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群的魔頭紮進黑冥河水中,瞬間便失去了蹤影,就好像他們根本就沒有來過,出現過一樣,他們是鏡花水月、是幻影,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


    無論是淩立於空中的綠鐵老妖等五人,還是黑冥河畔眼巴巴的看著這群魔頭動向的各方修士,無不覺得頭皮發麻、心駭不已,一股畏冷之氣直衝腦門,全身不知覺的起了雞皮疙瘩。這得是什麽樣的修為才能做到將一大群魔頭憑空拉走、無聲無息的收走?渡劫?登仙?


    愕然而立的五人僵直了身體不敢動彈,疑神疑鬼的將眼睛瞄來瞄去,找尋著什麽,似乎某個大能正看著他們一樣,讓他們心裏發毛。


    “不對、不對,事情不對...”胡月突然有些神經質的喃喃自語起來,嬌俏、魅惑的臉龐滿是不解之色。


    任憑胡月打破寂靜,卻是沒有人管她的言語,俱都沉寂在震撼的狀態當中。不醉老翁驀然掏出一玉質酒壺,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猛灌玉液,一絲冷汗已經出現在他那白發披下的額頭,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白侖眨巴著嘴巴,幹咳著,他白家有修鬼的法典,這嗜心魔頭對他們馴養的鬼物很有用處,他白家與鬼怪魔物打交道,知道要將這一整群魔頭捉走有多難、多費力。白侖很了解這群魔頭的戰力,這些魔頭大的有如人類頭顱,小的有人類拳頭大小,他知道,這些魔頭的宿主生前就沒有低於元嬰境界的,隻有元嬰境界的修士死後產生的魔頭吸收了一定的血煞之氣才有拳頭大小,而這就是他們體積的極限了,而頭顱大小的魔頭至少是化神修士死後才有可能產生的。不管是拳頭大小的魔頭,還是頭顱大小的魔頭,並不能因此決定他們的戰力,要想弄清他們的實力,實際上,很難很難!


    原本,白侖以為是南麓魔門來襲,鑒於他們的修為不可能超過自己,否則魔門豈不是早已肆虐整個大陸了,而要控製這麽一大群魔頭,那麽魔門修士所控製的魔頭也就不可能太過強大了。可現今在他眼前發生的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一切沒有那麽簡單。


    像他們五人如果說帶人撕裂某個須彌空間倒是做的到,可是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本體不出,平白將一大群魔頭弄得毫無反抗之力然後據走,他們做不到。五人都有合體巔峰的修為,如要做到那般,至少也要渡劫期的修為,也就是於自身當中初步開辟出一須彌芥子空間,也隻有領悟了須彌芥子空間之道才能運用空間之力。


    “渡劫登仙!”白侖有些神經質的搖了搖頭,心灰意冷的喃喃道,突然又想到了什麽,無比希冀的看向綠特老妖。


    “綠鐵,這人不會是來自鴻道大陸之外吧?那跨陸大陣開啟了?”


    “不可能?若是開啟了,我綠鐵第一個過去,要知道老妖我可是在合體巔峰之境靜待了兩千三百五十年了!”


    “那這是怎麽一回事?若是沒有渡劫的修為怎麽可能將這麽多的魔頭據走?”白侖近乎於咆哮的喊道。


    “這...你們還是不信,我綠鐵何曾騙人過,兩年多前天玄宗的牛鼻子闖到無盡黑森就是為了看看那跨陸傳送陣,他不甘心,可那跨陸傳送陣的確不曾動彈過,我綠鐵守了那大陣幾千年,我容易嗎?你竟敢平白質疑我,既如此你守去,老妖我還不受這份罪了我?”綠鐵冷笑著道。


    “好你個綠鐵,你明知道無盡黑森裏妖獸遍布,並不是我們人類生存之所,你這般說是埋汰我嗎?”白侖臉抽了抽,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顯然他已經信了綠鐵老妖的說法。


    兩人不再說話,隻是緊皺著眉頭沉思,一時間場麵又靜了下來。[]他們淩立高空,任憑空中的清風吹拂,對於數裏外各大勢力駐地裏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隻是五人都沒有了了解的心思。


    “幾位,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


    又是胡月打破的寂靜,她似乎想通了什麽,秀眉舒展,滿是女兒之態地說道,顯然她已經恢複了鎮定,隻是一股深深的懈怠之意卻是出現在了她的身上,那是一種大失所望的情緒,可又徒生希望的倦懶。


    “發現什麽?”幾人問道。


    “你們沒有發現那群魔頭已經失去了靈智了嗎?而且,這群魔頭全然沒有被祭煉過的痕跡,否則哪有純粹以靈體出現的,若是奪舍一些軀殼,哪怕是凡人的,也強過這種狀態吧!哪怕有渡劫期修為的魔修作怪,這魔修也沒這麽傻吧?”


