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很大像一堵灰色的巨牆遮擋住了我們視線,月色下船身巨大的影子把小艇籠罩在黑暗之中,這是一條三位帆船,樣式老舊,看上去就是十八世紀歐洲的海船,這樣一艘古老的海船完全可以被稱為古董,卻不知為何會停留在這片海域。


    在海浪慣性下小艇筆直的撞向大船,這時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撞之下,小艇一陣搖晃,我全身一震差點被甩下海裏,大熊和張子蘊也很狼狽,很勉強才穩住了身形。


    小艇本身就小並不是救生艇也不是用來長途航行的,承載我們三個已經是到了極限,再加上剛才海浪顛簸,碰撞之下小艇再也承受不住。“哢嚓….”一聲,船身裂開,水瞬時湧了上來。


    “快上大船,張子蘊喊了一聲,我抬頭向大船看了一眼,從大船頂端竟然有一條垂下來到海麵如嬰兒胳膊般粗的繩子。這條繩子像是早就為我們準備好一樣不偏不倚的垂在眼前。


    小艇一裂開下沉的速度非常快,這時候誰也來不及多想,大熊先竄了上去,我落入海水中撲騰著向上一竄抓住繩子也向上爬。這艘三位帆船船身有七八米高,渾身濕透的張子蘊先爬上去,大熊第二個爬上去,等到我抓住繩子向上爬的時候,繩子完全被他倆搞濕。我身上也是**的抓住滑溜溜的繩子手腳並用還是很費勁,他倆早就爬了上去我還垂在半空中向上使勁。有幾次差點脫手掉到海裏。大熊感覺到了不對,招呼張子蘊拽繩子,連爬帶拽下我終於爬上了甲板。


    這一番變故起的太過突然,從起風浪到現在大家都是精神緊張,此時脫離了危險一放鬆都躺在甲板上大口喘氣。這口氣還沒等我們喘勻“吱吱……”一連串聲音響起,這艘古老的帆船開始慢慢動了起來。


    我們三個一躍而起,互相看了看都是滿臉驚駭,剛才情況太過緊急誰也沒有來得及多想,此時船一動,一個問題立刻湧了上來,這艘死氣沉沉的船上到底有沒有人?如果有我們這一番折騰動靜鬧的這麽大,為什麽一個人都沒有出來?如果沒有人船又怎麽會動?


    這念頭一生出就在也停不下來,我打量了一下這艘死氣沉沉的帆船,這船極大,完全是十八世紀歐洲老式的三桅船,船體漆黑很像加勒比海盜裏麵傑克船長的那艘黑珍珠號,如此古舊的老船突然出現在離港口不遠的地方已是件很古怪的事情了,再一聯想剛才的那一番遭遇,難道說是這艘船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的?想到這我激靈的打了個冷戰。(.無彈窗廣告)


    海麵微風迎麵而來,寒意內外夾擊我們仨個都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大熊靠近我:“老陳,好像又碰上怪事了。”


    我點點頭看了眼張子蘊,發現他一臉興奮的看著四周,那眼神表情就像是一個孩子看到了一件自己心愛的玩具。


    “有人嗎?有人嗎?有活人嗎?出來說句話!”張子蘊突然扯開嗓門大喊。我和大熊都嚇了一跳想不通他要幹什麽。張子蘊喊了幾嗓子根本沒有半點回應,他大步邁開向船艙就走,大熊看的清楚瞪著眼問:“你幹什麽?”


    張子蘊扭頭看著我倆:“你們沒看出這船很是古怪嗎?”


    “傻子都看出來了,還用你說?”大熊很不客氣。


    張子蘊完全不在意,嘿嘿一笑:“這麽古怪的事情你們難道不好奇嗎?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我在全世界各地亂跑那裏有怪事就奔那裏,可到現在還沒碰上一見真正很神秘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碰上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看著一臉興奮的張子蘊,我忍不住感慨:張子蘊這樣的富家子弟什麽都不缺,偏偏愛找刺激卻找不到,我和大熊這種掙工資的卻時常的碰見這些古怪的事,老天還真是不公平,看他興奮的樣子,最適合去五科上班的應該是這小子啊。


    他的形象完全符合別人對張子蘊的描述,此時我越來越深信他真的就是張子蘊了。


    除了我們發出的動靜,船上沒有一絲聲音,也沒有燈火,死氣沉沉的像是一個幽靈。船帆沒有升起,船卻在慢慢的行駛,海風吹打在身上一片冰寒,這種情況下要是不找一個避風的地方誰的身體也經受不住。


    “進船艙,看看這艘船到底是什麽來頭。”張子蘊說外,率先走向船艙,我猶豫了一下和大熊也跟了上去。張子蘊一路大喊有沒有人?船上卻沒有人出來詢問。一枝係纜已斷,風帆隨風搖擺,一忽兒打在桅杆上,一忽兒又打在橫檔上,劈拍作晌。走走出多遠就看見船的前貨艙是打開的,艙口蓋板朝無效在甲板上。由於前艙敞開著,艙底已積了不少的水,大約有1米深.亂七八糟的繩纜散在甲板上,有的還甩到了舷外。總之,一片狼藉,一片寂靜。


