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顏不僅天生麗質,生得傾國傾城,而且是曠世難得的跳舞奇才,任何舞蹈隻要她學了,便能融匯貫通並加入自己的感悟,舞出屬於自己的舞蹈。
每一年到了思顏的生辰之日,來自各國各地的人們皆是慕名而來,皇殿的廣場中央便早已經擺好了那踏節的盤和鼓,等待著盛宴的到來。
舞轉回紅袖,蕭音絲絲縷縷,滿堂開照曜,朝吹簫的鍾離煜眨眼一笑,小思顏就足點盤鼓,從容而舞,形舒意廣。
柳腰輕,鶯舌囀,小思顏開始的動作,似步行似飛翔,似聳立又似斜傾,似俯身更似仰望,是那樣的雍容不迫,又是那麽透露出無法遏製的惆悵,實難用語言來形象。
思顏的舞蹈加上鍾離煜皇子的簫音,妙舞此曲神揚揚,看得所有觀眾的心遨遊在無垠的天空,自由地遠思長想鬮。
一支霓裳舞罷,斷魂流水,絳唇珠袖兩寂寞,千年愛戀空歎息,“歎千年”的舞境悲傷而絕美,卻又激蕩出一份大氣渾然的豁達之意。
“啪啪啪——”台下隨即響起了如雷的掌聲。
但從小破相的闌幽卻處處遭人白眼,她知道她的背後總有人很多人在非議著:為什麽她這麽醜,為什麽她和姐姐花婼苒和娘親慕清雪長得一點也不像,為什麽她身上的孤僻個性與這個家格格不入哦?
小闌幽心裏始終有個揮之不去的陰影,娘親慕清雪對她並不差,但相比姐姐花婼苒卻總是少了什麽。
“幽兒,即使你不是世上最美的人,但絕對是最高貴,最絕無僅有的!”
但她的爹爹花仲影對她卻是極好的,無論何時,他總是會說這句話來鼓勵小闌幽。
每每回想起思顏的驚鴻舞“歎千年”,慕清雪就總是心緒不寧,一天,她主動要求麵見興舞蓉,瞞著花仲影和其他人,自己去了一趟皇宮。
“清雪,自從我們兩姐妹各自出嫁後,近幾年的事情一直很多,這還是難得能單獨相處,姐姐真是高興。”興舞蓉執起慕清雪的手,笑盈盈道。
“嗯,姐姐貴為皇後,將後宮管理得很好,在才智方麵,我總是不及你的。”
“那沒什麽,你在某些方麵,尤其是關於男人的,也是很有一套。”興舞蓉說著,眼底逐漸凝起冷絕之色,話意也嚴重變了味,聽得慕清雪猛地一怔,麵色凝重起來。
“嗬嗬,姐姐開個玩笑而已,別在意。”
興舞蓉緩聲寬慰,但慕清雪臉上的凝重卻不減一分,反而加重了,她驀地跪了下去。
“皇後娘娘,臣女請求見若依公主一麵。”
冷冷的看著腳下如此卑微的慕清雪,興舞蓉的眼中泛著陰毒之光,心裏亦是升起絲絲得逞的愉悅之感。
“本宮可以給你一天和若依單獨相處的時間,不過你也必須答應本宮一個條件。”
等待了多年的時機,終於被她等到了。
“若依,這是丞相夫人慕清雪,也是母後的妹妹。”
隨後,興舞蓉向小思顏介紹起慕清雪,難得在小思顏麵前展露出溫柔可親的一麵。
在這之前,她從沒跟小思顏提過她還有個妹妹,這讓小思顏有些驚喜,原來平日裏嚴格得有些不近人情的母後,還能有這般對待親人的溫情。
雖然已經見過小思顏無數次了,但每一次隔著距離,慕清雪隻能在人群中仰望著她,看著她發光發亮。
“若…若依公主……”頭一次單獨和小思顏見麵,慕清雪的心裏竟由於欣喜有著說不出的緊張。
慕清雪的話尚未說完,小思顏眨眨眼,笑道:“一直不知道我還有個這麽漂亮的小姨,以後喚我‘若依’就可以了。”
“若依……”
“嗯。”
一天的時間可長可短,對慕清雪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她會整個身心去記憶這一天的所有。
相處中,慕清雪發現了小思顏胸口上的朱砂痣,它不偏不移,正巧長在心門上,不知是前世經過了怎樣的愛恨交織,才伴著她的出生,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身心上。
那一抹赤紅頓時刺煞了慕清雪的雙眼,她的雙手不禁攀上了自己肩頭,一顆心止不住的抽痛著。
“怎麽了嗎?”思顏見她麵色古怪,奇怪道。
“沒…沒什麽,我隻是覺得很美很美。”
這一刻,小思顏不會明白,又或許,她這一生都不會明白。
後來思顏墜落忘情崖,被月仙所救,月仙也曾歎息過,美則美矣,卻美得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一天結束,慕清雪兀自回到了丞相府,那不久就傳出了丞相夫人自殺在府中的消息,著實帶給了整個沐儀國皇族過大的震撼。
沐儀帝鍾離邦彥隨即封鎖了內部的真實消息,對外宣稱慕清雪病逝了,百姓們無不惋惜她的紅顏薄命。
在花仲影將慕清雪入殮之前,小闌幽誤入花府內室,不小心看見了慕清雪的屍首。
“啊——”
小闌幽敢肯定,這絕對是她出生以來見過的最恐怖的畫麵了,娘親的臉上布滿了刀痕,密密麻麻錯亂交織著,貌美如花不再,麵目全非得令人發怵作嘔。
小闌幽險些就要暈過去,癱在地麵上,不停的往後退著,直到背後觸及到一片柔軟。
“闌幽,你看到了?”花仲影出現,輕柔的笑問著。
小闌幽怔怔的凝望著他的眼,未達眼底的笑意反而冷凝神傷,愈加幽深的墨眸裏似乎有著勾魂的魔力,使得小闌幽的每一寸皮毛都在戰栗。
“不,不!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她瘋狂的搖著頭,聲音也是顫顫巍巍。
“不要說,爹求你不要說出去,你就當做什麽都沒看見。”
“我……”凝視花仲影的眸子漸漸黯淡無光,小闌幽帶著哭腔喃喃著,“我…我什麽都沒看見!我,我不…我什麽都不會說!不會說的!”
後來,闌幽突然間就啞了,大夫隻說她受到刺激或是驚訝所致,這令大多數人很是不解,感慨花家總有太多不幸的事情,原本文武雙全的花仲影讓人人心羨不已,但事到如今,卻落到了這番的境地,實屬命運多舛,未免也太可憐了。
日後,每每有人提起他,總是忍不住一連三聲的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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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爹爹花仲影對她卻是極好的,無論何時,他總是會說這句話來鼓勵小闌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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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幽,你看到了?”花仲影出現,輕柔的笑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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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闌幽突然間就啞了,大夫隻說她受到刺激或是驚訝所致,這令大多數人很是不解,感慨花家總有太多不幸的事情,原本文武雙全的花仲影讓人人心羨不已,但事到如今,卻落到了這番的境地,實屬命運多舛,未免也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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