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講,墮胎的嬰兒,雖然不足月,也會有他自己的靈魂。不過這種魂魄並沒有長全。也就是說,人有三魂七魄,而不足月的早產兒,有可能隻有兩魂五魄,甚至一魂一魄。當嬰兒死去,他原本剛剛形成的靈魂會很快消散。如果恰好遇到可以使其靈魂吸收負能量的機緣,這嬰兒的陰魂就會長期存在,從而形成鬼嬰。我們都知道,剛出生的孩子是沒有善惡之分的,善惡是非的觀念是通過後天的教育而形成的。因為這種被早產的嬰兒,本身都懷著一種被拋棄的怨毒,所以戾氣很重,很容易化為厲鬼。不過,即便化為厲鬼,他們也會以嬰兒的形象出現。可是這個‘小哥哥’已經是六七歲的孩子形象了,你們覺得,這是為什麽?”祝藝瑾問兩人。


    堂東霖和由小碩都輕輕搖頭,示意祝藝瑾接著講。


    “如果那孩子真是錢梓潼流掉的嬰兒,就說明,有人在養鬼!”祝藝瑾的聲音陰冷,大中午的仍然讓堂東霖和由小碩不由得分別打了個冷戰。


    “有人養鬼?誰會做這種事兒?”堂東霖問。


    “其實中國的各種宗教裏麵都有養鬼的儀式。最普遍的是近代以來的‘五鬼運財’風水陣。”祝藝瑾侃侃而談:“所謂的‘五鬼運財’,實際上就是通過養鬼而改變自己的財運。按照道教的規則,往往犧牲了養鬼之人的陽壽而獲取事業財運的成功。實際上這和苗家的養蠱一樣,都是和魔鬼簽署了靈魂契約。據說從陰間看陽間的一切,很容易看到漣漪效應的作用模式,也可以輕易找到源頭。因此,陰魂往往隻需要改變一兩個很小的環節,就能左右一些事件的結局。依靠這種方法,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至於養蠱,其根本概念也是依靠漣漪效應。”


    “什麽是漣漪效應?”堂東霖繼續追問。


    “一粒很小的石子投入水麵,卻能引發石子的數千倍麵積的漣漪。我們可以把這引發的漣漪看作事情的社會反映,那麽如果誰能提前知道漣漪的走向,誰就可以預知結局。所以,靈魂契約有能力使某位平凡人物成為明星,也能左右競選的結果。那些事情看似是百萬、千萬人的選擇,可是控製契約力量的家夥並不需要去逐個改變那百千萬人的想法,而隻是觸發某個很小的事件,就能徹底改變大眾的抉擇。至於養蠱,則屬於最簡單的靈魂契約。畢竟養蠱往往隻作用於個位數的人,例如情蠱。”


    “真有情蠱這種東西嗎?”作為女性,堂東霖當即對情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喂喂!別跑題兒!”由小碩趕緊拉回話題:“大師姐,你認為那鬼嬰是有人養的?”


    “或者是人,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祝藝瑾麵帶憂慮地說:“如果是人,那事情還好辦。如果是別的什麽東西,事情就大條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由小碩依舊是滿不在乎地神色:“自古邪不壓正!”


    “你覺得是邪不壓正嗎?”祝藝瑾帶著嘲弄的神色看向由小碩:“恐怕是所有失敗的一方都被稱為邪了吧?”


    “呃……你說的倒也是!”由小碩聳聳肩。


    “行了,準備一下吧,晚上子時開始,咱們就全麵戒備。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祝藝瑾把一塊螃蟹肉扔到小黑豬嘴裏,拍了拍手說。


    3


    幾個人針對可能出現的情況,做了盡可能充足的部署。當晚連同老戴,四個人全部入駐了四樓的套房。


    嚴先生精神很不好,眼睛浮腫,印堂發黑。現在也是強打精神照顧著妻子和孩子。錢梓潼的精神基本上已經崩潰了,不過倒是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三個人裏麵最正常的還就屬多多了。


    祝藝瑾在他們三個人的身上各自用朱砂兌上一種特殊的血液,用祝由術畫了一個守護符咒。按照祝藝瑾所說,決定符咒強大程度的因素有三類,首先就是繪製符咒的材料。這次她使用的是一種十分珍稀的材料。(後來才知道,那種特殊血液是一角鯨長牙裏的血液,端的珍貴無比。)其次是繪製符咒的人。越是能力高超的人,繪製的符咒越是厲害。最後就是符咒所繪製的位置角度。兩個大人,她把符咒畫在了頸動脈的位置上,至於孩子,則畫在了手腕的脈門位置。


    與此同時,由小碩和堂東霖也各自使用自己擅長的方法做了布置。由小碩是在房間的四壁上,用無根水繪製了無數的陽符。這種符畫上去幾乎馬上就幹了,人眼無法看到,可是對於陰魂卻有極為強大的傷害。隻是這種符咒作用時間也隻有一夜,天一亮就失效。