    “仙子發現了什麽?還請解我幾人之惑!”包括綠鐵、敖霸兩大桀驁的妖修,眼睛一亮,四人同向胡月躬了躬身、拱了拱手,四人竟是行了近乎恭敬的拜師之禮。


    “這...幾位道友不必如此,我亦不過是猜測罷了,我這就道來。”


    胡月微微愣了愣,卻是沒有一點驚訝,她明白他們的心情,若是她自己,也一樣會這樣做,因為她要說的卻是關乎幾人修行大道的事。


    胡月用謹慎的語氣說話,她害怕一旦自己絕了他們的希望是否會不會精神刺激過度發起瘋來,因為她明白,若是自己滿懷希望,又徒然被扼殺了希望,那麽自己絕對會發泄一番的。


    “這群魔頭娓娓而來,卻好似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戰士秋毫無犯,魔修無不嗜殺、殘忍,怎可能放過那些血肉、生魂,而且這些魔頭未免太過...嗯,太過呆滯了!”


    “如此說來這些魔頭是被人抹殺了靈智了...那又是誰這麽做的?魔修不可能如此,這樣的魔頭可是威力大減啊!那...”白侖忍不住插口道,他還想要說什麽,卻是在綠鐵、敖霸、不醉老翁的眼神中悻悻然閉了嘴。


    “白道友說得不全對,這群魔頭必定是被控製了靈智的,這點不用質疑。隻是又有誰有這樣的能耐?小女猜測他們是被人以大法力從各處聶來的,而且是臨時收集的,想來這人有一件極其厲害的控魂法器,而且修為高過我等。這群魔頭投入黑冥河麵瞬間消失,你我做不到,可是幾位有沒有想過,那專修控魂之術的做不做得到?這黑冥河下有什麽須彌空間?”胡月兩眼放光道。


    “你是說那頭老猿?”白侖異常詫異。


    “可也不對啊!沒有渡劫期的修為即使他會控魂之術、擁有控魂法器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所謂隔山如隔海,沒有到那一步是怎麽也做不到運用空間之力的,除非這老猿本身就有渡劫期的修為!可,這可能嗎?”


    綠鐵與敖霸兩妖對視一眼,異常肯定的道:“不可能,這絕對沒有這樣的修為,據古籍記載,這老猿是九千年前被鎮壓的,那時他甚至連破丹成嬰都做不到,即使在這九千年拚命的修煉,也不可能突破到渡劫期的,你們也知道沒有雷劫,他怎麽可能有渡劫期的修為?”


    “你那古籍可信嗎?如果這老猿真有渡劫的修為,我等豈不是可以受他的庇護,倒是有幾分機會越過海域、闖過那天塹到達對岸大陸的!”胡月不死心道。


    “別妄想了,事情如何,我最是清楚,我這古籍乃是我黑森一脈的記載,怎可能出錯!”綠鐵異常肯定地道。


    聞言,幾人皆重重的歎了口氣,五人又沉寂下來,弄清楚了事情的胡月有些心灰意冷,本來她以為這就是她的契機的,沒想連三言兩語就滅了希望。


    在五人心灰意懶的時候,被困於鬼玉殿大陣中的陳辰卻是已經蘇醒。


    蘇醒了的陳辰氣質大變,變得更加隱晦、沉凝,從修為的角度來看,卻是怎麽也覺察不出來了,此刻的他就跟一個凡人一樣,沒有半點靈力的波動,似乎他的修為已經盡失了一般。


    陷於一種莫名的頓悟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他將那一整卷的《虛實陣道全解》演練個七七八八,在這種頓悟狀態下,他的靈智無比的靈敏,無比通透,好似什麽也難不住他一樣,學什麽通什麽、會什麽,現在他在陣法上的造詣卻是已經比得上那些研習、摸索陣道數千年的陣道大宗師。此時,陳辰卻是有了六七分的把握破了五行大防陣。


    心下頗為詫異,奇怪於是什麽令自己進入這種神秘的頓悟,為什麽這種頓悟會有這般的作用?


    依然盤坐於地的陳辰呆了呆,卻是顧不得學會陣法而欣喜,他猛的睜開眼,猛然一抬頭,隻見一塊板磚裝的物事在他的頭上滴溜溜的旋轉,自其上散發的光芒折射在他的身上,讓他覺得異常舒爽。


    “這就是我腦海深處那所謂的冥器嗎?終於出來了...等得我好苦啊!”


    稍稍感歎一句,陳辰正要研究這塊板磚,突然身旁的異樣令他心駭不已。


    “這是...好多魔頭,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嗜心魔頭!啊...我命休矣!”


    陳辰驀然見到整個大陣裏的空間被無數的魔頭塞滿,正自駭然將,猛的有一魔頭向他撲了過來,那魔頭身上帶有的氣息令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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