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聞了聞藥膏,正是她剛剛想稟報陳涵瓔傷口為何會如此嚴重的原因,醫女點頭,證明仇焰說的沒錯。


    正當仇焰想開口說話時,秋雨與冬梅嘻嘻笑笑地回到房間,想替陳涵瓔換藥,隻是一入門,卻發現房間裏多了幾個人,甚至連門主都來了。


    “奴見過門主。”秋雨與冬梅發現仇焰臉色鐵青,嚇得紛紛跪了下來。


    仇焰起身,奪回醫女手上的藥,步步朝兩人走去,最後停在兩人麵前,森冷一問,“說,這瓶藥,誰準備的?”


    “算了算了,一切都聽你的。”仇焰最後也是妥協一歎。


    正當秋雨、冬梅兩人,讓人拖到門口時,床榻上的陳涵瓔總算醒了,確切來說,她是讓秋雨、冬梅的哭嚎聲吵醒了。


    “烈風,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麽,拖出去。”仇焰怒瞪烈風一眼,陰沉的臉色,依舊非常駭人。


    噬血、噬肉、噬骨………這麽恐怕?


    噬骨散三個字,讓門口的秋雨與冬梅全震住了,連烈風也有些不敢置信。


    沉重的眼皮緩緩睜了開來,轉頭看向一旁,卻發現自己的房間怎麽變得這麽熱鬧,不隻有醫女、仇焰、烈風、下屬、連秋雨冬梅也回來了。


    陳涵瓔又是一顫,心,越跳越狂,幾乎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了。


    仇焰伸手將她的身子轉了過去,讓她繼續趴在床榻上,接著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掀開,想檢查她上的傷。


    “仇焰,你說過會答應我三個條件,你沒忘記?”


    冬梅連忙搖著頭,不是她,她不會這麽狠,為了惡整陳涵瓔,添加那種藥散。


    仇焰轉頭看了秋雨、冬梅兩人一眼,眼眸全沉了下來,冷冷解釋:“你的傷,是擦這罐藥?”


    “門主饒命?真的不關我們的事,門主饒命?”


    那幹脆什麽事情都不許好了,全給仇焰說的算。


    秋雨不禁轉頭望向冬梅,用眼神不斷詢問她,想厘清到底怎麽回事?


    仇焰扛著陳涵瓔一路回到自己的寢房,來到門口時,卻見到紫蘿站在那裏,紫蘿同樣也看到仇焰肩上的女人,眼眸閃過一絲忌妒。


    很快的,烈風帶了兩名下屬走了進來,看到仇焰臉色鐵青,他也愣住了。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放了秋雨跟冬梅,我跟你勢不兩立。”陳涵瓔氣呼呼吼著,吼完不理會仇焰的臉色,又將臉埋進枕頭。


    他要是這麽做,那整個毒教的規矩懲罰,豈不是大亂了。


    “瓔兒──瓔兒──瓔兒──”仇焰像是呼喚不夠似的,不厭其煩地在她耳邊呼喚著,那一聲聲,像是發狠般的,直直撞進陳涵瓔的心,也撞進她的靈魂。


    紫蘿將眼眸中忌妒隱藏起來,微笑一說,“屬下隻是剛好路過,屬下還有事,先告退了。”


    再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她的錯,要是她不可憐陳涵瓔的傷,讓冬梅去偷取百傷膏,門主就不會發這麽大的脾氣了,一切的錯,全是她。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陳涵瓔雖然不敢動,卻還是不悅問著。(.)


    三個條件??


    上次仇焰明明就說了,除了她離開的事情之外,其他條件都可以,現在又說同樣的話,連救人也不行。


    “那你知不知道,這罐百傷膏被人動了手腳,添加噬骨散。”仇焰又一說,聲音依舊冷冽。


    “陳涵瓔……”仇焰拉了拉她的手,卻讓她氣呼呼甩開。


    “將這兩名女奴壓到地窖,處死。”仇焰森冷一說。


    聽聞仇焰的話,陳涵瓔忍不住笑了,抬起勝利的小臉,笑嘻嘻的望著仇焰,正想說話時,仇焰已經將被子拉上,緊緊裹住她全身,接著像拎蠶蛹似的,將她給拎在肩膀上。


    烈風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又是一抹無奈,轉瞬即逝。


    音落,仇焰走到門口邊,朝外頭的人呼喚,“來人───”


