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師妹,你現在這種‘易容’,我手下內巡衛那些普通軍士未必就能看得透,甚至通竅級別的大統領如果不細心的話都可能被瞞過去……”


    “啊?!不是這樣吧六師姐……你還笑?”慕容飛霜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生怕葉斬真陷入重圍,三五七下就死挺了。


    銀月倒是一點都不急,甚至於銀煌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兩人注視著慕容飛霜,仿佛在等她解釋。


    “霜兒,你今晚上跟葉斬出街,到底幹什麽來了,先說說吧!”


    “我、我跟他什麽也沒幹呐!”慕容飛霜死硬著不說。


    銀月聳肩道:“那師姐就沒辦法幫到你了。”


    慕容飛霜頓時急了,扭住銀月的胳膊嬌嗔道:“師姐……”


    銀月看了眼銀煌,見他沒什麽表示,隨即回道:“叫師姐也沒用,除非你從實招來!”


    慕容飛霜一臉的猶豫。


    銀月和銀煌也不催她。


    到底還是慕容飛霜先繃不住了:“我跟葉子出來是想搞暗算的……”


    “暗算?”銀月詫異道,“暗算誰?”


    “他沒具體說,但要暗算的皆是通竅一級的修者。”


    銀煌聞言挑眉道:“就你們兩個先天,居然想暗算通竅?我看他是皮癢了吧?”


    “哥,你別怪葉子,他本不想帶我,是我非纏著他出街的。”


    銀煌瞪眼道:“讓你置身於險境,那就是他的錯!”


    慕容飛霜聽到這話,哼了一聲,再不肯往下說葉斬帶她上青樓的事了:“六師姐,你有通行令吧?予我一塊,我自去尋葉子!”


    “不許去。”沒等銀月說話。銀煌悍然否決了慕容飛霜的想法。


    銀月見不得銀煌越俎代庖,當下掏出塊令牌塞到慕容飛霜手裏:“小師妹,這令牌可以在內廓暢通無阻。必要時還能請內巡衛幫手,拿去吧!”


    慕容飛霜聽到銀月的解釋。心說還真被葉斬給猜著了,當下恨了銀煌一眼,歡天喜地的上了街。


    銀煌見狀不禁埋怨道:“六師妹,你怎麽這樣?萬一我妹妹有個閃失……”


    “三師兄,你就放心吧,有我的令牌在,小師妹可號令內巡衛,誰敢傷她?”


    “你就慣她吧。早晚出事,到時候看你怎麽向我爹交代!”話落,銀煌已消失在原地,明顯是追慕容飛霜去了。


    見此一幕,銀月不禁莞爾:“三師兄啊三師兄,你都跟去了,飛霜還會出問題麽?倒是葉斬那小子居然在計劃暗算人,還一幫通竅?搞什麽名堂!”


    另一邊,葉斬趕到銀月城外廓圍牆下,卻沒敢隨意攀上城牆。而是沿著城牆來到西門,在規定的甕城牆腳下找個了地方打尖。


    所謂甕城,乃是城門或關隘的主要防禦設施之一。一般是在正式的城門外(亦有在城門內側修築的特例)修建的半圓形或方形護門,而歇腳的人,連甕城都不能進,隻能歇在甕城外圍牆根底下。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不是甕城牆腳下,在銀月城其它任何牆根底下歇腳,一旦被城衛軍發現,射殺沒商量,並且這條規定早就執行了數個甲子。可每年仍有那麽百十來個不信邪的家夥撞在槍口上被當場擊殺,當初葉斬聽到這八卦時。真是無力吐槽,而現在他可不想以身試法。


    另外甕城外牆這裏。由於長期都有因誤時而無法在當天進城的各式人物、商隊,所以早有會做生意的銀月城外廓人在這裏搭起了棚子做生意。


    所以,葉斬到了西門的甕城外牆後,在歇息前,他還買了些宵夜填飽肚子,然後才給了些小錢在棚下的通鋪歇息起來,打算等到天光再進城。


    而這個時候,內廓那些被葉斬暗殺了通竅修者的賤姓豪族院裏一個二個都炸了鍋,進而驚動了內巡衛,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並未祛除臉上易容物的慕容飛霜竟又回到了淺語樓外的街麵上,正想進樓內打探消息,卻倏然發現銀煌就綴在後頭不遠處。


    “哥,你跟著我幹嘛?”


    銀煌臉色有些難看,不答反問道:“妹,這裏是青樓,莫非你想進去?”


    慕容飛霜心頭一凜,知這個時候答話絕不能有所遲疑,否則一定會連累葉斬:“對啊,我進去看看怎麽了?難道裏邊的人還能把我吃了不成?”言語間,她晃了晃銀月給的令牌,就欲找上正靠過來的內巡衛。


    與此同時,淺語樓大門對街的閣樓上。


    “少爺您看……”


    “是那個女管家!”雖隻初入先天,但王奕韜一眼就認出了慕容飛霜,“去幾個人,跟內巡衛商量一下,把她給我逮上來!”


