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凰收起斬月劍,看著那兩半分開山腳下閃著碧光的通道,那通道的盡頭是一片紅豔豔的天地,她知道那個一定是血魂叢林。


    便欣喜萬分的揚聲向驚刹羽他們喊道:“快點,我們一口氣衝過去,也不曉得這山還會不會合攏!”


    喊罷向驚刹羽一揚手,一道碧綠的吸引光束,穿過他的九龍結界,將他手中的軒轅雲霄卷住,她再一加力,那束光芒便卷著軒轅雲霄倏地飛回她的身邊。


    驚刹羽很糾結,不是為她能如此輕易的穿透自己的結界,而是為她竟然不夠信任自己,還把那個軒轅雲霄看得那麽重。


    非要自己親自護著他,才會覺得安心。


    天凰縱身一躍,將師父牢牢的接在手中,緊緊抱住,然後對坐下的冰懾月笑道:“阿月,看你的了!”


    冰懾月立即縱身飛起,如一道白光射入了那山道間,然後化為一道流光在綠色的光芒中彈跳著,眨眼間便穿過眼前的結界,躍入了血魂叢林中。


    驚刹羽,急忙撤掉結界,然後化為一條帶著翅膀的飛龍,飛射向通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那個紅色的地界。


    天龍立即焦急地向手下的弟子們下令;“快點,別耽誤時間,快一起衝過去!等那座山合攏了,我們就會被重新封印在這個空間中。”


    落月和十幾個弟子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問題的嚴重程度。


    於是急忙各自縱馬向那通道中衝去,唯恐自己永遠被隔絕在這個冰冷的鬼地方。


    他們從裏麵出來,已經到了血魂叢林的外圍,再回頭看那座雪魔山,它分成兩半的山體開始漸漸合攏,然後綠光湮滅,隨之一道冰綠的光澤閃過之後,它便如掛在天邊的圖畫一樣,漸漸被收卷起來,最終變得無影無蹤。


    天龍和落月及十幾個玄法弟子,仍然怔怔的站在當地,心裏還是砰砰直跳,覺得剛剛發生的事情猶如一場夢。


    當天邊最後一絲雪魔山的影像消失無蹤,天龍和落月等人才開始觀察眼前的血魂叢林,叢林中仍然是紅豔豔的一片混沌的光澤。


    可是天凰和軒轅雲霄,乃至魔尊驚刹羽都不見了。


    周圍都是寫血色的樹木和血色的藤蘿,模模糊糊看不清前麵的道路,這讓他們不知所措了。


    “注意躲開那些血藤蘿!”一個熟悉而冰冷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際。


    這讓他們一陣興奮,因為那是法皇筱嶽的聲音。


    立時一片歡呼聲:“師父!師公!”


    結果回應他們的隻是一句懶懶的嘀咕:“怎麽,筱嶽,打了孩子娘出來是吧?老子就是欺負你的徒弟徒孫了,你想怎麽樣!”


    那是慕容天凰的聲音,聽意思,她跟法皇見了麵,不知為什麽還同他杠上了!


    天龍怕引起誤會,急忙在一邊揚聲叫道:“法皇大人,別誤會。七少爺並沒有傷害我們!相反一路上我們還頗得她的照顧!”


    法皇聽到這句話還沒有反應,其他三個天師已經忍不住開口訓斥天龍了。


    “老四,你怎麽回事?被人蒙了一路還替她說好話!”那個是老大地虎的聲音。


    青獅和白熊也在一邊說道:“是啊,她一路隱瞞身份,根本就是想對你們起歹意!”


    “老四,你太忠厚老實了!被人家算計了,還在替人家說話!”


    “就是,你真夠木頭的!”


    被三個師兄一頓搶白,本來就不善言辭的天龍,更加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心裏抗議著:不對!她雖然一路隱藏身份,但是卻絕對沒有歹意!否則每次見到自己落難為何總是要暗中出手相助?


    若是她想他們所言那般不堪,自己和這些弟子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反正他們這次是誤會天凰了。


    “好!你們這群瘋子,反正咬不到老子是不會甘心的!不過要跟我鬥,你們差太多了,就讓偶家阿月和你們打一架吧!”天凰哈哈一陣爽朗的大笑,絲毫不拿他們當一回事情。


    “你個狂妄的小子!自己不敢動手,派自己的坐騎出馬,難道你也有害怕的時候?”三人一起罵著、笑著、想激怒天凰。


    天凰卻歎了口氣笑道:“井底之蛙,自然沒有見識。最大的本事就是衝著井口叫幾聲罷了!這個本少爺還能理解!法皇筱嶽,有膽子,你過來跟本少爺過幾招如何?”