    “那是一種毒粉,會在你的傷口上,噬血……噬肉……最後噬骨。”仇焰冷冷解釋著,越說越怒。


    仇焰不用想也知道陳涵瓔會用條件來就兩名女奴,聲音有些冷,有著不容許人抗拒的語氣,“本座沒忘,除了救兩名女奴外,其他條件都可以。”


    一個“愛”字,猶如巧克力碰上溫暖時,慢慢地融化,一點一滴地融入她心底,讓她甜滋滋的。


    陳涵瓔一聽,連忙停下動作,一動也不動。


    以為自己闖大禍的兩姊妹,紛紛臉色慘白,身子也不斷顫抖著,仇焰見狀,臉色越來越鐵青,以為眼前兩位女奴作賊心虛,百傷膏裏的“噬骨散”也是她們故意添加的。


    “你在這裏做什麽?”仇焰冷冷一問。


    她………似乎……也對仇焰……動心了。


    怒火的思緒中,漸漸浮起之前陳涵瓔說過的話,她說,連小小女奴們也會欺負她,難道,連同寢房的這兩名女奴,平時也常常欺負陳涵瓔,甚至現在想取她的姓命。


    陳涵瓔聽聞,渾身一顫,整個背脊都涼了一大片。


    現在門主已經不再隱藏他自己對陳涵瓔的感情,隻希望門主的沉淪,不會有太大的麻煩才好。


    許久許久,陳涵瓔總算找到自己的聲音,小小聲一問,“你……你喜歡我?”


    陳涵瓔疑惑,看了看仇焰手上的藥,點頭。


    陳涵瓔看著秋雨、冬梅又讓兩個下屬架住往外頭拖去,忍不住出聲製止,“等等,仇焰,你放了她們。”


    噬骨散??


    “我說放了她們,我相信她們不是故意的。”陳涵瓔說著。


    “你……你為什麽要抓她們?”陳涵瓔忍下心中怪異的情緒,連忙將話題轉移。


    可是……


    門主現在氣成這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的,恐怕這一次,她的小命會不保了。


    “我又不需要你幫,放了她們。”陳涵瓔嘀咕了一句,完全無視仇焰的怒火。


    他眉頭皺得死緊,雖然有著不悅,隻是看到陳涵瓔生氣的模樣,又想到自己確實是答應過陳涵瓔三個條件,總不能反悔。


    “我不是喜歡你。”仇焰啞聲一說,明顯感受到陳涵瓔身子一震,他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語帶深情,“是愛你。”


    他赤裸裸的注視,讓陳涵瓔越來越尷尬,也越來越羞澀,臉紅心跳,連身子都燥熱了起來,一想到自己上的傷,很可怕,她又想伸手去遮掩。


    烈風微微一笑,對於陳涵瓔的無禮,早習以為常。


    愛??


    而剛剛仇焰居然自稱“我”,不再稱自己為“本座”,那種感覺,讓她與他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藥是你們準備的,還敢狡辯。”仇焰怒吼一聲,完全不想聽秋雨、冬梅的辯駁,揮了揮手,“烈風,還不將她們拖出去。”


    “從今天開始,你搬到本座房間睡。”仇焰扯了扯薄唇,一笑。


    拉著秋雨、冬梅的下屬,聽聞聲音,也不自覺停下動作,秋雨與冬梅醫就哭得很厲害,隻是看到陳涵瓔清醒,她們仿佛看到一線生機。


    他……心疼她?


    聽著陳涵瓔無禮的話,周圍其他人紛紛捏了一把冷汗,暗自想著,這女奴是不要命了嗎?居然敢這樣跟門主說話。


    冬梅是她的親姐妹,她說什麽也不能讓冬梅有事。


    陳涵瓔一愣,顯然沒料到仇焰會抱他,後背緊貼他結實的胸膛,肩膀上則是他的俊臉,小臉一紅,完全不敢轉頭,就怕一轉頭,會不小心吻上他。


    她感到有些疑惑,不明白秋雨冬梅怎麽會哭得這麽淒厲?


