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遠,有嗎?我不覺得!”天凰淡淡的一笑,抬起手在他的肩上打了一拳,然後摟住他的肩膀,握住他的手,輕輕說道:“你是我這世上最好的朋友!”


    唯恐他繼續說下去,讓場麵很尷尬,所以輕聲問道:“怎麽,現在都有誰和我們一起去奔牛城?”


    “魔尊回去了,妖皇有件事搞不定,所以將他喊走了!軒轅殺去找那個無恥的神仙算賬了,所以現在隻有軒轅華和我陪你去,哦,外麵還有修羅!”他急急的答道。


    “嗬嗬,他們走了最好,免得橫生枝節!”天凰舒了一口氣。說罷趁機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是卻被梵天死死抓住,似乎一隻手還嫌不夠,於是將兩隻手都合在一起。


    “梵天,你今天貌似太婆婆媽媽了哦!這麽辦,從今以後我喊你大哥好不好?你把我當妹妹,總夠了吧!”天凰為了擺脫現在的窘況也為了攔下冥帝下麵的話,隻好做出了一些讓步。


    “不夠!這遠遠不夠!”梵天糾結的將她的手舉到自己唇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一雙鳳眸中原本幽冷的光澤,全變成了灼熱的光。


    天凰到底從他的眼中讀出了另外的東西,她急忙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梵天卻緊緊握住,不讓她抽出去。


    “阿天!你確定你可以忍受的了我?”天凰眯著眼睛,認真的問道。


    “從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認定我可以接受到你的一切,哪怕是你心裏……有別人……!”梵天修長的手指,緊緊籠住天凰的小手,他的手竟然有些瑟瑟發抖。


    活了上萬年的冥帝,竟然在此刻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年。執著而忐忑的盯著天凰的眼睛,等著她對自己的回應。


    他知道這個回應可能是把自己再次打入第九層地獄的宣判。


    天凰沉默了,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心中一點都沒有梵天,這段時間的相處,梵天從對她的抵觸,到慢慢接受她,再同她建立默契,到現在他的感覺爆發出來。她漸漸感覺到梵天對自己的感覺越來越熱烈,可是她卻忙著身邊的一切事情,忽視了這些。


    “阿天,給我一些時間,也給你自己一些時間好嗎?”天凰認真的看著梵天說道。


    邊說邊向旁邊目瞪口呆的汪汪說道:“汪汪,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偷聽!”


    汪汪笑嘻嘻的跳下了馬車,去找外麵的修羅了。


    梵天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眨了眨美麗的銀色眸子,無比深情地說道:“好,我會等,我願意永遠等下去!”


    他越是深情,天凰越是心中糾結。


    自己要的男人不多,隻是想把美人師父一個人追到手而已,她隻夢想和師父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現在梵天卻死死的纏上了自己,而且是那種不死不休,他是冥界的冥帝,估計是死了也不休的那種,這可到底該怎麽是好?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便來到了一座很怪異的山下,山形酷似以頭巨型臥牛,而且滿山長著如同牛毛一般的絨絨細草。


    有樹,但是樹很少,每一棵樹都扭結如牛角,遠遠看去毫無秀麗之態,而是充滿了強硬的抵觸與抗爭之勢。


    在山下有一個城鎮,城鎮很大看上去非常繁華,據軒轅華介紹,說是天牛族與人類雜居之地,叫做落鳳城。


    過了落鳳城便是天牛山,山頂上的結界石碑,便是讓由人界進入天牛族的結界。進入結界才可以到達天牛族人聚居的奔牛城。


    眾人在傍晚時分,天將黑的時候,進入了落鳳城中。


    他們本想在城中找家客棧休息一下,準備一些東西,等天亮時再上天牛山,可是他們進城之後,卻發現人們都從家中出來,爭先恐後的往城市中心廣場趕,而且一個個麵帶笑容,興高采烈。


    看情形,像是趕去參加什麽隆重的慶典,看他們的興奮勁兒,和著急勁兒,是唯恐被丟下一般、


    “什麽事情,這麽熱鬧?”軒轅華看到眾人行色匆匆,他的玩心立即又被引了出來,於是便急忙上前,隨便拉住了一個男子的袖子,笑嘻嘻地問人家:“喂,老兄,請問你們都要到哪裏去,是不是有好玩的東西?”


