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一眾嫩真部掌權者準備好迎接烏妮兒的怒火之時,一個侍衛急忙稟報“報!...合赤惕部使者鋼巴兔求見我部塔裏忽台首領!”


    “鋼巴兔?”當眾人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時,異常興奮,連忙說道“請!快請使者!”


    對於鋼巴兔他們並不陌生,作為喀爾喀尼手下將領,鋼巴兔每年還負責向嫩真部催促一年的貢品,北海珍珠!哪一年不得有百十人被冰冷的北海吞噬?可以說,進貢給額列克、喀爾喀尼的珠子,那都是嫩真人的眼淚化作的,人們對於他可是恨之入骨。而今日的禮遇大出鋼巴兔的意料,皆是因為他是合赤惕部的使者。嫩真部不是禮遇他鋼巴兔,而是禮遇合赤惕部!


    一進大帳,鋼巴兔大方的行禮道“合赤惕部使臣鋼巴兔見過嫩真部塔裏忽台首領!”行禮毫不拘束,見旁邊還坐著著名女首領烏妮兒,又對烏妮兒行禮道“不知道蒙古的嬌花,女中豪傑烏妮兒首領也在,罪過!罪過!”


    烏妮兒自知今天她不是主角兒也隻是頷首示意罷了。


    “嗯哼!”塔裏忽台清了清嗓子也是要將鋼巴兔的注意力從大姨姐那裏轉移過來,問道“鋼巴兔!你作為合赤惕部使者有何貴幹呢?”


    鋼巴兔自知自己在嫩真部確實不怎麽受待見,但今天他代表的是合赤惕部,是布爾罕大汗,所以他理所當然的答道“尊敬的塔裏忽台首領!鋼巴兔今日前來是要給您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的。”


    “噢?”塔裏忽台心中竊喜,看來他們結盟得好處已經開始顯現出來了,恐怕是合赤惕部想要回師河套,而又害怕嫩真部南下威脅到兩河穀地,所以前來與他們達成協議,這正是一個絕佳機會。


    “鋼巴兔!是什麽好消息?不妨說說!”塔裏忽台雖然隻相當於一個傀儡,可他畢竟是嫩真部首領,而他的那些叔伯內心所想與他一般無二,所以,此時也就任由他做主了。


    鋼巴兔重新行禮道“尊貴的嫩真部塔裏忽台首領,我奉我主合赤惕部阿拔達爾罕·古列汗之命出使貴部,是要告訴塔裏忽台首領。鴻雁南飛也需要頭雁帶領;狼群圍獵也需要狼王領頭。如今我合赤惕部兵鋒已至,我家大汗念在大家同宗共祖,不忍自相殘殺,也是為了避免兩部刀兵相見。特來譴使,希望首領能夠看在嫩真部無辜百姓的份上,放棄抵抗,歸順我合赤惕部。我家大汗有意邀請塔裏忽台首領做嫩真世襲萬戶達魯花赤執政官,遇九罪而不死。這難道還不算是天大的好消息?”


    作為使節,鋼巴兔是不可能許下如此豐厚的承諾,這些當然是布爾罕告知他的。


    盡管鋼巴兔說得小心謹慎,期間絲毫沒有顯示出高傲。可是,最為要命的就是此話是從鋼巴兔嘴裏說出,而布爾罕犯下一個重大錯誤,那就是任用鋼巴兔前來勸降,而這些話語從鋼巴兔口中說出,卻是那麽的刺耳。


    “阿拔達爾罕·古列汗?好霸道的汗號!”大家都是蒙古人,自然知道“阿拔達爾罕·古列汗”這個名號意味著什麽?


    當鋼巴兔聽到塔裏忽台一個叔叔這般說話,就已經意識到此番的出使恐怕不會那麽簡單,但他內心仍然充滿希望,因為他知道再怎麽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即使他出使失利,那也是該死的嫩真人自大的結果,自己也是有功勞可言的。


    “嗬嗬!”鋼巴兔說道“汗號什麽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主要還是這份榮耀不知道塔裏忽台首領意下如何?”


    塔裏忽台聽了這些條件之後,一開始的上心勁頭不見了,轉而漫不經心的撓撓癢癢說道“說實話鋼巴兔,你這條件還真不怎麽地!”


    “噢?那首領是個什麽意思?”在鋼巴兔看來,這出使談判就和那些無良商人一樣,坐地起價就地還錢!他倒要看看塔裏忽台有多大的胃口,此前左相大人已經有過交代,隻要塔裏忽台不是太過分,那他得條件不妨應下,等到合赤惕部大軍進駐,布爾罕大汗有得是方法收拾他。


    塔裏忽台回應道“在我看來,如今的合赤惕部已經自身難保了!要是他主動放棄兩河穀地,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嗯?這話從何說起?”鋼巴兔有些不解,合赤惕部的強大是他親身感受到的,怎麽到了塔裏忽台眼中就這般不堪?


    見鋼巴兔有些不信,塔裏忽台必須要亮出他得底牌,這樣才能在接下來的談判中獲得利益最大化。


    “鋼巴兔!你原本就是土謝圖汗部貴族,作為新附之臣,那布爾罕又怎麽會告訴你呢?我實話跟你說吧,恐怕現在徹晨汗卜失兔已經起兵攻打合赤惕部基業之地河套老營了。布爾罕之所以派你前來,就是害怕他大軍回援老子捅他屁眼兒,哈哈!...”


    等塔裏忽台笑夠了,鋼巴兔才大笑道“哈哈!原來如此啊!”他此前還以為塔裏忽台有什麽依仗,沒想到卻是如此可笑至極的猜測。合赤惕部基業之地河套豈是一個卜失兔那般的廢物能攻破的嗎?


