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凰見他著急,不禁笑嘻嘻的說道:“本少爺可沒有食言的習慣,隻不過剛才發現逗你著急很有趣!索性就逗你多玩會兒了!”


    “按人間的時間來說,本尊少說也有六千歲了,哪裏還有心情跟你這種十幾歲的小孩子逗!”九夜幾乎氣得要發狂了。


    天凰卻不急不慌的說道:“別急!小心高血壓、爆血管!”


    “少廢話!”九夜瞪起了眼睛。


    一邊的梵天低聲向天凰道:“還是告訴他,讓他快點走。他實在凶殘狡詐又喜怒無常,我怕他急了會對慕容家主他們不利!”


    見梵天如此評價自己,九夜卻一點都不生氣。


    因為他們父子之間現在隻剩下仇恨和爭鬥了。


    “丫的,聽阿天的。告訴你,豎起耳朵好好聽著。你那些虛虛實實的萬魂斬雖然數目眾多,但是畢竟有一把是威力最強勁的,偶隻需要把自己順著它旋轉的方向,以同樣的速度旋轉起來,並貼在它上麵,當然就不會有事了。因為它威力最大,其他的幻影到了它近前便沒有了傷害力,自然你說得所謂的神馬萬魂歸一的招式也就對本少爺效果全失了。不曉得以前被這招式毀了的那些人或是妖、神仙等,他們是不是有腦子!竟然被這種虛有其表的招式幹掉,真是笨!”


    聽天凰娓娓道來,冥神卻顧不得為天凰那嘲弄的語氣生氣。


    他微微皺了皺眉,心裏在暗自盤算著。


    心想:看來影子之所以煞費苦心把自己喚醒是一種無奈之舉。慕容天凰的修為也許不是最高的,但是她的隨機應變的能力,卻是三界中最不可小瞧的。


    其實最恐怖的敵人,並非是一味憑借蠻力和強悍的戰鬥力。而恰恰是善於取長補短,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的人。


    這樣心思敏捷,而機智的敵人,他已經除了當年的女帝天道,很多年都不曾遇到過了。


    而對他來說遇上一個可以讓他感興趣的敵人,遠比遇到一個拍馬逢迎的“朋友”要有趣的多。[]


    “嗬嗬,現在你總算都明白了!可以兌現你的諾言了吧!”輕狂淺淺的笑道。


    在她心裏對九夜同樣有種“欣賞”的感覺,他雖然毒辣、嗜殺,野心勃勃,霸氣淩人,但是他卻不屑使用卑鄙伎倆,光明正大的與人交手,這一點天凰對他印象還不錯。


    再則通過和梵天的交流,她還知道他還是個信守承諾的魔,這樣的人,即使是敵人,也叫人心裏覺得爽。


    “放心,本尊說道便會做到,喊你師父出來,否則本尊會連他一起凍結在魔元之禁中!”梵天一伸手,手中多了一塊閃著藍光的魔土,從魔土中散發出的巨大冰寒之力,竟然比天凰在寒冰仙人哪裏遇到的千年玄冰還要冰寒無數倍。


    她知道魔神沒有開玩笑,急忙攔住他叫道:“喂,你等一下,先別動手,偶先喊師父出來!”


    從她神色中的一絲倉惶中,魔神不覺縮了縮眸子,他看得出來,天凰對軒轅雲霄的感情,遠遠不止師徒這麽簡單。不過現在他卻沒有心思想這些無聊的事情,先完成自己的諾言,再向天凰討回自己的萬魂斬再說,他可不想自己辛苦上千年練成的神器,被天凰這樣輕輕鬆鬆的收入囊中。


    天凰向魔元之禁下麵發出無聲的呼喚,讓師父別和四個妖獸糾纏,快點上來。


    軒轅雲霄知道她在上麵和魔神達成了協議,便用一道仙元結界布成鎖神陣,暫時將動蕩不已的魔元之禁強行鎮壓下去。


    而自己則從四個妖獸的圍攻中,倏地隱身不見,化為一道無形的光焰,從下麵轉瞬便回到了湖麵上。


    四個緊緊跟著他跑了出來,它們剛剛離開湖麵,隻見魔神將手掌中的藍色土塊翻手拋入湖中,一團藍色的冰霧四處彌漫,那塊小小的藍色泥土,瞬間化為一座山峰,在一陣颼風中,月陰湖整個被填平了,那些被擠出來的湖水則變成了山周圍的一層層浪頭樣的冰雕。


    看上去,讓人覺得極為壯觀。


    而有了這種藍色堅冰的修補,地上那些深深的裂隙也瞬間彌合了,兩道深深的裂隙中被藍色的冰晶填滿,讓整座山,如同鑲嵌了一條條藍色條紋一般,看上去極為漂亮。


    可是那些寒氣並不因為息壤的凝固而停滯下來,而是不斷向周圍蔓延擴散,一瞬間便讓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十幾度。


    “喂,如此下去,這裏非成南極不可!你快點讓它別再凍下去了!”天後焦急的喊道。


    九夜也不管她喊什麽,隻是又從自己懷中取出一顆紅豔豔的珠子,然後將它拋下地去。


    珠子瞬間穿土而入,一陣陣暖融融的風吹起,周圍的冰凍之勢終於止住了。


    而天凰卻知道自己和梵天交換身體的事情泡湯了。


    因為九夜剛才扔下地去製止周圍繼續降溫的,便是那顆傳說中的驅寒珠。


    現在隻能等三天之後了。等自己的魂魄,將他的身體血脈殘留的玄冰之氣化光之後,再和他還回來吧!