    那人不過二十歲左右,回頭看到一個古稀之年的白發白須老頭拉住自己叫老兄,不禁笑了起來:“老人家,你折殺我了。你偌大年紀,怎麽能叫我老兄?”


    “哈哈,沒關係,沒關係,你隻要告訴我,你們去哪裏?有什麽有趣的事情,我老人家叫你大哥、大叔都沒問題!”軒轅華一遇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絕對舍得下本。


    他這副樣子,卻把隱在空氣中的修羅,弄得一滿臉發綠。


    誰告訴她,她們蓬萊怎麽有這麽一位身份至高的靈尊大人?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晚輩告訴你就是了,我們城主今天要當眾用血刑處決天牛族的公主,她竟然膽敢逾越自己的低賤身份,愛上我們的少城主,暖玉公子!真是不知死活!”


    那個青年人正在搖頭歎息,突然聽到城中心方向傳來咚咚咚的鼓聲,那個青年人立即擺脫了軒轅華的手,急急地向前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對軒轅華喊道:“你們要去看,就快點,敲鼓的聲音就告訴我們行刑馬上就要開始!再不快點就要晚了!”


    軒轅華立即拋下馬車,也不去跟天凰和梵天打招呼,便緊緊跟著那個人一溜煙跑了。


    “修羅我們也跟著去看看!”天凰在車中輕聲吩咐道。


    他這種老頑童的做法,修羅已經見怪不怪了,聽到天凰的招呼,她立即向駕車的高頭大馬,發出一道靈光,在靈光的控製下,那四匹高頭大馬立即隨著軒轅華和眾人,一起向城中心廣場跑去。


    寬闊的廣場上人山人海,中間有一個高台,高台周圍點著數堆熊熊的篝火,篝火中撒上了特殊的油脂,所以亮度驚人。


    即使在夜空下,周圍的一切都被照的雪亮。


    高台上有一根粗大的銅柱子,柱子上有幾根粗若手臂的鐵鏈。鐵鏈上現在正鎖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少女,少女長長的黑發垂下來蓋住了她豐腴的前胸,可是其他部位完全暴露在眾人麵前。


    少女羞澀而惱怒的瞪大一雙靈動的眼睛,狠狠盯著底下看她美麗身體的人群,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在她的頭上有兩隻短短的圓圓的角,身後有一條長長的毛茸茸的尾巴,除此之外,她生的和平常人無異,尤其那玲瓏嬌小的身體,臉上柔美嬌媚的線條,看上去也不輸給任何大家閨秀,小家碧玉。


    “盤靈兒!你一個低賤的靈妖也敢妄想高攀老夫的獨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恬不知恥!今天本城主就當著公眾的麵,將你以血刑處死,也給不安分的天牛族人以血的教訓,讓他們懂得馴服的過日子!”高台對麵,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站在一群黑衣武士的護衛中,指著台上的少女冷冷的嗬斥著。


    “夜無留,就算我死了,我的鬼魂也會陪在夜月的身邊,你殺得了我的人,殺不了我的心!”台上的少女明明知道自己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卻絲毫無懼,仍然大聲跟他對持!


    “好一個鐵骨錚錚的丫頭,我喜歡!”天凰依著馬車,嘴角掛上了一絲淺笑。


    “你才十三歲,用不著說話那麽老氣橫秋吧?”梵天在一邊說道。


    “哈哈,我的身體年齡是十三歲沒錯,可是我的心理年齡可不隻有十三歲了!”天凰撇了他一眼,反駁道。


    “好,反正說不過你,隨便你了!”梵天隻要無語了。


    能說服眼前這個無比強悍的小人兒的人,還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出生呢?反正他梵天是不成了!


