉上往下滑,一直到我肚子下邊:“趕緊起來!別在這現眼了”!說完她轉身就跑遠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褲子怪異地高聳著。揉著脖子掙紮著爬起來,趕緊把雙腿蜷起,盡量令自己的身體看上去不那麽丟人。晃了晃腦袋,頸骨發出誇張的聲音。冷靜了一下,朝著壞壞相反的方向走到一處小溪邊,洗了洗臉。待身體正常了,這才走回營地。


    和夢裏不同,天空還是灰蒙蒙的,毫無放晴的跡象。營地裏大家都起來了,李斯正在準備晚飯。我看到宋伊凡揉著腰鑽出帳篷,心裏一動,會不會這次她也和我做了同樣的夢?


    六叔似乎對今晚天氣放晴很有信心,看到宋伊凡起來了,就招呼我們幫忙把營地的裝備打包。待我們收好了帳篷、睡袋等物品,那邊晚飯也得了。


    吃罷飯,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這次出發,隻有宋伊凡懂得那張地圖,所以她自然成了領隊。由於夜晚走山路,她分配了一下照明設備和隊形。她打頭,六叔拿著一支強光手電在她旁邊。我和呂蕭山、汪子城、壞壞在中間,李斯斷後。另外她很固執地認為路程不會太遠,所以堅持把帳篷等比較重的東西留了下來。


    安排已定,抬頭望向天空,居然真的隱約看見了星鬥!宋伊凡扔掉手裏的煙頭,低聲說:“走吧”。帶頭向西南方向走去。


    這次走的路很奇怪,宋伊凡每走一段,就會站住用手電看手裏的地圖,然後再仰頭觀看星相修正我們行進的方向。於是,我們一會趟過溪水,一會要從岩石上翻過去,一會又要在灌木從中砍開一條道路來過去。這樣走了大約四十分鍾,宋伊凡猛地站住了,表情疑惑地望著前方,接著迅速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從她肩頭向前看去,一條溪水橫隔在我們麵前,溪水上有一棵橫倒的樹幹跨越,樹幹一旁一塊大石把溪流分開――赫然就是幾天前我夢中到過的地方!


    我咽了一口吐沫,正想說點什麽,宋伊凡已經第一個踩到了那橫貫溪流的樹幹上,雙臂抬起,走了過去。


    這段溪水的寬度隻有三米多,若不是兩端沒有平地,有個助跑都能跳過去。而且我們也都知道這裏的溪水都很淺,所以大家稍微小心點就都走了過去。


    過了溪水,進入了一片品種不明的樹木形成的森林。森林裏灌木叢生,還有大大小小的石頭,非常難走。還好這段距離不遠,用了十五分鍾走出去,麵前是一大塊岩石攔路。宋伊凡仰望星空,此時天空完全放晴,夜空中,滿天繁星如同在藏藍的綢緞上灑滿了寶石一般。大家久居都市,都很久沒見過這麽美的夜空了,不由都靜靜地凝望,不發一言。


    大約五分鍾,不知道是看夠了還是找準了方向,宋伊凡回過頭來,對著六叔說:“看來咱們得翻過這塊大石頭才能過去了”。


    這塊岩石看上去有三層樓高,倒也不算很高。隻是光光溜溜地,不知怎麽下手。我正在發愁,那邊李斯已經拿出登山繩,讓壞壞幫他用強光手電照著,找了處稍矮的地方,爬了上去。


    這家夥簡直跟猴子一樣,在看上去根本無處下腳的岩石上,用了不到五分鍾就爬到了頂端,然後在上邊釘了安全銷釘,把登山繩綁好,扔了下來。


    壞壞和宋伊凡先打頭拉著繩子上去,然後大家把背包綁在繩子上,讓他們拽上去,再一個個模仿她們的方式往上爬。盡管不太熟練,畢竟不太高。除了汪子城費了點時間外,都順利爬了上去。六叔最後一個上來後,大家休息的時候,宋伊凡已經在石頭的那一邊找到了一條由岩石搭成的階梯。用手電往下照了照,這階梯一直向下,黑黝黝不知有多深。


    站在階梯的頂端,李斯問大家休息好沒有,休息好了就接著走。所有人都看向汪子城,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說:“走吧,爺不會拖長征的後退的”。


    於是大家紛紛整裝,正要往下走,壞壞突然說:“等一下!你們聽”!聲音很不正常。


    大夥停了下來,看向壞壞,不知道她什麽意思。四周一下安靜了下來。


    停了大約兩三秒,突然,所有人都聽到,在我們的右方,傳來了一陣女人哭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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