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梅強撐著跟我們說話,顯得很疲倦,看樣子沒個幾天休息不過來,又坐了會,我們見寶梅的父母回來,這才告辭。


    出了寶梅家,我拉住了桑格,讓王強和大熊先回去。


    我跟桑格邊走邊聊,我把在朝陽劇場老鬼子見到王強和李楠的那一幕跟他說了一遍。桑格聽了什麽也沒說,低頭沉思起來。過了一會他才對我說:“有點頭緒了,我好像抓住了些什麽,整件事情連在一起我有了個推測,不過不知道這個推測對不對。”


    “什麽推測?”我問。


    桑格想了下,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這個推測太過大膽,沒證實之前隻能是我的猜想。我還是不說了吧?免得說的不對,怪丟人的。”


    這些日子我們混的很熟,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看著桑格一副深沉的樣子,狠得我牙根都癢癢。我上前給了他一拳:“平時就屬你小子話最多,沒事就顯擺,現在讓你說到不說了,你存心吊我胃口是不是?”


    桑格語重心長的對我說:“老陳啊,這可不是吊你胃口,我這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在事情還沒弄清真相之前,我是不會說的。”


    我有些起急,跟他掰扯了幾句,誰知道這小子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也不生氣,搞得我很是沒脾氣。又逗了幾句嘴,我跟他說:“寶梅這邊也就這樣了,她也盡了全力,通靈的危險咱們都看在眼裏,絕不能在讓她去冒險,好在又多了一條線索。我看,咱們明天就回去吧?”


    桑格問:“你說那老鬼子當時就離開了,咱們上那找他去?”


    我鄙視的看了看他:“你這就叫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別忘了,那個山本是跟著旅行社來的,旅行社難道還能沒他的檔案嗎?更何況那個導遊還給我留了張名片,找到那個旅行社和導遊,還怕找不出山本嗎?”


    桑格很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事趕早不趕晚,拖的時間長了,再出什麽變故,咱們明天就回去。”


    我深吸了一下這裏寒冷的空氣,喃喃自語:“明天就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幾個向熊媽媽告別,熊媽媽很是舍不得我們,張羅著給我們帶這個帶那個。什麽木耳,猴頭,蘑菇,牛肉幹,給我們裝了滿滿一大兜子。折騰了一早上才戀戀不舍的把我們送出家門。


    我們又去看了看寶梅,她今天的氣色比昨天好很多了,人還有些虛弱,掙紮著想送我們,我急忙攔住她,跟她說:“寶梅,你好好休息,我們走了又不是見不著了,今年好好複習,等你考到北京,咱們不就又在一起了嗎?”


    寶梅笑著連連點頭,喊她爸媽給我們帶點山貨。他爸媽也是個實在的,又給裝了一兜子山貨,你要說個不帶,她們就很不高興。看著他們不停的還往兜子裏塞東西,我不由的感歎。這裏的人民實在是太熱情了。


    倒了幾趟車,一路無話。第三天的早晨到了北京。下了車,呼吸著熟悉的空氣,看著車水馬龍的大街,人來人往的喧囂,熟悉的京腔。真感覺前些日子的經曆仿佛是一場荒誕的夢,可轉頭看見扛著大包小包的大熊,這才醒悟,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存在。


    我們四個都是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坐了三天車也沒覺得多累,打了個車直接就奔我宿舍。到了宿舍我也懶得招呼他們,讓他們隨便。我翻了翻以前穿過的衣服,在一大衣兜裏找到了李軍的名片,我讓大熊陪王強歇著,叫上桑格跟我一起去打電話。


    離我們宿舍樓下不遠有個小賣部,那裏就有公用電話,我按名片上號碼呼了一下李軍,等了還沒兩分鍾,李軍就給回了過來,我拿起電話,還沒等說話,裏麵就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喂~~誰找我啊?請吃飯的直說,我來者不拒,給我介紹對象的,我請你吃飯,找事的就歇菜吧,我哥可是橋東分局的。(.)”


    我哭笑不得的說:“李軍嗎?我就是東城分局的,我是陳平。”


    李軍一聽是我,立刻變了一副驚喜的語調:“陳哥是你啊,好久不見了,怎麽想起我來了?”


    我說:“有點事找你,在單位嗎?”


    李軍:“今天沒我帶的團,在單位閑呆著呢。”


    “告訴我你單位的地址,我這就過去找你。”我一邊說著一邊記下了他們單位的地址。


    掛了電話,招呼了王強和大熊,四人打了輛車直奔李軍單位。他們單位在宣武區的一座寫字樓,有十幾層高,看上去很場麵。李軍就在樓下等我們,他見我們來了四個人裏麵還有大熊,以為我們都是警察,慌張的問我:“陳哥,我沒犯什麽事吧?”


