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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貴妃不以為意,反而揚眉對我冷冷一笑,接著說道:“那倒也是,十二皇子可是皇上特別恩準不用‘奶’娘的,所以說不光十二皇子的福氣大,嬈妃妹妹的福氣也大,試問咱們這些人誰有那個福氣給自己的孩子喂口‘奶’呢,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


    這話一出,在座幾人都是生育過皇子的,一出生皇子就被抱給‘奶’娘哺育,所以我這樣的特例,最易惹得她們不快了。


    皇後歎道:“十二皇子來得不容易,這中間的險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一二。”說著,深深看了一眼鄭貴妃,眾人看得分明,臉上多是幸災樂禍,“十二皇子又是皇上幼子,所以嬈妃小心謹慎,皇上顧念憐惜,也無可厚非!”


    母親一臉慚愧的說道:“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沒有好好教導‘女’兒,才讓皇後娘娘和各宮娘娘憂心了,妾身已勸說過嬈妃,她已答應了隻哺育皇子幾日就好,過些時候,還是得按照規矩找‘奶’娘的。”母親並沒有立即說請‘奶’娘的事,畢竟要空出幾日來找個可靠之人。


    皇後點點頭,道:“這樣最好,畢竟是皇家的體麵!”


    母親連連稱是,我也向皇後告罪。


    我強撐著身子站了半日,此時隻覺渾身不適,甚至有些心慌氣短,和妃眼尖,對我使了個眼‘色’,上前對皇後說道:“儀式結束了,咱們在這兒也沒什麽事,不如去我那裏坐坐,也讓嬈妃妹妹好好休息著!”


    皇後笑道:“倒是本宮疏忽了,嬈妃,你快歇著吧,畢竟傷了身子,得好好養養才是!”


    鄭貴妃‘陰’陽怪氣的說:“和妃還真是姐妹情深呢!”


    和妃別過臉不理會,皇後招了眾人離去,母親忙讓我躺下,陪了我一會兒,看時間不早,也出宮回去了,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她的眼裏含著淚‘花’,卻又怕我看到而急急的轉過頭去。


    身為人母才知為母不易……


    我隻略睡了一會兒便又醒來給孩子喂‘奶’,如今我的睡眠極是清淺,哪怕孩子輕輕動了一下,我就立馬張開眼,要看到他,我才安心。


    所有的母親,都是這樣的吧。


    喂了一次‘奶’我倚著靠枕問:“今日怎麽沒見雅妃!”


    ‘春’分便半蹲在腳踏上道:“娘娘還不知道吧,雅妃被禁足了!”


    我一驚:“為什麽,是誰的意思。”問了又覺得多餘,除了皇上,誰還能讓四妃之一禁足呢。


    ‘春’分道:“是皇上的旨意,不管怎麽說,娘娘都是因為雅妃的賞雪宴才動了胎氣,況且那撞了娘娘的宮‘女’又是雅妃身邊的人。”她看著我,輕聲問道:“娘娘以為如何!”


    我搖了搖頭,道:“再怎樣我也不會覺得害我的人是雅妃,論寵愛,她是後宮諸人的頭一份兒;論子嗣,生了皇子的不止我一個,更何況我的孩子跟她並沒有什麽厲害關係,隻不過……”我蹙眉,垂下螓首。


    “娘娘想說什麽!”


    我看著她,說:“隻不過她忽然要舉辦賞雪宴,我覺得有些奇怪,‘春’分,這事你讓霜降去查一下,我不信一個在草原長大的‘女’孩在中原生活了兩年,就懂得如何附庸風雅了。”若是沒出事我不會多想,可如今出了事,容不得我不多想了。


    “娘娘放心,霜降心思靈巧又細膩,必定能查個清楚。”她語氣十分自信。


    我又問:“對了,那個撞到我的小宮‘女’呢!”


    ‘春’分神‘色’一黯,道:“已被杖斃了!”


    我嘴‘唇’翕動,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雖然她是不小心,可是錯誤已經造成了,有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是在這幽幽深宮裏,有些人是不能錯的,因為錯了已沒有機會改正。


    晚上啟恒來看我,坐在我‘床’邊問:“今天覺得怎樣,孩子還好嗎!”


    我笑意溫婉:“都‘挺’好的,多謝皇上掛心!”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道:“今日洗三可還聽話!”


    我想到‘玉’兒一直睡得跟什麽似的,笑道:“他現在懂什麽聽話不聽話,隻會吃和睡!”


    聞言他隻是淡淡笑了笑,我見他對孩子的態度總是熱絡不起來,也沒有別的法子,隻好和他說些別的。


    “皇上是不是禁了雅妃姐姐足。”我明知故問。


    他皺眉,臉‘色’沉了下來,道:“要不是她‘弄’什麽賞雪宴,你怎會差點連命都沒了,還有她身邊的宮‘女’,也不知道好好調\教,竟那樣沒眼‘色’,還好你跟孩子都平安無事,否則……杖斃都覺得輕饒了她!”


    我‘欲’言又止,畢竟想查的事情還沒有查出來,不想打草驚蛇,我又自嘲的笑笑,還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不值得我信任啊。


    一天後,霜降帶回了我要的消息:“雅妃身邊的一個叫綠雲的,最近很得雅妃喜愛,據說給雅妃出的幾個主意都很討皇上歡心,雅妃便將她視作貼身宮‘女’,此次‘吟’雪軒賞雪,也是這個叫綠雲的宮‘女’提出來的!”


