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一行隨後走進了天福樓,早有小二前來迎侯,此刻見雲清等人進門,一聲響亮的唱諾:“客官裏麵請。[]”隨後將幾人帶上二樓雅間。一路上傲塵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走在一邊的雲千澈,眼裏是掩不住的好奇和不解。


    而雲清進門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大廳內的眾人便提步跟著眾人一起上樓進了雅間。簾兒雖對雲千澈的身份有所不明,但見自家小姐和玄風都沒有疑異,便也暫時將心放下,一路跟隨在雲清身後往上走去。


    隻見小二將人領到了雅間後又重新上了茶水後便退了出去,而後大家也各自落座,一時間整間雅間倒是進了下來。


    對於同桌而席,簾兒倒是沒有什麽隔閡,畢竟這三年來她都是和小姐和小少爺還有毒前輩在一起同桌而食,不分主仆,即便在君國時,隻要沒有外人,小姐都是讓她們一起入座的,是而簾兒一點也不扭捏,直接提了裙擺便坐了下來。


    玄風雖然平時恪守著本分,不過今天見到了久別重逢的人兒,一時間欣喜不已,主子特許他一同入座,他便也就放肆了一回,倒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隻那眼角眉梢的喜色遮也遮不住。


    民兒雖心中驚訝,卻也在眾人的眼光下做了下來,隻那身姿終是有些僵直,此時見大家皆不言語便也隻是默默的喝著杯中的香茶,隻一點,他知道這些都是雲姑娘相熟的人,且看那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對雲姑娘的心意,便可看出是真心的愛護雲姑娘,他也在心裏為雲姑娘感到高興,想來這一趟武林大會之行雲姑娘是來對了。


    傲塵喝了兩杯水後,見大家都不說話,轉動著咕嚕嚕的大眼睛,一會兒瞅瞅這個,一會兒又瞅瞅那個,最後將視線落在雲千澈的白玉麵具上,忍不住擰眉:“娘親,傲塵肚子餓了。”


    雲清淡淡一笑,撫了下傲塵的小臉道:“傲塵別急,在等會兒。”看著自家娘親溫柔的笑,傲塵點點頭小臉上也綻放了一朵花般的笑顏。


    雲千澈自坐下視線便一直落在雲清的身上,眼裏始終是一片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沉醉的深情,隻雲清一直低斂著眉不看他,神色淡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雲千澈笑,錯失了三年,他有許多的話要對她說,卻在看到她安然無恙便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他今後會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暖著她的心,倒也不急於一時:“傲塵不要著急,一會兒便會有人送吃的來,大家想來也都是餓了,先吃飯吧。”


    話落,即傳來了敲門聲,隨後小二熱情洋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客官,你們要的飯菜已經好了。”


    “端進來吧。”玄風隨即站起身來,將小二讓進門來。小二微低著頭將飯菜一一擺好之後,對著幾人一個作了個揖:“客官請慢用,若是有什麽需要請吩咐。”


    雲清抬眸,淡掃了一眼,見小二恭恭敬敬的模樣,心裏暗忖,天福樓果然不愧是緣城最大的酒樓,隻這店小二的態度上便可窺見一斑。


    雲千澈一擺手示意小二下去,轉而對雲清聞聲道:“想來你們該是餓了,飯菜上來了,大家趁熱吃吧。”


    雲清輕勾嘴角,淡笑道:“多謝雲公子,那麽雲清便不客氣了。”轉而又招呼簾兒與民兒開始用餐。


    隻雲千澈聽到這一聲稱呼時,麵色微微的怔了怔,眼裏閃過不明意味,隨即隱去。簾兒雖然見到玄風心裏有著一絲喜悅,可看她家小姐好像有些興趣缺缺便也將心裏的激動壓了下去,隻專心的用起膳來,不時的挑一些菜放到傲塵的碗裏。不得不說這天福樓的飯菜的確美味,就隻見傲塵吃的美美的,席間也不時的聽到他軟軟的聲音說著好吃。


    玄風一愣,雲姑娘這話聽起來怎麽有點疏離的味道啊?不應該啊,剛剛在下麵的時候,雖然他是在應敵,可是主子這邊情況他還是有注意的,那會兒不是好好的嗎,他還在心裏為他家主子高興呢!難道是他領會錯了?不確定的看了看雲清又看了看雲千澈,見兩位主子麵上都沒有異色,暗道自己一定是多想了,眼見大家吃好了,遂笑著開口道:“雲姑娘,當日你們落崖之後發生了什麽?主子找了你們三年可是一直都沒有你們的蹤跡就差把整個冰原山翻過來了,這三年來你們又是在哪裏?”說著眼睛不忘瞟了瞟簾兒,被簾兒撞上後,慌慌的躲了開去,白淨的臉上不起然浮上兩朵紅霞。


