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不再顧忌,氣勢一頓,身上所攜帶的氣息一變,一股幽寒的淩厲壓迫直接對著陳淩,使得陳淩臉色一變。[]


    “築基期!賢弟真是厲害啊!道武雙修,我陳家還沒有幾個人有這樣的際遇呢?為兄很是好奇,這兩年在外得到了什麽了不起的奇遇?”陳淩滿是震撼的道,隻是說出的話,顯示了他的居心不良。


    “哼!少廢話!像個婆娘似的。”


    陳淩麵皮一陣抽搐,他縱使心機深沉,能忍他人之所不能忍、不露聲色,但總是有限度的。他還待要說些什麽,迎來的卻是陳辰淩厲的一招。


    “鷹舞旋擊!”


    唰!陳辰握劍輕舞,使了個劈刺,就如同俯衝而下的凶猛鷹禽,利爪傷人般猝不及防。這是一套名為‘翔鷹三擊’的世俗劍法裏的招式。一直以來,陳辰都未使出過,一則這不過是一套世俗的劍法,拿出來對付修行中人未免有些力有未逮,心下也是生了輕視之心;二則,陳辰對敵之時拿著‘孽龍劍’這樣的極品飛劍,一直仗著它的鋒利,三下兩下不是毀了對方的武器,就是迫得對方顧慮重重。他自己反倒是沒有使出招式的機會和想法。


    這樣本末倒置的事情,卻是對陳辰極其不利的。現在陳辰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加之他想要以自身的真實實力、不借外物勝了陳淩,同樣也自是也存了演練自身的想法。


    陳淩麵臨陳辰突然的一招,卻是很輕鬆的應付了過去。他這樣心機深沉的人,對誰都是防一手的,又怎麽可能傻到在擂台上放鬆警惕?


    隻見陳淩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明黃色的古樸飛劍,在全身舞了個周天、密不透風、一絲不漏,很是簡單的就擋住了陳辰的攻擊。本來這樣的法子並不靠譜,畢竟舞得多了分力也多,所能抗擊的力量也是降到了低點,隻是這樣事情在陳淩的身上卻是反轉了。陳淩是越舞越快,漸漸的形成了一幕類似靈氣護罩的光幕來。最後,縱使陳淩不再舞劍,這光幕也是依然存在著,聚而不散!


    “嗬嗬!原來淩少你修煉的是土屬性道法,卻是幻化出了這樣的烏龜殼來!不錯、不錯,還真是不錯啊!”陳辰譏諷道,眼裏透出淩厲的冷光,讓人心裏發寒。


    “陳辰你為何這般?我們不過是切磋罷了!你竟是下死手、偷襲,你就不怕族規的懲戒嗎?你這般作為可不是君子所為,亦不是家族嫡係子弟該有的行事作風!有種的話就光明正大的戰他一場,行這小人行徑可是讓人鄙夷的,不要讓我瞧不起你來?”陳淩又是逞起口舌之利來,說得是鏗鏘有力、字字‘誅心’。


    陳辰臉色一黑,心下更是無語,暗忖道:“廢話那般多幹嘛?蠱惑人心嗎?嫡係與旁係之爭有這般激烈嗎?還是這小子純粹就是妒忌,亦或就是居心不良、唯恐天下不亂?嘿!不管了,管他什麽陰謀、陽謀,詭計多端,在實力麵前都得給我乖乖的消散。哼!淩少,什麽東西!那麽就讓我們舊賬新賬一起算個明白吧!”


    “好,偷襲嗎?想要光明正大一戰?可以!”陳辰邪笑一聲,兀自提劍朝著陳淩的烏龜殼砍去。陳辰身形一躍,高高的跳了起來,仿佛翱翔中的雄鷹,以它鋼利的鉗嘴啄了下去。這招乃是‘翔鷹三擊’中的‘鷹擊長空’。


    陳淩神色一擰,不再被動防禦,攜帶著在他身上凝聚的光幕迎上了陳辰的劍招。


    哢吧一聲,陳淩的明黃色飛劍與陳辰的‘迅疾’飛劍相交擊,卻是發出了一聲刺耳的碎裂之音。


    兩影開錯、分離,陳淩提著毫發無損的飛劍,臉上再難以掩藏其中的自得之色。


    “陳辰,無怪為兄下手狠了,畢竟你的劍也不過是中品爾,怎比得我的‘硫黃’乃是上品飛劍,毀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卻不是為兄故意為之,切莫怪罪了為兄!”


    陳辰的中品的飛劍竟是在與陳淩的上品飛劍‘硫黃’對轟了一記就報廢了。按常理而言,即使兩把飛劍品階高低足足差了一階,可也不應該出現這樣一擊即毀的情況吧!


    陳辰丟掉手裏的‘迅疾’飛劍劍柄,沒有絲毫惋惜的模樣。不去管陳淩的囂張,竟自是在擂台上凝神思考起來。


    “使用飛劍我總是習慣性的將自身的靈力注入劍身,這樣做可以增強飛劍的韌性以及做到與飛劍劍身合一,更好的運使飛劍,最重要的是這般作為卻是能夠激發飛劍本身的力量,運使這股力量對敵,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可是,我使用世俗的劍法後卻是做不到將自身的靈力注入飛劍,這是為何?難道世俗的劍法真就不能用靈力運使嗎?


