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總是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也許是蔣教授說的太過誇張,我總是夢見無數的熟悉的場景向我露出猙獰的麵目,迷迷糊糊中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等我醒來已經是日上三杆。我想起自己昨天的推測,急忙給大熊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我,過了會大熊先趕來,接著清風也跟了過來,我見清風也來了,好奇的問他:“我們這是查案子,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清風嘿嘿一笑:“昨天看蔣教授給張全福催眠,覺得催眠挺神奇,而且這案子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想跟著你倆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再說這幾天也沒什麽活就跟二位老大混了。”


    清風死皮賴臉的要跟著,我也拿他沒辦法,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把資料遞給他倆看,又把自己昨天夜裏的猜測詳細的說了一遍。他倆琢磨了半天也認為我的推測很有道理。如果都是催眠引起的案子,那就非常有必要去調查幾個富豪的死因,可大家一核計,想要調查這麽重大的案子,必須得有上麵的批準才行,我想了下還是決定先跟老楊匯報一下,看看他是怎麽說。


    我們三個驅車趕到五科正趕上老楊在,他見我們三個一起到來並沒有覺得奇怪。讓我們先坐下,接著從抽屜裏拿出兩部鬆下gd80的手機,扔給我和大熊。笑著說:“你倆要的手機,最新款式的一個就三千多,我可是費了不少勁才申請到的,夠意思吧?。”


    大熊接過手機,美得跟什麽似的,對老楊一個勁的傻笑:“謝謝領導,還是領導好,爹親娘親都沒俺的領導親…….”


    我沒他那麽實在,看到老楊那老狐狸一般的竊笑,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沒費什麽勁,這是在我哥倆麵前賣好呢,可我還是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來感謝了幾聲老楊。


    或許是我們的馬屁拍的他爽了,他顯得心情很好,過了會才問我們:“你們來什麽事?張全福的案子查清楚了嗎?”


    我收起手機,把這幾天經曆的事詳細的跟他說了一遍,;老楊聽後也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才有些懷疑的問我:“你的意思是說,所有的事都是由一個非常厲害的催眠師做的?”


    我點點頭:“雖然這隻是我們的推測,可是完全有這種可能,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這麽多離奇的死亡,還有張全福的突然改變,要不是湊巧碰到張全福這件案子,又去請蔣教授給他進行催眠,我們也不會想到這一層。現在畢竟有了一種可能性。可我們想要深入調查就必須得到上級的許可,要不然根本沒有權利去調查五位富豪的死因。還有我想請領導想想辦法,暫時先別定張全福的罪,等我們查清楚以後再說,你看好嗎?”


    老楊陷入了沉思,想了半天,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光芒,猛地站起來“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對我倆說:“張全福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案子嗎,查!!我給你們權限,有什麽問題讓別人找我,我要讓總局的這幫家夥看看,咱五科不是光調查那些稀奇古怪事情的神棍,咱們還有實力查出一些令他們頭疼查不出的案子,等你們破了這件案子,我一定要好好看看對咱五科不大看得起那些人的嘴臉。”


    老楊顯得很激動也很興奮,我嚇了一跳,急忙說:“領導,這隻是我們的推測,再說想要查出來不會那麽容易吧?還有這案子肯定設了專案組,他們會準許咱們插手嗎?”


    老楊臉一沉:“陳平,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對你們有信心,難道你們對自己沒信心嗎?你看看,你們說要手機我就去申請,說要借車我就借給你們車,別的科室那有這種待遇?別的上級有我對你們好?你倆就不能給我爭爭氣?長長臉?”


    大熊拽了我一把,對老楊說:“領導放心,我哥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念天地之悠悠,什麽,什麽淚而下…….”


    大熊還沒說完,老楊已經暴怒:“滾!!給我滾出去。調查不出來你倆就等著去戶籍科管戶口吧!!”


    我們三個灰溜溜的出來,大熊看了我一眼問:“老陳,咱們怎麽辦?”