    “這個綠雲原先是個什麽人!”


    “原先不過是個二等宮‘女’,自從得到了雅妃的歡心,就升做了一等,入宮也**年了,從前跟過幾個小主,都是不怎麽得寵的,家中有兩個弟弟,還有一個弟弟在做粗使太監,她占了位置的一等宮‘女’被她排擠掉,十分有怨言,什麽都跟奴婢說了出來,還說她那弟弟不成器,整日和那幫老太監們豪賭,輸了錢就來找綠雲,可是這段日子,已很久沒來了!”


    我想了想,問道:“當日‘吟’雪軒裏,綠雲在不在場!”


    霜降深吸一口氣,道:“雅妃去哪兒都帶著她,當日她也在場!”


    ‘春’分在一旁聽了,蹙眉問:“娘娘,看來這個綠雲和她弟弟都很有問題,要不要奴婢接著查下去!”


    我搖頭,道:“你們能查到再多也隻是宮裏的,你去把劉有餘叫進來!”


    ‘春’分先給我放下帷幔,然後叫了劉有餘來,我讓他去查綠雲的家人,又讓祿子去接近綠雲的兄弟,看能不能再套出些話來。


    我一麵讓他們查綠雲的事,一麵憂心忡忡的等著家中的消息,皇上好幾日沒來,說是前朝事忙,等到他再來的時候,我已知道了是誰收買綠雲。


    “奴才特意在賭桌上輸了幾兩銀子給連海,哦,就是綠雲的兄弟,後來又請他喝酒,灌了兩壺下去,他就開始吹起牛來了。”祿子有些得意的說道,“說什麽認識了宮裏的貴人,不光把他的賭債都還清了,還幫他姐姐綠雲升了職位,更重要的是,他們家原來住在要飯的才住的池水溝,如今已經搬到清平坊了呢!”


    我問:“他可曾說到底是宮裏的哪位貴人!”


    祿子琢磨了一陣,道:“就是沒說呢,不過聽那口氣,說這貴人原先也是後宮數一數二的,奴才就開玩笑說不會是皇後娘娘吧,他說不是,還說那人原先比皇後還厲害,不過……現在雖不如從前,但也不差的,皇後可沒人家那樣顯赫的娘家”說最後一句時,祿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我的臉‘色’。


    我心底冷笑,顯赫的娘家,傻子都知道說的是誰了。


    等祿子說完,劉有餘就說道:“奴才出宮太打眼,所以奴才讓小德子去清平坊找綠雲的家人了!”


    小德子,我略略一思索,想到是劉有餘的拜把兄弟,是內‘侍’省那邊的人,出宮比較方便,也不會無端引人注意,上次幫劉有餘送信,也是他。


    “他怎麽說。”雖然如此,但我還是有些信不過他,不過這樣大的事劉有餘都‘交’給了他,可見劉有餘是十分信任他的。


    劉有餘忙道:“娘娘放心,小德子一聽說是娘娘的吩咐,就給宮裏告了假,一直蹲在綠雲家附近看著呢!”


    我心下暗暗奇怪,劉有餘就笑道:“小德子和我是結拜兄弟,他家裏人都逃難死了,所以認了奴才的老娘當幹娘,奴才和他都記得娘娘的救命之恩呢,要不是被人發現,他早就來給娘娘叩頭謝恩了!”


    我點頭笑道:“確實不方便過來,這層關係,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說,小德子都發現了什麽!”


    “小德子和鄰居打聽了一下,說綠雲她爹也好賭,所以他就去了賭坊,看到了綠雲她爹,輸了個‘精’光,晚上回去拿錢不成,結果就去了親貴坊。”說著,劉有餘抬頭望著我。


    親貴坊是王公大臣開府建宅的地方,和妃的家和我的家都在那裏,鄭貴妃娘家,也在那裏。


    “是她嗎。”我望著關雎宮的方向。


    “是,小德子不會看錯的,綠雲她爹就是進了右相府的側‘門’,過了好半晌才出來,罵罵咧咧的,不過手裏也多了一包銀子,然後又去賭了!”


    屋內針落可聞,持續了很長時間,我沒開口,他們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來安慰我,我與鄭貴妃的隔閡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已經不能叫隔閡,而是牽涉到生死的仇恨。


    許久,‘春’分才掀開一絲帷幔,輕聲問我:“娘娘,您沒事吧!”


    我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道:“沒事,這件差事你們都做的很好,‘春’分,去開了箱子賞他們吧,還有小德子的一份,辛苦他了!”


    劉有餘正要推辭,‘春’分已道:“既是娘娘的賞賜,你就收下吧,祿子也為這事兒出了不少力!”


    劉有餘慚愧的歎道:“可惜奴才們隻能打聽出這些消息,別的也不能幫娘娘什麽!”


    ‘春’分回頭望了我一眼,給他們使個眼‘色’,他們退了出去,‘春’分就到我身邊問:“這件事,娘娘要不要告訴皇上!”


    我冷笑道:“告訴皇上,怎麽說,現在有證據說那油漬是綠雲故意為之的嗎,就憑我們現在掌握到的證據,要撇幹淨,太容易了!”


    ‘春’分咬著下‘唇’,眼裏含著怒火,卻又無計可施。


    我俯身親了親‘玉’兒,撫‘摸’著他柔軟嬌嫩的胎發,隻能在心底發誓:娘親不會讓你再受傷害了,哪怕是豁出去這條命。


    ps:章節限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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