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女們推門進屋來請安的時候就已經起床坐在了梳妝台上,宮女們進來還嚇了一跳。


    這段時間宮女們各個都看出來了,這位姑娘是陛下放在心尖上寵的人物,就算是陛下自己受傷也不叫她疼一下,可這姑娘不知道怎麽回事對陛下沒一個好臉色。


    他們這些做宮女的也都是會看臉色的,一個個對著冬至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昧著良心誇好看,冬至聽得煩躁,語氣生硬道:“不用你們幫我挽發,我自己來,幫我找一件普通的衣裳就好。”


    普通的衣裳?幾個宮女對視幾眼,在衣櫃裏找了許久從終於找了一件嫩綠色的長裙出來,雖然比起冬至以前穿的還是華貴的很,可已經算是衣櫃裏最樸素的了。


    冬至沒心情打扮自己,隨即把頭發編了個麻花辮,用一個發帶盤了起來,再穿上裙子轉頭看向銅鏡,下意識的想要用劉海擋住胎記,可忽然想到了什麽手頓住了,轉而把劉海全都往兩邊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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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出房門站在院子裏,二牛來時見她梳洗打扮的精神站在外麵,隨便表情冷淡但好歹願意出門了,立馬開心上前:“冬至,你怎麽出來了?”


    “為什麽沒有聲音?”


    “什麽?”


    冬至轉頭看他,眼神不聚焦:“娶親的儀仗隊,還有,為什麽這裏沒有張貼喜字?”


    二牛不願意說,怕刺激她,可旁邊宮女不知道二人從前發生了什麽,隻想著討好冬至,上前說:“陛下特意吩咐儀仗隊不許走咱們長歡殿,喜字也是特意吩咐過得。”


    冬至臉色又白了幾分,二牛立馬瞪向那個說話的宮女,道:“冬至,陛下也是怕你看了難受。”


    “怕我難受,為什麽要做呢?”


    冬至苦笑一聲,心絞痛的厲害,身體搖搖欲墜二牛趕忙上前攙扶著她坐下。


    可看著冬至此刻的樣子二牛心裏也不好受,他以前見過的冬至開朗的就像是山間的鳥雀一樣,永遠充滿了活力,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愛,可是如今的冬至就是一潭死水。


    “冬至,你想不想蕩秋千,我給你做一個秋千好不好?”


    冬至搖頭。


    “那你想不想玩踢毽子?我踢得可好了,你肯定比不過我。”


    冬至還是搖頭。


    “那...那你...”


    “二牛哥,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二牛蹙眉:“可你現在這樣,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啊?”


    冬至望著前方:“沒事的,我很好。”


    二牛心裏腹誹:這句話從她嘴裏說出來虧不虧心啊?她現在的樣子哪裏和好這個字沾得上關係?


    不過還是聽話的退到一旁去,隻說讓她一個人待著,也沒說不能讓他在旁邊守著啊。


    冬至寂靜的在院子裏坐了很久,一直到黃昏,她忽然聽見了一點零星的煙花聲,下意識的抬頭去張望,可是什麽也沒看到。


    這個地方就好像是被故意遺漏了一樣。


    她這時候才忽然回過神,一個念頭衝入了腦海之中,刺激的她難以呼吸。


    她心愛的人,此時此刻正在迎娶她的好友,而她就像是被解衍昭藏起來的情人一樣,見不得光。


    冬至臉色忽然落下來一大滴眼淚來,眼淚滑落到她的手背上,燙的她手一抖,手足無措的想要站起身來,她想逃避這一切,至少逃過這一夜也好。


    她站起身來,可因為坐的太久了,一下子血氣上頭身子不穩往下栽去,縱使二牛很快反應過來可冬至還是重重的摔了下去,她的膝蓋手肘,到處都疼的厲害,她也終於找到機會放聲大哭起來。


    “冬至!你沒事吧?”


    “好疼啊...怎麽會那麽痛啊?”


    二牛拉著她檢查:“哪裏痛?”


    “這裏、這裏、還有哪裏,全身都疼,這個地方最疼...”她捂著自己的心口。


    二牛一怔,心裏頗不是滋味:“沒事了沒事了,咱們先起來好不好?”


    半哄著將冬至攙扶起來,又聽冬至哭著說:“有酒嗎?”


    “你要喝酒?”


    冬至點頭。


    “好,我給你拿,你先坐著,你別亂動啊!”二牛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沒多久便拿了兩壇酒來,又拿了兩個杯子出來,一邊打開酒壇一邊說:“來,今日二牛哥就陪你不醉不歸,咱們啊喝個...誒誒誒你怎麽自己喝了,不能這麽喝!”


    二牛一個沒看住,冬至已經直接拿著酒壇子灌進了嘴裏。


    一口辛辣的酒灌進喉嚨裏刺激的冬至渾身難受,不過痛楚過去還有一絲痛快,冬至全身都暖和了一點,於是又咬著牙喝了一口,二牛想阻止卻被她推開。


    不知道是酒太辣了還是怎麽的,冬至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直到一壇子見底,冬至撒氣似的把壇子丟到地上,孩子氣道:“不好!一點都不好喝!”


    說著又去拿另一壇。


    “哎喲我的小祖宗啊!不好喝你就別喝了啊!”


    冬至喝的臉色酡紅,紅著眼看向二牛,吸了吸鼻子狼狽道:“二牛哥,書上說借酒能消愁,可是我都喝了一壇了,為什麽還是那麽難受?那些東西為什麽不能從我腦子裏出去?”


    她揪了揪頭發,用力的拍打著腦袋。


    “別打別打,打壞了!”


    冬至抱著酒壇子又喝了一口,似乎是已經醉了,語無倫次的說著:“我要是沒遇見過他就好了,我還能做玄師,但我現在做不成了,我什麽都沒了,什麽都...可他為什麽騙我騙的那樣狠啊?我好喜歡他,他如果告訴我真話我未必不會幫他,可他不該騙我...”


    “還要娶別人...”說著,冬至又發狠似的哭了起來,咬的整個下嘴唇泛白。


    她和解衍昭再沒有信任可言,她分不清現在解衍昭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說他愛她,可他又去娶了別人。


    他總是這樣騙著冬至。


    等把手裏的那壇酒徹底喝完了,冬至也完全不清醒了,迷迷糊糊的哭著,嘴裏罵著解衍昭,甚至還包含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她癱在桌子上,一隻手還在空中揮舞,怒罵著:“解衍昭我去你娘的,你怎麽有臉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你憑什麽!我,我叫袁冬至,我有爹,我有師父!我有人撐腰!我...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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