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就這一點膽量嗎?就這麽沒有擔當嗎?有種就給我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兩個醜陋的家夥!否則,你根本就不配當我的徒弟!”


    這是仙陽老祖給陳辰神識傳音的原話,顯然,出於某種目的,仙陽老祖特意安排了這樣的一場戰鬥,顯然他一早就知道會有兩名煉獄族漢子出現。


    激將,很簡單的激將法,但對陳辰來說卻是很有作用,因為在仙陽老祖說出‘不配’兩個字的時候,源於陳辰內心的那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神靈受到凡人挑釁的屈辱感又再次迸發了。


    沉默,代表著掙紮;沉默,代表在悲憤;沉默,更代表著即將爆發。


    陳辰停下了腳步,勇往直麵,麵對著眼前的兩名煉獄族大漢,升騰起無窮的戰意。


    “堪比破武期的實力又如何?強悍如金石的肉身又如何?你們強大又怎麽樣?難道這就是我避而遠之的理由嗎?難道我就沒有與之一戰的力量嗎?不,我有,盡管我的修為境界隻有金丹後期,可是我體內蘊含的力量絕對不會比一個尋常的化神期修士少,我的肉身更是不會比眼前這兩名破武期武修差。可是,為什麽我會覺得我打不過他們呢?”


    “是了,我根本就駕馭不了這麽多的力量!可為何我就駕馭不了他們呢?”


    陳辰再一次沉默了,他呆呆的坐在淩步獸背上,靜靜的思考著,直接把兩名煉獄族漢子晾在一邊。而這兩名漢子眼見陳辰突然停下來,不言不語,不禁皆是愣住了,他們一瞬不瞬的盯著陳辰,似乎想要把他看透了。他們沒有立刻對陳辰下手,甚至於剛剛陳辰突襲的舉動好像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不知出於什麽目的、什麽原因,他們隻是靜等著陳辰思考完畢。


    也許,在他們看來,陳辰已經認識到了不可能逃脫,這是一種妥協的表現,而陳辰之所以思考,乃是心理掙紮,他們不動手,隻不過是給陳辰一些考慮的空間罷了。[]可這有可能嗎?


    事實上,真正的原因陳辰是非常清楚的,正因為清楚他才覺得十分的矛盾、別扭,甚至於憤怒,因為他再一次感覺到了莫大的屈辱,但他根本就沒有抗擊的力量,在壓迫下,陳辰隻能選擇掙紮、不死心的掙紮,而他掙紮的結果就是,化悲憤為力量。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迸發的激情,還有最最單純的殺意,陳辰從淩步獸上再次一躍而下,矗立在兩名煉獄族漢子身前,提刀、橫眉冷對。


    “小子,你是個混蛋...我是不會留手的!哪怕是死,我也要捍衛煉獄一族的榮耀,煉獄一族沒有屈服的漢子。”


    “不想知道你們小姐的下落了嗎?”陳辰可有可無的問道,盡管心裏已經確定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廢話。


    “嘿嘿!我們小姐的下落...問你?可你知道嗎?別廢話了,那強者單單一點隱秘的氣勢就能夠無聲無息震住我們,我們小姐一定在他手裏,憑我們,根本救不了我們小姐!那人是誰,我們不想知道,你也不必說,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按照他吩咐的去做!”


    陳辰默然,就在前一刻,他感覺到仙陽老祖通過神念壓迫這兩名漢子,達到某種目的,並且稍稍猜測出來了,現在這兩名煉獄族漢子的話正好證實了這一點。令陳辰不解的是,仙陽老祖為什麽要這麽做?曆練?試探?真正的原因恐怕隻有仙陽老祖自己清楚了。


    “不錯,小子,我們是不可能留手的,那人拿我們當磨刀石,就要小心,別崩壞了刀刃...”


    廢話太多...你們當是比試嗎?你們不會留手,我又何嚐會留手、會仁慈,這次我絕對要將你們斬了!


    轟!


    陳辰又一次驟然發威,在那煉獄族大漢話還沒說清楚的情況下,提刀對著他們狠狠的斬了下去。


    “小子,卑鄙!”塊頭較大的漢子吼了一聲,快步擋在另一麵大漢的身前,握掌成拳,直直的轟了上去,硬接金斬刀。


    “無知的小子,這樣的招式用一次就夠了,第二次再用,那就是找死了!”


    正如他所言,這樣的做法真的是上不得台麵,對於差點吃過這般虧的兩人,在對上陳辰的時候,怎麽可能沒有一點防備,怎麽可能重蹈覆轍,若還在這一點上吃虧,那麽他們就當不得破武期的武修高手了。


    這一點,陳辰自己也非常清楚,他也沒有指望這樣的做法能夠建功,隻不過是因為陳辰不耐煩了,不耐煩跟他們廢話了。


    砰!又是金鐵交鳴,加上濺射的火花,陳辰的這一刀被一拳輕易轟偏,而且從拳頭上傳來的大力更是差點使得金斬刀被震飛。陳辰心中一凜,雖然這一刀隻是最最尋常的一刀,沒有像之前一樣激發金斬刀的大半威能,可這金斬刀畢竟是下品靈器,沒想到就這樣被輕鬆轟偏了,而對方更是毫發無損。


    “嗬嗬!知道什麽叫做絕對的力量了吧!好好的為什麽要玩那些陰謀詭計呢?你腦袋再好使,經得起我一拳轟擊嗎?真是無知的小子!”