    簾兒聽到玄風的問話便抬起了頭,哪知道玄風的目光好似有團火似的,一碰到立刻便燒紅了她的臉,急忙的也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隻嘴上說道:“若真尋了三年怎麽會找不到呢?別不是哄人的吧?”簾兒與玄風之間向來說話便愛挑理,且有不知道對麵那戴麵具的男子便是雲千澈,是而隻當是如當初一般的隨意說道,可這些落在兩人的耳裏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隻見玄風立刻麵露詫異的看著簾兒,急道:“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與主子可是一直尋找都沒放棄過你,你可知當初我們有……”


    玄風的話尚未說完,便被雲千澈打斷了,隻見他端起茶杯,雲淡風輕的說道:“玄風,喝茶。”玄風聞言隻得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雲清眼角餘光將兩人的反應看在了眼裏,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來,看來她是要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該為簾兒準備一份嫁妝了,隻要是簾兒喜歡的她自會好好的替她張羅一番。隻是玄風的身份……眼角瞥了一眼雲千澈,隻見對方正優雅的品著茶,白皙修長的手指輕執著手中的白玉杯,相得益彰,更襯得如玉晶瑩,撇了撇嘴,大男人手長那麽好看幹嘛!


    仿佛是感覺到雲清的視線,那剛剛還低頭品茶的男子倏然抬頭,視線正對上沒來及撤回的雲清,抿唇一笑,立刻便像是雪山上的玉蓮花,冰清玉潔,散發著幽幽蓮香。雲清一怔,心下不由的暗惱,麵上卻是淡淡一笑收回目光,淡淡的回答玄風的問提。


    “玄風想知道?”


    玄風聞言,立刻轉過頭來,黝黑的眸子裏星光點點滿含期待:“是啊,我們找的整個冰原山,隻差點沒將冰原山翻過來,你們當日落崖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後來又去了哪裏?”


    “哦?”雲清嘴角輕勾拉長的尾音讓人的心不由的跟著提了起來:“玄風當真是找過了整座冰原山?”


    玄風一愣,不由的點點頭,他們真的有找啊,主子當日與離夜夕一番惡戰,受了極嚴重的傷,卻是吩咐了他們仔細的尋找,可以說那斷時間整個雲霄宮的人差不多都去了冰原山了。


    雲清見此也不點破,隻笑得越發的清魅,簾兒終是沒忍住一抬頭便見玄風一副愣怔的模樣,不由的‘噗’的一聲笑出聲來。玄風被簾兒一笑,這下是連耳朵也紅了,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自家的主子,他有說什麽好笑的話嗎?


    聞言,雲千澈端茶的手卻是微微一頓,心下頓時有了明了,隻是不知那樣濃烈的瘴氣她們又是怎麽避過的?


    玄風能跟在雲千澈身邊畢竟也是有他的聰慧過人之處,隻見轉眼間便也就明白了雲清的意思,整座冰原山他們唯有一處沒找過,因為那裏下不去,他們有許多的弟兄就曾今喪身在那半崖上。而雲姑娘落崖後她還能去哪兒?莫非她這三年都是在……?


    “你的意思是……是……?”


    雲清淡淡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玄風傻眼了,怎麽會這樣呢?視線不由的轉向了他家主子,那他們不是白白的浪費了三年時光?“可那層瘴氣你們是怎麽避過的?”


    雲清眼神微閃,當日落崖之後意識模糊前她隱約見到一股柔光將她們三人包裹在內,眼神不由的瞥向了腕間的古鐲,或許就是如此她們才沒有中毒的吧,在加上後麵又有毒老頭傾力相救,所以她們才能幸運的活下來。


    “這個隻能說是上天憐憫,我命不該絕吧。後來遇高人相救,所以才幸免於難。”雲清淡淡一笑,轉移了話題:“不如玄風告訴我,當日後來都發生了些什麽事?秋慕白怎樣了?那些餘下的弟兄們後來怎麽樣了?可知道那些人白衣人和後來的一夥人都誰派來的?我落崖之後,我父親怎樣了?”


    玄風也知道雲清不想細談落崖之後的事,便收起了好奇心,視線瞥了一眼雲千澈之後回道:“當日玄風陪主子一起離開後,路上曾遭遇了伏擊暗殺,主子發覺事有蹊蹺,便掉頭趕了回來,哪知到了半山腰上時被離國太子攔住,於是玄風便先行上了山,可是等到玄風上了山之後,才發現已經晚了,雲姑娘已經被那幫小人逼下懸崖,而隨後簾兒姑娘也毅然決然的跳了下去,”說道這玄風看了一眼簾兒後,又說道:“昊王見雲姑娘落崖,當下便欲跳下懸崖,幸被救的及時才沒有落下去,後來秋慕白給他下了點迷藥,派人送回了君國,等主子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遲了,主子與離國太子大打出手,身受重傷,秋慕白則一直陪著重傷的主子,主子重傷直到半年後在痊愈,而那一戰離國太子也身受重傷,後被趕到的風相如派人送回了離國,據說當時性命垂危,三年不曾露麵,不過聽聞此次武林大會,他會出現。”


    隨著玄風的開口,雲清的心也一點點的下沉,那一聲主子壓在她的心裏沉甸甸的,更是證實了她心裏的懷疑,握著杯子的手因為太過用力,纖細的骨節也有著些微的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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