    堂東霖則在屋子房頂的幾個角落架設了一些類似於攝像頭一樣的器材。這些器材會在屋裏形成一張無形的拘魂網,可以誘捕大部分陰魂。


    最後由小碩還是不放心,讓老戴也動手,把他曾經在一樓梓潼房間裏布置過的那個道家的驅逐陣法在四樓又設置了一遍。隻是這次手筆要大得多,陣法涵蓋了整個四樓一層。這還不算完,又在幾個陣眼上放置了香爐,點上開光過的檀香……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大家靜坐在套間裏,等待醜時三刻的到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直到晚上一點半,也就是醜時二刻。(關於這一點我要普及一下,免得以後口角。古人把一天分為十二個時辰,晚上11點到淩晨一點為子時,一點至三點為醜時,又稱荒雞。至於刻,最初是百刻製。即把晝夜分成均衡的一百刻。其產生與漏刻的使用有關。可能起源於商代。漢時曾把它改造為百二十刻,南朝梁改為九十六刻、一百零八刻,幾經反複,直至明末歐洲天文學知識傳入才又提出九十六刻製的改革,清初定為正式的製度。所以那以後一刻即為15分鍾,與西方一樣了。)


    幾個人正在外間屋閑聊,突然,聽到套間裏屋的梓潼發出了一聲驚呼!


    由小碩和老戴趕緊衝進了裏間,發現錢梓潼在嚴先生的懷抱裏拚命掙紮著,眼睛盯著對麵的牆壁,仿佛看著什麽可怕的東西,嘴裏低聲哀求著:“別過來,別過來……”


    由小碩什麽也不問,當即從懷裏取出一根小木棍,在梓潼額頭位置淩空迅速地畫了幾個形狀,同時嘴裏念著咒語,突然他手上動作猛然一停,嘴裏喊了一聲:“靜!”


    隨著由小碩的這一生喊,錢梓潼猛然身體一挺,眼睛往上一翻,接著身體就不動了。


    “梓潼!梓潼!”嚴先生摟著自己的妻子,看到她猛然就不動了,不由得大急,用力晃著梓潼的臂膀。


    “別晃了,她隻是睡過去了。”由小碩把手裏的那跟短棍收進懷裏,對嚴先生說:“放下她吧,如果沒什麽意外,睡醒了她就沒事了。”


    嚴先生聽到由小碩這麽說,感覺了一下錢梓潼的呼吸,發現呼吸很平穩,這才放心,把她平放在床上。而這時候,有點受驚的多多一副可憐的樣子,伸出雙手摟住媽媽的脖子,嘴裏嘟囔著:“媽媽,我要和媽媽睡……”


    “讓孩子趕緊休息吧。碰上這種事兒,夠這孩子受的!”老戴拍了怕嚴先生的肩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他。歎了口氣,和由小碩退出了房間。


    由於之前說好不關門,所以透過門口,祝藝瑾和堂東霖已經看到了屋裏的情況,她倆這時候正在小聲商量著什麽。就在由小碩和老戴出了裏間,剛要坐下的時候,突然,屋裏所有的燈光全部熄滅了!


    “大家都不要慌,留在原來的位置上!”祝藝瑾一聲嬌喝,然後手裏拽著小黑豬的“韁繩”說:“包子,聞聞附近有什麽!”


    那小黑豬從燈光一熄滅就顯得焦躁不安,這時候聽到主人吩咐,立即“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朝著門口衝去!


    此刻室內還不是全黑,因為窗口的窗簾全部拉開著,所以大家可以借助外邊傳來的路燈的光線大致分辨出室內的情況。祝藝瑾一邊拉著包子朝門口走,一邊囑咐由小碩和老戴看好屋裏的人,同時拉了由小堂東霖一下,示意她跟著自己。


    黑暗中隻見兩個人影被一隻小豬拖著走向了門口,接著大門就開了。隻見兩人一豬很快衝進了樓道走廊裏麵,由於走廊沒有窗口,所以在老戴他們看來,這兩人仿佛走進了一個黑色的洞裏一般,馬上就看不見了。


    四周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說話,仿佛連自己的呼吸都聽不到了。


    突然,室內的燈光又複明亮了。一切如常。


    “師姐!外邊什麽情況?”由小碩喊了一聲,卻聽不到回答。他心裏一驚,兩步跑到了門口,左右一看——


    祝藝瑾和堂東霖連影子都沒有了!


    (請原諒我這樣發吧。唉,紅袖要求上架後每更至少3000字,這樣大大傷害了我寫作的效率。如果每更一千字,我可以一天寫5000以上都很舒服,可是這種篇幅我就寫得很痛苦——沒辦法,我也知道是我自己的臭毛病。為了不耽誤更新,隻得使用這種笨蛋的方法,既可以保證更新字數,又能稍微照顧一下我的寫作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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