    “你笑什麽?”塔裏忽台有些生氣了,他笑可以,而鋼巴兔笑就是在蔑視他們,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哈哈!我在笑你塔裏忽台幼稚!”


    “什麽?”塔裏忽台眯著眼,他本身就是一個小心眼之人,此刻已經騰起怒意,他緊盯這鋼巴兔道“鋼巴兔!你把話說清楚!”


    “好吧!此刻也不怕你們知曉。你以為你嫩真部有什麽了不起?說是兩萬戶的大部,可控弦之士不到兩萬吧?你們知道合赤惕部虎騎軍一支軍隊有多少士兵嗎?整整三萬人,而這樣得軍隊,合赤惕部至少還有五支!就在我出使前夕,虎騎軍就已經準備好了要對你嫩真部作戰了,隻是我鋼巴兔念在以往的份上舔著臉向大汗要來這次機會。你們非但不好好把握,反而要不可一世的去挑戰大汗的威嚴,這無異於以卵擊石。


    更何況!你以為區區卜失兔我部大汗會放在眼裏嗎?實話告訴你,河套守衛的兵力要超乎你的想象。”


    這些話當然是誇大了,布爾罕將降兵都暫編在虎騎軍麾下,這就給了鋼巴兔錯覺,以為合赤惕部所有軍隊都如虎騎軍般兵強馬壯的。至於說卜失兔,這個不必擔心,龍旗軍三個營實際上就已經足矣。


    鋼巴兔把話說完,塔裏忽台眾多叔伯心裏咯噔一下。莫不是布爾罕根本不在乎卜失兔或者卜失兔懼怕布爾罕?那要是卜失兔沒有出兵,嫩真部如此一鬧反而不是成了出頭鳥了嗎?眾人一合計,還是先穩住鋼巴兔再說。


    “啊哈哈!鋼巴兔!你大老遠的過來,還沒有吃飯吧?快!...快請坐,來人啊!給大人上手抓肉和奶茶要快!嗬嗬!您請...!”


    鋼巴兔見塔裏忽台的叔叔們這般客氣,他自然也就不客氣了,大步流星走到小桌前,一甩錦袍雙腿一盤坐下就吃喝起來,說了老半天口幹舌燥,大吃大喝起來,一點都不見外!


    吃飽喝足,脾氣也上來了“哼哼!要我說,大汗如此待遇還是趕快應承下來吧!如若不然?到時候我大軍殺到,那可就人畜不留了!哼!”


    此時的塔裏忽台緊攥著雙手,發出咯嘣的響聲。此前他就已經看不慣鋼巴兔,再加上現在經他那麽一說,幾個老家夥好像要後撤,對鋼巴兔更加懷恨在心了。恰巧鋼巴兔的做派以及他剛才的話語已經深深觸怒了塔裏忽台。本來嫩真部就不算什麽大部,生活艱辛不說,男丁稀少多少也是拜他所賜,當鋼巴兔說要人畜不留,塔裏忽台的怒意終於轉化為無盡的殺心。


    “砰!”塔裏忽台一腳將小桌踹倒對著大吃大喝夾帶大放厥詞的鋼巴兔說道“鋼巴兔你說什麽?此前我就已經忍耐你多時了,現在你居然還要讓我嫩真部人畜無存?哼!那我就先殺了你,看你怎麽讓我人畜無存!來啊!給我拉出去砍了!”


    本來嫩真部百姓對於鋼巴兔就不怎麽待見,又有首領塔裏忽台的命令,大帳內的侍衛上前就將鋼巴兔按倒在地。鋼巴兔剛剛還頗為得意,沒想到一直沒說話的塔裏忽台說變臉就變臉,原來還以為那番話將他震住了呢,他急忙辯解道:


    “塔裏忽台首領!您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你不能殺我!我是合赤惕部使者,再說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啊!我是使者!你不能殺我!”


    塔裏忽台叔伯們見狀說道“塔裏忽台!你這樣做太過冒失了!你不能因為個人喜好而壞了部族大事。”


    本來塔裏忽台沒有這麽急切的要他性命,叔伯們一說他更加憤怒對著侍衛吼道“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動手?”


    此刻,一直作為上賓的烏妮兒也覺得塔裏忽台過分了,他殺鋼巴兔也到是小事兒,可人家是合赤惕部使者,這就相當於向合赤惕部宣戰,而又必不可少的將林中百姓也牽扯進來,她覺得有必要製止。


    “塔裏忽台且慢!”此言一出隻見一抹紅色掛上帷幔,鋼巴兔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就已經被奉上塔裏忽台的案頭。


    外麵叮叮當當打鬥聲四起,估計是鋼巴兔的侍衛們,斬草要除根,最後塔裏忽台也隻留下四個人帶著鋼巴兔的腦袋回去了。


    事後!烏妮兒怒道“塔裏忽台!你這麽做是什麽意思?我需要你一個解釋!”


    他知道他得大姨姐不好惹,但此刻也顯示出英雄氣概說道“什麽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寧做吃肉的狼;不做吃屎的狗!”


    “好!好的很!”對於這個妹夫烏妮兒百般不爽,誌大才疏不說,還偏愛逞強,你要死可不要拉上我們。烏妮兒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請善待我的妹妹!”說完就離開了。她要回去早做準備,草原上都知道她們林中百姓與嫩真部是一體,此事即使不是她的意思,恐怕布爾罕也決計不信,更何況唇亡齒寒的道理她還是懂得。她烏妮兒不願意主動招惹麻煩可並不代表她好惹!


    pc:最近生意上實在是太忙了,也沒有時間更新,對此表示歉意,希望大家能夠理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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