    “夜無留,你別殺我們的公主!”一大群衣衫襤褸,脖子上拴著鐵鏈的頭上長著牛角的人,在高台底下,一個個憤怒的掙脫著自己身上的鐵鏈,看模樣是想要和台上的幾個行刑手做殊死一拚。


    “你們這群賤牛,連自己都顧不過來,還想要幫你們那個妖精公主說話,真是不知死活!來人給這群牛妖一點教訓!”夜無留身邊的一個枯瘦的老者,指著台下打算掙脫的人,向周圍的侍衛喊道。


    那些侍衛聽到命令之後,立即持著帶著尖利的勾刺的鋼鞭,惡狠狠地衝了過去,向那群被鐵鏈捆縛的人,掄起了鋼鞭。


    隻聽得:“啪!”“啪”“啪”的鋼鞭砸在皮肉上的聲音,那些鋼鞭一離開身體,便會帶起一道血光,在被打的人身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羅隨心!你這卑鄙的小人!若不是誣告我們害人,讓法皇筱嶽封印了我們天牛族人的靈力,我們怎麽會受你們的欺負!”那群人不但不求饒,不出聲喊痛,反而一起向那個枯瘦的老者痛罵起來。


    “哦,這個羅隨心貌似蠻陰險的!”天凰皺著眉嘀咕著。


    “不錯,他根本就是個卑鄙小人!原本他就是天牛族的人,可是由於和天牛族的族長盤冷千爭奪族長之位落敗,被趕出了天牛族,於是他便用幻形邪術,將自己的天牛族標記毀去,進入了城中,騙取了那個糊塗城主的信任之後,當了副城主,然後一心迫害天牛族人。這家夥可是無恥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是他製造了一大堆的假案,來陷害天牛族人,使得那個腦筋不會拐彎的筱嶽聽信了他的一麵之詞,封印了天牛族人的靈力,讓天牛族人成了城中人們的奴隸!過得日子那叫慘不忍睹!”


    軒轅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對天凰做了這番介紹。


    聽了這些話之後,天凰不禁氣得一雙清亮的眸子中滿是寒光。


    她冷冷瞥著那個無恥的枯瘦老頭,眼中的寒意越來越重。


    見成功的激起了她的憤怒,軒轅華開始提前為羅隨心默哀了!


    “去取長生釘!”羅隨心揚聲向地下的武士們大喊道。


    在眾人膽顫心驚的注視下,一個人高馬大的武士,肩上扛著一捆一尺多長,明晃晃,尖利之極的鋼釘躍上了高台。


    咚咚咚一通鼓聲之後,一個鷹眼的凶悍大漢,接過鋼釘,把繩索解開,將那些鋼釘一根根舉起來展示給眾人看。


    “嘩!”眾人被火光下那些閃著寒光的鋒利鋼釘耀痛了眼睛,一個個開始唏噓起來,想著這些鋒利的鋼釘若是一根根釘入盤靈兒的身體,該是多麽慘烈的情形!


    有些女子,不禁膽戰心驚的用雙手掩起了眼睛。


    六六三十六根鋼釘展示完畢之後,羅隨心長長伸著脖子,用公鴨嗓高高喊道:“時辰到,行刑!”


    那個行刑人,立即從身邊取出一根鋼釘,冷冷來到盤靈兒麵前,瞄準她雪白的左肩,抬手就要把那根鋼釘釘入。


    “啊!”台下一陣驚呼聲,很多人已經雙手掩麵,不敢再看。


    “靈兒!爹,你不能這樣對她!”一聲淒慘的呼聲從一個角落傳來,一個穿著一身白衫的瘦弱少年,掙紮著往裏麵衝。


    意思是想要衝到台上去阻止行刑。


    本來已經咬緊牙關閉上眼睛,等待迎接劇痛的少女倏地睜開眼睛,眼淚悄然滑落在腮邊,她顫聲向他大聲喊道:“夜月,把我忘了吧!”


    “靈兒,你死了我也絕不獨活!”瘦弱的少年,哽咽著向她叫道,聲音中的淒楚決絕是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的。


    “丫的,真人版梁祝!”天凰呢喃道,一顆心不由激動起來了。


    “堯六趕緊行刑!下麵的武士攔住少主,把他帶回城主府裏去!”枯瘦的羅隨心一邊向台上的行刑人發出指令,一邊向周圍的武士喊道。眼前能除掉自己老對頭的女兒,這是何等讓他開心之事,怎麽能被這個病秧子給攪了呢?