    仇焰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俯身,從後方將她緊緊擁入懷裏,卻也小心翼翼的避開她臀部上的傷。


    “回……回門主……是……是……奴……奴準備的。”冬梅一臉恐懼,哭泣著,身子也因為害怕,顫抖的非常厲害。


    “說話阿,誰準備的?”仇焰怒吼一聲,那震怒的語氣讓秋雨、冬梅兩人嚇哭了,連一旁的醫女也全跪了下來。


    仇焰直勾勾望著床榻上的“蠶蛹”,不悅一說:“疼死你最好,看你下次敢不敢隨便替人求請。”


    陳涵瓔隻覺得自己思緒好亂,盡管知道自己不應該對仇焰有心動,因為她已經有家燁了,不應該對其他男人動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控製不住,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以及感覺。


    話一出口,周圍所有人不禁倒抽一口冷風,連陳涵瓔也一樣,仇焰管不著旁人怎麽猜想,扛著肩上的女人,朝外頭走出去。


    “門主饒命──”


    “別動,讓本座看看你的傷。”仇焰語氣不再像剛剛那麽冷,而是充滿了心疼與不舍,左手將她阻擋的小手握住,右手繼續掀開被子,直到那怵目驚心的傷口,赤裸裸的呈現在他視線裏,心,越發劇顫。


    “阿,仇焰你要做什麽,放我下來?”陳涵瓔微微掙紮,不明白仇焰扛著她要去哪,難不成,他答應放過秋雨、冬梅,卻要由她來受罰?


    目的,就是想加害陳涵瓔。


    “瓔兒,答應我,從現在開始,不許再受傷了,答應我。”仇焰不舍的吻著她的頸間,而那聲“瓔兒”,也不自覺喚了出來。


    以往隻會在夢境裏呼喚的“瓔兒”,如今,他終於喊出來了。


    所有一切,全讓仇焰看著辦。


    隻是,懲罰一事,攸關毒教麵子………


    秋雨、冬梅不斷哭泣,見陳涵瓔跳出來說話,紛紛湧上感激,卻還是有濃濃的擔憂,畢竟門主不知道會不會聽陳涵瓔的話,放了她們兩人。


    仇焰皺了皺眉頭,扛著她身體的手也收緊了些,不讓她有空間掙紮,“別亂動,你身上還有傷,不想爛光光就別再亂動。”


    “你這男人………”陳涵瓔氣呼呼的,又看到門口的秋雨、冬梅臉上全是恐懼,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仇焰的衣袖,說著:


    陳涵瓔一聽,忍不住瞪給他一眼,尖聲不悅道:“你這個人怎麽這樣,答應人家條件,卻又不許這個,不許那個,那這些條件還有個屁用阿?”


    周圍的人見門主變臉變得非常快,甚至是如此溫柔貼心,與平常冷冽的模樣,完全不同,每個人臉上紛紛掛滿驚訝與不敢置信。


    對阿?她屁股上的確還有傷,而且很嚴重,難怪現在覺得好痛。


    “不、可、能,本座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著如此惡毒的心的人,就算是個女奴也一樣。”仇焰怒聲道,瞪了陳涵瓔一眼,又轉頭望向門口的人,怒吼,“還不拖出去。”


    陳涵瓔聽到他說的話,心頭不禁一顫。


    對於陳涵瓔的詢問,仇焰有些哭笑不得,他都表示的這麽明白了,她居然還問他這個問題。


    溫熱氣息,一呼一吸的直直噴灑在她的臉頰上,讓她心跳全亂了,越發加狂。


    難怪門主會氣得下令處死她們兩人,原來是百傷膏裏有“噬骨散”,那可是會玩出人命的,難到真的是冬梅故意添加的?


    兩人臉色齊齊刷白下來,畢竟這百傷膏不是她們這些女奴可以使用的,而當初為了陳涵瓔的傷,冬梅才大膽偷了一罐回房間,沒想到居然會讓人發現,甚至連門主都來質問了。


    仇焰沒有再多問,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來到床榻邊,將肩上的女人狠狠丟在屬於他的床榻上。


    烈風有些訝異,畢竟仇焰已經很久沒處死過人了,如今要將兩名女奴送進地窖當“煉毒試驗品”,那多麽慘忍,到底女奴做錯何事,居然會讓仇焰發這麽大的脾氣?