    一句話把三個天師氣得差點集體去撓牆。


    不過很快他們就有事情做了,因為冰懾月已經向他們撲了過去。


    “七少爺,你替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念舊情,忘恩負義的家夥!他太讓人傷心了!”是夜魅酸溜溜嬌滴滴的聲音,他的聲音隻要被人聽了去,誰都會立即覺得雞皮疙瘩要掉一地了。


    “好吧!不過你把可愛給偶照顧好了,否則我剝了你的皮!”天凰冷厲的聲音,叫夜魅聽得又開始喊冤不止了。


    雖然聲音聽得到,但是卻看不到說話人的影像。


    隻感覺他們就在附近,可是卻無法發現他們。


    這讓天龍和落月等人更加糾結萬分、


    可是他們又不敢隨意去找,因為在那血紅的樹幹上,纏繞著一條條細細的蛇,正蠕動著身體在四處尋找什麽東西?


    最讓人驚駭的是,那些蛇不禁身體可以隨意的伸長縮短,還可以隨時從身體上生出另一條分體來,幫助主體一起進攻。


    這血魂叢林中怎麽會有這種惡心又可怕的東西。


    它們那詭異之極的動態讓人看著膽戰心驚,唯恐被它們越伸越長的身體給碰到。


    天龍他們各個驚惶的左躲右閃,當真是忙亂之極。


    看著他們驚慌失措。


    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隱在一顆血紅色的樹後,表情漠然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他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年紀的高挑少年,穿一身寬大的白衣。臉色蒼白之極,晶瑩如玉的鼻翼,白皙稍微透著一點點粉色的薄唇。露出的雙手和脖頸也是如雪一樣的潔白。


    在他那白皙的肌膚下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血色,連他的眉毛和頭發都是雪白的,渾身上下也隻有那雙赤紅的眸子能顯出一點異色。


    但是這個全身白皙的少年仿佛病重而虛弱之極的人,但是眼神中透著一種優雅的霸氣,如果有人會看到的話,估計一定會愕然心驚。


    少年漠然的看了天龍他們一眼,以為連血魂蛇都懼怕的人,根本就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於是便邁步轉身離開。


    他自從進入這血魂叢林中,就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裏,不曾招惹別人,為何這些外人為什麽總喜歡打擾他的清靜?


    但是當他走了沒幾步,便聽到一個甜的發膩的笑聲在身後響起來:“血皇子莫愁,你倒真是罕見的好脾氣啊!人家都欺上門來了,你還躲著不見嗎?”


    麵前藍色的光芒一閃,一身湛藍衣裙的骨妖俏生生擋在他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她經曆了九層地界的煉獄之火,容貌卻絲毫未見傷損,隻是那臉上的肌膚更加雪白的沒有一絲別的顏色。


    看上去就覺得鬼氣森森,心裏覺得極為不舒服。


    “骨妖,你別來挑事!我跟任何人都不會起衝突的!”說罷他飄然轉身繞開她向回走去。


    他不想被人家吵,更不想被人家拿來當武器用。


    “莫愁,我為你感到恥辱!被人家欺上門來,你竟然還是安心的當你的縮頭烏龜!”骨妖知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利用激將法,讓他憤怒起來,好大個她的幫手!


    形勢越來越不利,局麵也越來越無法掌控了。


    至於天凰和筱嶽的那場戰鬥,她無法預料勝負,也無法推算出筱嶽會不會幫她把慕容天凰殺掉。


    雖然慕容天凰縱火燒了法玄界,還去他的地盤下毒,將玄法界弄得烏煙瘴氣,可是筱嶽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氣瘋了。


    他還是那麽深藏不露,冷著一張俊美的臉,讓人根本無法猜透他那雙冷厲的眸子中到底包含著什麽樣的心情。


    看著莫愁轉身離開,骨妖咬牙切齒的甩了甩衣袖,轉身去找這叢林中密布的血魂精靈替她去看天凰和筱嶽的戰況。


    他們兩個都是恐怖的對手,最好能夠兩敗俱傷。


    血魂叢林深處,一個用法力開拓出來的空地。


    魔尊驚刹羽,正一邊以結界護住昏迷的軒轅雲霄,一邊警惕地向四處偷偷觀察著。


    夜魅則控製著筱可愛在他的對麵,既不合他離得太遠,又不合他離得太近。


    筱可愛好不容易見到了天凰,卻又被夜魅給控製住,不能過去跟她說話,當下氣得把夜魅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n遍。


    這段時間她真的很想很想她,不曉得她為什麽去了法玄界放了一場火,害投了一次毒,竟然不去把自己帶走,實在讓她有些傷心。


    筱嶽手中橫著那條法力正達到鼎盛時期的伏魔降龍杖,在天凰對麵靜靜的佇立著,從他的法杖的金色的杖頭上,正發出紫色和金色互相輝映的光芒,那光芒帶動著周圍的空氣都在嗡嗡的震顫著。


    另一個空間中,地虎、青獅、白熊,正同恢複人態的冰懾月正進行一場酣戰。


    但是天凰現在卻沒有心思去想他們的戰況,她現在隻想怎麽對付眼前的筱嶽,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這個超級大冰山永遠都是一副對她成見無限的氣人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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