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這麽誇張的表情啊!你不會真的這麽怕那個小櫻吧?人家那麽可愛一個小蘿莉,配你這個怪蜀黍,虧大了好不好啊!”我笑著調侃道。看著康祀愈加黑線的表情,笑得那是無比歡暢。


    “快點啦,算我求你的行不?快點辦好一切手續陪我去接小櫻。再說你都吃了我買的早餐了,不能這麽過河拆橋吧?”


    “行啦行啦,陪你就是咯!真不明白這麽美好的事情怎麽給你弄的像赴刑場一樣恐怖。”


    終於,在康祀的幫助兼督促下,我順利的在午飯之前拍完片子,辦好了出院手續。站在熙熙攘攘的熱鬧街市,卻突然有些久違的親切。


    “怎麽,出了醫院,是不是覺得舒服許多啊?”康祀側過身笑著問道。


    “是啊,某人的陰謀得逞了,還不快去接你的小櫻?”我不滿地撇撇嘴說道。


    “接小櫻呢,不用那麽早的。反正也到中午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康祀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悅,討好地問道。


    “那,去喝杯茶吧。”我隨意地說道。


    “喝茶?你不餓嗎?”康祀對我的答複似乎有些意外。


    “我想喝茶,不可以嗎?”我高聲反問道。


    “行,那我們去哪呢?”康祀看出我的不悅,連忙順著我的話頭問道。


    “就上次我們在美術館上麵的那家茶館吧。”


    “那在市郊啊,有點遠啊!”康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


    “可是那裏感覺好,我喜歡那裏。”我說道,帶著點賭氣和耍賴的語調,雖然有些無理地讓人生厭,隻是,也有說不出的暢快。


    “好吧,就去那。”康祀溫潤地笑笑,扶著我上了車,向我提到的市郊的茶館開去。他總是這般溫柔體貼,就算不明原委,也毫不猶豫。我想他大概是看出我情緒不佳,這會兒,大概我提議去阿拉伯看星星他也會一口答應。


    那家小店在二樓,是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茶樓,不過,勝在內部裝飾典雅,又有不少好茶上品,所以,平日裏來光顧的客人,也不在少數。


    走進店裏,四周雪白的牆壁稱的屋裏安靜敞亮,看著著實讓人賞心悅目。屋裏的暖氣開得很足,較之外麵深秋的蕭瑟,這裏的客人倒是舒坦寫意了許多。我和康祀走到最裏麵的一張桌子,相對坐下。這會兒四周還沒有其他的客人,室內幽幽回蕩著電影配樂,讓人的心無端地變得柔軟了許多。


    “其實,我剛開始的時候是有點和你賭氣的呢,不過,當你問我想去哪的時候,我腦海中第一個冒出的地方就是這裏,我感覺自己大腦就像不受控製了一般發了瘋似的想來這裏,現在看來,也不枉此行啊。”


    “嗯,環境的確不錯。音樂也很好聽,挺熟悉的,是什麽音樂啊?”康祀偏著腦袋,皺著眉頭,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themanmydreamshasalmostfadeoneihavecreatedmsortmaneachwomandreamsinthedeepestandmostsecretreacheshealmostseehimnowbeforeme.whatwouldisayhim,hewerereallyhere?”


    我笑著輕聲誦讀著我曾經最愛的電影對白,康祀如電擊一般突然抬頭看著我,仿佛忽然了然了一般,嘴角微微上揚,隨著我一起,輕聲誦讀了下去。


    “fiveme,ihaveneverknownthi''velivedwithoutallmanywonder,then,thatifailedrecognizeyou?you---whobroughttoforthefirstthereanywayicantellyouhowlifehaschanged?anywayallletyouknowwhatsweetnessyouhavegivenme?theresomuchsay...icannotfindforthese--iloveyou!”


    “厲害啊,一個詞都沒錯呢!”我笑著說道。


    “你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你自己啊?”康祀也笑了,帶著一絲開懷的暢快,也帶著一絲懷舊的悵惘。


    “當然是你咯。我隻能記住前麵一半的,不過你好像全部都記得清清楚楚啊!這部電影那麽老了,你還記得這麽清楚?”