    陳辰無言,無話可說,因為對方說的,不全對也不全錯,而自己呢,要做的隻有,勇敢麵對,有錯改錯,循環進步,去磨礪、去爭取,再也不能得過且過了。回想過往今來,這三四年間,自己根本就是被牽著鼻子走、為形式所逼,自己哪一次真正做主過,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總是牽引著自己前進,盡管為此自己以無以倫比的態勢強大著,可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捫心自問,這樣的自己有自我嗎?想要什麽?自己的路看似艱險,可每每總是有驚無險、遇難呈祥,可這樣的路卻是太過平坦了,得來也太過簡單,難免的,在種種因素的作用下,陳辰不禁生出了懈怠、慵懶之心。


    因為,陳辰總有一種自己是提線木偶的感覺,那掌控肢體行動的絲線掌握在別人手裏,那麽是否自己的性命也一樣掌握在別人手裏,要生要死,全在他人一念之間,這樣的感覺,太令人崩潰了。


    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疑問,還有太多的猜測!陳辰想到了通天冥器,這件不知不覺間出現在他體內的無上冥器,陳辰可以很確定的說,自己之所以能夠從廢材轉變到天才妖孽,就是托這件冥器的造化。其間有太多的巧合,巧合到理所當然、明了簡單。


    幸運兒,還是傀儡?陳辰實在不喜歡這種被人操縱的感覺,哪怕真的是為了他好,可是陳辰覺得,自己的命運應該自己做主,自己決定。


    可是,陳辰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這一點卻是不用揣測,從小到大,他那般努力、忍受眾人的鄙夷,為了什麽,不正是為了強大起來,為了揚眉吐氣嗎?或許,陳辰有一顆強者之心,可他卻沒有強者的心態,那些潛藏在他心靈深處的秘密正有待他去挖掘,那是一種不甘人後、一種高高在上,是天生的!


    是該自己跨出那一步的時候了,從今往後,自己決不再沉默下去...


    硬轟偏陳辰的金斬刀,赤手空拳的大漢動了動嘴皮子,好好的教訓了陳辰一頓,過了一把嘴癮。古怪的是,口口聲聲說不會留手的兩人,卻是沒有真正動殺手,言不由衷的他們苦著一張臉,就像是兩袋沙包,等待著陳辰新的一輪攻擊,隻守不攻,全然一副撒氣包的架勢。


    “嗯!你們不是說不會留手嗎?怎麽不動手了!”陳辰徹底糊塗了。


    “你不攻擊我們,我們怎麽出手,如果傳出去了,說我們欺負小孩子,那豈不是丟人透頂!”


    “是啊是啊,你趕緊攻擊吧!這樣我們才能夠對你出手!”


    兩麵煉獄族大漢臉色更加難看了,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氣的差點跳腳,可又不得不找借口,最終為他們的行為做了這樣的解釋。


    “可是,我剛才已經攻擊了...”陳辰道。


    “那...那個不算...你再來!”


    “嗯!你們這是指點我嗎?既如此,小心被我劈死?”


    陳辰發起狠來,加足了力氣,動用了體內的力量,激發了金斬刀大半的威勢,向兩人砍去。如此,兩人不敢硬接,可還是輕鬆的避過了,在戰鬥經驗上陳辰卻是比不上兩人,兩人在配合上更是默契非常。如此,兩次三番,陳辰攻,兩名煉獄族大漢守,攻守雙方根本就不再一個檔次上。


    什麽傲氣!什麽憋屈?什麽掙紮?什麽抗擊、爭取?自由!自己做主?對現在的陳辰來說,還很遙遠、很遙遠。


    隻守不攻?


    停下動作,眯起眼道,陳辰心裏暗暗思考,仙陽老祖是怎麽做到的,僅僅隻是用神識壓迫,是不可能令這兩人這樣做的!莫非是投鼠忌器?


    “你們就這樣屈服了嗎?你們煉獄一族的榮耀哪去了呢?”陳辰問道,口氣無比輕蔑,對著兩人,臉上更是蕩漾起不屑的微笑,讓兩人見了絕對會生出深深的屈辱感。


    “小子...你...”兩名大漢氣的身軀顫抖,可想到了關鍵處,又生生忍住了。


    “小子...繼續...”


    “這樣的戰鬥,還算是戰鬥嗎?這樣的戰鬥還有意義嗎?指點?這樣也算是指點嗎?”陳辰一動不動,苦笑著道:“他是怎麽做的,為什麽你們這麽怕他?”


    “繼續...攻擊!”大漢憋屈的吼道。


    “我說了,這樣的攻擊沒有意義?你們當我是耍猴的嗎?”陳辰冷著臉道:“說,為什麽你們突然失去了血性,為什麽甘願沉淪,你們的靈魂呢?”


    兩名煉獄族大漢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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