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叫麗貝卡,平時就很有主見,個性很強的。她和我說過要來找你的,當時我還沒有太在意,沒想到她果然來了。”


    “她可能不會滿意我們的複合。”說到這裏,唐納情不自禁地又抱住了蘇珊。


    “看來我要讓她失望了。”蘇珊聲音在顫抖。


    “也許……也許……我們還是放棄……”唐納把心一橫,決然說道。


    “你說什麽?”蘇珊顯得極其震驚,抬頭盯著唐納。


    “我親愛的蘇珊,你已經經曆過一次家庭破碎的痛苦了,我隻是不想讓你經曆第二次。[]”唐納說這話時,聲音也是顫顫微微的。


    “難道昨晚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都是為了證明我的選擇是出於一時的衝動,它的本質是個錯誤?”蘇珊的情緒失控了。


    “不,蘇珊,你是我最最心愛的人。昨晚我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愛你,而現在說這些話也完全是因為愛,而不是其它任何的一切。其實回城堡前我差不多就決定退出,隻是還沒有下最後的決心。昨晚我動搖了,但激情過後,我恢複了理智,畢竟這才是唯一正確的出路。”


    “為什麽?為什麽?當我已經下決心拋開一切重新成為你的妻子時,你卻這般無情地叫我離開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麽?……”蘇珊的哭泣再次衝擊著唐納的神經。


    掙紮著,唐納再度硬下心來,冷靜地說道:“愛有時需要放手,真正愛一個人的話,就要讓她獲得最大的幸福。我已經想清楚了,回到我的身邊來,會讓你失去心愛的女兒,而母愛也是宇宙間偉大的愛,我不能讓你今後一起生活在這個陰影中。”


    蘇珊停止了哭泣,注視著唐納,鄭重地問道:“唐,你真的願意在這個時候退出嗎,我的心已經走上你的軌道,如果被你推開的話,可能永遠不會再和你交匯了。”


    “……親愛的,盡管說出這些話對我是一種煎熬,但我還是要說,這是經過我深思熟慮的抉擇。這段時間我在網絡上也查了相關的資料,其實在人類曆史上,我們這樣的事件也發生過幾次,那些當事的宇航前輩們幾乎都選擇了放棄,這充分說明這是最佳的選擇。回去吧,回到你的家庭中去,回到你的丈夫和女兒身邊,他們和我一樣愛你,你也愛著他們。愛的本質是一樣的,我會把我對你的愛永遠地存儲在心中,為你祝福。”


    “你真的這樣決定了嗎?你真的不會後悔嗎?你真得舍得讓我走嗎?你真的……”


    唐納連忙用手指堵住蘇珊的雙唇,繼而吻去,隻是這次的吻,是伴著兩顆酸楚的心和四行傷痛的淚。在這樣的時刻,語言反而成了多餘,吻和淚成為愛最後最深的痕跡。


    過了很久很久,唐納才鬆開蘇珊,頭也不回,朝城堡走去。


    望著唐納漸漸遠去的身影,蘇珊的大腦中一片空白,她癱坐到草地上,喪失了對周圍事物的一切知覺,以致對她什麽時候被仿真人仆人扶上噴氣車,什麽時候回到忘憂樓都失去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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