    “時光倒流70年嘛,我記得當時我和筱彤一起看的,這小丫頭差點沒在我懷裏哭昏過去。我就不明白,你們女孩子看電影怎麽都那麽投入啊?”康祀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眼神清亮,似乎陷入了過去美好的回憶中去。


    “你們這些男人真是完全不解風情,我最討厭跟你們這些感情遲鈍的生物一起看這麽感人的電影了,簡直是大煞風景。”我鬱悶地吐槽到。思緒卻也隨著音樂飄遠,記得看這部電影的時候還是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時候的自己也如同康祀口中的筱彤一般,是個單純愛做夢的少女,總是那麽輕易地就被劇情打動。


    每當這淒美的旋律在耳邊緩緩響起,我的心就已經遠離了現世的紅塵,自動穿越到那枝蔓纏繞、玫瑰綠蔭的英國鄉間小道,我知道,在那裏,有一座莊園,有一個主人,他就是我的奈特利先生。人生,再非痛苦虛幻;愛情,再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美麗,就在觸手可得的地方,等待我的垂青。


    記得聽人說過,夢想穿越的人,都是懷有一顆赤子之心兼具少女情懷的純潔之人。或許每個曾經單純過的女孩都有過這般荒謬的夢,穿越古今,暢遊曆史。在那些或新或舊的時代裏,我們重新規劃人生、重新選擇愛情,仿佛在現世裏受到過的傷害從來都沒有發生,我們短暫地在幻想中逃亡。


    “想喝點什麽?”康祀微笑著問道。抬起頭,身旁早已站了一位穿著旗袍,氣質優雅的少女,正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我。


    “你點了什麽?”我問著一旁的康祀。


    “禦前龍井,我記得你以前也最愛喝這種茶,要不也來一杯?”


    我沒有答話,看著眼前的點餐卡,突然,仿佛看見了久違的老朋友一般欣喜,指著其中一行,說道:“給我來一份日鑄雪芽。”


    康祀眉眼閃過一絲意外,淡淡一笑,沒說什麽。女服務生接過點單,說了句稍等就禮貌地離開了。


    “怎麽突然換口味了?以前沒見你喝過這種茶啊?”康祀有些不解地問道。


    “其實呢,我完全沒喝過這種茶,不過我喜歡它的名字。”我笑了笑。


    “名字?”


    “是啊,”我看著康祀滿臉的困惑接著說道,“就像我小的時候特別喜歡英格蘭足球隊,實際上,我都沒看過他們幾場比賽。隻是單純的覺得,他的名字好聽。好像一個被寵壞了的嬌小姐。是那種邪魅成性,不守道統,挑戰世俗又不失純善的感覺,是一幫無論性格上有多大缺陷,心底總帶著點溫暖的燭火的家夥們。”


    “哦?那你為什麽喜歡日鑄雪芽呢?”康祀繼續問道。


    “因為我看過一個言情女作家在她的小說裏把日鑄雪芽寫成八阿哥,愛新覺羅胤禩的最愛。她說這個名字,美麗到極端,可日出雪化,空留淚痕,看似的美麗原是一場不能長久的悲傷,當時就心疼得一陣惻然,覺得怎麽著也得嚐一嚐這名字非同一般的茶,才不枉此生呢。”


    正說著,服務生把茶端了上來。康祀那杯是禦前龍井,我麵前的,則是慕名已久的,日鑄雪芽。這產於浙江紹興會稽山山麓王化鄉的日鑄嶺,醇香撲鼻的名茶,此刻,經開水衝泡後,雪芽直豎,茶芽細而尖,遍生雪白茸毛,如蘭似雪,當真稱得上是雪芽。真是美妙地讓人不忍破壞。


    “怎麽,太美好了,都不忍心喝了?”康祀笑著調侃到。


    “是啊,真是太過美好了呢。”我點點頭,有些茫然的望著對麵的康祀。覺得他仿佛就如這眼前的日鑄雪芽,美好卻透著濃烈的悲傷,仿佛瞬間就會在眼前消失不在。


    我們都沒有在說些什麽,隻是自顧自安靜地品著眼前的茶。或許這樣的沉默是此刻最適合也最舒適的狀態吧,


    有時候,言語總是過於直露,會抹殺掉那微弱光芒的珍貴。


    從店裏出來,澄澈的湛藍色夜幕已經徐徐落下。寒氣逼人,冷徹肌膚。


    上車的時候,他還是像先前那般細心地為我打開另一麵的車門,等我上車後再坐進駕駛室。


    車發動起來了,我突然來了興致,笑著說:“現在很少有男人主動給女人開門了呢。你可能算是很有風度了呢。”


    “是被筱彤教育的。”他笑著說,“我不那樣,她就會很生氣,很久都不肯上車呢!”


    “是嗎?看來好女人是男人的教科書這句話還是挺準確的嘛!筱彤把你**的這麽乖,還真不容易啊!”我笑著說道。


    “是啊,是挺不容易的!”康祀也跟著笑了笑,隻是笑容裏怎麽聽都蘊含著苦澀。


    唰——


    沉默像幕布一樣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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