    我一咬牙:“查!!既然老楊這麽說了還怕啥?真出了什麽事就往他身上推,誰攔著咱們不讓查,就讓他找老楊去理論,反正是他讓咱們查的,再說他是領導這黑鍋他不背誰背?我就不信憑我三個的本事,還有什麽事能難倒咱們。”


    清風一直在一邊看戲,這會看我倆咬牙切齒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就是,就是,陳大神探和方大神探出馬,有什麽是查不出來的?你倆壓根就是現代的神探亨利啊,加油吧,我看好你倆哦。”


    我和大熊聽他諷刺我倆,摁住這小子腦袋狠狠蹂躪了一番。


    走出總局我們三個鑽進車裏,大熊又打開電台找歌,許是上次那首搖滾給他的印象太深刻,直接就撥到了赫,這時正播放一首激烈的搖滾,喇叭裏傳出狂烈的嘶喊聲:“有人問你你不感到累麽?你說越累越出汗才越是真正的生活。這不是問題這樣才簡單,趁著還年輕能夠幹的就得趕緊幹。這不是愛情這是**,這是身體給予腐朽靈魂的一次震撼。你還是不想徹底和她說,因為你這個人還是太軟弱。你曾經迅速地得到了她…….”


    歌詞很誘惑,旋律很狂野,以前卻從沒聽到過這首搖滾。熱烈的節奏下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跟著跳動,大熊坐在駕駛的座位上已經跟著左右扭動,清風也情不自禁的跟著搖頭晃腦,我卻突然想起蔣教授的話,生活中的催眠無處不在。還有張全福曾經說過在他搶銀行之前有段時間很疲憊,想找段刺激點的音樂精神一下,隨後聽到一段激烈的音樂才會突然迷失了自己。


    想到這我立刻朝大熊喊:“去醫院,找張全福。”


    大熊扭頭看我:“昨天還吐血呢,今天再去他能恢複嗎?”


    我給了他一巴掌:“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大熊車開的很快,到了醫院我下了車急急的向張全福病房快走,清風和大熊一頭霧水的跟著,都不知道我要幹什麽,進了病房,我見張全福臉色煞白,靜躺在病床上,雙眼空洞,仿佛我們根本不存在,直愣愣在的發呆不知道想些什麽。


    我不敢刺激他,小心的走到他身邊坐下,輕聲的問:“感覺好點了嗎?”


    張全福愣愣的扭頭看著我,喃喃的說:“警官,我全想起來了,我的確是搶了銀行。可這是為什麽啊?我是鬼迷心竅了啊。”說完抱頭痛哭,抽泣著說:“完了,完了,我這輩子算完了,等我從監獄出來,更找不著工作了,我沒事,這是我罪有應得,可是我老婆孩子可怎麽辦啊?沒了我她們怎麽生活啊?……..”看他哭的如此傷心,我心裏也不禁替他感到難過,其實他搶銀行完全不是他的本意。


    我輕聲的安慰她:“你放心,我跟我們領導說了,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是不會定你罪的。大家也都在替你想辦法,你看要是真定你罪的話,早就該把你送進監獄了,可現在你不還是在醫院裏嗎?這就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你一定要相信我們好嗎?”


    聽到我這麽說,張全福的眼中漸漸恢複了一絲神采,他激動的抓住我的手:“陳警官,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感謝你,我當時真的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那麽幹,那不是我的本意,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點點頭:“我當然相信你,不僅我相信你,我的同事和蔣教授他們都相信你,大家都在想辦法,對了,你怎麽突然記起那天的事情了?”


    說了半天我才想起,經過昨天教授的催眠,他竟然把自己那天做過的事記起來了。既然他恢複了記憶那也就是說我們的調查將會容易許多,我心中一喜,高興的對他說:“記起來就好,你把搶劫前的那一段時間,你做了什麽再詳細的跟我說一遍,記住一定要說的非常詳細。”


    張全福點點頭:“眼看著快到中午,我吃了點家裏帶的飯菜,休息了一會感覺有點累,可還是想多掙點錢,打開車裏的收音機,想找首歌聽聽精神一下,然後就找到了一首很激烈的搖滾歌曲,這時候對麵街道有人招手,我剛把車開過去,腦子就不聽使喚了,拿起扳手衝進了儲蓄所……….”


    他還要再說,我急忙阻止了他,輕聲的對他說:“剩下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你還能記起那首歌叫什麽名字嗎?”


    張全福想了一下對我說:“我不知道歌曲的名字,但肯定是一首搖滾歌曲,我隻記得幾句歌詞,跳起來吧,舞起來吧,轉動你的**,扭動你的肩膀,不要浪費上帝賜給你的天賦。不要浪費上帝賜給你的天賦。我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腦子就不聽使喚了。”


    我大喜,急急的問張全福:“你確定是這首歌?你還記不記得是那個電台?”


    張全福略微思索一下:“那個電台不知道,但我好想記得那個電台的頻道在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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