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看到孫幼寧就覺得不對勁了。


    平日裏的孫幼寧總是穿戴的十分得體端莊,頭上總是帶著許多華貴的朱釵,可是今日她的發式簡單的快要叫做樸素。


    而且未施粉黛,有些憔悴,焦急的望著冬至。


    “冬至,我...我夢到侯爺出事了。”


    冬至眨了眨眼睛,知道孫幼寧是關心則亂了,但聯想到那日看見明覃頭頂的不祥之兆又覺得事情可能比她想的要遭。


    “你別急,進來說話吧。”


    府門外確實不方便說話,孫幼寧點點頭便急忙跟著冬至去了她的屋子。


    冬至脫下身上的道袍,問道:“你夢到什麽了?”


    孫幼寧臉色有些難看,冬至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她一直無助的握在手心裏,焦慮道:“我看見明覃死了...”


    似乎是會想起了夢裏的畫麵,頓時紅了眼眶,咬牙道:“躺在血泊裏我怎麽叫也沒人來救他。”


    說完,眼淚順勢落了下來,抬眼去看冬至。


    “冬至,你說,明覃會不會...”


    冬至拍拍他的手背,安撫道:“沒事的,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且我之前給明覃算過,他會長命百歲的,你別太擔心了。”


    可孫幼寧並沒有因此而放心,反而搖頭擔憂道:“不是的!”


    她嘴唇有些顫抖,原本桃紅的嘴唇此刻都有些泛白,她咬了咬下唇哭道:“我爹...我聽見我爹說明覃這次剿匪出了事,他被挾持了,說要讓朝廷給他們十萬兩黃金才能贖回去。”


    她說完就已經崩潰哭起來了。


    “我爹說陛下不打算出錢...”似乎已經想到了明覃現在遭受著什麽,孫幼寧無助的哭了起來。


    冬至還是第一次看見孫幼寧如此不端莊的樣子。


    她歎了口氣:“不若這樣,我為明覃算一卦,你來替他,雖然效果可能一般,但說不定能安你的心。”


    孫幼寧便是因為這個而來的,趕忙抬頭擦了眼淚望著冬至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就見冬至拿出一個簽筒,裏麵裝著無數的竹簽,她走上前將簽筒遞給孫幼寧。


    “這是最直接的吉凶簽,誠心想著明覃就好。”


    孫幼寧點頭接過。


    可她心理壓力太大了,第一把因為手抖居然將簽筒一把扔了出去,冬至看的腦仁子疼,總覺得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可是看著孫幼寧焦急的臉色隻能安慰說沒事。


    好在第二把孫幼寧抓緊了竹筒,搖晃了許久,二人聽著竹簽在簽筒裏發出的‘嚓嚓’就覺得心口悶。


    ‘啪嗒!’


    一隻簽忽然從簽筒裏逃了出來,清脆的落地聲使的兩人都緊張起來。


    孫幼寧無辜的看向冬至,後者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簽,隻見那簽文上寫著“山風蠱推磨岔道。”


    卦中爻象加推磨,順當為福反為禍,心中有益且遲遲,凡事盡從忙處錯。推磨岔道運不濟,疾病口舌皆不利,出行無益,行人未回,走失難見,諸事慎為。


    孫幼寧動了動唇,有些著急卻也緊張的握著簽筒不敢放手。


    “冬至,怎麽樣?”


    冬至皺著眉頭看著簽文上的字陷入了沉思。


    這是個中下簽啊,和她那日算出來的差不多,估計是要不了明覃的命的,但會吃點苦頭。


    “冬至你這是什麽表情?難道不好嗎?明覃...明覃他...”


    “不不不,不是的,侯爺不會有性命之憂,你別擔憂。”


    雖然她是這麽說著,但自己卻沒底氣了。


    “我怎麽能不擔心呢?明覃如今就在匪窩裏,朝廷也不打算答應那匪頭的條件,我...”說著她忽然又捧著臉哭了起來。


    冬至趕忙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將簽筒收了起來,問道:“那朝廷那邊打算怎麽吧?”


    孫幼寧的教養是刻在骨子裏,哭的也好看,輕輕柔柔的用絹帕擦著眼淚,哭腔說:“我爹說他們打算直接攻山剿匪。”


    冬至愣住。


    如今明覃還在那幫山匪手裏,如果朝廷打算不顧明覃直接攻山,那麽明覃最有可能的下場就是被山匪泄憤而殺,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在開戰的時候被用作人質挾持,但朝廷沒打算管他的死活。


    明覃無父無母,年紀輕輕就繼承了他爹的爵位,朝廷多有看不慣他的人,就連本家的那些叔伯親兄隻怕也等著宣判他的死亡吧。


    這樣一來明覃永寧侯的爵位就可以落在他們頭上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沒有一個人在乎明覃生死。


    冬至心裏一涼,要是解衍昭這時候在就好了,他肯定不會看著自己的好友出事的。


    “冬至,你說怎麽辦啊?明覃要是真的死了,我...”孫幼寧雙手蒙住了臉在自己的手裏哭了起來。


    她從小時候被明覃救出來開始就一直偷偷的喜歡著明覃,在遠處看著他,這些年她的喜歡都成了一種習慣,刻入骨髓的習慣,要是明覃真的出事了,她該怎麽辦?


    “不會的,我算過明覃不會死的,你別自己嚇自己。”說著她上前拍了拍孫幼寧的後背,安撫道:“這樣,你先回府去,與你父親再打聽一下,我要是想到法子了立馬通知你好不好?”


    孫幼寧把臉從手裏抬起來,迷茫道:“能有什麽法子?”連朝廷都放棄了明覃。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可是術士!”說完又怕孫幼寧誤會,趕緊解釋道:“不過術士也是普通人,我也就能算點運勢抓點小鬼,你可別指望我能去救侯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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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幼寧眼神黯淡下去,但也聽得明白話,緩緩點了點頭。


    “我明白的,謝謝你冬至。”


    “說什麽呢,我們是朋友,你現在先回去好好休息,別先把自己累垮了。”


    孫幼寧看著冬至的臉好一會兒,欲言又止好幾次,最終歎了口氣離開了祁都王府。


    等到屋子裏隻剩下冬至一個人的時候她立馬抬手給明覃算了一卦,可惜和前幾天那次算的一模一樣。


    不過也說明不會出大事。


    “十萬兩黃金...”她在心裏捉摸著。


    二牛本來以為孫幼寧要留下來吃飯,進屋卻隻看見冬至在屋子裏。


    上前:“冬至,想什麽呢?”


    冬至歪頭:“二牛哥,十萬兩黃金大概要幾個大箱子啊?”


    二牛頓了頓,摸摸頭尷尬道:“我連黃金都沒有看到過。”


    冬至泄氣了,二牛又道:“不過王府庫房裏有很多黃金,你如果要的話陳叔應該會給你一些的吧?”


    冬至一下子又坐了起來,立馬叫二牛把陳叔找了過來,陳叔剛一進門就被冬至拉到椅子上坐下還給他主動倒水喝,嚇得他以為自己要提前退休了。


    驚惶道:“姑娘你這是做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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