    我拍了他一下:“沒事,找你就是調查個人,你還記得咱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李軍一聽沒他的事,腰立刻就直了,笑著說:“那能忘啊,不就是朝陽劇場那次咱們哥們認識的嗎?說真的,一見你們我就覺得投緣,今晚上誰也不能走啊,我請吃飯,東來順。”


    我那有閑心跟他臭貧,直接對他說:“你還記得那個叫山本的鬼子吧?”


    李軍:“我記得,那老鬼子有點傻,那天在朝陽劇場犯了神經,當天晚上急匆匆就回日本了,跟見了鬼似的,連剩下的十幾天費用都沒要,你說是不是tm有毛病?”


    我說:“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這個事,你們旅行社接待客人都會有一分客人的資料,你能不能把山本的資料拿出來給我看看。”


    李軍有點摸不著頭腦的問:“出了什麽事嗎?”


    我知道要是跟他囉嗦起來那就沒完沒了,我很嚴肅的告訴他:“這是公事。”


    李軍立刻恍然大悟,再也不多問,反而說:“這老鬼子看著就不象什麽好人,要不他幹嗎連錢都不要就那麽著急回去,感情是犯事了啊,陳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這就給你拿去。”


    李軍轉身就走,我們四個就在樓下等他,看著李軍急匆匆的背影,桑格笑著說:“這李軍可真是個活寶。”


    桑格今年才二十三歲,卻偏偏裝出一副老成,看他裝模作樣的德行,我忍不住好笑,對他說:“這活寶不是你弟弟嗎?”


    桑格楞了一下:“我那有這麽個弟弟?”


    我笑著說:“你是活佛,他是活寶,都是活字輩的。”


    桑格呸了一下,也不搭理我。等了有十分鍾,李軍匆匆從樓裏麵出來,把一個檔案袋交給我。接過檔案袋,我的手竟有些微微顫抖,經過這麽多天,事情終於有了眉目,我們千辛萬苦的兜了這麽一個大圈子,誰能想到線索就在北京。


    我急著去看山本的資料,也就不跟李軍囉嗦,他也看出了我們的焦急,就沒再留,我宿舍實在是太小,我們四個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王強家比較合適。


    到了王強家,我一**坐在沙發上,迫不及待的打開檔案袋。其實這裏麵並沒有多少的資料,就兩張a4紙做成的表格,不過上麵倒是貼著一張山本的近照,我取出書裏那張老照片仔細的對比了一下,更加確定老照片上那個日本軍人就是山本。


    山本全名叫山本一夫,東京人,1917年生人,今年正好是八十歲,是一家汽車配件工廠的董事長。除此之外還有家庭住址和電話,其他的都是些保險之類沒用的東西。


    我們四個輪流看了一遍,誰都沒說話,都很沉默,看樣子每個人都在犯愁。也不怪我們犯愁,雖說有了山本的地址和電話,可電話裏肯定是說不清楚,隻能去日本親自找他問個明白。


    我們四個人都是貧農,那有閑錢去日本,在說就算有錢也不是說去就能去的,我們連護照都沒有,又怎麽去?


    我們四個互相看了看都是苦笑,眼看著就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卻又去不了,我心裏突然覺得十分的憋悶,忍不住把資料狠狠摔在地上,罵了句:“tm的,怎麽辦?”


    桑格勸我:“老陳,你先別著急,我來想想辦法。”


    我很驚奇的很看他:“你能想出什麽辦法來?”


    桑格:“沒去內蒙之前,日本佛教協會請我去講課,為了王強的事,我給推了,我再跟那邊聯係一下,看看還能不能去,能不能多帶幾個人去。”


    我沒想到桑格還有這本事,楞了下說:“能去,我們也沒錢,這跟去內蒙可不一樣,我們連飛機票都買不起。”


    桑格笑了笑:“人家請我去講課,費用自然是他們出,你聽過那家老師去講課還自己花錢的?”


    大熊咧著大嘴,一巴掌拍在桑格的背上:“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有本事,跟著你咱也去日本玩一圈。”


    桑格一呲牙:“你輕點!這事現在還不好說,你們也別閑著,去把護照辦了,我這就去聯係日本方麵。”


    桑格說完,我一蹦而起,連推帶拽的把他趕出了門,讓他趕緊去聯係,趕走桑格,回屋一看,王強依舊在發愣,大熊卻是一臉的興奮,站在窗戶邊上喃喃自語:“嘿嘿,要出國了,嘿嘿,要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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