    我們手上都沒有照明的工具隻能借著月亮微弱的光芒向裏麵看,這種情形下根本就看不仔細也看不到太深遠的地方,好在月亮這時變得甚是明亮,勉強能看個大概。


    去後艙看看,張子蘊說完又直奔後艙,我和大熊跟上看到後貨艙也敞開著,但蓋板並沒有朝天,而是正常地放在旁邊,裏麵同樣進了不少的水。我們也顧不上細看,見沒什麽特殊的又。向後甲板跑去。卻見船尾的塔樓都緊緊關著,窗門不是用帆布遮著就是被釘死了。


    我們轉身打開艙門,快步進到船長室。屋子裏一片漆黑,張子蘊摸索了半天從褲兜裏掏出一個zippo甩了甩,拿到嘴邊吹了吹,擦一下竟然打著了火。我們三個看著這團微小的火焰,忍不住齊聲歡呼了一下。借著火機的光亮在船艙的桌子上找到一根燃燒了半截的粗蠟燭。


    蠟燭一被點燃船艙裏頓時顯得很明亮,舷窗莫名其妙地開著,所有的東西都是潮呼呼的。不過家具仍都好好的,吊床也綁得牢牢的,衣服仍掛在艙壁,桌子上還有一些卷著的海圖。張子蘊打開大副的住艙,那兒的舷窗關著,所以顯得幹燥,一切擺設井然有序。奇怪的是,木工工具箱打開在地毯上。


    “木工工具一般是放在前麵的水手艙的呀!”張子蘊好奇的嘀咕了一聲,來不及多想全神貫注地去看桌上打開著的航海日誌。仔細看了看隨即震驚的後退兩步也沒有了剛才的鎮靜,驚訝的看著我們:“這,這怎麽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大熊嚷了句,湊上前一看:“全是他媽英文,這上麵寫的啥?”


    張子蘊沒理他抓起桌子上的航海日記塞進兜裏,舉著蠟燭走了出去,我倆一腦門子的官司跟著他又進入了後一個休息艙。光亮下這兒看起來人們好像剛離開,餐桌上放著湯碟、餐具,在燈座旁還有一架縫紉機,放著一件未完成的小孩衣服,地板上還有玩具,看來船上應該是還有孩子在的。


    我看到船艙裏寫字台上放著一塊記事石板,上麵全是外文,但是幾個阿拉伯數字我還認識上麵寫著,1872,11,25,8,但是什麽意思我就不知道了。張子蘊麵色沉重反反複複的看了幾遍石板上的字,臉上神情突然變得古怪。


    過了會張子蘊打開在書桌的上抽屜,我看到了一紮信及信紙信箋。接著在下抽屜又發現了一隻鑲有珍珠的首飾盒,沒有上鎖,裏麵有戒子、手鐲、頭飾和鑲有寶石的珍珠項鏈及許多小首飾。旁邊還有一隻小木盒,裏麵放著一疊英鎊,每張麵值是10英鎊,而在英鎊的下麵是另一疊稍許薄一點的美金,每張麵值為20美元。這說明船隻並沒有遭到強盜的搶劫。


    張子蘊楞了會不再多看,又按原路走向出口。還沒等走出去他突然停住在船長室裏。接著快步走到一個小木箱子旁邊蹲下摸了摸,然後驚訝的說:“不對!房間裏到處是水漬唯有一隻小箱子是幹的。這說明它是在住艙進水後才搬放到這裏的。難道船上還有活人?”


    我感覺張子蘊肯定是看出了什麽,還沒等我開口問,他猛地站起來:“跟我去前艙!”張子蘊邊說邊走到船艏,打開門,裏麵也積滿了水。進門不及細看,就沿著樓梯下到住艙。這裏應是船員的統艙。除了艙底有水以外,沒發現什麽異常,有4隻吊床,4隻大木箱,裏邊全是水手們的私人物品。大圓桌上還放著一些美麗的貝殼。


    張子蘊拿起一隻貝殼仔細的觀察了一會,開口說:“貝殼當中有姻咀,這可是水手們愛不釋手的物件!隻有在非常緊急的情況下,他們才會顧不上帶走這種心愛之物的。我想這艘船上一定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件!否則人們不會這麽慌張地棄船而去。”


    統艙的隔壁是廚艙,鍋、勺、碟、盤全在水上漂著。在儲藏室裏還放著很多的食品:火腿、熏肉、魚幹、蔬菜、麵粉和大塊的黃油。庫存量足夠全船半年食用。在船艏綁住的木桶裏是充足的淡水,僅有一隻木桶繩索鬆開了。那肯定是波浪搖擺的結果。


    我們裏裏外外找了有1個多小時,仍然沒有發現任何人,不論是活的還是死的。


    我一把拽住張子蘊:“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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