    烈風見仇焰投來的狠戾,不自覺一顫,也不敢再說什麽,命了身旁的下屬,打算將秋雨、冬梅兩個人拖到地窖去。


    “門主饒命?門主饒命?我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門主饒命?”秋雨與冬梅聽見仇焰下賜死令,紛紛嚇得不斷求饒,越哭越淒慘。


    難怪她擦了這麽多天的藥,不但沒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不、可、能?”仇焰像是賭氣一樣,轉過頭,不想在看陳涵瓔,要他放人,那是不可能的。


    咦?


    “不,是奴的錯,不關她的事。”冬梅同樣跳出來袒護秋雨。


    秋雨與冬梅一愣,抬頭,齊齊看向仇焰手上的百傷膏。


    這種感覺,讓人覺得好幸福,好溫暖。


    “不,是奴,一切都是奴。”兩姊妹不斷掙著,就是想扛下責任。


    “你別看,很醜。”


    陳涵瓔不悅嘀咕了幾聲,什麽話也不想跟仇焰說。


    “噬骨散??”陳涵瓔皺了皺眉頭,疑惑著:“那是什麽東西?”


    仇焰見陳涵瓔清醒,大步流星來到床榻邊,坐了下來,臉上剛剛的鐵青,瞬間轉成溫柔,輕聲說著:“感覺怎麽樣,還會不會疼?”


    陳涵瓔一下子就發現他的意圖,連忙伸手阻擋,“你……你要幹嘛?”


    秋雨聽見冬梅的話,也連忙磕頭,泣道:“門主饒命,不關冬梅的事,那藥是奴逼她偷來的,求門主饒了她。”


    瓔兒??


    處死??


    這聲“瓔兒”,他早就想喊出來了,隻是遲遲不敢。


    “喂,你們倆個該不會又想整我了?這東西可不好玩。”陳涵瓔有些溫怒,瞪向門口兩人,遲遲不敢相信秋雨、冬梅居然用這麽毒的東西來整她。


    仇焰臉色越來越沉,在看到自己手上的百傷膏,整個怒火越燃越旺,厲聲喝道:“夠了,你們兩人都有錯,誰也逃不掉。”


    “陳涵瓔,你說什麽?”仇焰轉頭看她,聲音有些不悅。


    隻是見到秋雨、冬梅讓人拖出去時,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連忙喊著,聲音有一絲絲沙啞:“慢著,你們要帶她們去哪?”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可是上次仇焰告白時,明明是他酒喝太多了,不是嗎?


    “陳涵瓔,本座是在幫你,你別不識好歹。”仇焰咬牙切齒說著,恨不得掐死床上這個女人,隻是,他知道,他不舍得掐。


    他喊她瓔兒,好親密的呼喊,他……真的喜歡她?


    爛光光??


    “你真不讓人省心,總是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你是想讓本座心疼死嗎?”仇焰將臉埋在她頸間,聲音有些嘶啞。


    “唉呦,你幹嘛這麽大力,很疼耶?”陳涵瓔瞪給他一眼。sxkt。


    “不是我們,我們沒有,我們真的不知道百傷膏裏頭有噬骨散,門主饒命。”秋雨、冬梅激動說著。


    烈風神色複雜的看著仇焰與陳涵瓔,一抹無奈,從眼眸中轉瞬即逝。


    “不許拖,仇焰,受傷的是我,吃虧的也是我,我都不計較了,你計較什麽?”陳涵瓔見仇焰不肯答應,心也跟著急了。


    陳涵瓔小臉微微發紅,怪了,才幾天沒看到仇焰,怎麽現在見到他,覺得有些別扭,難不成,是因為他上次的告白嗎?


    陳涵瓔一愣,皺了皺秀眉,看秋雨、冬梅兩人的樣子,仿佛真的不知道,而且,她們這幾天輪流幫她上藥膏,她也看不出哪些異狀,應該跟她們無關才對。


    “你……你愛我,你愛我……”陳涵瓔一顆心,狂跳不止,小臉羞得火紅。


    “是,我愛你,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就已經愛上你了。”仇焰啞聲道。


    要冷越就。或許,在莫心蘭死後,陳涵瓔醒來的那一刻,那雙屬於陳涵瓔的眼神,就已經慢慢走入他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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