    是了!世俗的劍法靠的是真氣驅使,其自有獨特的運轉路線!若是我隻用招式,不去管它的運功路線,而是以我自身的靈力運轉去運使,不知又是什麽結果?是否就可以像法術一般,發出劍光、劍氣等等的離體攻擊?”


    陳辰若有所思,隱然間觸動了某根鉉,卻是沒有了與陳淩再糾纏下去的心思,他需要好好的再次閉一次關,將所得再好好的整理一遍。回過神來的他,卻是見到有一道劍光激射而來。


    陳辰很是輕鬆的揮出了一道藍澄澄的光影,擋下了陳淩的劍氣,現在他才真正的拿出了築基期後期修士應有的手段來。築基後期與築基前期的差距有那般大嗎?陳辰隨手發出的光影就能夠輕鬆擋下陳淩蓄力的劍光?這卻不是,那藍澄澄的光影中內有玄機!


    “嘿嘿!該結束這出鬧劇了!”陳辰嘿嘿一笑,臉上卻是麵無表情,這聲笑也就根本沒有笑的樣子。


    唰!陳辰將孽龍劍喚了出來,注入靈力,看也不看直接就是一個劈斬。冷冽的劍光直接從劍上迸發而出,淩空而下斬落在擂台之上。而在陳辰發出這一擊之時,卻是有人跳上了擂台,提起了已經目瞪口呆的陳淩,跳出了擂台。


    轟的一聲!一時間整個擂台碎屑翻飛、煙塵滾滾!


    “陳辰你竟真的下死手!你就不怕族規的懲戒嗎?”旁係大長老陳德智陰沉著臉,看著已經破碎的擂台,痛心疾首的道:“都是家族子弟,又哪裏來的那般深切的深仇大恨?”


    在他看來,同族之人就應當相親相愛,不可以自相殘殺,一切都應該以家族利益為重,合理的競爭方才是家族蒸蒸日上的動力。先前他還覺得陳辰是一個麵冷心熱之人,對陳衛童的戰鬥下手亦是有分寸,盡管陳辰毆打了他的孫子,雖然不好看了點,但那也無傷大雅。可現今卻是已經觸碰了性命了,陳辰在他心裏便立刻打上了桀驁不馴、不識時務的烙印。對陳辰以前的紈絝形象亦是再次迸發在腦海裏。心說,紈絝就是紈絝,即使能夠修煉了也沒能改變他的行事作風,非是陳家之福啊!


    他為此憂心忡忡,卻是不知他的形象在大多數陳家子弟的眼裏是怎樣?他標榜應當和睦相處,卻是不知家族旁係與嫡係之間的鬥爭是何等的熾烈?就如同其在陳辰眼裏就是一個老糊塗、老頑固,不知變通的老學究形象,雖然宅心仁厚能夠給人好印象,卻是保守了。


    “還有誰要來上來比鬥?”陳辰站在擂台邊麵無表情的說道,對於旁係大長老陳德智的話不聞不問,全當成了耳旁風。


    擂台下的家族子弟盡皆竊竊私語起來,就是沒有一人應戰。


    “陳辰你這是不將我放在眼裏嗎?”陳德智陰沉著臉色,頗有些惱羞成怒的道:“你犯了族規,就不怕受那刑罰之苦嗎?”


    “哦!敢問長老,我犯了哪條族規?”陳辰狡黠的道:“我一則沒有判族,二則沒有殺害族人,三則沒有違背任何禁令,哪裏犯了什麽族規?”


    “還說沒有!你對同族之人下了殺手,這便是犯了殘殺族人的族規!”陳德智恨恨的道。


    “笑話,擂台之上,拳腳無眼,受點傷在所難免,何況他一點傷勢也無,更沒有傷了性命。倒是我被他壞了一把中品飛劍,這又何待說?莫不是因為我沒有好好的與這位淩少激鬥一番,就要賠付他的精神損失嗎?”陳辰臉色一板,咄咄道。


    “好,好,看來我這老家夥的話是沒人聽了。也罷!我也就不為難你了,你進內門去吧!”陳德智神色一震,卻是想通了什麽,抑或是看穿了什麽,說出了心灰意懶的話來,不過他的表情卻是多了幾分莫名的色彩,有一種脫胎重生的意味迸發出來。另外的三位旁係長老這時候似是發現了什麽,轉眼過來詫異的看著陳德智,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來。隻是,到底發生了什麽,沒有人宣之於口。至於,陳家在場的諸多小輩就沒有什麽感覺了!


    陳德智說著將一隻儲物袋扔給了陳辰,教誨道:“去吧!進了內門之後切莫如此乖張了,內門裏高手濟濟,不像這兒連築基、築道的高手就這麽幾個,縱然你是陳家的嫡係,許多人依然是不會給你麵子的!你好自為之吧!”


    陳辰收了儲物袋,意味深長的看了幾位長老一眼,搖了搖頭,卻是往陳家的後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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