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科長,馬上提審周岩,他跟王有美之間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羅耀斷定道。


    “現在嗎?”


    “一會兒開完會後,馬上提審,我授權你使用一切手段,隻要不把人弄死就行。”羅耀點了點頭。


    “明白了。”陽兆傑點了點頭。


    “張副官,還要勞你催促一下周局長那邊,法醫的屍檢和毒檢報告盡快給我出來。”


    張小正點了點頭:“這個沒問題。”


    “英傑,你的人數還是調查跟周岩和王有美關係密切的人,尤其是王有美住在一起那個人,她也許不知道王有美的真實身份,但同住一個屋簷下,肯定會有一些別人發現不了的異常。”


    胡英傑道:“明白。”


    鴻賓樓“王有美”住的地方已經搜過了,沒有發現任何文件的線索,可能是殺她的人取走了。


    但這極可能就是一個假象。


    王有美那天下午並沒有回黃山公館,而回去的是另一個“王有美”,是這個“王有美”做出了這樣今天的大桉。


    然後,她從黃山公館盜取文件後從容逃了出來,再把真正的王有美殺了滅口。


    這樣她和文件就都安全了。


    王有美的社會關係比較簡單,除了公館內的人之外,外界也就沒有多少人人認識她,更別說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這種人,每次請假外出,都必須按規定時間返回的。


    超過時間,那必須要搞清楚幹什麽去了,解釋不清楚,那是直接會被關起來的,後續調查那怕是沒啥問題,都是有可能限製自由的。


    因為這種人知道黃山公館內情,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這種簡單的社會關係確實能讓人產生信任感,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被安排去密室附近的走廊區域做清潔工作了。


    這種地方,哪怕是黨國一定級別的將領都未必有這個資格。


    文件一定在那個“殺人”的人手裏。


    她會是誰呢?


    他一直懷疑是素清,但現在從表麵證據看,這個桉子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


    ……


    黃角埡看守所。


    審訊室內,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外麵聽著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你說不說,說不說……”


    “八嘎!”


    “不說中國話了,你不是說的挺溜的,終於還是說自己的母語來的順口是不是?”


    “支那豬,我是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一個字的!”


    “還特麽嘴硬!”


    徐阿良是還是第一次麵對這種頑固的日諜分子,但他見識過比這種頑固的多了,早就有鍛煉出來了。


    相反,那個電廠工程師“中村”就沒有那麽硬骨頭了,在事情敗露後,很快就招供了。


    他騙徐阿良的那個確實是利用他給朱萬川示警的,這種方法,也是朱萬川教給他的。


    這是一旦暴露被捕,通知上下級撤離的一種特殊情況下實施的手段,跟聚豐酒樓老板長穀壽文留下那枚印章線索,利用他們把暴露的信息通知三禾當鋪的細穀,讓他立刻撤離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一脈相承的。


    羅耀、宮慧破獲這麽多潛伏山城的日諜組織,也就隻有這個組織才使用這種手段。


    有明顯的個人風格。


    完全可以做“合並同類項”處理。


    朱萬川,表麵身份,“彷古齋”老板,真正身份,日本外務省特高課派駐山城最高指揮官,本名:鬆尾康成。


    中村隻是鬆尾康成手下一個直屬成員,單線聯係,跟其他人都沒有任何接觸。


    所以,他隻知道這麽多。


    去蘇穎兒(近藤櫻子)家中盜取鋼琴曲譜的命令就是鬆尾康成直接給他下達的。


    事成之後,約定成功、失敗以及失敗後被捕的三種不同情況的應變反應。


    中村其實就是聽命行事的工具人。


    重點還是在鬆尾康成身上,這家夥既然是特高課在山城最高負責人,身上定然有更多有價值的情報。


    所以,徐阿良自然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鬆尾康成身上,用上了,他在香山別墅學的那一套,簡單粗暴。


    而在另外一間審訊室內,確實一片和平祥和。


    主審是羅雪(高橋良子),坐在她麵前的人是蘇穎兒(近藤櫻子),當然,她此刻已經恢複真名了,隻是沒有對外公布罷了。


    “近藤櫻子,確實過去的二十二年,你一直都是不快樂的,近藤敬一名義上是你的養父,其實,他收養你,培養你,不過是把你當做一件工具,他不過是用一套所謂的理想和大義來讓你心甘情願的服從他的意誌罷了。”羅雪說道。


    近藤櫻子不吱聲。


    “我知道你對近藤敬一很感激,因為他在你最無助的時候,給了你活下去的機會,還讓你接受了教育,學會了很多普通人都無法掌握的技能,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因為你的努力對他有用,倘若你的表現不入他的眼睛,恐怕你也沒機會活到今天,是嗎?”