    “遵命!”


    街上。


    一小隊內巡衛已然湊到了慕容飛霜跟前,其中的什長倒也不傻,並沒有上來就砍人,而是問道:“喂,這都戒嚴小半個時辰了,你們兩個是怎麽跑到這條街上來的?”


    慕容飛霜翻手把掌心亮給了那個什長,輕笑道:“就是這麽過來的,還請你別聲張,好嗎?”


    什長認倒是認得慕容飛霜掌心的令牌,卻有點無力吐槽,因為那既不是內巡衛的通行令,也不是統管內巡衛的天華殿令牌,而是銀月宮禁令,除了銀月王本人能頒發之外,也就隻有她麾下的四大將各有一塊傍身,而這樣的銀月禁令甭說是他們內巡衛得乖乖聽命,就是天華衛隊來了也得俯首稱臣。


    見什長木訥地點點頭,慕容飛霜高興得一揮手:“那行,忙你們的去吧!”


    什長屁都不敢再放一個,領著自己的人趕緊逃之夭夭,孰料剛拐了個彎進到橫巷,還沒來得及去跟負責戒嚴這條街的都頭報告“銀月禁令”出現的這個新情況,這一小隊人就被王奕韜手下的張姓管事攔了下來。


    張管事揮舞著手裏半斤重的藍金條,小聲招呼道:“軍爺,這位軍爺……”


    “什麽事?”什長應了一聲,卻沒有自己靠上去,而是朝身後的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配合多年的軍士自知什長拿他當炮灰,卻並不害怕,因為在銀月城當兵不能怕死,否則就地正法都是輕的。


    況且除了真正的炮灰團,但凡打頭陣的軍士所能享受到的戰利將自動提高一級,如果是普通軍士,那麽分戰利品時就能享受伍長的待遇,而伍長就能享受到什長的待遇,以此類推……陣亡撫恤也是如此。


    要知道,在銀月城,但凡是軍官(伍長以上就能稱軍官)陣亡,其直係後代(兩人以內)可享受蒙學教育直至軍士基本知識合格。當然,擁有了普通軍士的知識,不等於就能直接入伍當兵,還等經過“武力選拔”,合格了的方能入伍。


    不過這一製度卻也保證了銀月軍直係子女成材的數量級,所以極受廣大軍士歡迎,自然甘於效死。


    更何況,有很多時候打頭陣未必會死,比如眼下,那軍士湊到張管事跟前,槍尖斜斜對著他:“沒事就滾回樓裏去!”


    張管事雙手奉上藍金條,點頭哈腰道:“有事、有事!”


    軍士一手持槍一手抓過藍金條看也不看便往後拋去,沒多久,那什長就靠了上來:“說吧,何事?”


    “我們王公子想請軍爺們幫個小忙……”


    “哪個王公子?”


    “就上三姓王家的王奕韜公子!”


    “哦~~久仰、久仰!”什長抱了抱拳,“具體什麽事,說一說吧!”


    張管事這才暗自鬆了口氣,把事情同什長說了,最後總結道:“還請幾位軍爺幫個小忙,押那女子過來,在下也好回去向公子爺交差!”


    什長聞言臉現古怪之色。


    與此同時,閣樓上。


    “少爺,那個雲爺的女管家被內巡衛盤問後,似乎沒被拿下啊!”


    “那又怎麽樣?”王奕韜還沒反應過來。


    “屬下擔心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萬一張管事他們……”


    王奕韜臉色微變,卻故作鎮靜道:“沒事,就算內巡衛真拿了老張他們,頂多也就管一晚,明兒就得放他們出來!”


    說話之人微微一怔,倒也覺著是這麽個理兒,便沒再勸。


    橫巷中。


    “第三小隊!”


    “在!”


    什長指著張管家喝道:“來呀,把這個刁民,還有他幾個手下,統統給本什長抓起來!”


    “哎哎~~軍爺,這、這算怎麽回事兒啊?”身為先天圓滿高手的張管事愣是沒敢反抗,乖乖讓軍士以螭皮索綁了個結結實實。


    “怎麽回事?嗬嗬,等下你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什長一臉的冷笑,“把他們押到淺語樓大門口去!”話落,整隊人呼呼啦啦又回到了正街上。


    而這個時候,慕容飛霜還在淺語樓門前忽悠銀煌。


    “哥,難道你就不想進去看看麽?”


    “我想是想,但你不能進去!”


    “為什麽?”


    “不為什麽,就憑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進這種汙七八糟的地方……慢著,你該不會跟某人已經來過這兒了吧?”


    “哥,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言語間,慕容飛霜的目光已不如剛才那般理直氣壯。


    銀煌見狀,眉毛倒豎起來:“大膽!!通天他也太放肆了吧?!”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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