    想到這裏她便又不糾結了,於是一邊看著這些神奇的景觀形成,一邊興奮著伸出手去觸摸周圍的空氣,果然見周圍的空氣中已經暖融融的了。


    不禁大為好奇地向魔神問道:“喂,魔神大人,你是用什麽東東來填平月陰湖,填補了這些裂隙的?”


    見她這樣好奇的問,冥神並沒有吝嗇,便告訴她:“這種法寶名叫冰寒息壤!以前有種普通的息壤,便是傳說大禹之父,用來堵塞泛濫的河道的,結果越弄越糟糕,最後被舜帝所殺。


    後來大禹借來打神鞭,將沿路中山驅趕如石牛,用疏通之法才讓那場更古未遇的大水災消弭,讓天下百姓得以生存繁衍下來。


    而自己這種息壤則是用普通息壤,在冰寒地獄的千年玄冰石中煉製出來的,它不僅可以凍結凡間的一切,隻要配合驅寒丹來用,連傳說中最恐怖的黃泉之息和地獄火種也可以暫時凍結。”


    聽了寒冰息壤竟然有如此奇效,天凰更加興致勃勃的瞪大了眼睛,向冥神笑道:“寒冰息壤,這麽厲害的東西,能不能借給偶一點,研究下?”


    “不可能!”冥神縮了縮眸子,心裏那個糾結,自己和她是敵非友,她怎麽會用這種跟老朋友般商量的語氣跟自己要東西。


    而且還要的這樣自然而妥帖,毫不感到突兀和尷尬。


    “不可能就算了,師父,阿天咱們下去看看偶老爹!”天凰並不生氣,也不固執己見,而是瀟灑的聳了聳肩膀,便要和梵天軒轅雲霄,落下半空,去看看慕容驚天、肖華和東方問他們的情形。


    結果卻被四個妖獸攔在麵前,它們如同惡犬一樣紛紛衝著天凰嗚嗚直吠。那情形仿佛是天凰搶走了它們叼著的骨頭一般。


    “喂,別叫!否則老子弄根打狗棒把你們一個個敲死,來個狗肉燒烤,聽說很補得!正好老子這段時間有點受寒。”


    天凰一邊拿它們打趣,一邊召喚出天宇劍,向它們麵前一掃,經過萬魂斬的夾持後,天宇劍的劍靈已經更加強大。


    它的威力也更加讓人驚駭。


    隻見一道紫色的颼風卷過,那四大妖獸一個個抵擋不住天宇劍狂奔而出的烈焰和冰寒交織出來的劍氣,有的頭上的毛被點燃了,有的嘴巴被凍住了,有的一個爪子被燙到,一個爪子被凍結,享受了一番冰火兩重天的滋味。


    它們剛開始還想咬牙硬撐,在主人麵前表現一把,結果天宇劍的力道卻是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般,滾滾而來,一波比一波威力強勁,給它們帶來的痛苦更加慘重,隻堅持了一瞬,便各個嚇得轉身便跑。


    性命攸關的時候,表現神馬的便如同浮雲了。


    冥神對此並不在意,他知道四個妖獸雖然外形上的殺傷力巨大,但是實際動起手來,它們也僅僅是妖獸而已。


    天凰輕輕鬆鬆的把它們四個逼退,便瞥了九夜一眼,然後便和軒轅雲霄和梵天去了封神結界中,將慕容驚天和東方問他們放出來。


    慕容驚天已經很久不見天凰了,對她早就思念之極,今天見到了,自然激動萬分,便興衝衝的走過去,緊緊拉住梵天的手,眼中幾乎掉下淚來,兩隻眼睛炯炯的盯著梵天,一隻手拍著他的肩膀顫聲道:“七兒,你這一出門就幾乎不回家了,你娘親天天想你,都瘦了一圈兒了,每日每夜盼你回家!可是你這孩子竟然總也不回家!”


    邊說邊擦起眼淚來。


    梵天那個糾結加內傷,但是天凰卻走到他身邊,以度聲之術,向慕容驚天說道:“老爹,偶現在不是回來了嗎!好了,別傷心了。現在這裏的事情搞定了,馬上陪你回去看娘親!”


    這度聲之術是很普通的法術,說白了,也就是天凰用自己的神識將語言度入梵天口中,由他說出來。


    因此看上去,他的嘴一張一合的,貌似那些話都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一般。


    “好,咱們回家!”聽到天凰答應回家,慕容驚天立即收起傷心,狂喜不已的拉著他便向山下走去。


    肖華便也笑嘻嘻的跟在梵天身後,不住的打量著自家的七少爺,不知為何,覺得她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想以前那樣隨意放縱,反而多了幾分穩重。


    其實不“穩重”又能如何?現在慕容天凰體內可是冥帝梵天的靈魂,他這個堂堂的冥界最高統治者,如何能像天凰一樣,蹦蹦跳跳,喜上眉梢?


    見他們父子走了,東方問便也帶著自己家的弟子,也向山下走去。


    結果真正的天凰卻被慕容驚天和肖華他們拋之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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