    近藤櫻子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羅雪的話,她當然明白,她若是沒有分辨能力,也不能被派來擔任潛伏任務了。


    “你可曾經有想過要擺脫他的控製,做一個正常人呢?”


    “你雖然暴露了,被捕了,但你此刻心是寧靜的,平和的,不用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也不用去麵對你不想麵對的人,不用去伺候一個你內心感到厭惡的男人,甚至不得不強顏歡笑。”


    “別說了,我該說的,都說了,其他的,你也說了,我隻是一個工具,一顆棋子,該我知道的,不該我知道的,這都是不是我能決定的。”近藤櫻子說道。


    “這麽說,近藤敬一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你?”


    “我不知道,我知道當我快餓死的時候,是他救了我,收養了我,我這條命是他的,他要拿回去,也是應當的。”


    “這就是你的愚忠?”


    “是。”


    “可惜了,你如果能夠放下心中的執念,也許會有一個光明未來。”羅雪說道。


    “未來,這個詞兒早就不存在我的字典裏了。”


    哀莫大於心死。


    近藤櫻子從被捕後,就已經放棄掙紮了。


    “劉偉明對你可謂是死心塌地,可你就算不喜歡人家,也不應該殺了他吧?”羅雪問道。


    “他無意中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得不殺他。”近藤櫻子說道。


    “難怪。”


    “能說下,你是怎麽殺掉劉偉明的嗎?”


    “他知道我的秘密後,很震驚,我當然是解釋並否認了,但我知道,他不一定會相信我的解釋,而且我也知道,他一定會繼續糾纏我,既然這樣,那就隻有一勞永逸,殺了他一了百了,但是我又不能讓人懷疑我,所以,我去看他的時候,給他帶了吃的,其實,我在吃的東西裏麵放了一張致昏迷的麻藥,他吃下後,立刻昏迷過去,然後,我就把人吊起來,在他腳底下放好一塊冰塊兒……”


    “你就不怕他隨時會醒過來?”


    “我做過實驗,冰塊在當時氣溫下,三個小時左右會融化,然後,房梁上的繩索才會徹底勒緊他的脖子,然後才會窒息死亡。”


    “難怪警察調查的屍首,根據死亡時間推測,你有不在場的證據。”羅雪驚歎一聲,“可是冰塊融化變成水,地麵上應該會留下痕跡的,可是勘察現場的報告都沒有注明?”


    “他家是泥土地麵,從他死亡到第二天發現屍體,冰塊融化的那點兒水早就被耗光了。”近藤櫻子說道。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殺人計劃是你早謀劃的了。”


    近藤櫻子沒有否認。


    她是間諜,隨時做好解決一切可能的暴露的威脅,這是必修課之一,有什麽好說的。


    “今天先到這裏,帶下去。”


    ……


    把小林玉枝給押了進來,繼續審訊。


    “小林玉枝,這個人你認識吧?”羅雪將一張關於朱萬川的照片遞了過去。


    “不認識。”小林玉枝仔細看了一眼,搖頭否認。


    “那這張照片呢?”羅雪又遞了一張照片過去,是朱萬川跟神秘黑衣女子秘密見麵說話的情況。


    小林玉枝雙手微微的後縮了一下,這是一種心裏反射,雖然動作幅度很小,但還是被羅雪察覺到了。


    “沒見過,不認識。”


    “那這一張呢?”羅雪又掏出一張照片來,這是朱萬川跟神秘女子在燕子林見麵的照片。


    小林玉枝眼底明顯的閃過一絲難以言明的驚訝,盡管掩飾的很好,但對於一直都在觀察她的羅雪來說,她臉上一絲一毫的微妙的變化都難以逃避。


    “我說了,我真不認識,我該配合的都配合了,你們能讓我再見我女兒徐貞一麵嗎?”


    “小林玉枝,你找到了,到了這裏不說實話,後果會怎樣?”羅雪道,“別說見你女兒了,恐怕你自身都難保。”


    “那你們隨時可以槍斃我。”小林玉枝一副我就這樣,你們愛咋咋的表情。


    “我們還有時間,今天就先到這裏,帶回去,讓犯人休息吧。”羅雪合上了記錄的本子,一揮手,吩咐一聲。


    ……


    黃山公館。


    陽兆傑對周岩的審訊隻用了半個小時,這家夥就開口了,當問詢筆錄遞到羅耀、張小正等人手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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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感到一絲不可思議。


    周岩居然跟“王有美”有一腿,而且兩人就在密室內行苟且之事,並且還不是一次。


    這也太大膽了。


    難道就不怕被隨時過來取文件和放文件的人撞見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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