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你什麽時候來了,怎麽管家也不來通報呀!”奧芬伯格很驚訝。


    “老領導,是我不讓管家通報的。你看得那麽投入,我不想打斷。”


    奧芬伯格笑道:“人上了年紀,就愛看這些老片子。這些片子其實我已經看過無數遍了,很每次重溫起來都還有新鮮感,仿佛是在看昨天剛剛發生的新聞。約翰,你會不會也這樣?”


    彭斯聳聳肩,說道:“這幾年來,我心裏牽掛的全是我們組織的事業,老片子看得少了。”


    “對呀,我問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你肩上的擔子那麽重,怎麽會象我這樣空閑呢。怎麽樣?‘巴比侖贖罪日’計劃進展得如何?”


    “還算順利,不過計劃有一些小小的變動。”


    “什麽變動?”


    “唐納奇跡般歸來的消息,想必你聽說了吧。(.)”


    “我在網絡上聽說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福裏曼想趁這個機會再做一次努力,他打算讓唐出麵。”


    “那你的意見呢?”


    “我也讚成,試試也無妨,我們的計劃照常進行就是了,反正我們還有時間。”


    “放手去幹吧,約翰,最近這段時間我的憂慮越來越強烈呀,前幾天我看了一位社會學教授寫的調查報告,裏麵很詳盡地列舉了公社的嚴重社會問題,真是觸目驚心呀。”


    “你說的是亞特蘭蒂斯大學的蘇珊.哈賈裏安教授的那篇《銀河社會的迷失》吧,這是她的初稿,也送了我一份。”


    “這位睿智的教授是當前少有的頭腦清醒、目光如炬的人,她的觀點基本上我都讚同,除了解決方案那一部分。(.好看的小說)文章裏麵列舉的公社出路我認為還是太軟弱無力了,不會有什麽作用的。”


    “這個我能理解,她畢竟是一個大學教授,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所以公社現階段最需要的是我們這些最後的軍人!我們義不容辭!”說這話時,奧芬伯格的表情驟然凝重。


    “這是自然!哦,巧的是,哈賈裏安教授還是唐納的前妻。”


    “是嗎?太巧了……唉,那麽她和唐都要受一場磨難了,這命運可真是捉弄人呀!”


    “所以我叫唐納先不要急著參與到我們的事情中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讓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你認為唐應該怎麽辦?”


    “把這段感情統統忘了,開始全新的生活。畢竟蘇珊有了一個新的幸福家庭,有了女兒,叫她放棄,確實有點不近人情。”


    “其實類似的事情,雖然遠遠說不上常見,但在人類邁向銀河時代的初期,還是有一些先例的。我記得有一年也是時空隧道出了問題,兩個飛行員比原定時間晚了17年才回到金星,但物是人非,他們的妻子兒女都已經屬於另外的家庭,最終他們雖心中惆悵,但也都接受現實。後來還有好幾起的結局也概莫如此,重新複合的僅僅隻有一例。”


    “這些先例我也想到了,但我不能這樣對唐納說。時間是一味良藥,能治愈一切傷痛,也許過一段時間,唐會想開的。”


    “在個人問題上是這樣,但時間並非總是良藥,有時它會是毒藥,它會把人類最後的一點進取心給消磨貽盡。我有一種隱隱的感覺,如果以目前的狀態任其發展,我們人類,我們的銀河公社公在10年之內必出大問題。”


    “你怎麽這樣悲觀,老領導?”


    “但願這隻是我的杞人憂天,不過‘巴比侖贖罪日’計劃一定要抓緊。我想這是我們這班老家夥能為公社作的最後一點貢獻了。”


    “話雖如此,但如果我們把它付諸實施的話,我想公社的人未必會領我們這個情。”


    “這不重要,關鍵是曆史會理解我們這批人的良苦用心的,銀河會銘記我們的良苦用心的。不過,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們是不是錯過了最佳時機,要是在百年慶典那段時期我們能拿出一些行之有效的強製措施來,公社的風氣也不會象今天這樣積重難返。唉!自由要是過了頭,那就離毀滅不遠了。在這一點上,我要負最主要責任。”


    “老領導,你也不必自責。要說責任,我們當時那批有公社職務的人都有責任。時隔多年,我們還是著眼於現實吧。”


    “隻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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