    那行刑的堯六正要再次行刑,一溜碧綠的火光,突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衝了過來,倏地射入他的衣袖中,將他的衣袖刷的引燃了。


    那火粘在身上便開始熊熊燃燒起來,瞬間他便成了一個大火球,肌膚被火灼燒的劇痛無比,他把手中的鋼釘一丟,便不顧一切的滾到在台上,拚命的打起滾來。


    可是那火焰卻無論怎麽都滾不滅,他最終痛得忍無可忍一頭栽下了高台,雖然摔得半死,可是身上的火卻熄滅了一半,他急忙繼續翻滾。


    “啊!”旁邊的眾人唯恐引火燒身,嚇得急忙閃開。


    台上捆著盤靈兒的那些鐵索,突然“啪!啪!啪!”的連聲響著在碧光之中全部自行爆開了。繼而捆在柱子上的她,也突然詭異的憑空不見了,隻是光影一閃而逝,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靈兒!”夜月推開阻擋他的侍衛,跌跌撞撞來到台下,看著空蕩蕩的柱子,和散落在地上的鐵鏈,又是開心,又是著急。


    開心的是心愛的人兒終於可以免受鋼釘入骨之苦,急的是不知道是誰帶走了她,以後還能不能和她相見。


    當下失魂落魄的轉身看著自己的父親,突然口中爆發出一串大笑:“哈哈哈!爹爹,您真夠疼愛兒子的,你給兒子的愛,兒子無以為報,隻有一死來表白心意了!”


    說罷從腰間刷的抽出一把寶劍,就要往自己的頸項間抹去。


    既然無力和他們這些無情的老迂腐抗爭,那麽他就以死明誌好了!隻希望以後相愛的人和天牛族人不再勞燕分飛,不再受盡歧視,不再受這種苦!


    “當啷!”一聲輕響,他的寶劍落地,


    一隻雪白的碩大無比的白貓,用爪子將他的寶劍掃落,並裂開嘴嘻嘻笑道:“娘親說了,既然你要死,就要環保一點,不要汙染環境。叫我來給你一種最環保的死法,保證不用血淋淋的嚇人!”


    說罷啊嗚一聲張開巨大的嘴巴,將他一吸便吸入了嘴裏,生生咽了下去。


    看著這個巨型大貓,下麵圍觀的眾人開始沒命的逃竄,它的身體竟然比那高高的行刑台差不過,估計幾百個人都填不飽它的肚子。


    “月兒!”一聲痛斷肝腸的慘呼,夜無留差點痛暈過去,他唯一的兒子,就這麽沒了。叫他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世間最慘痛的事情也莫過於此。


    看著廣場上的百姓們亂成一團,又擠又推,又叫又哭!簡直是如同末日來臨一般,周圍的侍衛和武士也有不少被席卷入,奔逃的人群中,想掙脫出來都動不了,被人群擁著往廣場外麵跑。


    “是誰?是誰在攪亂刑場?”瘦小枯幹的羅隨心一邊命人把城主攙扶下去,一邊怒聲嗬斥道。


    他一邊嗬斥一邊氣惱而焦急的四下尋找著,很明顯救走盤靈兒的人是用了法術,否則不會在眾人麵前消蹤滅跡。


    自從筱嶽封印了這裏天牛族那些靈獸的靈力,很久沒有人敢用妖法這樣在城中公然攪鬧,冒犯他這個副城主的尊嚴了。


    “哈哈,羅副城主真是虎威難犯啊!別生氣,你看柱子上不是綁著你要的犯人嗎?”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從一輛馬車旁傳過來。


    “你是誰?”他剛剛問出這句話,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懸浮了起來,而且瞬間飄向了對麵的高台,他頓時發現自己被人控製了。


    急忙一邊掙紮,一邊嘶聲向周圍喊道:“武士們,快把我攔下來!”


    “哈哈,不可能了!你最好還是別浪費力氣了,還是馬上集中精力品嚐一下血刑的滋味吧!”一身白色衣衫的小人兒,緩步走上前來,仰頭看著被修羅弄上高台,並捆在石柱上的羅隨心,甜甜的笑道。


    ------題外話------


    哈哈今天貓兒更了五千,大家鼓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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